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依旧喧闹。
只是人没有那么多了,每个人的脸上都爬上了几分绯红,略带醉意。
另外一边的角落。宁静得与中庭的喧闹形成一个巨大的落差,似乎弥漫着无边的黑洞,贪婪的吸收着从周围传来的声音,而黑洞中心,坐着一个,与周围形成很大落差的的,穿着中式长袍的男子。
“刘。”夏尔轻声喊道。
“呀~伯爵~”刘抚了抚坐在其身上的蓝猫,挑了挑眉。
“找到了什么,说吧。”夏尔依旧一脸轻蔑道。
“呐。伯爵。”刘乌黑的眸子突然微微张开。流露出一种与平时嘻嘻闹闹的他完全不同的感觉。好像快要吞噬站在他四周的人一般。
“嗯?”夏尔感觉到了什么,嘴角上扬起一个轻蔑的角度。
“平时都是我单方面给线索,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乌黑的眸子张开得更大了。
“游戏??”夏尔似乎提起了兴趣,深蓝色的眸子里洋溢起了一股跃跃欲试的气息。
“呀。可不能少了我呢..”伊蒂丝从不远处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转过身,坐在了夏尔的旁边。
“很可惜,你们不能参与啊~”刘挑了挑眉,眼帘重新合了起来。
“为什么??”夏尔一脸厌恶。
“因为我知道我玩不起啊~”刘轻笑道,“所以,我要挑战的,是两位的执事。”
“呵。”深蓝的眸子微微一眯,轻笑起来。
“乐意之至。”伊蒂丝托着下巴,眯着眼,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黑洞,仿佛越来越大了呢。
静谧得有些许的恐怖。
中庭,停止了喧闹。
华丽的大理石的地板上,放着一四方的橡木小桌,弥漫着一股原始丛林的香气。光滑的桌面上铺上了19世纪盛行的蕾丝,再上面的,便是一看便知道是掠过了无数个寒冬的西洋棋盘。白色的格子已经泛黄,乌黑的棋格已经被岁月镀上了一层银灰。
桌子的两边,摆上了具有很浓重的欧式贵族气息的木椅,木椅上那层枣红色的绒布似乎是被鲜血洗涤过,然后放置在一边晾干的一般。
【游戏真的开始了呢。】格蕾丝端坐在木椅上,别过头来,望着坐在不远处的那明亮的蓝眸。
“哎呀哎呀~”刘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两位执事下一盘棋,赢的,便可以得到线索。输的嘛......”刘做凝思状。
“暂先保留权利。”夏尔深蓝的眸子看着格蕾丝的对面那熟悉的红眸,轻蔑的笑道。
“好提议~伯爵~”刘笑道“那么!~游戏开始!~”
“格蕾丝!”夏尔大喊“我命令你!把线索拿来!”上扬的嘴角显得多了几分轻蔑。
“Mypleasure.”格蕾丝歪着头,微微笑着。
周围的人们都在小声的议论着在中央的两个惊艳的人儿。
【呐。能和地狱的王下棋,还真是我的荣幸呢。】格蕾丝微笑着,白皙的手指掠过白色的骑士棋,望着亚度尼斯。
【呵。身为人类能够在地狱得到那么高的职位,还真是少有呢。】亚度尼斯移开了黑色的士兵棋,嘴角弥漫着迷人的气息。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呢。】格蕾丝的手抚过纯白的皇后棋,一脸无奈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要堕落?】亚度尼斯茶红的眸子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因为你。】格蕾丝轻笑着。【当然还有少爷。】。
茶红一颤,回眸望向身后。黑色的国王棋,被拿走了。
“我赢了呢。”格蕾丝轻声说。“在战场上,千万不能分神哟。”嘴角的一抹轻蔑扬起。
“哎呀呀~!是格蕾丝赢了啊~”刘望了望棋局,挑眉道。
“线索呢?”夏尔睥睨着刘,嘴角的角度越来越大。
“那几只老鼠,正在一个女子习马场里蠢蠢欲动呢。”刘微弯着腰,在格蕾丝的耳畔轻声说。
“感谢你提供线索。”格蕾丝别过头,微笑着对刘说。
两人的距离,似乎太近了点,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喘息。四目相对的交流中,似乎从对方的瞳孔中硬生生的挖出了什么东西。
格蕾丝转过身子,微微弯着腰,把刘的话重新在夏尔的耳廓说一遍。
“是这样啊......”夏尔的深蓝抬起,无意中与在对面的茶红色撞了个正着,很快的躲开了。
格蕾丝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若有所思。
聚集在中庭的人,渐渐散去。
圆舞曲轻轻的飞起,渲染着昏黄的灯光,人们大多已经走了,剩下的,不过是疲倦的在音符的催眠下摇摇晃晃罢了。
“感谢你来参加。”伊蒂丝握着一穿着厚厚的皮草的女士的手。
“那是我的荣幸啊..哈哈..”女士说着官话。
夏尔被这女士的香水味咳得够呛,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露台喘气。
天空,正是午夜。
