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的次元之旅 第二卷一百二十九章 不温柔也不正确的世界

英国，伦敦（London）.

天上的风吹散了云的伤痕，却无法带走罹难后的寂寥与悲伤。在这瞬间，呼吸仿佛都静止了，也许是被这些栉比鳞次的高楼蓦然倒塌的景象所震撼。纷乱过后的寂静是可怕的，一个个硕大的瓦砾组成了荒芜的废墟，没有了原来的光彩与华丽，只剩下一片空白。生灵涂炭，财产被毁，无限的悲哀在这里疯狂地滋长。就像那众多的瓦砾，填满了整个已褪去华贵外衣的城市，也填满了人们绝望的心灵。

以上这些就是轩辕昆和琴里等众女一行人来到伦敦，这座昔日在整个世界都享有盛名的城市时所见到的景象。

尽管，之前已经在空中舰〈佛拉克西纳斯〉的舰载电脑显示屏幕上，看到过相关的影像资料，可现在亲眼见到时，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涌现一股悲哀与愤慨。

为无辜受难者悲哀，替他们愤慨！

在这种情怀的促使下，轩辕昆也不多说什么。他，愤然带头前行。径直向着DEM社总部所在地寻去。

当轩辕昆他（她）们来到DEM社总部时才发现，自己等一行人虽然说不上是最后到达，可也绝对称不上是先头部队。

只见，无数道人影早已将DEM社总部大门团团围住。其中不乏装备有CR-Unit的人，以及明显是魔术师的人影，各种随意领域随处可见。当然，也有散发着奇异气息的存在和普通人类。从周围正源源不断的继续涌现人影来看，还有后续人员正不断赶来……

而作为被包围的另一端，DEM社也不甘示弱。地面、天空，无数展开随意领域的机械人偶兵器Bandersnatch和无数身着CR-Unit装备的DEM社成员，以及魔术师随处可见。就连黑科技般存在的空中舰也浮现在这片天空之中。他们也已经是严阵以待了。

双方泾渭分明，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肃杀的气息充斥着全场。

对于这些，轩辕昆此刻却完全没有在意。他也不理会所有人的反应，率先开始了攻击。

“……大家准备，我们开始进攻！”

随着轩辕昆的话落，各色绚丽多彩的光芒闪过，在他身周的精灵少女们都各自显现出了她们独有的灵装和天使。而不是精灵的少女们也毫不示弱。折纸穿上了她以前在AST时订制的CR-Unit,真那则穿上了属于她的黑蓝双色的显现装置，独特的造型却显示出了她非同寻常的过去。

最后剩下的艾伦，这位昔日号称『世界最强魔术师』的存在，自然也在此刻显露出了她的峥嵘。

艾伦的身体发出淡淡白光，全身在一眨眼间就穿上了白金的〈Pandragon(潘德拉贡)〉。DEM社倾尽全力为人类最强的魔术师艾伦所定制的铠甲与刀。由浓密魔力编制而成的随意领域正散发着无匹的气息。

“——乾坤九剑〈五行破灭〉！”

见到众女已经准备就绪，轩辕昆二话不说开始了攻击。

随着话落，二道被浓密灵力包裹着的剑光向着DEM社大门疾驰而去。剑光之上的灵力聚集越来越盛，光芒也逐渐扩大到了把整个建筑都吞没是程度。

“轰轰轰轰砰……！”随着爆炸声四起，战斗打响了！

不知道是因为在战斗中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还是本身就没有去关注这些。总之是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轩辕昆和众女终于以略显狼狈的身姿率先突破了对方的包围，突击到了DEM社核心办公区域。

有着昔日DEM社第二执行长艾伦和DEM社最高位魔术师真那的带领，轩辕昆他（她）们很快就来的了目的地。

轩辕昆站在第一执行社长门前，略显踌躇。如果不出意外，在这扇门后的人就是引起这场世界性动乱的源头，也是能够解答自己心头无数疑问的存在。但自己真的已经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了吗？

“……欧尼酱，你不需要多想的。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我们陪在你身边嘛！我们会一起接受，一起承担！！”

轩辕昆突然停下的脚步，明显引起了众女的注意。琴里妙目流转间已明白他的顾虑，率先开口安慰。同时身边其他少女们也默默地向轩辕昆靠拢，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心头一股暖流流转，轩辕昆再无它念。

