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谁人惜 第二章 征兵

这日，天气再次晴朗起来。阳光暖暖的，只是地上的积雪仍然没有化掉。不过，这已是极好的了。月国所处的这个地带本来就是寒气逼人，纵使是其他地方到了春季，这里仍然会有好长一段时间冷的要命。

柳缘儿侧身坐在花园之中的一个亭子里，前面是一个偌大的水池，种的是极少见的荷花，并且品种不在少数。虽然这是冬季，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够让一些荷花不惧寒冬的开着。再加上这花园里，有很多花种都反季节的开放，虽说许多的花枝上都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却是营造了一种奇艺的氛围。

“呼，徐医师，你有本事让这些花儿在冬季怒放。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让我想见的人出现呢”柳缘儿叹息着自言自语。心里面对着这些难得的美景，一点欣赏的念头都没有。

“缘儿。你在这儿干嘛呢？”

柳缘儿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自己的大姐柳梦儿，但是听见姐姐的声音，柳缘儿还是回过了头。施礼“大姐，缘儿先，闲来无事。在此赏荷呢。”

“赏荷倒也无碍，只是妹妹今日不要再似前几日一般偷偷跑出去了吧。现在我们对云国的战争正在进行之中，外面兵荒马乱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柳梦儿很是循循善诱的说道。

柳缘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大姐一向聪慧做事，是母亲看好的继位人选。她说的话也是为自己好。“缘儿明白，定不会再让姐姐操心。”

“嗯。”柳梦儿对于这个小妹还是挺放心的，柳缘儿一向乖巧懂事，聪颖可爱。四个姐妹之中，独独是她让自己最是疼爱。“哎，若是你二姐三姐也如此的让我放心就好了。”

“二姐，还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吗？”柳缘儿有些难过的问，她很心疼自己的二姐，总是为了爱把自己弄得那么疲惫。“缘儿想去看看二姐。”

“哎，是啊。我们怎么劝，她也不听，每天就是把自己锁在屋里。还好的是她肯吃饭，虽然吃得不多。最起码不会饿着。”柳梦儿点了点头，“也好，你去吧。四姐妹之中，唯是你与嫣儿关系最好。你多劝劝她。”

“嗯。”柳缘儿说着冲着柳梦儿行了一礼，就离去。

她们四个姐妹的屋院是分开的，但是也是挨着的。自从柳嫣儿知道冷昔羽去世之后，就搬到了后宫的一座偏僻的屋里，不肯出来。平时柳梦儿或是柳情儿去探望，柳嫣儿都只是隔着门与她们说说话。始终不肯开门，就只有柳缘儿去的时候，能够进入到里面去。与柳嫣儿说说话。

“二姐，缘儿来看你了。开门好吗？”柳缘儿轻轻扣着门说道。

没有多余的回答，但门是打开了的。柳缘儿说了句“谢谢二姐”就进入到屋子里。

“缘儿，随便坐吧。”柳嫣儿有些疲惫的说道。自己转身在桌子前面坐下。

柳缘儿细细观望着柳嫣儿，几日不见，她又瘦了一圈。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头发散乱的披着，双目没有一点神采。依旧穿着一件破旧的蓝色裙子。“二姐，你别这样了好吗？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子。让缘儿觉得好生难过。”柳缘儿说着竟觉得眼睛酸酸涩涩的，看着柳嫣儿这个样子，叫她怎能不心疼？

“好妹妹，不要难过。”柳嫣儿拉着她的手，安慰的说道。“姐姐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活着，已是万幸。只是为了遍尝痛苦，为这份爱做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画上句号。”

“姐姐。”柳缘儿很是能够理解她的痛楚，从未如此清新的感受过。心口像是在呼应柳嫣儿的伤痛一般的抽搐着。“姐姐，你别这么想。好吗，难道你忘了吗？冷昔羽拼死也要把姐姐救下来，姐姐又怎么能够轻视自己的生命，你应该开心快乐地活着。这样才算是对得起他呀。”

