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谁人惜 第八章 云国

在云国的都城云都内，一条繁华的大街，琳琅满目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在诠释着这个国度有多么繁华。

就在这条街的尽头，名为阅洁楼的一家客栈。天字号房间内，刑棘已经在洗脸了，诺成在桌子旁边坐着等刑棘。赶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路，几乎是隔一夜就日夜兼程的赶路，累的他们到了这里，就狠狠地睡了一天一夜。诺成先醒来的，刑棘的身体要比他伤的重，因此醒来的晚，其实睡了这么久，刑棘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睡着的，什么时候是昏迷的。

“没想到这云国会有这么美的景色。”诺成想起他们快到云都的时候，远眺云都，简直如同仙境一般。云都地处的位置不算太高，不过周围都是匆匆郁郁的林子环绕，诸如有名的盘龙岭，凰鸣坡，天泪林等，皆是奇观，可能正因为这里风景甚好的缘故，云都周围一直都会隐隐的望得见一股白色的雾气围绕。不过，究竟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也有人说云都是真正的天子之都，这白色的雾气是天子的祥云。不管怎样，因着这些雾气，远远地观望，云都真的如同仙境一般，使人心旷神怡。

“哼，或许这里真的是什么仙境吧”刑棘打着哈哈说道。

“兄弟，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来的时候就看到这里挺热闹的。”诺成一脸迫切的表情，心里在想，怪不得百姓都不喜欢战争，并且有很多百姓偷偷的跑来云国，想一睹云国的风采，现在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听说这几天是云国开国君主林天翼的诞辰，他们举国同欢，要热闹好几天呢”

刑棘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同意。

一路上，诺成像个孩子一样东看西看的。可刑棘却没有任何心思，他纯粹是陪诺成看热闹的，这里比起黑暗界来说，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如此这般小巫见大巫的热闹，他怎么提得起兴趣？

想起了黑暗界，刑棘觉得自己又忘了很多东西，甚至开始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来这里干嘛？黑暗界不是被灭了吗？那自己怎么在这里？

还有，自己怎么会被封印力量，败给了一个人类？

不过，转念一想，原来自己没了力量，会这么弱小，难道自己原来太依赖黑暗界的力量了吗？算了，只当是历练来了吧。

“兄弟”正出神，诺成忽然叫了他一句。

“嗯？什么事？”

“逛了这么久，我们不如去吃点东西吧”诺成提议道。

刑棘略微点了点头，他确实也有一点饿了。不过，心里在思索，毕竟自己不是云国人，如果去好的酒楼，碰上什么云国的王孙贵族的话，被认出来就麻烦了。“我们去前面那个摊子随便吃点吧”

诺成抬头看了看刑棘所说的前面那个小吃摊，立刻表示赞同，因为那里有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云梦面”。这云梦面可是云国有名的小吃。

“老板，两碗云梦面。”在面摊前面坐下，诺成高声招呼老板上面。

“哎，好嘞！”老板爽快的答应，这老板是个粗壮的中年男人，两腮留有胡渣，一身粗布衣服干净而简单。“两位客官，请问要心酒吗？”

诺成一听还有酒可以喝，立刻豪迈地答应“你尽管上来，不会差你钱的。”

“好嘞！两位稍等”老板又吆喝了一声，就去忙了起来。

老板手脚很利索，不多时，两碗面就上来了。然后，老板在面旁边放了两个空碗，倒上了两碗酒。“两位慢用。”

“唉，老板。你这是何意？”诺成不高兴了，这么小的碗，只倒了两碗给他们，怎么够？“让你上酒，你就倒了两碗。这么不爽快，你倒是把坛子放下啊，难道我会少你酒钱不成？”

“额……”这老板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什么，进而说道“两位不是云都本地的吧？是不是云国其他地方的？”

诺成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心想多喝两碗酒，竟然就这么暴露身份了。

“是啊，我们都是边关的居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云都，云梦面是早已有所耳闻，只是这心酒还不太了解，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你不让多喝”刑棘只是微微一笑，很自然的解释到。

看到刑棘如此自然的笑，老板也就没什么多疑的。真觉得他们是边关来的，边关那里没有云梦面，他们不曾知晓也不足为奇。“原来是这样，这心酒啊。是用来下面喝的，酒劲极大，又配合这用了秘方的面，没吃过的人，一碗面，一碗酒，足够了。就算是云都本地人，也只敢饮一碗，若是两碗下肚，只怕二位要睡上一天了。”

“有这么神奇？”诺成表示不太相信，自己也是个能喝的，平常三四坛酒，根本不放眼里。“我到要试试。”

“二位慢用，小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老板瞅到有人来了，就礼貌地退下。

刑棘看了看碗里的酒，酒色清纯，看起来有种舒心的感觉，这酒一定是好酒，“我们尝尝吧，诺成。”

“嗯，我到要看看，这酒有没有老板说的那么厉害。”诺成说着，吃了两口面，就急不可耐的端起碗，一饮而尽。

刑棘望着他摇了摇头，“这老板也说了，酒，是留着面喝的。你这么急，品得出味道吗？”

“嘿嘿”诺成憨厚的笑了笑，抿了抿嘴唇，似乎这酒味道也不是太强烈。就只是比普通酒烈了一点而已，“这酒也没什么嘛。”

刑棘只是笑了笑，没搭理他。低头吃面饮酒，自得其乐。

诺成摇了摇头，真无趣，低头吃着自己的面。一碗面刚吃完，就觉得脑袋嗡地疼痛，就像是喝醉了一般，也晕得不行。“刑……”，只叫了这么一个字，就趴在了桌子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

