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了情 第十章

第十章：

一夜无事，黎明来得很快，朝阳映红了半边天，躺在阳台围栏上的人一跃而下，直接走进房间关上门拉上了窗帘，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喜欢阳光，也不习惯再躺在床上睡觉，她不会再让那些虚伪恶心的东西麻痹。

走出房门，从楼上往下看，陈晨刚从洗手间出来朝大门小跑过去，门铃还一直响个不停，开门，三个哆哆嗦嗦的人直往里面挤，诱人的红唇还不停的朝着胸前合十的双手呼着热气，一缕缕白色烟圈袅袅飘散。

“关门关门……”几个人催促道。

陈晨关上门，赶紧把陈放已久的电热炉拿出来放到客厅沙发旁边，招呼几个人坐下，这才饶有兴趣看着大清早的访客，“我说以前我怎么没这种待遇啊，大清早的就有这么多美女来看我。”

“你想的美呢，谁让你私自把我们的好姐妹绑到你这来的，还害得我们这一大早的受这种罪。”慕雪边搓揉着双手便怪滇道。

“受罪？外面漫天的红光耶，再说谁让你们这么早过来的，这也太不相信我的人品了吧。”

三个人同时看了看陈晨，在一起摇了摇头。

陈晨愣了一下，重重的低了一下头，无语。

“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客厅，几个人一齐回头看去，梦魇披着轻盈的风衣，好像比昨晚的要长的多，直到脚踝，暗红的连衣裙，黑色的腰带环腰而系，相间镶嵌的宝石红的就像欲滴的鲜血，过膝的高跟系带筒靴跟衣裙颜色一顺，靴子系带上挂着腰间一样的宝石，似乎每走一步都在不停的往下滴，明是鲜血一样的红，旁人看来就是黑色的衣服暗红的靴子，应该是衣服的映衬的结果吧，鲜艳的颜色并不是那么阳光，甚至比纯黑让人感觉更阴暗，还有不可抹灭的决绝冷漠。

“这么早就起来了，又没什么事，干嘛不多睡会儿！”陈晨体贴的说，往旁边挪开了位置让梦魇坐下。

“让这么多人在这里等我，你觉得我还早吗？”梦魇淡淡的笑了笑，好像只是扯了扯嘴角，一闪即逝，没有正面回答陈晨的问题，转向对面的人，“这么早有事吗？”

“我和慕雪要去上班，语芙非要跟我们一起走，所以只好先把她送来你这里了。”李雅丹无奈的看了看倔强的赵语芙，她不愿意单独跟男生待在一起，这种纯真不是能够装出来的，是现在社会上的女人完全所缺少的。

梦魇疼惜的看着赵语芙，也只有对这个人眼里才会出现柔情，“语芙怎么不听话，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要这么麻烦大家，别忘了慕雪和雅丹都比你小哦。”

“对不起，姐，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赵语芙委屈的嘟着嘴小声的说，就像一个犯了错被大人责怪的小孩，让人忍不住心疼。

“好了，姐，我们又不是小语芙多少，再说她不像我们，没经历过这个社会的残忍，我们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好姐妹不是就该这样？”慕雪看了看赵语芙，怎么感觉这小丫头快哭了一样，实在是难以相信她的年龄。

梦魇微笑着，换了话题，“小丹是去醉意苑吗？”

“嗯。”李雅丹点点头。

“正好，我带着语芙跟你一起去，也好在你老板那儿谋份工作。”梦魇一气呵出，早点见完萧寒的亲人也好，也能给自己一点时间看看能不能有办法不伤害到不相干的人，毕竟在别人眼里她一直是萧寒。

“好啊，我老板可是你亲哥哥，再说之前你本来就是醉意苑的人，现在回去是最好不过的了。”李雅丹兴奋的说，萧寒回去就可以又回到以前了，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实在是值得高兴的。

