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综漫端的幻想乡 第二章 生存的代价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件事。我，苏莫云，，是一个不被龙家认可的存在，所以我没有户口，也就没有相应的公民权利。不过就算有那些权利，又怎么斗得过龙家所拥有的权力呢？

在日本，一间十平方米的地下室，我和母亲在那里度过了两年艰苦而幸福的生活。物质是极其贫乏的，三通只通其二，吃的很多时候都是泡菜，肉，几乎没有吧！就算有一点肉末也被母亲专门挑出来给我做成肉末炒饭了。每次我悄悄把肉末挑进母亲的碗里时，她的胃病就会发作，然后饿着肚子继续工作。

为了能使我接触阳光，又要免去危险，母亲在墙上自制了一个类似于潜望镜的光筒，每天早上七点钟都会有新鲜的阳光射进来，唤醒我一天的活力。

除了这个光筒，她还自制了通风管，发电风车以及红外摄像头。大部分零件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就这样，她用她的双手，化腐朽为神奇，如耶和华般创造了属于我的光，风，欢乐，以及一个家，一个温暖而简陋的窝。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美，透过那个与外界联通的万花筒，弥散在母亲的脸上，身上，映得她宛如圣光中的阿佛洛狄忒一样，美丽得似乎要与这个世界剥离开来。

那是母亲第一次没有在下午出门打零工，她留在屋里，坐在我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我的脸颊，一遍一遍地苦笑叹息。

终于，叹息声停止了，我也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惊呆了。

“小云，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啊？妈妈！你能说话了！！？”我高兴地钻进母亲怀里，蹭啊蹭啊~母亲也柔/和地拥抱着我，脸上带着无奈的慈爱，

“小云，听我说。”母亲轻轻把我推开，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挂着银质十字架的项链，放在我的手心里，“这个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东西了，你一定要把它保管好啊！”

“嗯！！！”我重重地点头，答应着。我知道那条项链对于母亲的重要性。那是她已故的老院长在她离开孤儿院时送给她的礼物，母亲一直将之视若至宝，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的。

母亲抚摸着我的脑袋，揶揄道，“小云，你的头发很长了哟！”

我不满地将她的手挪开，“长了随便切一刀不就好了吗？还专门说出来干什么？一定是故意拿我开玩笑！（家里只有一把菜刀，没有剪刀）。”

“没有啊，”母亲调皮地笑着，“只是小云你长得确实很像女孩子呢。”

“唔！”我不悦的嘟起嘴，转过身去，装作不理她的样子，

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了，小云，今天是你八岁的生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肉末炒饭，快去吃吧！就在桌子上，吃饱了才能长身体，长成个男子汉，来保护妈妈。而且凉了对胃不好，我就是经常吃冷的东西才得胃病的。”

我知道胃病是母亲善意的谎言，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她无私的爱实在使我不舍得拒绝。我抱着跟自己脸差不多大小的碗，幸福地品味着母爱浓香，母亲就站在一旁看着我吃，阳光，再次透过光筒，洒在她的脸上。

那是一个圆形的光斑，就像鱼缸里的鱼吐出的泡泡，或是海底珍藏的珍珠，挂在母亲脸颊上，娇/艳动人。

啊，那一刻是多么的美丽，真想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不过，梦境究竟是泡沫，总会有碎裂的一天。

希望不要是今天。

我大口大口地把炒饭往肚子里送，似乎这样可以把杂乱的思绪压制下去，似乎这样可以让母亲脸上多出一丝辛酸的欣慰，

“小云，哪天母亲不在你身边了，你一个人要好好地活下去，要照顾好自己，要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要过上幸福的生活，知道吗？”

听到这话，我抬起头来，正纳闷着母亲为何突然要这样说。

下一秒，我知道了。

“嘭！！！！！”

这声音我很熟悉，SG550狙击枪开火的声音，急速膨胀的高温火药气体冲破子弹束缚，从枪膛逸出的声音，也是，昭示着死亡来临的声音。

“噗。”

相比之下，很小的一个声音，小到只有贴近母亲的我才能听到。

接着，母亲倒下了，应声倒下了，阳光洒在她微笑的面容上，也洒在我手里的十字架上。妖冶的红莲绽放，生命的花朵凋零。

我没有哭，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落。这也许才是母亲最好的归宿吧！她累了，她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需要她好好地睡一觉。忘了我这个不应存在的拖油瓶，到达老院长跟她说过的天堂，在那里，没有做不完的劳务，没有龙傲天，没有龙家，有的，是她原本应有的人生。

那一天，名为“家”的保护伞被外界狂风暴雨撕得粉碎，

那一天，母亲走了，

那一天，我八岁，

……

紧接着，地下室的门在一声轰鸣中倒下了，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冲了进来。他们利索地把母亲的遗体包入裹尸袋，随后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将她火化，真以为我没办法看到他们往骨灰盒里倒草木灰的全过程吗？我咬紧了牙关，紧攥着手心里的一缕长发，

那才是母亲，真正的母亲。

逆鳞的人来告诉我龙傲峰叫我回龙家，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出了要在日本上完高中的要求，然后再回到龙家，我，就甘心于当他们的工具吗？那不可能！

龙傲峰再次仁慈地批准了我的请求，从此开始，我的生活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毕竟我还算半个龙家人嘛。

在东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百二平面，一套三的公寓，说不定我不吃不喝，辛苦工作一辈子也消受不起，更不要说每个月都有几十万日元的银行卡了。但是，这些玩意都是母亲用命换来的，这就是蝼蚁的悲哀，死得轻如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