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了情 第七章

第七章：

晚风袭来，入秋的天气可真不能小觑，更何况这里不是热带，游乐场的游客早已不胜寒气纷纷离去，梦魇提前来到车旁，却没有进去取暖，对于她来说萧寒在地底下躺了五年，早已习惯了冰冷，而体内的天使，本就是活在黑暗中的，什么样的阴冷没见过，早已爱上了那种微妙，又何足为惧呢。

不一会儿三个人出现在视线内逐渐向车边靠近，不过却是沐云轩左拥右抱的搀扶着过来的。

“寒，快开车门。”还有一段距离沐云轩就赶紧叫道，然后快步走上去把慕雪在梦魇的帮助下扶上车，然后立刻两只手扶着赵语芙站稳。

“姐……..”赵语芙一只手捂着胃软靠在沐云轩身上弱弱的叫唤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怎么搞得这么脆弱。”梦魇看着脸色惨白的赵语芙说。

“没事，是因为那个SuperSnake实在是太刺激了，她两有点承受不了，慕雪身体好点还好，语芙就晕成这样了。”见赵语芙实在没力气回答，沐云轩便解释道。

“唉，闲着没事花钱买罪受。行了，赶紧上车回去调理一下，云轩，把语芙扶到前面副驾驶，她那样子在后面会更严重的。”梦魇命令道。

“嗯。”

上了车还没走多远，赵语芙就开始气喘不停，双手用力捂着心口，脸色甚至比死人的还要惨白。

“不行，云轩你伸手过来帮她把玻璃打开，然后把她的座位放平，让她躺着好受点。”梦魇看着正被折磨的赵语芙也很是担心，真后悔没有阻止她去玩，是自己的溺爱差点害了她。

沐云轩照梦魇的吩咐做着，“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你开快点就行。”

梦魇果断的拒绝了沐云轩的提议，语芙本就是已离世的人，虽复活，却与常人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医学哪有能力治好她，梦魇待赵语芙躺下，便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用自己的精气替换出赵语芙体内的废气，过了一会儿赵语芙才好受些，双手也放松了许多。

沐云轩看了看也放心了许多，还好是以气换气，无形无色，所以沐云轩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再次加快车速。

夜色降临，黑色的轿车飞快的穿过了漫漫长路，很快便到达了公寓楼下。

“云轩，快把语芙抱上楼，直接放到卧室床上去，我后面照顾慕雪再跟上去。”梦魇下车打开前面车门催促道。

一路上她不停的在给她更换才能保持良好的状态，可是赵语芙体内的器官早已衰竭，需要的精气只增不减，要尽快给她修复才行，不然就会再次死亡，虽然梦魇也能让她再生，不过那不就暴露了身份了吗？她可不想前功尽弃。

“好。”沐云轩也赶紧下车，抱起赵语芙便飞快的向公寓内跑去。

“姐，语芙没事吧。”慕雪一上车就睡着了，现在已经好多了，活人就是比死人好，器官的代谢能力早已使她恢复了，不必像赵语芙一样承受那么多痛苦。

“没事，你没事了吧。”梦魇搀扶着慕雪下了车。

“哦…我没事了，咱们赶紧上去看看语芙吧。”慕雪原地走了几步，让梦魇放心。

“嗯。”梦魇点点头，然后两人一起进了公寓。

沐云轩没等到电梯就直接跑楼梯，在不停的奔跑同时还不忘时时看看躺在自己怀里气息微弱的女子，心里不停的呼喊，“语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身体那么差，不该带你去玩那么刺激的游戏的，你要好好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吃好吃的，我给你赔罪好不好，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别怕。”再低头见她的脸白的胜过白纸，他努力的加快速度，终于到了，门紧闭，慕雪和萧寒还没跟上来，其他人又还没回来，怎么办，怎么办？沐云轩急得一转身便狠狠的一脚踢在门上。

