二次元追妻之旅 五十二章 争执

虽然一觉醒来就看到爱人守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祐太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小鸟游家的人送来了一份葬礼的请柬。

呵呵……真是讽刺啊，政府的话就那么可信吗？祐太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嘲讽与愤怒，明明……明明祐理还有信吾很有可能，不，是肯定还活在人世的啊，你们就那么希望他们死吗？

艾斯德斯有些理解地握紧了祐太的手，虽然很不喜欢他现在这副弱者的模样，但是亲人逝世的痛苦她也经历过，也正是经历过，她才能够理解祐太心中的痛苦，虽然祐理真的是意外，但正因如此，祐太连一个心理安慰的借口都没有，当初巴鲁斯特族的覆灭可以用不够强来解释，可是祐理的事却不能……

“算了，我就去参加一下好了……”闭上眼，思索了良久，祐太慢慢睁开双眼，冰蓝色的眼眸中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与威严。

看着爱郎成功恢复过来的艾斯德斯满意的扬了扬嘴角，“这才是我艾斯德斯的男人！”

“嗯……”祐太点了点头，轻轻地抱住了艾斯德斯，一向高傲的头颅轻轻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阿里嘎多，艾斯德斯……”

“没关系……你姐姐的孩子……你打算……”

“当然是接过来！”祐太的话语中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但随即又有些迟疑，“艾斯德斯……”

“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艾斯德斯微微一笑，听祐太的描述，那几个孩子都是很听话的那种，而且也很可爱……

“阿里嘎多……”

祐太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白皙的手便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嗯！”祐太点点头，轻轻地拥住了伊人，呼吸着伊人发间的香气，他的心中一阵满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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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祐理和信吾的“葬礼”……

看着眼前这栋熟悉的建筑，祐太的心里一阵复杂，当初祐理就是在这里说“祐太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亲人！”的吧！

回想着当初姐姐那坚定无比的语气，泪水不经意间蓄满了眼眶，微微扬起头看着西斜的太阳，祐太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你又何尝不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呢？姐姐！

…………

尽管还是夏天，但傍晚街道上的冷风依旧不停的吹着，祐太紧了紧身上的黑西装，再次看了下门前的住户名字。

小鸟游。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以这种方式再次拜访这一家啊！

葬礼举办得很平淡。

虽然遗体下落不明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作为自己唯一的至亲的葬礼，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更何况，明明祐理和信吾还是有希望生存下来的……

所以，祐太连好好大哭一场都做不到……

但是这也是当然的吧！

突然之间听说你自己的姐姐乘坐的飞机坠毁了，机身摔得四分五裂所以你姐姐应该已经死了——

突然之间被告知这样残酷的事实，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的人才有病吧。

然而小鸟游家的亲戚们大多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葬礼上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

“还真是讽刺啊……”祐太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与讽刺，尽管这次的事件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是至少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祐太”

“啊……姑妈……”

向他搭话的身材矮小仪表端庄的中年妇女，是祐太死去的父亲的姐姐，也是他现在近乎唯一的亲戚。祐太站起了身子，向她能够来参加姐姐的“葬礼”道谢。

印象中她是个很严厉的人，也曾经对姐姐说过很刻薄的话。

但是即便如此，能够见到自己幼年就已经熟知的长辈还是给了他的心灵莫大的安慰。

“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祐太打算怎么办？”

“我也是，再过一会儿也该回去了！”

就在前不久，大家还一起围坐着吃晚饭的那个温暖的客厅，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如果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话，相信会让信吾那边的亲戚也感到不自在的吧。

转过头艰难的从那密密麻麻的缝隙中找到一条细小的通道，祐太的目光随着通道不断前行，直至看到长生牌上黑白分明的头像才停止。

画面上是一名长相貌美的年轻女性和一名慈祥的中年男性。

“我的女儿们及拜托了！”伊人音容犹在，但终究只是存在于记忆之中。

祐太慢慢的收回目光，准备等待一场名为“帮助”实为“施舍”的审判。

……

窗帘无力的耷拉在窗户旁边，窗户半开着，不停的吹进冷冽的寒风，透过模糊的毛玻璃，一朵朵半灰不白的云朵躺在天空中，遮住了倾泻而下的阳光，远远望去，灰蒙蒙的雾似乎笼罩了整座城市。

在沉默的气氛中，追悼仪式很快就结束了，而一场审判，也便开始了，迎接客人结束的美羽紧紧的靠着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小鸟游空和美羽死死的围成一个铜墙铁壁，将小鸟游雏围在里面，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绝望的答案。

“我带走小鸟游美羽吧。”

“不，你家的经济实力比较好，你带走小鸟游雏吧。”

“信吾还在的时候对人和善，对亲人也是如此，我们还是仔细思考一下，如何分配三人才能为三人带来最大的利益。”

……

“也该得出结论了！”小鸟游信好站起身，打断了周围的嘈杂。

夕阳透过落地玻璃，照在了紧紧相拥的三姐妹身上，却也突显出了屋内的黑暗。

“因为这关系到大家的未来，希望你们能安静的听我说完！”信好在众人中似乎颇有威信，由他来宣布结果并没有任何人反对。

“小雏就过继给真由美阿姨……”

“美羽来我家……”

“虽然有点远，但空气很好，是个不错的地方哦！”信好妻子的话却并没能引起悲伤中的美羽的兴趣。

“小空则到全日制住校的中学去！”

