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了情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三界外，萧寒依旧躺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最明显的就是那一直不停跳动的眼球，她的“梦里”，自上次沈承旭走后，那个破旧的小院得到了几分安宁，可这并不代表从此以后母女三人便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沈承旭几乎终日在那个小巷里徘徊，时不时停下脚步朝着小院张望，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不大一会儿，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沈公子。”男子先开了口。

沈承旭这才闻声回过神来，看清身旁的人后却明显的向后退了去，“你…..你又想干什么。”沈承旭怯怯的说，上次被当街毒打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心里难免生些余悸。

“呵呵…”男子冷笑了两声，“我有这么可怕吗？”

“没….不是……”

“那就好，不过，这次我只是单纯的过来提醒你一下，你欠我家主人的债貌似早就已经超过了期限了，如果这两天你还拿不出钱的话，恐怕你这条小命就真的不保了。呵呵…”男子得意的说道。

“哎，大哥，你看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吗？你能不能在主人面前先替我说几句好话，再宽限我两天，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还上的。”提到钱和命，在孤儿寡母面前威风凛凛的沈承旭就如一条落魄的狗一样，低声下气的乞求着即将下刀的屠宰者。

男子两手环于前，微仰着头高傲的说：“我说沈大少爷，你以为的家主人不知道你早已超过了还钱的期限了吗？呵呵，我已经尽力了，可你也得赶紧拿出个说法不是？不然小的也是无能为力呀。”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前妻比我还不如，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钱呢，唉…….”沈承旭泄气的说道。

“哎……此言差矣，沈公子莫慌，女人拿不出来，她不是还有两个出落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嘛，那可是价值不低哟。”男子阴测测的附在沈承旭耳边教唆道。

“你是说………”

“沈公子明白就是，何必再言语。”男子打断了沈承旭的话，“不过你得快些行动，不然万一我家主人等得不耐烦先下了手，那你可真的就毫无出路了。”

沈承旭点点头。

“好了，那小的就先行离开，不耽误沈公子办事了，沈公子，等你的好消息了。”言讫，男子拍了拍沈承旭的肩然后转身背着手在人群中远去了。

萧寒一直坐在小院门口的石阶上注视着两个人，听着他们的谈话，一个曾为一方富甲的阔家少爷尽然也沦落至此，还对着别人的狗腿子低声下气，呵，怪不得晨兮还没见过你就提前否定了你这个亲生父亲。

看着越加模糊的男子的背影，沈承旭长舒了口气便转生破门而入，萧寒也跟着进了门。

院内，正坐在一旁做着针线的母女三人被这巨响吓得跳了起来，再一看，沈承旭已经关好了院门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宇文靖赶紧扔下手里的刺绣把两个女儿拉到自己的身后，没好气的朝着沈承旭说：“你又来干什么？不是让你滚吗？”

沈承旭没皮没脸的笑了笑，“哎呀我说娘子，咱们好歹夫妻一场，见个面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不近人情吗？为夫的也只不过是找你帮个忙而已，你帮了，我自然不就远离你们了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钱，再说，我更是未曾是过你的娘子，请你马上离开。”语毕，宇文靖直接把头甩到另一边，不去理会眼前这个害了她一生的人。

“真的没有吗？”沈承旭继续无赖的问道。

“没有。”

“那只能这样了，我看你这一双女儿到是水灵，他日做了花魁头牌想必定会出人头地的。”沈承旭直接说出了来由，说实话，让他去伤害人命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可是若跟自己的命相比，这又能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只不过是改变一下她们的生活方式而已，也并没有伤及到他人姓命，无妨。

靠，这还是人吗？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耶，宇文靖赶紧告诉他呀。萧寒在一旁听着这句话，自己似乎更加的激动，虎毒还不食子呢，沈承旭应该不会真这样做的吧。

“什么？”听见沈承旭的话，宇文靖激动的回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畜生，这可是他自己的骨肉啊，他怎么能这样毫无人性，“你还是人吗？想动我的女儿，你休想，除非我死…..”