“咚……”空响的声音在整栋楼里回荡着，眼见怀里的人儿面部越加的狰狞，却不能替她分担这痛苦，这可如何是好。

“谁啊，有病啊？”一个声音怒吼着打开门，却是旁边另一户。

“沐云轩？”杨梦娜首先认出了眼前这个她原本准备出来好好教训教训一下的没素质的人。

沐云轩一看竟然是杨梦娜，激动的说：“杨梦娜，你就住旁边吗？呵呵，太好了。”说着便抱着赵语芙直接往杨梦娜的卧室去。

“哎，怎么回事啊？”杨梦娜也赶紧跟了进去。

慕雪和梦魇出了电梯就没见到沐云轩的踪影，公寓的门还是紧锁。

“这里。”慕雪见旁边的门半开着就拉着梦魇直接进去。

跑进卧室，沐云轩刚把赵语芙放到床上，梦魇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很冰冷，情况越来越差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照顾她休息休息就好了。”梦魇头也没回，淡淡的说。

“嗯，走吧，慕雪，娜娜。“沐云轩表示同意，转过身才发现摆出一副杨梦娜惊讶不已的表情愣在原地不动。

“娜娜。”沐云轩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再说，让语芙休息吧。”

杨梦娜看了看梦魇便关上房门跟着沐云轩一起退了出去。

梦魇回头看室内的人全部退了出去，两眼闪出红光，将门自动反锁。在床沿边上坐下握住赵语芙的时候再次灌输着精气，“语芙..语芙……..”

赵语芙微微睁开眼睛，“姐，我是不是又要回到那里去了？”气息很微弱，本来就温柔的声音现在更加的有气无力，“呵呵….姐姐别伤心，你没有欠语芙的，去就去吧，能再与你见面已是极大的恩赐，语芙知足了。”

“别说傻话，我不可能再让你离开我，你先别说话，姐姐替你疗伤，听话，会好的。”梦魇命令道。

“嗯。”赵语芙强挂出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躺着。

梦魇站起来双手在胸前交叉划过，两团紫色雾气出现在手上，张开眼睛瞳孔变成了红色，一对暗红的翅膀从背上张开，双手再从头顶交叉，紫色的屏障包围在整个房间四周，然后消失。

梦魇掀开赵语芙的被子，透过躯体直接可以看到她的体内器官，果然，五脏六腑都已经枯萎衰竭，若不尽快找到相符的器官更换，只怕是时日不多。

“把我的心给她。”梦魇体内传出一个急切的声音。

梦魇收了正在灌输精气的手，闭着眼睛抬起头，一束光飞到的空中，天使出现在空中背对着床铺。

“咚咚…….”

梦魇慢慢睁开眼睛，不，此时的她才是真正久别的萧寒。

萧寒看着面如白纸一动不动的赵语芙，眼泪静静的夺眶而出，“把我的心给她吧。”

“你确定吗？”天使没有回头，冷冷的问道。

萧寒转过身抬头看着天使，“你叫梦魇对吧。”

“名字有那么重要吗？我叫梦魇，你就是我，你叫萧寒，我就是你。”

“呵呵，对，既然已经不分彼此，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你要清楚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你也曾是洁白善良的天使，你会答应我的。”萧寒笃定的说，再转身坐在床沿握着赵语芙的手，“替我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

天使斜侧着身体看着这一幕，内心有些颤抖，她恨所有的天使，都不过是带着假面具做着不为人知的丑事的东西，若不是他们的无情无义，她又怎会沦落至此，变成他们所谓堕落的天使。

“出去见见老朋友吧，用真正萧寒的身份，我知道你还有心愿未了。”

“你…….”萧寒惊讶的回头看着她，梦魇还是没有回头。

“不用感激我，我梦魇不欠任何东西，特别是人情。”

大厅里，明亮的灯光驱逐了所有黑暗，杨梦娜给两个人拿了饮料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发呆。

“娜娜…..”