刑棘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诺成，又看了看碗里还剩一点的酒。这酒果然后劲大。不过自己活了几千年了，什么烈酒没尝过？由是刑棘吃完面，也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完，吃完。没有多大感觉，想要站起身来叫诺成，脑袋也瞬间晕头转向的。刑棘只得坐了下来，但是此刻已经是不清醒，索性也趴到了桌子上，睡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看到了一个人，身着墨色铠甲，铠甲上是白色的披风，是个俊俏的男子，面如冠玉，始终保持着微笑。他的微笑，如春风般让人心安。

男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点地而飞起，在一片暗色中飞行，然后似乎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和很多人谈事。

最后，有人吵了起来，男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争吵停止了。所有人一致同意男子的话一样，接着，在纸上签订了什么。

而后，男子继续飞行，游走在很多国度之间，不断和国王交涉。似乎是想说服什么。

可是，就在很多国王签订了一纸条文之后。男子本该高兴，但回自己的国度，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立刻就派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带着大批军队不知飞去了哪里。

将军走了没多久，就有很多凶神恶煞的军队围困住了他的国家，由于大部队不在，拼死抵抗了几天之后，终于抵挡不住，被攻进城去，恶魔们，见人杀人，一时之间，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男子脸上布满了泪水，仰天大叫，似乎是在问“我做错了什么？我错了吗！”

忽然而后，眼见着自己的百姓一个一个惨死，却无能为力的男子，举起自己的剑，冰冷地划过了自己的脖子！

刑棘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还睡着的诺成。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

“梦到了什么？”发问的是老板。其他客人都在吃面，此刻老板得了空闲，就站在了桌子旁边。微笑着望着他。

“你知道我会做梦？”刑棘忽然有些发怒，有些事他不想记起来，否则就不会自己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和记忆。

“客官别生气。”老板看刑棘是真的生气了，赶忙解释道“这云梦面是我们云国君主首先做出来的，酒的秘方也是陛下给的。酒就着面喝，就会发挥作用，睡着以后的人只会梦到自己内心最不愿意接受，或者一直逃避的东西。”

“哼。”刑棘冷哼了一声，在月国的时候，就听说林希秋不止功夫厉害，还极擅长攻心。平定玄清漠的叛乱之后，玄清漠的儿子玄必奇也想谋反。结果被林希秋玩的团团转，还一直故意不抓到他，又派人四处搜捕，玄必奇是终日担惊受怕，惶恐不安。到现在，有人说，玄必奇受不了这种生活，自尽了，也有人说，玄必奇已经被抓到，被林希秋关起来折磨了。如此看来，这还真是林希秋的作风，他要攻心，就要先知心。这种东西，是要自己的居民都能够知晓自己的不足吗？一个擅长攻心的人，就会强化自己国家的这种意识，让自己的百姓都正视自己不敢面对的东西。林希秋果然厉害。“要怎么叫醒他？”

老板摇了摇头，“只有等他完成自己的梦才能醒。”

正要说什么，诺成好像是醒了。不过不像刑棘这么直接坐起来，到像是睡醒了，很自然的起来。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不久，两个时辰而已。”老板回答到。

“梦到了什么？”刑棘忽然问。

“梦？”诺成睁大了眼睛，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没做什么梦，睡得倒是很香。”

刑棘和老板相互看了看，都露出奇怪和不解。

“你确定没做什么梦？”老板又问，他不相信自己的东西会出问题。

诺成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有，非要做什么梦吗？”

“这……”老板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板，看来诺成是没有逃避的事情。他是个直爽的人，遇到什么事，不会逃避，宁可死也要面对。你的心酒除了后劲大，让他睡了两个时辰以外，自然没什么作用。”刑棘颇为满意地解释，没有在逃避的事，说明这人真的值得深交。刑棘觉得像自己一样可不行。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老板只好作罢。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诺成觉得自己真的听糊涂了，这两人怎么回事？

“没什么，醒了，我们就走吧。”刑棘淡淡一笑，道“老板，多少钱？”

“二两银子”老板答到。

“二两？你抢钱啊？”诺成一听急了。“一碗面，一碗酒，二两？”

“面不贵，贵的是酒。”老板平和地解释。

刑棘拿出银子，给了老板。“好了，诺成，收这么贵也情有可原。这种好东西，不开酒楼，只做面摊，想必是为了让人能够自然入梦，在酒楼里，毕竟多了些污秽之气。但是面摊摆不了多少个座位，一睡两个时辰。一天能做几个生意？再者说，这酒也是上等酒，想必成本也不菲。”

“这么公子真是个明白人，且不说这样睡发，一天只能做四五次生意。这酒水要酿制出来也极为困难，有时候为了第二天能摆摊，小的经常是一夜不睡。”老板欣然说起了自己的不容易。对刑棘似乎颇有好感，觉得这人一定是个不错的。

刑棘微微点头致意。诺成也如是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老板，来三碗云梦面，不要心酒。”那边一个女子喊到。

“来咯！”老板答应着，对刑棘他们点了一下腰“二位随意，小的去忙了。”

刑棘略微点了一下头。站起身来要走。诺成也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离去。却只听得那边老板在说“香儿姑娘，又从将军府跑来啊？这么辛苦”

“没办法嘛，做下人的就是这样啊。我们小姐想吃啊”那个叫香儿的女子跟老板说道。

“将军府？”刑棘一想，莫非是冷昔羽的下人？不管如何，去看看总是好的。“诺成，你速速回去客栈结账牵马，我们准备出城，我先跟着这个丫头。”

“嗯，诺成明白。”诺成答应着，就赶紧离开了去。

等香儿拿好面，就上了一辆马车。刑棘也是默默的跟在后面，因为是街上，马车也不快，刑棘就算是走也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