“我说宇文靖，你别不识好歹，我想做的事你认为你挡得住吗？做花魁有什么不好吗？那可是那些风月场所里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再说，到时候她们就可以摆脱这吃上顿无下顿，还得穿补丁衣服的苦日子了，何乐而不为呢，你最好想开点儿，到时候你不是一样可以享清福？”沈承旭满嘴污言秽语的乱扯道。

“你给我闭嘴，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我宇文靖还没有没人性到那种地步，要靠卖自己的亲生女儿来过日子，我们是过得不好，可是我愿意，今天若谁敢动我的女儿半分，我定与他拼命。”宇文靖怒吼着，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自己真的很没出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心底某个角落尽然还在颤动，值得吗？

哎呀，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先告诉他真相啊，萧寒更加的为他们着急。

“好你个宇文靖，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与我拼命的，今天这两个丫头我是要定了。”

沈承旭也不示弱，快步上前一把扯开了挡在前面的宇文靖动作迅速的拉着晨兮和秋惜就要往外走，晨兮和秋惜极力的反抗，可是在沈承旭强硬的蛮力面前，两个小丫头的挣扎明显毫无作用，这时，一旁的宇文靖赶紧扑了上来，一口咬在紧紧拉着秋惜的手上，晨兮也学着母亲的动作狠狠的咬上了沈承旭的手，两只手一起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松开手里的猎物，趁着这一刻，宇文靖赶紧拉着两个女儿跑进了里屋，她并不知道，这一进去，那里便变成了地狱。

哎，那是你的亲生女儿…….见状，萧寒想要抓住沈承旭说出事实，可结果还是一样，自己的手根本触摸不到沈承旭，而他，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贱女人。”沈承旭看了一眼手上的齿痕，面部变得狰狞起来，完全就像一只凶恶的老虎，盘中的白兔怎么可能让它轻易逃走，于是大步跨了上去狠狠的撞开了宇文靖正欲关上的门，相反的宇文靖却被这一撞磕破了额头摔倒在地。

“娘亲…….”躲在桌下的晨兮和秋惜赶紧跑过去扶起母亲，轻轻的用粗布的袖子擦着宇文靖额头上不停溢出的鲜血。

沈承旭麻利的关上了门，别上锁，再搬来一旁的柜子挡住才慢慢的转身，“我说过，我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挡。”脸上露出了笑容，却让人看来十分恐怖，宇文靖知道自己敌不过他，只得拼了命的把两个孩子死死的护在身后。

沈承旭粗暴的拉起宇文靖便朝着另一头的桌子走去，解下自己的腰带便将她紧紧的捆绑在桌脚上。

“放开我，你想要干什么…..”宇文靖不停的嘶喊道。

“干什么？只是让你看看，其实做那些事，她们未必不愿意…..”沈承旭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便转身强硬的拉起晨兮和秋惜往塌边走去，一把狠狠的将姐妹两摔倒塌上，索性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就扑了上去。“咔嚓….”一声，秋惜的衣服被凶猛的撕了开……

“不………不要啊……我求求你放过她们…..不要啊……她们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骨肉啊…….”宇文靖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无助的哭喊着，额头上的血液流淌了下来混着眼角的泪水，感觉哭出来的已经是这红色的液体了，可那又怎样，畜生兽性大发的时候不会在没吃到猎物的时候就退缩的。

不要，你这个畜生,,,,,,

看见现状已经不能控制了，萧寒也跳了上去想要阻止沈承旭，可是她现在不紧只是个魂魄，而且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根本阻止不了什么。

听到宇文靖的话，沈承旭停了下来，可那只是瞬间的，“哼，贱女人，这么烂的借口你觉得有可信度吗？”语毕，便接着狂暴的撕扯着身下的人。

晨兮看到妹妹被凌辱，更加的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再一次狠狠的咬在了沈承旭的手上

“啊……”