言讫，环抱着电热炉的人陆续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欲出门。

“哎哎，等等吃了早餐再走。”陈晨赶紧站起来拦阻道。

“不了，我们先走，你自己吃完了再去上班。”梦魇温和的说，便带领着几个人往门边走去。

“寒，你…..”陈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梦魇的身上，她不是只喜欢黑色系吗？什么时候也会穿鲜艳的衣服了，而且还这么刺眼，奇怪的是这么高贵的衣裙，怎么透露出些许阴冷的感觉？难道自己这么弱不禁风？这么经不住深秋的气候？

“怎么？”梦魇回头淡淡的说。

“你什么时候换的装束？我这里并没有女人的衣服哦。”陈晨微笑着说，并没有把内心的疑惑表现在脸上，难道她出去过？不可能，有人进出自己尽然毫不知情？

梦魇轻轻歪了一下脖颈，淡淡的说：“在你正与周公切磋棋艺的时候，走了，拜拜！”语毕，朝着陈晨摆了摆手，便开门离去。

陈晨目送着几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傻傻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睡得这么沉过，可能是因为寒回来了，自己也安心了吧，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卧室。

“老姐，干嘛不叫陈晨送我们过去啊。”慕雪嘟囔道，计程车实在不能跟轿车相比，尽管也装了暖气，冷风时时从车窗小缝里透进来，冻得慕雪紧紧的缩成一团。

李雅丹撇了撇嘴，扔给她一个白眼，“不占别人便宜会死啊，再说我们又不同路。”

“话可不能这么说，有资源不利用就是浪费资源，再说他不是一直说喜欢寒吗，那他送完一拨再送另一拨不就行了，我这是在替姐考验他呢。”慕雪厚着脸皮辩解，因为她实在懒得动，更何况又是这样的天气，他们不知道胖的人最经不住冷的吗。

“好了。”梦魇稍微提高了点声音打断了慕雪与李雅丹的对话，一本正经的说：“慕雪，雅丹说的对，那种小便宜你能占一辈子吗？如果不能就不要去碰，还有，陈晨是否喜欢我是他自己的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应该不曾说过我要跟他在一起吧，你不要跟着瞎操心。”

“哦。”听着梦魇严厉的声音，慕雪识相的闭上了嘴，看了看反光镜里副座上的梦魇，与李雅丹对换了眼神，昨晚江琪说寒这次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自己还不信，以为是江琪喝多了胡说八道，现在看来，寒的性格的确变了不少。

“姐姐，你还在生语芙的气吗？”一直不吭声的赵语芙也感受到了梦魇的冷漠，不过她以为梦魇还在为她今早任性生气。

“没有。”梦魇平淡的说。

赵语芙顿了顿，有些畏惧，在她的印象里，姐姐从来没有对她发过火，小时候甚至帮着她跟唯一的表姐闹翻过，难道姐姐变了？

“姐姐，你别生气，你生气语芙会害怕的，语芙再也不会任性了，我会跟慕雪和小丹好好学的，保证不让姐姐操心了。”赵语芙胆怯的说着，竟委屈的落下泪来，她真的很在乎这个姐姐，如果她真的变了，不要她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看着落泪的赵语芙，李雅丹心疼的为她抹去泪花，揽她入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慕雪也不知所措的递上纸巾轻声安慰。

梦魇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车前的反光镜里的人，对不起语芙，以后姐姐都可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待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必须学会适应你身边的人，他们会替姐姐补上欠你的爱的。

很快车在靠近一栋楼前面的几棵美人蕉旁边停下，下了车梦魇注意到了眼前的景物，美人蕉下种着许多花，不是花的种类多，是光那一种花都种了很多，枝头稀稀疏疏开着几朵娇嫩的花朵，紫黑色，泛着淡淡的芳香，很像蔷薇，是他的最爱，可是蔷薇会在深秋开放？

