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谁人惜 第十三章 刑棘的意识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叫他不说话，卓依卡又补充了一句。

“姑娘，不论刑棘之前有什么错。现在都没时间跟你争论。”刑棘低头看了看诺成，情况不太乐观，他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人依旧是昏迷的。“我兄弟受了重伤，我必须得马上赶回月国给他疗伤”

卓依卡白了他一眼，从腰带里拿出一个紫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扔给刑棘。同时闷闷地说道“只怕以他的情况，撑不到月国。就算到了，也不一定能救。这是我从黑暗界随身带来的，就算他死了也能拉回来”

刑棘接过药丸，放到诺成的嘴里，诺成皱着眉头咽了下去，可是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只是伤口已经没在流血了。

“好，你不愿解除封印，我就进去问你。”卓依卡这样说了一句。眼神看向刑棘，神识出动，进入到了刑棘的精神识海里。外面的士兵只看到卓依卡仿佛发呆一般的楞在那里，刑棘也是，但是没人敢说什么。

卓依卡现在里面，是一片白茫茫的，只有眼前有赤色能量，就像玻璃笼子一样关着一个人。

“你要懦弱到什么时候？”卓依卡当然知道那是刑棘。

刑棘缓缓抬起头，看向卓依卡。“你是？”

“卓依卡。”卓依卡没好气地回答。

“是这样。”刑棘这才记起，虽然在黑暗界，卓依卡算是年幼，才一百来岁。可到了地球上，她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抗这里的自然法则，身体就会出现变化。按地球上的算法，她现在是一个百岁老人了。当然，如果是这样，那他刑棘就是一个上千年的怪物。“卓依卡，你的力量没办法抵抗这里的自然法则。所以你要么封印力量，要么在这里有一个正式的身份，活在这里。否则，那些法则会当你是入侵着，将你抹杀掉。”

“不用你操心！”卓依卡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到了地球上，你就不知道把我丢到哪里去了。现在也不用你管我。”

“对不起，那是因为过来的时候，出了意外。我也昏死过去，也不知道你掉到了哪里。”刑棘只是简单地解释。言语中有些疏离，似乎不愿意多说。

“那黑暗界呢？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背负着怎样的使命？”卓依卡一字一顿地说着，脑海里是来的时候，黑暗界被屠戮的惨叫声。以及父亲沧桑而不愿屈服的喊叫。“你怎么对得起我父亲？怎么对得起黑暗界死去的千万将士？”

“我还欠缺着什么，来到这里以后，我发现我有很多疑问，很多不解。我想先弄明白这些，否则，就算我回去了，也可能只是重蹈覆辙。”刑棘终于叹了口气，开始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许一直以来，我都做错了什么。自从来到这里，我总是在问自己，我以前的做法，真的能够促成和平吗？参与了云月两国的战争，我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在这里，一下子看到了许多我很不理解的做法。所以，我想要看看清楚，想要明白我到底欠缺什么。”

“你，”卓依卡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咬了咬下嘴唇，眉宇间还是透着一股不甘的怒气。“刑棘，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要是有一天你忘记了黑暗界的一切。那我……”

“你会杀了我吗？”刑棘打断她的话，无奈地一笑，“因为我的失误，不仅导致你父亲无辜送命，也导致了黑暗界暂时被灭。如果这样子，刑棘都还能忘却一切，逍遥快活的话。你真该杀了我。”

“有那样一天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你的。虽然我知道打不过你。可我会用计谋。”卓依卡有些孩子气地说道，不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了些小小的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刑棘有些意外，他并不认为卓依卡说用计谋是一件荒唐的事，还在黑暗界的时候，虽然卓依卡还小，却传闻她是一个天才，一个上学的时候就为战争出谋划策，并取得胜利的真正的天才。一个小小年纪，就让许多大将敬畏三分的小魔女。

这样想来，刑棘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他在黑暗界被灭的时候，出任务了。所以，得以幸免，虽然不知道他的情况。不过，他是黑暗界出的第一个天才，卓依卡算是第二个。小时候称霸学校，长大了，大大小小战争，经历无数，无一败绩。这次黑暗界被灭，其实是自己的错，他也提醒过自己，欲望，总是没办法用和平的方式抹掉的。可自己总是太天真。哪怕黑暗界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哪怕黑暗界有着忠心不渝的将士，哪怕黑暗界有着他和卓依卡这样的天才。领导者的错误决定最终还是导致了悲剧。所以，他责怪自己，埋怨自己。他要找到自己错在哪里，有一天才能够重开黑暗界。

