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皇之万剑归宗 第三十七章针锋相对

天照手上的东洋刀受到了“孤鸿”的气息锁定，也发出了一阵鸣叫，其中有不甘，亦有悲愤，见此，闻人懿笑着说道:“看起来，你的武器比起你似乎更有傲骨。”

听到闻人懿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自己，纵使天照再怎么胆小，内心也是产生了一阵火气，第一次，与一开始的怒吼不同，他这一次不是为了掩饰对将来的闻人懿的恐惧，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到生气，或者说是一种自卑。

作为未来觊觎闻人懿手中的小世界的神灵，天照所属的势力对闻人懿的事迹十分清楚，自然也明白现在的闻人懿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虽然他已经在境界上突破了“仙”或者说是“至人”的桎梏，领悟了真人之意，但是由于天地元气缺乏的问题，他的战力离巅峰时期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而天照，虽然过来的仅仅是一个分身，与闻人懿目前的战力持平，但是他却有一个绝对的优势——这一方世界以信仰为主，天地之间，无主的灵力少之又少，反而是由于绝大部分神灵的沉睡，给他提供了数量庞大的可利用信仰，使得胜利的天平倾斜向了天照。

而闻人懿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却依旧如此淡然，这令天照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表现，一瞬间，他的自卑导致了他杀心大起。

“我看你能够淡定到什么时候！”

天照手上的东洋刀发出了妖异的紫色光芒，同时，他自身也开始运转神力，一瞬间，他周身的阳光被他吸入体内，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光芒的禁区，直至太阳周围刮起了一股狂暴的热风，天照才心有余悸地停止了吸收太阳光芒，一瞬间，天照和闻人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因果夹杂着怨愤降临于二者的战场，紧接着这股因果全部都加注在天照身上。

愣了半晌，天照才脸色煞白地喃喃自语道:“黑死病……不对，这是既定的历史，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

天照突然醒悟过来，他看向闻人懿，一脸的绝望与不解，现在，这么庞大的因果，虽然对这一具分身没有影响，但是，天照能够清楚地感应到，只要自己分身破灭或者回归自身的时代，这一股庞大的因果就会瞬间降临于他的本体之上。

“别看我，我只是因势导利，和本土神明没有任何针对你的约定。”闻人懿顿了顿，“我需要一把刀，本土神明需要一个替罪羊，而你又恰好拥有太阳的位格，他们不找你找谁？”

听完闻人懿的解释，天照一时间无比颓废，只听他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将来的你为何不阻拦我们，恐怕他早已经知道我们会……”

天照话还没有说完，他身上的颓势就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我胆小了无数的年月，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是时候寻回我最后的骄傲了。”

紧接着，天照将手上的东洋刀对准自己的手臂，拉出了一道伤口，鲜红中带着一点点金色的血液瞬间盖满在刀上，这一刻，天照依靠血祭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层次，二者气息水乳交融，在闻人懿的剑意压迫之下，不露下风。

“不错！”

闻人懿微微颔首，天照在败亡之前，总算是拥有了强者所拥有的傲骨，闻人懿一剑刺出，剑上附着着强大的大势，这一刻，天照感觉自己仿佛是在面对整个宇宙，他那无暇的境界露出了一丝丝的破绽。

只可惜，闻人懿尚未达到周身不漏，自成一体的境界，难免有一丝破绽，气息暴露于这一片天地之中，受到了宇宙意识的压制，给天照留下了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只见天照抓住闻人懿剑势之中的一个停顿，转守为攻，刀锋上撩，化解了的这一刺，令他空门大开。

天照抓住这个破绽，下一刻，连出三刀，第一刀，平平淡淡，中正平和，只可惜，意境虽到，但是在他们这个境界却是破绽百出；第二刀，孤高清冷，虽然不能达到极致，却也远超第一刀；第三刀，夹杂着赫赫威势，但是这一刀，却又给人一种无比矛盾的感觉，气息时隐时现，时而浩大，时而诡谲，但是，再怎么变化，其中的赫赫威势却丝毫不损。

相对的，闻人懿仅仅刺出了一剑，这一剑，看似中正平和，但是本身气息却若隐若现，更令人称奇的是，如此诡异的剑势，却不带有鬼蜮之气，反而带有一丝缥缈之意，但是，这些缥缈之意仅仅是占据了剑意的三成，除开五分中正平和的浩然剑意之外，还有两分大势代替了剑意。

剑锋与刀刃刚刚接触，二者几乎是同时产生了一分停顿，只见天照前两刀之中蕴含的精气神立马被击溃，然而，这些精气神却没有丝毫的减少，被第三刀彻底吸收，融入其中，三者本源水乳交融，前两刀与最后一刀阴阳交泰，刀势大盛，隐隐地将闻人懿的剑意给压制住。

反观闻人懿，他剑势一转，但是剑意之中的浩荡之意却丝毫不减，剑势坚若磐石，剑意又如同大江大河般浩浩荡荡，势以养意，意以壮势，顷刻之间，原本无甚异状的“孤鸿”散发出了一股金色光芒，这一道光芒亦是十分奇特，不同于佛家之慈悲，亦异于道家之自然，和儒家的人道大势亦有所不同，虽然同时兼具儒道之长，但是又有根本性的不同。

天照敏锐地察觉到，在这金色的光辉之下，蕴藏着深深的恶，这股恶亦非纯粹的恶，并没有和其中更为强大的浩荡之势有所争夺，二者之间形成了一个动态的平衡。

天照最为强大的一刀和闻人懿的剑刚刚接触，剑上面的光芒突然一阵收缩，瞬间，原本浩荡的光辉被一道清流所替代，如同绵绵细雨一般，在遏制住刀芒的同时，慢慢地向天照渗了过去，天照虽然不清楚这一股清流是什么，但是他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相隔了如此之长的一段距离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清流之下的恶意。

“原来如此！”

天照对闻人懿所展现出来的境界似乎已经有了一点点的眉目，只听他试探性地问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道吗？善恶啊！”

闻人懿周身剑意大盛，周身无数剑影环绕，有浩荡博大的金芒，亦有悄无声息的清流，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无一例外的，这些剑影上都透露着强大的气息，虽然这些气息还无法对天照产生根本性的影响，但是仍然对他产生了一些牵制。更重要的是，这些剑影上，不仅仅存在着单纯的善恶，亦有着其他的大道交织，仅仅是单纯的善恶是无法融入这些大道的，这无疑是推翻了天照之前的猜测。

不过，天照仍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因为闻人懿的境界还没有完全跨出那一步，他仅仅是将自身的大道尽量地完善，还没有真正地身化熔炉，走出自己的大道，不过仔细想想，这才符合常理，闻人懿在这里的十年之中，仅仅能够将他之前的路给完善，甚至连完善都难以做到。

天照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摒弃杂念，手中东洋刀刀锋一转，在这一瞬间，刀锋上面延伸出来的赤红色刀芒一敛，瞬间归于平淡，只不过，随着天照迅速地一撩，刀芒从无到有，火热炽盛，更胜之前，而且，刀芒内的意志也与刀芒合二为一，使得天照对刀芒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甚至差一点就要突破了闻人懿层层剑影的阻拦，直指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