李雅丹付了钱，慕雪继续蜷在车里朝学校驶去，梦魇和赵语芙则在李雅丹的带领下跟着进了醉意苑，一路上都有人不停的向李雅丹微笑着问好，梦魇也迎来了很多好奇的目光，大家都在猜测，凭着梦魇一身华丽的着装，有的说可能是海归的作家，有的说是董事长的女朋友，有的说是新来的员工，有的说是新签的投资方….各型各色，梦魇毫不理会，依然没有表情的向前移动，赵语芙也一直默默的跟着姐姐，此刻，就算这个世界再新奇她也不会分神去注意，因为梦魇没有笑容，她不想再给姐姐添麻烦。

不久便驻足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门，清晰的看到办公桌后面的人不停的忙碌，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李雅丹轻轻敲了两声门，等待着回应。

“请进！”

得到许可，李雅丹微笑着回头示意梦魇和赵语芙，便一齐向里面走去。

“林渊哥！”李雅丹朝着忙碌的人打了声招呼。

林渊，年龄26，萧寒的亲生哥哥，醉意苑的董事长，被下属称为现今社会最年轻的创业成功者，性格冷漠，有些内向，喜欢安静，特别是溺爱漆黑的夜，只有在母亲及弟弟妹妹面前才会很温和，露出久违的笑容。

至于萧寒为何不跟哥哥同姓也是有原因的，萧寒本叫林莬，在那些过往的岁月里，还为成年的她便早早的承受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父母离异，被迫辍学，初恋的遗弃，为了养家堕落的去夜总会上过班，她是一个很复古的人，思想比起社会上的人来说有太多的束缚，本就痛恨那些糟践自己的女人，可是现在自己尽然在走那样的路，她真的都恨不得杀了自己，还给自己仅仅还干净的灵魂。

后来应同学之邀找了份正规的工作，结识了一个新的男朋友，本来她不打算再这么随便的交往男朋友，可是哥哥弟弟都还在读书，光靠母亲的肩膀，抗的起来吗？她只想帮助家人，家已经那样不完整了，她不许别人再嘲讽她的家人，只要等到他们都缓过难关以后，她就自杀，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她早就想好了的，那是她欠自己的。

于是便傻傻的与男朋友私定终身，就差回家结婚了，男朋友却再度抛弃，并承认从头到尾都只是个骗局，耍着她玩而已，林莬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几个月一直生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切的一切只能自己承受，那些痛苦并不是像平时劝慰朋友那样可以简单的忘却，甚至让她厌恶这个世界痛恨所有人，曾几度是三番做过轻生的傻事，失败后也一直浑浑噩噩不务正业，后来因为一个人重回醉意苑，改了之前的笔名便取成了萧寒，也就从那时起，他就向身边一切的人说过，林莬死了，活下来的只叫萧寒，在她仅有的作品里，透露的只有对地狱的渴望。

林渊抬头看了一眼李雅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个人，再次低下头翻腾着桌面的一摞书，“是雅丹呀，怎么来得这么早！”

李雅丹笑了笑，“来早了不好吗？我连早餐都吃不上了，这不来向林渊哥求救了嘛。”说着，走近林渊的办公桌，双手撑在桌面上。

虽然林渊是醉意苑的董事长，却不像别人一样摆出高姿态，与下属拉开距离，对他来说太做作，所以他对每一位员工都不会端起什么架子，因为自己也是那样子奋斗过来的，没资格看不起别人。更何况李雅丹是萧寒的朋友，并且从进入醉意苑到现在，一直尽心尽力，在醉意苑也算有功之臣，为人又很是乖巧，处事有条有理，很得广大民心，自萧寒离世后，林渊就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很疼爱。

林渊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笑容，“来蹭吃喝就明说，讲得那么委屈，像是我很亏待你一样。”

梦魇一直注视着林渊，听着他与李雅丹的对话，看着那难得温柔如水的笑容，不觉也浅浅的咧了咧嘴角，这样很好，有人可以代替我在你身边作陪，为你的事业效力，还能博得你会心一笑，我也安心了。

