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显扬这天亲自把那房子打扫了一次,开了窗,窗外的冷气灌进来,总算将这房子的死寂带走了一些。
李妈正端茶进来,看见杜显扬站在那里,眼睛发酸:“先生在世的时候,经常和小姐在这里练习。其实小姐挺聪明的,先生就是太严苛了一点。”
杜显扬点点头,手抚过光滑的檀木椅:“可惜的是,他教了静歌十年,到头来还是亲手毁了她。”
李妈叹息着不再说什么,放下茶又出去了。
杜显扬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才下楼。
宅子里的格局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宅院,大厅,后院。一般人家都会用这偌大的房屋做一些小生意,江容至的房子只是用来住人。
他走出屋子里,愣了一下,快而轻地走过去,伸手拍拍前面少年的肩:“写意,你为什么要摘这些还没开的白玉兰?”
白玉兰开的季节已过。
黎写意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是杜显扬,眼底微有一点慌乱:“反正这也没人住了,这花也没人管了。”
杜显扬笑:“谁说没人管了?这房子现在是静笙和静歌的了,别人家的东西你怎么可以乱动?”
黎写意有点不服气,冷着一张清秀的脸。
杜显扬不动声色地皱皱眉,他发现,这几个孩子的性格都别扭得不行。
“来,同我下一盘棋。”他不管黎写意乐不乐意,就拉了他在旁边的石椅坐下,石桌上刻的棋盘图,经雨水一清洗,那纵纵横横的间隙便越显得深了。
“我知道你会下棋,你爸爸应该教过你。”杜显扬拿出棋盒,把黑棋递给对面的少年。他与黎写意的父亲年龄相差不大,也算是老相识。
黎写意抬抬眉眼:“那也是我几岁时候的事情了。”
“我知道。”杜显扬掂掂手里的白子,“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脾气坏,睡眠不好。”
“有时间多陪陪你妈妈。”
黎写意坐直身子,直视着面前的大人:“你们大人是不是都这样,每说一句话都有目的。”
杜显扬失笑,看着他一本正经却还是孩童的脸:“你们还真像,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兄弟。”
黎写意不明所以。
“你和静笙。”他淡淡地说,“你们两个别扭的性格都一样,连不相信的东西都一样。”
黎写意切了一声:“谁要和他是兄弟,那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杜显扬再次笑笑:“静歌的爸爸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和她来往,你们两个的天分都一样,容至总说这很难得。”
黎写意皱皱眉:“我讨厌唱戏,我一辈子都不会上戏台。”
杜显扬微微一怔,继而笑道:“谁知道呢。”顿了顿又说,“静歌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医生觉得,在病情的恢复期间,所有对她不利的因素最好都要有所杜绝。”
黎写意眯眯眼睛:“杜绝?”
他还不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
“是杜绝。”杜显扬把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与其他同龄的孩子不同,你要比他们聪明许多,所以你也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黎写意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现在最需要的帮助就是淡化之前所受的伤害,这就是所谓的杜绝。如果你是她的朋友,就应该帮助她。”
黎写意握紧手里的黑棋,握得发疼:“你在警告我,让我不要接近江静歌?”
“不是警告,是告诉。”他微微笑。这个孩子实在太聪慧了。
黎写意扬了扬嘴角,站起来,才刚开始的一盘棋孤零零地丢在那里:“我是恶魔?接近她就只能带来不好的回忆?我们之间拥有的东西,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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