“她是谁？”慕雪还没说完就被杨梦娜打断。

“你认不出吗？”沐云轩反问道。

“真的是她…….”杨梦娜用极小的声音轻轻吐出几个字，几年前，她知道她是为她好，可是她真的懂自己吗？尽管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她实在没必要杀了他，那是自己动了真情爱得死去活来的初恋呀，而现在呢，上天在开玩笑吗？呵呵，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云轩。”萧寒打破了沉寂，打断了杨梦娜的凌乱。

“寒。”沐云轩站起来，“语芙怎么样了。”

“她没事，睡着了。”萧寒朝着沙发边走过来坐下，握住对面紧抱着抱枕的手，看着目光闪躲的杨梦娜，“好久不见，娜娜。”

杨梦娜抽出双手没有作答。

萧寒尽力露出微笑，眼里还是闪烁着泪光，“能再次见到你们，我萧寒也算了却心愿了。云轩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嗯。”语毕，便起身跟着萧寒往阳台走去。

晚风徐徐，在这个落叶飘飘的季节里，那份若隐若现的寂寥不就是早已为又将离去的人儿做的铺垫吗，人未走，泪先流，命运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的折磨，即使是灵魂也不放过………

萧寒静静的看着远处，山，成了幻影，树，成了孤灵，头顶上的几点零星似乎也在渐行渐远，她本就是个已逝的人，这样的玩笑未免有些过分，原来，死了也不一定能够安宁。

“云轩，你觉得我该回来吗？或许真正该回来的是高俊……..”

沐云轩走到萧寒身旁，趴在围栏上，“怎么又这样说，是因为杨梦娜吗？她不过是一个被愚爱冲昏了头脑的笨蛋，五年了，你就不能自私一点吗？还是你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了。”

“呵，不必再说了，若回来即将变成从未回来，这些话便就是多余的。”萧寒轻轻抬起头，尽量抑制眼眶里不听话的液体。

“怎么说？”沐云轩转身靠在围栏上看着萧寒说。

“没什么，对了，这么些年来有心仪的人吗？”萧寒揉了揉眼睛，转开了话题。

“没有。”

“为什么？”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个世界几乎都是江琪那样的女人，我要找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可是，说的轻松，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呢。”沐云轩解释道，“如果这辈子都注定了遇不到对的人，那我宁愿孤独一生，凑合的日子我过够了，真的怕了。”语毕，便又自顾自的转身迎风，好像风是万能的，对着它烦恼就没有了。

“那语芙呢？她算不算那个对的人”萧寒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

“嗯？她…..”沐云轩有些没反应过来，“呵呵，别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萧寒抓住沐云轩的手臂，“你以后会不会喜欢她？好好爱她？”

“这个….不知道，以后再说吧。”沐云轩敷衍道，内心却欢愉不已，其实第一次见到赵语芙便对她好感倍增，他真的挺喜欢她的，可是他们才认识多久，他怎么能这么轻浮的说爱，萧寒会信吗？赵语芙会不会也因此不再理他呢。

“不，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萧寒紧紧逼问道。

“寒你怎么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没有，你多虑了。”萧寒放开了他的手臂，默默的看着远方，“我怕以后我就听不到了，也见证不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沐云轩揽住萧寒的肩，“你又想去哪儿？今天我可看出来了，你的好妹妹根本离不开你，呵呵。”

不听话的东西又开始泛滥成灾了，她也不想离去，十几年了，她自责愧疚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能重逢，可是又轮到她离开了，她舍不得，真的舍不下….

萧寒再次握住沐云轩的手，“云轩，如果没有了我，你能不能替我好好照顾语芙，那丫头很傻，未经世事，太单纯太天真了，要是她身边没有一个真心对她，可以依靠的人，她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我想想都害怕。”眼泪一直不住的流，此时的她不顾一切的狼狈不堪，她必须为她找到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寒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不停抽噎的可怜人，沐云轩也是一头雾水，别了五年了，不是该高兴吗？

“答应我。”萧寒一再认真的请求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可以吗？”沐云轩赶紧应承道，其实这不仅是对萧寒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呵呵，谢谢，那以后她就交给你了，好好爱她。”萧寒擦掉泪水，朝大厅走去。

“哎，寒…….”