“哪有，我哪敢呐！”李雅丹怪滇道。

“你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啊你直接可以算是醉意苑的长公主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哦，林泉和冷雨都不敢欺负你，更何况其他人呢。”林渊调侃道，略微抬头，“好了，再等一下，等我找到那本书就带你去吃早餐。”

李雅丹右手压在林渊翻来翻去的书上，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你先别忙了，要找什么书我待会儿给你找，我给你带来了两个人，你先看看。”

林渊盯着笑嘻嘻的李雅丹，“丹丹，我看你这个长公主是不想混了吧，能不能别这样的小事都找我，你不知道你哥我忙啊，哪有时间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去找人事。”语毕，趴开李雅丹的手继续翻倒着，“哦，对了，那个人事被我给抄了，我看他只会闲聊闲逛，唉，算了算了，你带去找林泉吧，告诉他我让他先负责一下。”

“哎呀，林渊哥，着两个人必须你亲自看啦，我这个冒牌的长公主该退位了。”李雅丹再次双手摁住林渊的手，撒娇的说。

“好好好，受不了你这声音，我看看究竟谁敢跟你抢长公主的位子。”林渊赶紧祈求道，什么都好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丫头，仗着自己的宠溺，真是那她没辙。

李雅丹高兴的绕到林渊身旁，就期待着现在这一幕，她真心的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高兴，也实在替好姐妹萧寒与亲人重逢而感到喜悦。

看着前面的两人，林渊彻底的愣住了，呆了几分钟，直到李雅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才回过神来，“雅丹，你从哪里找来的人，怎么跟她那么像？”林渊痴痴的问。

“林渊哥，就是她，她回来了。”李雅丹在林渊的耳畔一字一句的说。

林渊惊讶的看着李雅丹，再转头看着梦魇，依然说不出话来。

“林渊哥，寒，语芙，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李雅丹走到梦魇身边，握了握赵语芙与梦魇的手，便转身离去。

林渊站起来走到梦魇跟前，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是萧寒？”再看了看一旁的赵语芙，“你是语芙？赵语芙？呵，怎么可能，这玩笑未免有点大了吧。”林渊陆续退到办公桌前，向后撑着桌面。这不可能，语芙死了十几年了，当年语芙前脚走了没几年，自己的亲妹妹萧寒就步上她的后尘，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再被这两个人的死扰乱情绪，李雅丹不是知道吗？她太过恃宠而骄了吧，尽然拿那件事来开这么过分的玩笑。

“你们给我出去，叫李雅丹进来见我。”林渊冷冷的说，完全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宁愿相信这只是个整人游戏也不愿相信我们回来了？还是你的内心根本不希望我和语芙还活着。”梦魇同样冷冷的回答

林渊刷的回过头，步步逼近梦魇，“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就是她了吗？她俩比我心头的肉，骨里的血在重要，是尔等可以随便亵渎的吗？最好趁早说实话，你们到底是谁，这样精心装扮混进醉意苑有何目的，雅丹那丫头太天真了，你们利用了她对我妹妹的思念，可是你们骗得了她骗不了我。”

“林渊，你还是我的表哥吗？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你知不知道姐姐内心有多苦，你怎么可以不认她。”赵语芙见状便紧紧的拽住林渊的手万分激动的说，本来自己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可是听姐姐和小丹说完才知道他就是姑姑的长子，姐姐的亲哥哥，可无论怎么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不相信自己也就罢了，自己的亲生妹妹也认不出吗？

“哼。”林渊狠狠的把赵语芙甩到地上，“别幼稚了，类似的戏码见得太多了，电视上更加的丰富多彩，你们就不觉得恶心吗？”