“开心快乐地活着？”柳嫣儿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希望，她脑子里全是冷昔羽就她上来，却和云菲一起死的画面，是的，他连陪他死的资格都不给她。活得好有什么用？他是救下了自己没错，但是，那只是他的一份愧疚。她柳嫣儿清楚得很，冷昔羽并不是因为爱她才那样做的，如果可以，她宁愿去死，也不要冷昔羽这样的同情和关心。

“你出去吧，让姐姐一个人静一静。”柳嫣儿说着，就拉起柳缘儿往外走去。

“姐姐，我要陪你。”柳缘儿很是不乐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身边。“姐姐，是缘儿说错什么了吗？姐姐，缘儿不懂事。但是，还请姐姐让缘儿陪着你好吗？”

“不需要，你去吧。缘儿。姐姐只是想要静一会儿。”柳嫣儿不由分说，将柳缘儿推出了自己的房间里。

“姐姐！姐姐！”柳缘儿在外面敲着门，不住地大喊。“姐姐，你开门啊。”

“你走吧，我不想见人。”柳嫣儿背靠着门，眼眶里的泪滴往外冒着。“走啊！”

“姐......”柳缘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也不再大喊了，她知道柳嫣儿的情绪一直不稳定。逼她反而不好，“那好吧，缘儿先走了。姐姐你保重哦，缘儿改天再来看你。”

没有回答，柳缘儿不知道柳嫣儿在干什么。只能是悻悻离开。

柳嫣儿抱着自己的双膝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膝盖里痛哭着。心里不止一次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连陪你一起死的资格都不给我。冷昔羽，你就如此绝情吗？柳嫣儿忽然抬起了头，表情极为恐怖，她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床边，轻轻搬动了一下枕头下的东西，床位的一个位置忽然打开了一道门。柳嫣儿走了进去，门再次合上。

“缘儿，你怎么在这里？”大姐柳梦儿带着两个侍卫似乎是要出宫，正好遇上了跑过来的柳缘儿。“嫣儿也不要你陪她吗？”

“参见大姐。”柳缘儿赶紧施礼。又回答道“嗯，二姐说想要静一静。大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哦，算了，就让她静一静吧。”柳梦儿叹息着说道，也确实是担心着柳嫣儿，但是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顺其自然。“我要去征兵，母亲正在大量征兵，输往前线。缘儿，你陪姐姐一起去吧。你也长大了，迟早有一天你也是要接触政事的。我们月国可不像云国，女子只是相夫教子的”

柳缘儿点点头，“嗯，缘儿愿意陪着姐姐走一趟。缘儿也知道逃不过政事的。”

“什么叫做逃不过呀？”柳梦儿对她的话有点不满“缘儿是不是不想涉及政事呢？”

“哦，没有了。缘儿一时兴起，胡说的，姐姐见谅。”柳缘儿赶紧掩饰过去，她是不想要涉及政事，她最是反感整天的争名逐利，勾心斗角的了。只是她身为月国的四公主，是绝对逃不掉的。有些东西就只能是在心里想想了。“快走吧，大姐。”

“缘儿，你可要好自为之啊。你是姐姐最喜爱的妹妹，也是母亲最心疼的了。”柳梦儿提醒道

“缘儿明白。”

出了皇宫，征兵地点是在皇城校场。那里其实是有征兵的将军的，是由大将军慕容鹰的大儿子慕容珏所管理，柳梦儿来也只是来例行检查，等到兵征得差不多了，在亲自训话，鼓舞士气而已。

“车骑将军慕容珏参见大公主，参见四公主。”慕容珏带领着一行人下跪行礼。

“参见大公主，参见四公主！”

“起来吧。”柳梦儿抬手示意。“兵征得如何了？”

“谢公主。”慕容珏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公主里面请，容小将帐内禀报。外面还是太冷了。”

“嗯。”柳梦儿一抖披着的披风，进账。柳缘儿也跟着柳梦儿进入营帐内。其余人在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