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渐离说要去见旷修,荆轲登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喂,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旷修他现在身处秦国大牢,你确定你要见他?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秦国的通缉犯,你这一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高渐离决然道:“我与旷修虽素未谋面,但他却引我为知音,更将‘高山流水’曲谱托付与我,此情此意,莫说是秦国大牢,便是龙潭虎穴,我高渐离也要闯上一闯。”
见高渐离如此决绝,荆轲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叹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搞音律的都是疯子,难怪旷修会托我寻你。也罢,我就好人做到底,陪你走一趟秦国大牢!”
顿了一顿,荆轲又看向墨玄,问道:“不知墨兄接下来有何打算?”不等墨玄开口,他接着又道:“不如墨兄也和我们走一趟吧,若有墨兄同行,莫说是秦国大牢,便是嬴政的咸阳宫,咱们也能来去自如。”
墨玄道:“不了,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二位同行了。”
闻言,荆轲不由得暗道一声“可惜”。
墨玄却是心下暗忖:“这家伙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三言两语就想要我做免费打手,可惜我却不会上当。”
接下来,三人便互相告辞,分道扬镳。
待高渐离和荆轲离去之后,墨玄又喝了一阵,直到子夜时分,他才趁着酒劲赶往邯郸城。
邯郸,乃是赵国国都,从城外看虽然苍莽粗犷,城内却是另有一番繁华。墨玄赶到邯郸城时虽已是半夜,但城内仍旧灯火阑珊,他旋即找了一家客店下榻,待到天明再作打算。
翌日,天刚微明,墨玄便抱元守一,缓缓收功。这一夜,他竟然没有睡,而是在练功中度过。事实上,自从内功大成以来,他几乎每一夜都是如此度过。
墨玄所习乃是墨家嫡传的墨子心法,此心法颇为独到,练到大成之境,体内真气便可自行运转周天,若是再加以调息运作,便可起到事半功倍的神效。他如今才二十四岁,功力却已登峰造极,多半都要归功于他的这一练功习惯。
收功完毕,墨玄随意洗漱了一番,又是神采奕奕。下得楼来,随意叫了点吃食,点了壶小酒,窗前独酌。
其时,窗外大雪纷飞,行商过客,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窗内却是热气融融,菜香飘溢,酒气弥漫。窗外窗内,两个世界形成鲜明对比,别有一番韵味。
没过多久,客店里便热闹起来,大多都是昨夜留宿于此的商客。这些商客,多是来自五湖四海,有燕国人,有魏国人,有han国人,三教九流,形形色色。
原本,墨玄对这些人并没有过多在意,但有一桌食客所谈论的话题,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们所谈论的,便是闻名天下的“妃雪阁”。
赵国舞步,素来闻名七国,而赵舞的精髓又在邯郸,七国之中,不乏有前往邯郸学舞之人,因此便有了“邯郸学步”之说。而这妃雪阁,则又是赵舞的核心,妃雪阁当代阁主麾下有七大舞姬,其中有一个叫雪女的舞姬最是出类拔萃,她的舞步早已青出于蓝,可谓是出神入化,冠绝天下。
而墨玄此次来到赵国邯郸,正是为了这个身世凄迷的女子而来。
在没穿越前,墨玄便将雪女视为了自己的终极女神,现在好不容易穿越到这个世界,可说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既然已经注定,他便要珍惜这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女神再受到难以愈合的伤害。
就在这时,一个青衫食客谈到了雪女,墨玄瞬间收回心神,侧耳细听。
只听那食客道:“妃雪阁七大舞姬,号称妃雪七秀,但依在下看来,把雪女姑娘与其他六秀并列,实是大为不妥。”
一个络腮胡食客问道:“怎么说?”
那青衫食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大约是外乡人吧,等你见了妃雪七秀之后,就明白我为何会这么说了。雪女姑娘实乃天人下凡,她的舞步更是天下绝伦,把她与一堆庸脂俗粉并列,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那络腮胡食客又问道:“这雪女姑娘真有你说的这么美吗?”
“美!”那青衫食客一脸神往地道:“雪女姑娘的美,不须我说,但凡邯郸人都知道,据闻赵王世子太子嘉也为之倾倒。”
蓦地听到太子嘉这个名字,墨玄不由得眉头一皱,握着酒樽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如果他记得不错,雪女的前半生正是毁在这个纨绔子弟手中。
这时,那络腮胡食客又道:“若雪女姑娘真如你说的这般出尘脱俗,那我无论如何也得一睹她的芳颜,不然就白来邯郸一趟了。”
那青衫食客却嗤笑道:“得了吧,我看你这个月,不,是这辈子,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咯!”
络腮胡食客面色一怔,有些不快:“怎么说?”
那青衫食客又道:“你还不知道吧,雪女姑娘一个月只演出一场,每一场都是提前一个月开始预约,而且大多都被各路权贵预订了。”再又鄙夷的看了一眼络腮胡食客,青衫食客接着道:“看看你,啧啧,这么寒酸,一副大老粗模样,哪有资格一睹雪女姑娘的芳颜。”
被人当面数落,那络腮胡食客立时挂不住面,愤然一拍桌案,站了起来:“竖子,有胆再说一遍,看你家爷爷的拳头有没有资格!”
燕赵之地,多是任侠豪气之辈,这络腮胡食客说发火便发火,那青衫食客虽然看似文弱,但也不怵,径直朗声道:“说就说,当你家爷爷怕你不成,你这粗鲁汉子,就是没资格一睹雪女姑娘的芳颜!”
“小子,找死!”
“聒噪!”就在那络腮胡食客正要教训那青衫食客之时,一个沉重的声音突然传来。
那“噪”字的余音尚未落下,紧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破空之声。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一声惨烈的嚎叫,再一看,却是那络腮胡食客。
此刻,他的手背上赫然插着一只竹筷,那竹筷贯穿了他的手掌,痛得他钻心裂肺。他也是见识多广的人,知道今日遇到了高人,唯恐伤了自家性命,当即便忍痛逃出了客店。
发射竹筷的人自不必说,正是墨玄。
众人虽然没看清墨玄是怎么发射竹筷的,但却听清了他的声音。待那络腮胡食客逃走之后,众人这才向他看来,目光中都带着些许恐惧。
那青衫食客唯恐墨玄也给他来这么一下,正要转身遁走,墨玄却发话了:“站住!”
此言虽只短短两字,但却犹如晴天霹雳,立刻便让那青衫食客止住了身形。
青衫食客颤巍巍地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讨饶道:“这……这位爷台……小……小人与你素不相识……若……若方才小人叨扰了爷台的酒兴……小人恳请爷台原谅个则……”
墨玄笑道:“方才你不很硬气么?”
青衫食客颤声道:“让……让爷台见笑了……”
墨玄又道:“别这么怕我,我又不害你性命,你怕什么?若真要算起来,方才我可是帮你免了一场无妄之灾,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青衫食客一听有转机,当即便淡定了些许,说道:“爷台有何吩咐,但讲无妨,若是小人办得到的,绝对赴汤蹈火。”
“得了吧!”墨玄道:“我也不需你赴汤蹈火,你只须告诉我,雪女姑娘哪天演出,如何预定座次即可。”
闻言,青衫食客瞬间松了口气,接着道:“爷台你可真算找对人了,雪女姑娘将在三日后登台演出,至于座次嘛,如爷台不嫌弃,小人愿将自己的座次让与爷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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