梦魇扶起赵语芙，“林渊，哥哥，呵，这的确是恶心的戏码，我们这就离开，你记住，我认过你了，是你不认我…..”言讫，拉着赵语芙往外走去。

林渊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恨恨的抽动了一下，她的话很少也很简单，不是多么华丽的台词，没有那么多的冠冕堂皇，却让自己在赶走她后会有些许失落，她为什么不极力辩解，如果她能再多说出一点有关他和她的事，那有可能自己真的会把她当成是她的，不，这不过是她故意设的局，她想让自己主动去挽留她，那样就算她以后就可以任意的胡作非为，对，不要想那么多，也许自己太过思念她了，才会这样给自己找困扰，工作吧，把所以的时间都填满，就不会了。

梦魇带着赵语芙走到门口，正好遇到迎面上来的李雅丹，她的身后还有两个人。

“嗯？寒，你们怎么出来了？”李雅丹快步凑上来问。

“这里不欢迎我们。”梦魇不带任何色彩的说道。

“寒？萧寒？林莬？”

“姐？”

林泉跟冷雨一齐发出了相同的疑问，相互对视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林凯，年龄22，林渊、林莬的弟弟，从小身体不是很好，备受父母宠爱，自父母离异后就跟着哥哥姐姐弄了醉意苑，虽然人有些顽劣，还好服从母亲及哥哥姐姐的话，现担任醉意苑总经理一职。

冷雨，年龄25，林渊的高中同学，生死患难的好兄弟，也是生活上的知己，与林莬认识三年从未谋面，当年林莬就是因为他而回到醉意苑，直到萧寒离世都未曾真正的出现过，现担任醉意苑总监一职。

“谁说的，林渊哥吗？”李雅丹蹙了蹙眉，焦急的问。

梦魇没有说话，赵语芙也沉默不语，一直扶着自己的右手手臂，那没良心的林渊也太用力了点，自己的右手好像被摔得不轻呢。

“他怎么能这样啊，尽然把自己朝思暮想的亲妹妹给赶了出来，他就不怕会后悔吗！”李雅丹激动的说道，心里默默说着，林渊哥，你真是太傻太笨了，你是被思念冲昏了头脑了吗？

冷雨和林凯跨到梦魇面前，仔细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赵语芙？”林泉认出了梦魇一直拉着的人，“语芙姐？是你吗？怎么可能？你不是……..”

“你是…”赵语芙一头雾水的看着林凯，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她还有认识的人吗？

“我是林凯啊，林莬的弟弟你忘了吗？”

赵语芙还是不知所措，把目光投向了梦魇，过了这么久，她实在认不出了。

梦魇点点头。

“哦，姑姑的宝贝小儿子。”赵语芙维诺的说。

“这么说你真的是语芙姐了？那你也就是我姐姐是吗？”林凯兴奋的朝着梦魇姐妹说道。

冷雨一把拉住正欲上前拥抱姐姐的林凯，“阿凯，先别冲动，你忘了？你表姐赵语芙死了十几年了，你姐姐林莬也死了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她们是真的，那你哥不可能认不出来吧。”

赵语芙冷冷的看着冷雨，十几年又怎样，活着的人是无所谓，有谁知道她们是怎么过的吗，林渊那样，这个人又这样，要不是有些事说不得，她真想狠狠的一巴掌抽醒她们。

冷雨先一步上前激动的晃着梦魇的双肩，“你真的是林莬吗？”

“我没告诉过你林莬死了吗？”梦魇微微抬起眼皮，此人是谁，如此陌生的脸，怎么会有一种相识很久的感觉。梦魇抬起左手趴开了冷雨的手，冷冷的说：“我们不是很熟吧。”

冷雨抓起梦魇的左手，刚才梦魇抬手的时候衣服袖子往后缩露出了她手腕上的两道疤痕，依稀刺目，一道是之前寻短见的时候割的，一道更深一点的是为了冷雨割的，仍然呈紫红色，看得冷雨心揪起来，“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冷雨一把抱住梦魇，逼得赵语芙往一边退开，林凯赶紧上来扶住才免了投入大地的怀抱。