“——砰！”

他，抬脚向着眼前的大门用力一踹，门开了！

“呀，老朋友。虽然是很厉害的登场，但你的敲门方式也太过粗暴了吧？！”

维斯考特看着破碎成一片片的大门很是淡然。好像对轩辕昆等人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和惊慌。他犹有闲情逸致一边吃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对轩辕昆开玩笑般地说话。

“呃……啊啊啊…你、你吃的是什么？”对方的反应出人意料，但更让轩辕昆和众女无措的是维斯考特正在吃的食物。当看清“食物”是什么后，轩辕昆和众女同时大惊失色。

“喔，这个啊，手指。”

维斯考特微微眯起了双眼，若无其事地说道。他嘴里咬着的“某种东西”咀嚼有声。就像在吃口香糖一样，似乎正尝试要把嘴里的那个“东西”咀嚼出甜味出来。最后似乎是没有成果，他将嘴里的东西像吐口水一样往地上一吐。被咬得碎烂，沾满了唾液的肉块。但是，勉强还看得出来是根纤细的女性手指。

“你、你…你居然吃人肉？！”就算轩辕昆他（她）们知道维斯考特不是好人，可也没想到对方已达到吃人肉的地步。

“呵，你在说什么呢？这只不过是人造精灵的肉罢了，你完全可以把她看做是一种产品呐！我想说刚好可以藉这个机会吃吃看，就偷藏了一根手指头。但试了才知道，原来人肉这么难吃。听人家说人肉脂肪少，而且有股酸味。没想到实际吃起来更糟，咬起来全都是一条一条的细筋。果然还是专门演化来被人吃的牛跟猪比较赞!”维斯考特伸出手臂在嘴唇上擦了擦，似乎要把口中的味道擦掉。

但这样的解释并未让轩辕昆释怀。因为，人造精灵也是一种生命体，她们也有自己独有的灵魂。这些从自己曾经遇到的人造精灵或守鞠亚、或守鞠奈……她们就可以看出。

“我不能理解你的行为。对我来说，生命是最宝贵的。像你这样，蔑视生命，无视灵魂的举动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的！例如你此刻的所作所为，以及擅自挑起战乱。你可知道，为此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轩辕昆激烈反问。

“呵呵，我才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这么不要命。对我来说，自己的生命是最宝贵的，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才会不断追求力量。为了提升我的能力，就算要杀死再多的人，我也可以笑着接受。”维斯考特不在意地说着。

“……哼！这么说，你捕杀精灵，挑起战乱还是为了自保喽？“听到维斯考特的这番话，一旁的琴里忍不住插口讥讽道。

“哈，这位小姑娘一定是『拉塔托斯克』的人吧！…呵呵，如果我告诉你们，我这么做是在拯救你们，拯救这个世界，你们会相信吗？”维斯考特悠然自得地说出这个让人不可置信的话语。

“——什么？！！”轩辕昆和众女同时目瞪口呆。

看到轩辕昆他（她）们的反应，维斯考特继续说道。

“虽然这也许只是单纯的自我满足罢了，但现在的我有理由，而且不能无视它，否则一切都会变成谎言，至今为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把它当借口这种事我绝对没有做，也不能做。”

没错，自己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虽然不是为了任何人，但却不是虚假的，当然也不属于“因为不知道利益关系”之类的东西而鲁莽行动的那一类，自己是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仍然选择这么做，所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既不是虚假的也不能让它变为谎言。

虽然轩辕昆不是很了解对方，却也能够听出对方话语中所包含的感情，他是认真的。起码，在他自己看来，他的行为是对的。心有所感，轩辕昆开口了。

“即便你这么想，但这个世界却不这么认为，以你现在为止的行为，世界是不可能容下你的，不管你做了多么正确的事，如果不能得到大众的认同，也只会让自己更累罢了。同时，世界也总有一天会否定你，因为名为‘世界’的这个容器是由人所组成的，人类的本性决定了这个世界的本性，同时这也是任何人所无法改变的，即便是这样......”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也从未奢求过要得到认同。我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对的就行了。

“什么......？”

对此，维斯考特只是以莫名的眼神眺望着虚空，然后笑着给出了答案。

“因为这个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