沈承旭撇开了秋惜不管，一只手抓起晨兮的领子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晨兮只得摔倒在塌上，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臭丫头，想跟你那没用的娘一样跟我对着干是吧，好，我就成全你，看看到底是你硬还是我硬。”说罢，将晨兮完全摁在身下，再一次暴力的扯开了她的衣服，秋惜赶紧收住了眼泪想要去救姐姐，却被晨兮用尽全力挣扎出来的脚踹掉下了塌，虽然秋惜并不是比自己小多少，可身体却更弱一些，再说此刻上来，也只是羊入虎口的多，这样的不幸，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吧，顿时，下身剧痛袭来，晨兮咬紧牙关低沉的呼叫了一声便再无任何声音。

“不要……”宇文靖声音也已经因为嘶喊变得沙哑了，可却并没有能免去女儿身上的苦痛，她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执着，恨自己为什么瞎了眼，恨自己不停父亲的话，恨自己连保护自己女儿的能力都没有……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他们母女三人，苍天呐，你也瞎了眼了吗？“晨兮，秋惜，是娘亲没用保护不了你们，对不起..沈承旭，我宇文靖发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言讫，便咬舌自尽。

“娘亲……”秋惜哭喊着爬到娘亲身边，两手托起母亲沉重的尸体抱在怀里，泪水如暴雨般延绵不绝……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这样的故事只是在电视里面的情景需要而已，为什么要这样硬生生的发生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们痛苦，对不起……”萧寒伫立在一侧，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幕幕，泪水也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滴落，自己也是被迫丢了贞洁，可是晨兮却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糟践了的，她能不难受吗？可是为什么她不会哭，不掉一滴眼泪，晨兮，此刻的你一定生不如死吧。

一会儿，沈承旭才离开晨兮的身体站了起来穿戴整齐，走到宇文靖的旁边，不屑的看了一眼，“呸，跟我斗，着是你应得的下场。”

晨兮静静的躺在榻上，没有绝望的嘶叫哭喊，没有痛彻心扉的眼泪，只是死死的盯着沈承旭的一举一动，眼神，恨不得此刻就将这个诋毁了畜生一词的王八蛋千刀万剐也难解这凌辱之仇弑母之恨…..

沈承旭熟练的将整个屋里院内搜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一分钱或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再一怒索性翻砸起来，短短几分钟便毁了整个家，然后丢下宇文靖的尸体不顾便带走了晨兮和秋惜。

三界内，泪水润了沉睡人儿的眼眶，萧寒缓慢的坐了起来，表情有些痴呆。

“怎么了？”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是以往一样的空洞，低沉沙哑。

萧寒闻声抬起头，一个一袭白色古装裙褂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注视着她，发如瀑，胜雪的肌肤在着白色的映衬下更显得苍白，标准的瓜子脸上刻画着精致的五官，有几分熟悉感，却一时想不起来像谁，女子看上去年龄并不大，眉间却似乎隐藏着千年的哀愁，让那绝色的容颜添了几分惨淡和决绝。

“你就是一直在这里跟我说话的人？对了，你就是秋惜？”萧寒惊讶的看着来人，的确是自己梦里见到的那个秋惜，虽然有些不同，可那个感觉告诉她，就是秋惜没错。

“嗯。”女子并没有否认，“你看到的不是梦，正是上千年前真真实实在我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我们？”

“对啊，你就是我的姐姐晨兮。”女子解释道。

“呵…..那上天对我可真是够好的，一样的不幸无论在哪一世都不肯放过我。”萧寒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她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自己抱着侥幸的希望不愿承认，可最终还是逃不过而已。

“对了，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萧寒不解的问道，就算当年晨兮、秋惜姐妹也死了，那不是应该去天堂或是地狱吗？

