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皇之万剑归宗 第十九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原无殇一剑刺出，这一剑虽然不带有绚烂的真元，但是，此刻，时间定格，这一刻，所有人仿佛都失聪了一般，除了风吹过野草的声音，其他什么都听不到，“孤鸿”成了唯一的主角，仿佛破开了时间，破开了空间，慢悠悠地划过“杜兰达尔”的剑刃，又慢悠悠地改变方向，刺向了罗兰的脖颈。

“喝啊——”

罗兰再一次大喝一声，打破了这一分静谧，手中的“杜兰达尔”突然变小，向旁边横挡，将“孤鸿”撞开了一分，最后，原本应该点在罗兰人迎的“孤鸿”仅有一小截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罗兰的“杜兰达尔”仅仅是勉强抵住“孤鸿”。

突然，原无殇收回了“孤鸿”，后退了三步，罗兰感受着脖子上沁出的一点点血液，内心既庆幸，又失落，他略带苦涩地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出剑？”

“你到‘道’我已经看见了。”原无殇面带微笑，再一次摆出了普通的起手式，“孤鸿”与眉齐高，剑尖直指罗兰，没有持剑的左手中指与食指并指，搭在“孤鸿”剑身之上。

“对于你这样的人杰不以自己的‘道’打败，是对你，对我，以及你我手中之剑最大的侮辱！”

原无殇话音刚落，“孤鸿”以及“杜兰达尔”发出一阵剑鸣，带着无尽的战意，尽管比起“孤鸿”，“杜兰达尔”还很稚嫩，但是，“杜兰达尔”没有恐惧，依旧战意十足，罗兰看了看手中变大的“杜兰达尔”，眼神中的失落尽数消失，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你也期待这一场决斗吗？”

随即，罗兰双手持剑，摆出起手式，一股战意冲天而起，眼见又是一场大战，两方士兵受到了气势的影响，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发出了欢呼，这一刻，无关乎阵营，他们所拥有的，只有对原无殇与罗兰的致敬，只见罗兰一改之前的谨慎作风，大步跨前，一个斜斩，原无殇手中的“孤鸿”带着一丝缥缈，但是他的剑势却又方方正正，谨守法度，丝毫没有花哨，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罗兰中线，看起来十分呆板，但是衔接行云流水，剑意自然，仿佛剑法就应该这么刺出来。

另一边，罗兰也不甘示弱，他的剑术没有任何套路，只有最简单的劈挑刺等等，与原无殇类似，他的一招一式亦是堂堂正正，不过遗憾的是，他的剑势依旧模糊，他的内心还有一道束缚，不过，以原无殇的见识来看，解除这道束缚是永远不可能了，如果罗兰解开了这道束缚，那么他就不是罗兰了，他想突破这一道桎梏唯有……

不说中央的二人，战场之外的围观者气氛不亚于二人，受到影响最深的除了墨梅和小灵当属艾丽奥诺拉和索菲娅，过去，她们有着龙具的增强辅助以及平时的刻苦训练，很少有人能够打败她们，就算是大名鼎鼎的黑骑士她们也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人，今天，原无殇和罗兰给她们上了一课，原来，她们所达到的远远不是最强，也给她们开启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很快，原无殇与罗兰的决斗就结束了，毕竟刚刚领悟到剑意剑势与早已经将剑意剑势熟练运用化为自己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他们没有马上结束这还是多亏原无殇没有运用天地大势，仅仅使用剑意剑势的原因，最后，纳瓦拉骑士团并没有攻击，罗兰如他所言，只是命令纳瓦拉骑士团驻扎在欧罗吉平原过夜，然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夜晚，由于纳瓦拉骑士团的休战，再加上罗兰特别支付了五千人半个月的粮食，所以泰格蕾丝决定欢庆一个晚上，除了不能饮酒，以及上下半夜的换防，其余的都没有什么规则，原无殇向来好静，因此，他并没有去参加欢庆，而是罕见的睡了下去，这是他的习惯，每次遇上开心的事情的时候，只要局势不紧张，他都会睡一觉，放开所有戒心，仅仅靠“孤鸿”守夜。

当他睡下去之后，许多人都过来找过他，例如桐子等人，泰格蕾丝，墨梅小灵等等，但是看见了他入睡的祥和景象之后，都出去了，没有再来打扰他。

清晨，原无殇缓缓醒来，他只感觉到灵台清明，营帐之外还有一阵阵肉香飘进来，原无殇皱了皱眉头，一阵幽香钻入他的鼻子里，入手一片滑腻，他立马掀开了丝被，然后一脸的苦笑，他将艾丽奥诺拉赤裸的娇躯向旁边一挪，然后站了起来，先是将身上有些起皱的里衣抚平，接着才将桌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外衣穿在身上，走了出去，他一掀开门帘，就看见莉姆慌张地背影，一下子明白了整个大概过程。

原无殇自身境界早已经达到了不漏的层次，因此，他并没有洗漱就直接去了主营帐，告诉泰格蕾丝自己接下来的行动，然而，他走进营帐时，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不过想了想，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挥了挥手，笑着打了个招呼:“罗兰，你过来了。”

“是的。”罗兰一脸严肃，将自己的战剑“杜兰达尔”拿了出来，“原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听到他这句话，原无殇并没有多少意外，收回了笑脸:“你决定了吗？你这一去凶多吉少。”

“原先生，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听到罗兰这一句反问，原无殇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同意了，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唯一一个剑道境界摸到那一层的人，我一定会帮他找到一个好搭档的。”

罗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是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不怎么放心的可能就是“杜兰达尔”的归属，至少在他的记忆中，很少有人将“杜兰达尔”当做一个搭档，现在，他听到原无殇的承诺，心中唯一的一块大石就放下了。

“多谢了，原先生。”

原无殇摆了摆手，叹气道:“大恩不言谢，况且，你值得我这么做。”接着，他手一翻，拿出了两小砵美酒，一砵交给罗兰。

“我要坐镇阿尔萨斯，不能去帮你，谨以此给你送行。”

接着，二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原无殇接过“杜兰达尔”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沃鲁恩伯爵，我已经给纳瓦拉骑士团下令了，将统领权移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带领他们驱逐姆奥吉奈尔的侵略者。”

“嗯，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这一刻，罗兰身上仿佛产生了蜕变一般，气息更加厚重，眼神坚定，如果不是他接下来的行为，原无殇肯定要抚掌大笑，只可惜，想到他的命运，原无殇只能暗自惋惜，时不待我。

最后，看着罗兰离开的背影，泰格蕾丝分外疑惑:“原先生，他为什么要回去呢？明明知道会……”

原无殇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解释道:“这是道，我们内心的准则，我们的骄傲与坚持，虽千万人吾往矣，你境界未到，还体会不了我们的心，当你触摸到那一层的时候，你才会明白，说得简单一点，就像有人拿阿尔萨斯要挟你，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信守承诺，你依旧会去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

“虽千万人吾往矣。”不知何时，营帐内多出了一个少年，“贤者剑士说的不错，只可惜他不是吾的信徒，吾过去拯救他只会成为他的耻辱。”

“你过来干什么？”

或许是由于罗兰的原因，原无殇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冷眼看着这名少年，只是少年并不在意，依旧笑脸吟吟:“昨天那么浓烈的斗气，怎么可能不吸引人，有很多家伙都被吸引住了，只不过他们都太过胆小而已。”

韦勒斯拉纳语气一顿，然后脸上带着狭促的笑容:“原本吾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既然你如此不欢迎吾，那么就算了吧！”说着，他还向后望了一眼，然后化作狂风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