“嘿，想什么呢？被我吓到了？”卓依卡孩子般的得意。

刑棘有些宠溺地笑了笑，“卓依卡，说实在的，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主。月国以美为尊。你可别祸害了这个国家。”

“切，别用长辈的目光看我。”卓依卡有些不高兴他的眼神，总把她当小孩子。搞清楚好不好，她可是和他有约在先的。不过，一想到这个，卓依卡脸上有些泛红。急急说了一句“好了，总之别忘了你说过的话。我走了。”

未待刑棘答话，卓依卡已经收回了神识。

“你做了什么？”刑棘摇了摇头，似乎刚才自己有点不清醒。

“我能对你做什么？”卓依卡白了他一眼，冲着身后的士兵挥手。“走，回月国咯。”

“你……”刑棘只是无奈，心想这个女子好生奇怪啊。

不过，接下来，他就感到了诺成分明动了动。忙低头去看，令他感到诧异，诺成的伤口竟然在慢慢恢复合拢。不大一会儿，就跟没受过伤一样了，只是衣服上仍然留有一个剑破出的口子。“诺成，你感觉怎么样？”

诺成已经慢慢恢复了神智，等到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了。只是自己的姿势有些奇怪，似乎是被人用绳子绑了捆在马上。诺成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刑棘，“兄弟，我这是……？”

“额，为了对战林风，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打起来的时候，我怕顾不了你。你会摔下马去。”刑棘说话的时候，已经用剑给他破开了绳子。

诺成一下子跳到地上，疏了疏筋骨。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好像力气也见长了。“兄弟，你这是怎么救的我？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呢。”

“不是我救得你，是前面那位姑娘给的药。”说着，刑棘指了指正在调头回去的卓依卡。

“姑娘？”诺成看了看卓依卡，虽然她已经是背对着他们了，可是光看背影，就觉得格外秀丽，虽然穿着盔甲，却丝毫没有减少她的风采。“这姑娘一定是个美女。不过我觉得好像不认识她。”

“挺会说话的嘛。”那边传来卓依卡的声音，她似乎是笑了笑。忽然回过头来，一脸调皮样“就给你一匹马吧，省的你还要跟那家伙搞基。”

说着，示意一个骑兵下了马，牵去给诺成。诺成早已看呆了，他可以发誓，他在月国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从来没有。卓依卡有一种他无法形容的美。她已经超过了月国四位公主。如果说还有谁比她美的话，可能只有月国将军慕容鹰的两个义女了，不过他没见过那两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比卓依卡美。脑袋里在胡思乱想，竟然忘了接过士兵递来的缰绳。士兵也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要不要的啊？”卓依卡有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真是的，这些地球人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都喜欢这样子盯着自己看。

“哦，要，要。”诺成清醒过来，忙接过缰绳，鞠了个躬。连连说到“谢谢姑娘救命之恩，谢谢姑娘赐马。谢谢。”

“不必。”卓依卡倒也回了他一句，就自顾自地骑着马，转身走了。

“哎，枉我出生入死的带你到了这里，她才给了药。这每次看见美人，就把兄弟忘了啊。”刑棘叹了口气，假意说道。

“兄弟，哪里的话？对了，是不是我们出来我就晕了，林风？林风也追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诺成好像现在才记起刑棘，连连追问他的情况。

刑棘只是摇了摇头，“是不是又不要冷心蕊了？”

诺成先是尴尬地笑了笑，承认自己刚才的确看卓依卡看的挺失礼的。“不是啊，兄弟。冷心蕊，我是真的喜欢。而这个女子，我只是带着仰慕的目光去看的。”

“切。”刑棘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的。不过，没再说什么，一抽马，向前奔了去。

“嘿，兄弟，怎么又不等我啊？”诺成忙上了马，望着刑棘赶去。“兄弟，你可别生气啊。我没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