沐云轩完全糊涂了，萧寒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

“怎么了？”慕雪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沐云轩在沙发上坐下，“我只知道杨梦娜你过分了，大家都以为她死了，五年了，你竟然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怨恨了她五年，你怎么不记得她是为谁挡刀，为谁死的了。”

“是啊，娜娜，你什么情况。”慕雪补充道。

“说完了吗？”一直低着头流泪的杨梦娜静静的说：“对，她是为我挡过，可那不是刀，也不是高俊刺的，为什么徐晴还活着，为什么她死了还可以回来，可是你们都知道五年了，高俊音信全无，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或许早就被鱼群给分尸了，这对高俊公平吗？”说罢扔下抱枕便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萧寒一直静静的听着对话的每个字，眼泪如清泉长流不息，她真的错了吗？这就是自己誓死保护的姐妹，为什么要让她回来，苍天，你就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

“骂吧，大声的骂出来，骂尽你内心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放心，这个房间我设下了结界，他们是不会听见的。”梦魇坐在高悬在空中的椅子上，张牙舞爪的说，貌似激动的情绪比萧寒还高涨。

“为什么要让我回来？你就这么变态吗？你这么喜欢看到别人身不如死吗？”萧寒愤怒的说。

“对，我很喜欢，只有看到别人痛苦不堪才能让我开心。”梦魇激动的说。

“变态狂。”

“说我吗？呵呵，谢谢，我很喜欢这个新名字。”梦魇冷冷的笑着，“愚蠢的人类，你睁开眼睛给我好好看看，你的付出早已付诸东流，在你杀了她心爱的人的时候，你就注定比不过那个男人，你看看这个世界，你看看你的过去，如果不是人类自私，不是他们内心丑恶还会有好与坏之分吗？你还会是今天的结果吗？我变态，你该庆幸是我给你机会看清楚了这一切，你该感恩戴德。”梦魇狠狠的说。

“可是这对我真的很残忍不是吗？”萧寒靠着门慢慢的软瘫在地上，“我没那么坚强，你既然知道我的过往，又何必一再揭开我的伤口，让它血流不止，尽管他们再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过去了，我已经死了，永远的离开了，我只想寻一个安静的角落，看不见世间所有的角落。”萧寒嘶声哭泣着，绝望的声音狠狠的怒吼着，死人而已，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放过自己，杨梦娜，我真的有那么对不起你吗？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继续选择逃避是吧，还要我给你重温一下就是吗？”

“不，不要…..”

萧寒蜷缩在地，奋力的挣扎着，她不要再看到那些生不如死的回忆，她宁愿再次永远的消失。

梦魇不顾萧寒的反抗，一把抓起萧寒闪进一个空间里，四周就像水一样晃动，也很空洞，梦魇右手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电视荧屏一样大小的屏幕出现在空中，很快速度播放着一段有些紊乱的戏剧，剧中的小女孩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无数的磕磕碰碰，从开始到结束泪水都没有断过，直至死亡….

“够了，够了…….”萧寒双手捂住耳朵，爬在地上用头撞击着地面，苦苦哀求道：“你放过我好吗？我已经死了，我只想要一点安宁。”

“安宁？你认为你能得到安宁吗？不是我不给你安宁，是你那些所谓的朋友不给你安宁，就算你死了也不会原谅你，又怎会施舍给你想要的安宁。”

“对，是他们对不起我在先，我不用在顾及早已被他们丢弃的情谊，他们不配…..”狠狠的一拳捶下，貌似这并不能缓解内心丝毫的痛苦。

“是的，他们不配，他们该偿还一切，那是所有人欠你的。”梦魇凑到萧寒耳畔，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恨不比萧寒少半分。

萧寒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紧捂耳朵的双手也渐渐松了开，黏稠的液体早已流到耳根，眼泪还是不住的流，这辈子就这东西最不争气了。

“曾经也有跟你同命运的人，她也跟你一样天真的认为她可以承担所有的过错，所有的痛苦，只要别人好，就行，可是她没想到，一味的懦弱，一味的逃避只会让看笑话的人越加的过瘾，越加的贪婪，永远也满足不了别人的欲望….”