一轮朦胧的月亮给地面上的一切静静的撒上霜。晚上的凉风飕飕的掠过夏尔的下巴,一阵凉意袭来。
“原来伯爵在这里偷懒呢。”身后传来伊蒂丝微带着讽刺口气的声音。
“我可没有....”夏尔转过头,一脸被打败的样子。
“已经有了更小范围的的嫌疑了么?”伊蒂丝走到夏尔身旁,轻声问道
“还没有......”夏尔回过头,望着庭院里的黑影。
“是啊...”伊蒂丝自言自语道。
身后,茶红氤氲。
【怎么会...】
【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呢?】
亚度尼斯背对着夏尔,心里微微的抽搐。
【我可是...地狱的王啊...】
呐。亚度尼斯。
即使是地狱的王,也会被着带着微微忧伤的深水之蓝所迷住吧。
其实,那深水之蓝,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陷入了一个泥潭。
一个,名为爱的泥潭。
呵。
你已经泥足深陷了呢。
次日早晨。
“少爷。”耳畔,轻声说道。
“嗯...”夏尔的眼帘颤动了两下,深蓝的眸子便睁开,流露出一种让人感觉心酸的蓝色。
厚重的欧式窗帘猛地拉开,碎金般的阳光撒上毛茸茸的地毯上。平静的日常,可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今天没有多少工作,大部分是悠闲的时间。”格蕾丝整理着夏尔睡乱的头发,抚平白色衬衣的皱褶。
“啊...”夏尔应答着,让格蕾丝帮他整理穿戴繁琐的衣服。
“啊..对了...”格蕾丝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
“怎么?”夏尔揉了揉眸子,睨着半跪在身前的格蕾丝。
“昨天的舞会,我已经列出了最有可疑的嫌疑人。”格蕾丝从身后的餐车摸出一纯白的信封。
“啊...”夏尔接过信封,拆开,瞥了一眼信封里的内容。嘴角,不为人所知的上扬。深蓝色的眸子充满了对格蕾丝的欣赏,只是没有流露出来而已。
【一切,跟两年前,你还没离开的时候,没有区别呢。】
正当夏尔想得出神的时候,丝丝缕缕的红茶香气飘入了夏尔的鼻腔。和平时的香气。不大一样。似乎参杂着,一丝浓浓的,阳光的香甜。
夏尔回过望着窗外阳光出神的眼神,望着正在打理着床铺,准备早餐的格蕾丝。深蓝的眸子,流露一种难以言喻的氤氲。低头,勾唇,长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格蕾丝抬起头,茶红的眸子忽明忽暗,就像流动着的血液。鲜红的,鲜红的,血。
【果然,还是有你的影子呢。】
“咚咚。”厚重的檀香木门响起。
正当格蕾丝郁闷的时候,夏尔的樱唇轻逸出一句话“进来吧。”
门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凡多姆海伍伯爵。”魅惑的男低音仿佛在耳畔响起。
深蓝的眸子颤了颤。
【虽然再遇了接近一个月,却还是无法接受...】
【这么陌生的称呼啊...】
“嗯。”夏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然的应答道。但格蕾丝很细致的听到,那淡然的应答中,那轻微的颤抖。
“这是新的嫌疑人。”修长的手指从胸前的口袋摸出一张散发着淡淡白蔷薇香气的信纸。
夏尔接过,瞥了一眼。轻蔑的笑了一声。
【居然一模一样呢。】
一样清秀的字迹,一样的人名,甚至连纸张的选用都是一样。
抬眸,望着站在床前的两人。
乌黑的青丝,蓬松不显凌乱;高挑的身材,黑色的服装紧贴着,没有半分絮乱;让上帝都不敢相信的妖娆的五官,还有那,在无意中摄取别人灵魂的茶红色眸子。
【真的一模一样呢。】
夏尔的心,揪了一下,心中的某一个不见光的角落,汩汩的,流淌着一猩红的液体。
【为什么,我会心痛呢?】
【因为,有一个人,代替了你吗?】
夏尔低头暗暗想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夏尔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从乌黑中透着些许墨绿的发丝中传出。
“是的。伯爵。”亚度尼斯优雅的微微鞠躬道,转身离开房间,还轻声的关上了厚重的木门。
格蕾丝静静地看着,默默低着头的夏尔。一阵酸涩,漫过格蕾丝的心脏,但是她没有说话,只能默默地陪着夏尔。
窗外的阳光不识时务地洒在夏尔身上,明明温暖的温度,在接触到夏尔的那一刻,骤然下降。
格蕾丝走近夏尔,修长的手臂轻轻的环住夏尔,夏尔的下巴靠在格蕾丝的耳畔,格蕾丝耳后那淡淡的迷迭香香气,渗入夏尔的鼻腔,夏尔刚想开口,又停住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对不起...少爷...”格蕾丝在夏尔耳后轻声说。
夏尔没有推开她,更没有接话。
【真的对不起。】
【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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