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沟 第14章 乔装打扮

市政厅大乱，警报声声，士兵们如临大敌，把整个市政厅都包围起来。

猪头小队长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全部包围起来，要把这个土匪抓住，要把这个市政厅包围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让她插翅难飞。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我们俄国人的地盘，简直没有王法了。”

各位看官，这是什么王法？在天朝的土地上建立一个国家，还口口声声说是没有王法，没有王法的是他们，大清朝真是失去尊严，丢尽脸面。

康梅花闯进门里，她是第一次进来，不熟悉路线，再说，更加糟糕的是这个地方各个房间的办公室挂着牌子，都写着俄文，她不但汉字和满文不认识几个，更不用说是俄文了，她蒙了。

这么多办公室，去哪里找谢列特金？

再说，她一个女人家，还是一个农村女人的打扮，在这个地方很引人注目，估计不久就会被警卫部队或者保安发现，那个时候，大家来一个合围之势，瓮中之鳖，她就吃不了兜着走，彻底完蛋了。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再说，康梅花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她是见过世面的侠女，此时，她处变不惊，临阵不乱，躲在一个墙角静观其变。

这时，她看见一个小个子俄国人急匆匆走过来，身上跨着腰刀，她一个鹞子翻身，再加一个就地十八滚，如同一股风一样来到这个俄国人面前，十分熟练地掏出他的腰刀，放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拉到一个打开的门里，好在门里没有人。

康梅花低声问道：“说，谢列特金在哪里？”

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俄国人，不懂汉语，也不懂大清朝的满族语言，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农村老太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他只好点头，然后摇头，紧接着再点头，然后摇头。

康梅花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叽里咕噜，屋里哇啦的说的都是俄语，她一句也听不懂。

这岂不是坏菜了？没法交流。

“谢列特金在哪儿？你不告诉我，老娘要你的命！”康梅花很着急，那个被挟持的俄国人也很着急。

忽然，外面走进一个女人，看到这个场面，大惊失色，转身跑出去，嘴里用俄语大声喊道：“我的上帝啊，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土匪在这里。”

康梅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还有人吹紧急集合的号声传进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康梅花推开这个不会说汉语的窝囊废，大步流星冲出来，赤手空拳，真是艺高人胆大，看准楼上没有多少人，径直冲到上面。

忽然，她看见身后一个人紧随其后，身手矫健，一看也是一个会家子。

这是一个年轻的后生。

康梅花看见前面已经有人堵截，后面有追兵，跟国民党围剿红军一样，在大渡河边围追堵截，康梅花后悔没有带武器，此时身边什么都没有，她穷则思变，灵机一动，挥掌凝气，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架子，也有些虚张声势的意思，自己抽身便走。

那个后生也不怠慢，似乎是跆拳道或者是武士道，不管是什么道，反正身手十分了得，闪开康梅花的攻势，挥手有些友好的意思，低声说：“跟我来。”然后，转身要拉她进入一个房间。

康梅花已经人在虎穴，不得不防，十分警惕，她是大事不糊涂，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相信你？我不跟你去。”

就在康梅花迟疑的时候，前面已经隐隐约约看见几个端枪的士兵走过来，在用俄语喊话，康梅花一句也没有听懂。

“快进来。”就在康梅花迟疑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伸手把康梅花拉进来，可惜房间里有一个俄国人正在瞪大眼睛看着两个陌生人，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卫兵，这里有土匪，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啊！”

后生伸手一掌把这个人打翻在地，俄国人立即昏迷不醒，不省人事，双眼一闭，一动不动了。

后生急急忙忙把那个人的衣服脱下来，把帽子也摘下来，对康梅花说：“赶快把衣服换上，然后，我带你出去。”

“乔装打扮，女扮男装，蒙混过关？”

“是的。”

“好汉，你是谁？请报上一个万儿。”

“前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赶快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好汉留名，日后必有重谢。”

“不必客气，我叫早稻田。”

“早稻田？”

“然也。”

“一个日本人的名字，不像是俄国人滴里嘟噜的名字。”

“我就是日本人早稻田。”

“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救我？”

“说来话长，前辈，请跟我走，以后有时间我再跟您老人家汇报。”早稻田看着康梅花换好衣服，急匆匆打开门，看到外面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人，他大大方方拉一下康梅花，示意她跟自己走。

两个人大摇大摆走出市政厅的大门。

谢列特金办公室。

谢列特金叫来苗旺木，不解地问道：“刚才，有人来市政厅闹事，一个老太婆，据我的眼线告诉我，那个人是你的母亲，她口口声声要找你回家成亲，真是这样吗？”

“太君，不，陛下，不，大叔，大哥，我已经跟她们划清界限，忠心耿耿为你们俄国人服务，天朝有句古话说，原话我不会说了，大意是说，树要选好地方长，鸟要选好的树落。她们请我回去我也不回去，我的人生目标，我的唯一希望，你已经答应过我，要我跟安娜成婚，允许我们去莫斯科生活。”

谢列特金哈哈大笑，说道：“你已经有女人了，为什么不跟你母亲指定的女人结婚？”

“那是封建迷信那一套，指腹为婚，没有感情基础，我对安娜是一见钟情。”

“小子，你可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安娜是我的女朋友，按照我们西方的传统习惯，我们需要决斗，决斗之后，胜利者才有资格娶她为妻，你敢跟我决斗吗？”

苗旺木吓一跳，不解地看着谢列特金说道：“大人，我们有言在先，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在从土匪手里救我出来的时候，你说，只要我告诉你金脉的位置，你就答应把安娜送给我当老婆，难道你说话不算数了？”

谢列特金狡猾地看着苗旺木，然后，看着身边的工程师斯莱特钦问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吗？你有白纸黑字吗？空口无凭，何以为证？小伙子，我已经把你从土匪那里救下来，救你一命，你应该知恩图报，你也应该知足了，怎么还狮子大开口？”

苗旺木生气地说道：“难道你说话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算数了？特别是对你们大清朝的子民，我什么时候说话算数了？你们的圣上在我眼里都啥也是，我在他的脑袋上拉屎，他都屁不敢放，还得夸将我做得对，拉得好。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皇上都是一个窝囊废，他的下属也好不到哪里去。”

苗旺木感到从未受到这么明目张胆的侮辱，不但侮辱我，还侮辱我的领导，侮辱我的皇上，侮辱我们的国家。

光绪皇帝就是一个完蛋的皇帝，人家在他的地盘为所欲为，他真的连个屁都没有放，真是羞煞人也，真是气死人了。

工程师斯莱特钦也狗仗人势，颐指气使地说道：“你愿意在这里打杂，你就好好伺候我们，否则，你就卷铺盖卷走人。”

臭小子，我的妈呀，我的老天爷，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用完我的资源，他们发展壮大了，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我像大鼻涕一样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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