梦魇背过身去，眉头紧锁，轻轻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几千年以来，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如此镇定的回忆过往事了，“萧寒，或许你就是第二个我，所以我们的过往才那么相似。”梦魇惆怅的说道，声音小得连自己听来都有些模糊不清。

萧寒静静的听着梦魇的话，这是谁的故事，她吗？不，一直冷漠决绝的梦魇怎么可能表露出自己的不堪，她看不到她的神情，不过此时那个背影尽显得如此苍白落魄。

“萧寒，或许你就是二个我，所以我们的过往才那么相似。”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是吗？可能吧…..”萧寒淡淡的回答。

梦魇突然转身，“你能听见我说的话？”

“呵，那么大声，我是死了。不是聋了。”萧寒轻哼道，遂即用手撑着地缓缓起身，这才发现指甲内充满了刺眼的殷红，刚才太过激动了吧，还是心原本就已麻木了，竟连指甲深深的插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梦魇呆看着萧寒，有些欣喜，却只是在弹指间一闪而过，萧寒并没有察觉，“呵，我还以为你死了就永远听不见旁人的话了呢。”

“那样的话就不会被你给吵醒了，我倒想那样乐得个清静，不过还是得谢谢你，既然连那么卑微的心愿都得不到施舍，那么就欢迎他们跟我一起品尝好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很高兴呢。”萧寒擦着眼泪无意的说着。

“怎么了？不哭了吗？你不是很喜欢那样子懦弱吗？”梦魇冷嘲道。

“呵呵，今后该哭的不是我，我说过，倘若有机会，定要世人付出血的代价。”萧寒走过去抚摸着荧屏上重复闪过的画面，“差点又被恶心的情感将我吞噬，呵呵，谢谢你们一再提醒我，梦早就在还未来得及苏醒就碎了，那么，梦里的人又怎么会继续存在呢。”遂即狠狠的一拳砸在画面上，荧屏化成了紫色漩涡瞬间消失殆尽。

“明白的不算晚，祝贺你还知道维护自己。”梦魇从后面拍了拍萧寒的肩。

“你为什么要帮我？”萧寒漫不经心的转过来，“你……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样？”怎么会，一直以来梦魇都是背对着自己，从未正视过，有这么巧吗？

“我？是吗？你看得到我的容貌？而且还跟你一样？”梦魇同样的惊讶。

从被扔进无间烈狱的那一刻起，烈火早就焚化了她的身躯，这么久了，黑暗中的她简直怪物一般存在着，广袤的三界众生里从未有人见到过她的外貌，包括她自己，见到的不过就是被熔化后的溶液，岩浆一样的液体，为此镜子便成了她最厌恶的东西，这样的她甚至不比任何人都害怕见到自己，曾听她心目中唯一的神说过，只有找到第二个自己，才有可能恢复，可是芸芸众生，谈何容易，更别说过了几千年了，她早就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

“哈哈哈哈….”梦魇突然仰天大笑，“不，或许我是在帮我自己。”

萧寒不解，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见萧寒眉头紧锁一脸的疑惑，梦魇停止了笑声，转过身面对萧寒，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几千年来，我梦魇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这一刻的到来，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出头日到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呵呵，别急，若没错，你就是我，那么你很快就会明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要是晚了，我可不保证你最疼爱的妹妹还能活着。”语毕，梦魇便独自向前走去，双臂环在胸前，扯着一边的嘴角冷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