梦魇停顿了一刻便狠狠的推开了他，虽然她从未见过她，不过她可以大概猜的出，这个“陌生”的人就是当年给了她微渺的希望又狠狠的将她陷入绝望的人。

“我不是。”梦魇简单的回答，目光莫然的看着冷雨。

“姐，你怎么了？他是冷雨啊。”林凯在一旁说明道。

梦魇没有搭理林凯的话，“走，语芙。”叫上赵语芙就快步向前走去，小凯，或许我不配做你姐，我不做林莬，不做萧寒，也许对你们来说是件好事。

“寒…”李雅丹大声叫道。

冷雨和林凯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梦魇姐妹一步一步向前，便转身，此刻共同的想法是去找林渊，一定要弄清楚。

突然，后背如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是昨晚那道伤口的地方，怎么回事，昨晚回去以后就逐渐没有了感觉，还以为愈合了，怎么现在竟然比昨天刚受伤的时候还疼……梦魇不得不停下脚步，弯下身体单膝跪在地上，可是疼痛并没有减去半分，不停的饶有兴趣的折磨着她。

“姐….”赵语芙见姐姐突发的状况，也顾不得自己的手了，赶紧蹲下双手紧紧的搀着梦魇想要把她扶起来，渐渐的尽然看到梦魇的后背靠右边的方被液体侵湿了，伸手抹了一把，看着自己手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赵语芙睁大了眼睛朝后面大声叫道：“雅丹、雅丹…..快，快….”激动的让她语无伦次。

听到赵语芙的呼喊，三个人同时回过头，看见跪在地上的梦魇和不断的朝着他们呼救的赵语芙，李雅丹和林凯立刻跑了上去，冷雨仍然注视着梦魇，疼痛让她软软的塌了下去，此刻就如同当年得知萧寒去世和见到她的灵柩的时候一样，冷雨的心再次狠狠的沉了下去，犹如刀绞碎了心脏一般提不上气，仿佛即将死亡的人是他一样。

“对，没错，世界上再无第二个人可以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冷雨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话，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姐…姐…..你醒醒，不管别人信不信，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林莬，我认定了你是我姐，你不能再离我而去，你离世的消息我一直瞒着妈妈呢，你再走了让没我和哥哥怎么跟妈妈交代……”林凯跪在地上，把梦魇抱在怀里不住的晃动着她的身体，看着她发白发紫的脸色和嘴唇，就像看到那年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姐姐的尸体一样，竟也落下了晶莹的泪珠。

“寒…寒…萧寒你醒醒……”

“姐姐….姐姐…..你说过不会离开语芙的，你别闭上眼睛啊….”

李雅丹和赵语芙围在前面伤心的哭喊着。

冷雨跑过来拉开了李雅丹和赵语芙，接过林凯怀里的梦魇，还未开口眼泪就一滴一滴落在梦魇的额头上，看着她逐渐铁青的脸，紫的发黑的唇，痛恨自己刚才那样对她，以前就深深的伤害了她，好不容易上天给他赎罪的机会，让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再一次在她的伤口上狠狠的补上了一刀，“林莬，萧寒，还是此刻不知道你叫什么的你，醒过来好吗，上次是我的错，如果非得再离开，让我替你走好不好，你别那么自私，给我留一个可以还债的机会。求你了…..”

梦魇默默的承受这那份痛，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吧，呵，想不到还能换得几许卑微的同情，她也不是不想回应，只是似乎没有力气去开口，女王的神力岂能小觑，看来这次她是真的等的不耐烦了，这个教训的确够难忘的了。

“姐姐….姐姐…..你快起来看，他们都认你了，你快起来看呐……”赵语芙哭得像个泪人是的紧紧的握住梦魇的手。

“雨哥，我去开车，送我去医院..”

“小凯…..”

林凯刚站起来就被梦魇叫住。

“姐…”林凯再次蹲了下来，有些激动，上帝保佑姐姐没事。

“不去医院，上帝也救不了我，你扶我去你的办公室歇会儿。”梦魇气息微弱的说。上帝？别扯淡了，我的今天不都是上帝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