“姐姐别急，听秋惜慢慢道来。”秋惜接着解释着，“后来沈承旭把我们两姐妹卖去了青楼，可我跟姐姐誓死不从，就被老鸨关了起来，每天不是打就是骂，后来便从老鸨口中得知，沈承旭之前因为带着妻子四处玩乐，便染上了毒瘾，后来弄得家破人亡还欠下毒贩一大笔债，走投无路又听得毒贩教唆所以便才对我们家下手的，可是老鸨的钱已经花了出去了，尽管我们不接客老鸨也并没有对我们下毒手，只是在不停软磨硬泡，她可不想她的钱白花，可是久而久之这样耗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最终姐姐便向老鸨提出的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让我只做茶水丫头她便答应接客。”

“后来呢。”

“老鸨答应了，姐姐就这样为了保护我一直忍受着各种屈辱，所有的一切秋惜都看在眼里，我知道我们两姐妹势单力薄，想要离开那种地方真的无能为力，于是，秋惜便在每一个夜里不停的向上天祈祷，求上天可怜我们姐妹带我们离开，能让姐姐别那么痛苦，最终在我的坚持下，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它派了一位专门掌管世间人情冷暖的新新天使雪天使来解救我们，我把希望告诉了姐姐，那是第一次那么久我在姐姐上看到除了绝望的第二个表情。”说着，秋惜背过了身去。

“这是好事不是吗？至少晨兮可以解脱了。”萧寒认真的听着。

“是啊，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真的是好事，不久雪天使就把我们拉上了天界，我和姐姐跪在上帝面前是、忏悔了很久才洗脱了在人间肮脏的罪孽，尽管不是我们犯下的罪孽，可毕竟我们是肮脏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雪天使也堕入了凡尘，于是我跟姐姐便成了新生的新新天使，继承雪天使职位继续掌管着人间冷暖，上帝觉得对雪天使所做的事情他自己也有着不可饶恕的罪孽，于是便任命了新的一个天使名为审判，自己在天界留下了所有的力量便也转世了。”

“这一切都变得好了不是吗？那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呵…..好吗？或许这才是罪恶的根源，天界上的天使的七情六欲都是被上帝给封住的，除了我跟姐姐，可自从上帝转世后，这一切都变了，新新的审判天使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谁注入了七情六欲，而且是邪恶的，于是审判天使便偷偷的觊觎上帝留下的力量，企图吞没从而掌控整个天界，可他太过于心急了，野心很快就被我和姐姐发现了，审判就四处针对我们，很快他的阴谋便得逞了，他发现了在天界跟我在一起的姐姐只不过是个幻术，真正的姐姐早在雪天使堕入凡尘的时候便提前偷偷下了天界附在了蝴蝶妖慕容梦的身上并与凡人柳英秋相爱结合了，于是它先是诅咒了蝴蝶姐妹的爱情，直至他们永生永世也得不到好的结果，甚至犯下更大的错，玩得腻了，它便将姐姐捉回了天界，审判了她所有的罪恶，最终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烈火，永永远远承受着烈火焚身生不如死却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而我，因为包庇袒护偏执于姐姐，就被夺去了天使之位送到了这里，后来我不知道姐姐如何逃出了那里，可她却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懦弱的接受所有的宇文晨兮了，从那个时候起，姐姐便一直会把人类的慈魂善魄送来这里，我知道她是想要为我创造另一片天地，让我尽管不在人界也依旧可以开心快乐，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审判天使知道了，他便把所有封印在地狱烈火里的邪神恶魔都放了出来并且送来了这里，于是，那些慈魂善魄便理所当然的成了恶魔补充能量的盘中餐。”秋惜仔细的解说着全部的过程。

“那怎么还会有我呢？你的姐姐晨兮并没有转世啊。”萧寒疑惑的问。

“呵….忘了告诉你了，就因为姐姐在时慕容梦的时候和柳英秋相爱，所以审判便残忍的将她的二魂四魄强行送去转世，并且要她生生世世不得安宁，家破人亡，再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同样的苦痛。”秋惜补充道。

“所以此生的我才会经历过那些？呵呵……哈哈……..”听完秋惜的话，萧寒却仰头大笑了起来，秋惜也转过身来看着她，她还是一样，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可怜，一样的单纯，一样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