宽大的袖子被它的主人揉出了繁复的褶皱，空张开手臂，竭力将妹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在听到最终的答案后，她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眼神变得凄凉无比，嘴唇抖出一句尚算完整的话语：“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们不想分开！就没有让三个人在一起的方法吗？我们想要三个人在一起！”犹如一位死死抓住救命缰绳的溺水者。

在场仅有的几名女性默默不语，对于拆散一对姐妹这种事情，她们心里也有一些难过的情绪，不过——

“我们明白你们的心情，但那是没办法的！我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一下子领养三个人的话，我们的生活也会变得窘迫。虽然十分抱歉让你们三姐妹分开，但这是我们商量得出的最佳的方法。”小鸟游信好也注意到了几位女士的不便，主动上前解释原因，末了还加了句，“而且，这又不是去地球的另一端，如果你们想要见面的话随时能见到。”

“但是……”小空哆嗦着嘴唇，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你们最幸福的办法了！”

信好解释完之后，也同两名女性退回原地，静静的等待三姐妹的决定。

这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项，当残酷的现实如同潮水一般扑来的时候，能做的除开顺从也便只有反抗了，但空也明白，自己没有反抗现实的资金。

三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汲取着温暖，也互相舔舐着伤口，如同三头被逼到死胡同的困兽一般，除开身首异处，就只有了顺从了。

祐太在角落处看着产生的最终判决，看着那被逼到了尽头的三姐妹，恍惚中看见了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

“车祸了啊，只是可惜这两个孩子这么早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哎，不仅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很快，他们就是失去自己仅剩的亲情了。”

“也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如果不这么做，这两个孩子今后可就无法活下去了。”

“两害取其轻吧。”

······

年幼的自己也是这样被姐姐紧紧的护在怀里，依稀记得姐姐似乎还说了什么，说了些什么呢？

·····

“但是我们果然还是不想分开！”

“祐太……祐太就由我来抚养……我会打工或想其他办法，送他上大学！”

“因为……因为……我和祐太……是唯一的家人了，一定要在一起！”

“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

“……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相似的话语唤醒了回忆中的祐太。

“我们会很听话的，请让我们三人在一起！”小空的身影渐渐和当初的姐姐重合，但反抗的结果还是一样。

在大人们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的小空的表情，祐太不用看都可以想象得到。

而听到了这些话的大人们的表情，他也可以想象得出。

至少眼前的姑妈的脸上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说的也是呢。不过……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一次抚养三个孩子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虽然我们都明白这样很残酷……但是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样的说法也不是不能够理解的。虽然电视新闻里面一直在报导社会的少子化问题，但是如果从抚养一个孩子所付出的金钱和时间来考量的话，在东京这样的城市里同时养育三个孩子会是异常艰辛的事情。更何况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对不起，小空……这是不可能的”

陌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但是小空并没有回答。

实在看不下去的祐太，走到了客厅的门口。

在那里，从葬礼现场回来的身着黑衣的大人们正围成一圈。在他们之中，被孤立着的三姐妹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小雏正在小空的怀抱中安静地睡着，而小空一边拥着已经泣不成声的美羽，一边咬紧牙关和大人们对峙着。

“祐太，不可以去捣乱哦。那家人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姑妈好像很担心似地，把手搭在了祐太的背上。

这时，好像是信吾先生的兄长的人正色说道：“总之……我们也不想让小鸟游家的人住到社会上的福利设施里去。小空，请你明白这一点。即使大家分开了，那也是在同一个国家里生活。总有一天会再见到的吧？”

这是……这是不可能的不是么？

虽然在表面上看来是很亲切说法，但是实际上却是“如果不听话的话就把你们从家里赶出去”的意思不是么？

紧紧地咬着嘴唇的小空，还有死死地贴在姐姐背后不放的美羽。以及，在小空的手中，被两人拼死守护着的——仿佛迷你版本的祐理姐姐一样的小雏。

在祐太的心中，仿佛有一根弦被绷断了。

“既然你们都做不到，那这三个孩子就来我家吧！”

客厅中的视线一下子聚集到了祐太的身上，尽管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西装，但这并不影响祐太的气质，反而变得愈加霸道与凌厉。

至少淡蓝色的眼眸扫视到的地方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哥……”

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的小空和祐太的视线对上了。

这时祐太也领悟到了，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虽然不在市区，但是郊外的环境很好，空气也很清新，虽说我的房子不是太大，不过三个人一起也没有关系哦！”

小空的眼中，涌出了大朵大朵的泪花。

“舅舅——！！”

拉着怀抱着自己的妹妹的姐姐的手，美羽哭着从客厅跑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向着祐太扑了上来。

而祐太则是像刚才的小空一样，把三姐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正色地看着眼前的大人们。

“八嘎，你是在开玩笑吗？”小鸟游信好也认出了祐太，他也清楚祐太的身份，不由的斥责道，“你突然乱说些什么啊？不要光凭一时冲动说出一些不可能的话啊！就算你和小雏有血缘关系，但小空和美羽对你来说完全是外人啊！而且，你自己也还是一个学生吧，怎么可能有抚养三个孩子的金钱？”

摇曳着希望的火烛变得明暗不定了。

“我没开玩笑！”祐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冰冷而强大的气势充斥了整个屋子，“而且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一家人不能在一起……是不行的！至于金钱方面，不需要你担心，我住的别墅是我自己挣来的，除去日常的开销，我还有多余的钱足够支撑她们的生活！”对啊，自从姐姐结婚后，祐太便一直生活在国外，也很少同亲戚来往，他们也不清楚祐太的情况是怎样。

“另外，半年前我就已经从柏林大学毕业，不是学生！”

看着这样的祐太，姑妈抱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们姐弟俩还真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