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相 章十九（三）

【第十九章:斩敌首海寇事平，西北初战傅试捡功】

水溶的脚步，的确就止住在城楼上，甚至他想出城送一送出征的勇士，都被贾珝用眼睛瞪了回去,水溶属于那种很能看清楚自己的人，知道自己在武功上不行，所以也不做狡辩，乖乖地留在城楼上等着他们凯旋的消息。

贾珝很满意水溶的表现，难怪后世那么多人喜欢他，贾珝也没有多说，领着队伍悄声潜入黑夜之中，由于这次带着的都是从守军中抽出的精英，虽然这些都是精英，可也无法与专业训练隐匿的影卫相比，所以贾珝的步伐慢了许多，可是纵使如此，冯紫英、卫若兰还是跟不上。

“你们两个！”贾珝突然停住脚步，哼了一声问道：“两位一直吵吵嚷嚷的，到底能不能跟得上？跟不上趁早回去，别到时候净跟老子添乱！”

卫若兰倒是想不服气，可是终归只能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本来以为自己手脚上有些功夫，可是没想到真的上了战场，才发现自己真的不过是花拳绣腿，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劳……您……您大驾……我能……能照顾好……自己……就是……被杀死……我也不会……托你的后腿……”

“哈哈……”贾珝心里知道此去是一点儿危险都没有，所以一点儿都不着急，学着卫若兰气喘吁吁的模样说道：“是……是……是我多管……闲事……您先……忙着……我带人……先……走了……哈哈！”

冯紫英叉着腰，刚才一路疾行，有些儿岔气，他的底子较之卫若兰还是强一些的，毕竟冯唐久居军旅，对子女的要求自然也严格些，不过到底是幺子，武功究竟落下很多。

“王爷，不必特意照顾我二人，我们自会……呵……跟上的！不过我劝您还是注意下其他士兵，没必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俩身上！”这一路疾行，也确实又要让冯紫英对贾珝的态度有些改观，果然是沙场出来的，小小年纪，现在大多数人都累的气喘吁吁，可他还像没事人一样。

贾珝愣了一下，这才回头去看了一下这次带来的人，这一看才下了一跳，怎么一个个都累成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气恼：“这就是精英？你们一个个也是军人，这才走多点路，就累成这样，你们这种状态，怎么去打仗？”

贾珝哼了一声，得亏他们不是自己手下的兵，否则还不把他气死：“原地休息一会，别闹出什么动静，这点你们都懂吧？”

贾珝话音刚落，就有一些人直接拍坐在地上，只有少部分人是直直的站着，随便活动下手脚，对这些人，贾珝不禁满意的点点头，那些坐下的，贾珝就没打算再带他们过去，添乱不说，这白捡的军功交给他们，贾珝都觉得亏。

看到贾珝站着不动，冯紫英下意识拉住要坐下的卫若兰，不知怎么得，他总是感觉，贾珝似乎要放弃刚才坐下的人，果然等到松垮的队伍渐渐平息下来时，贾珝果断的发起火速前进的命令，刚才站着的，哪怕是倚在树上的都快速的反应过来，跟了上去，而躺坐在地上的，都没能起得来，贾珝也丝毫不去管他们，领着仅剩的几十人火速奔赴海寇的头船。

“王爷，您不管他们了？”卫若兰有些心惊，倘若刚才不是冯紫英拉着，这会他也只怕在那堆人中，懊恼地看着其余人去建功立业：“这些都是你带出来的人，难道你不该为他们负责吗？”

贾珝头也不回，冷冰冰的回道：“你同情他们可以回去照顾他们，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么？带着他们去，无非白送几个脑袋！卫若兰，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人不发火，并不代表就没有火！”

贾珝说完，卫若兰立刻噤声了，从贾珝朦胧的眼神中，卫若兰知道，贾珝没有开玩笑，他是嘴碎了点，可是并不代表他就想因此丢了自己的小命。

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了的，船上的人都是从俘虏的那些海寇，这些都人是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亡命之徒，本来贾珝是想下令把这些人就地斩了算了的，一来贾珝始终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二来这些人无恶不作，其罪行早已罄竹难书，虽千刀万剐也不解恨，想来虽然是演戏，可也得有几颗真的人头，所以便让包勇将他们都好吃好喝供着，就放在这条头船上，其余的随便，就是不允许离开这条船。

刚开始这些人倒还有些忌惮，也有些害怕，后来被包勇老大长老大短的好吃好喝供着，金银美女伺候着倒也有些乐不思蜀了，一连那么多天，渐渐的他们也都放下防备，安心过他们奢靡的生活，别说他们自己的兵器，就是一柄像样点的武器这条船上都没有，所以这次要宰了他们，简直就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在海边长大的人，哪有不会凫水的，可是对卫若兰、冯紫英北方人而言，想要游到几十米外的头船上，实在比让他们对战千军万马还要困难，站在水边，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贾珝快速的出去盔甲，只留着一条短裤，迅速潜到水中，跟着后来的那些士兵，见到贾珝这么做，哪还有什么话要说，哗哗的都脱了衣服，小心的潜入水中，可是，虽然是五六月份，这些人还是被冰冷的海水，刺激地忍不住打哆嗦。

冯紫英有些着急，蹲在江边小声喊着：“王爷，王爷，我……我不会游泳，您……”

贾珝哗的一声从水中冒出脑袋，他也不甚会游泳，所以正在瞄准目标，然后一口气憋着，游到那里，听到冯紫英这么说，看着岸边一堆堆铠甲衣服说道：“你们在此策应，看到我们毁了头船，马上发信号，里应外合，直接抄了海寇的船队！”

冯紫英本来以为贾珝会嘲笑他们一顿，却不想贾珝这么说，竟然有些呆滞，就听贾珝继续说道：“我衣服里有信号弹，见到火光发蓝色的，如果两个时辰内，没有见到火光，发红色的给城里警报，我都与北静王约定好了，好了，这边就拜托你们了！”

等冯紫英反应过来，贾珝早已潜入到水中，不见了踪影，冯紫英与卫若兰赶紧找到贾珝说的信号弹，果然有一个红色的，一个蓝色的，想起贾珝临行前严肃的表情，冯紫英没由来的泛起一阵担心。

“卫兄，你说，这贾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从接触到他，就感觉他吊儿郎当，一副什么都放在心上的样子，可是又好像什么事情都已经了然于心，而且早已经未雨绸缪了！我们自诩聪明，可是似乎从一开始，就一直落后在他后面，而这次，我们都没想到他要游泳过去偷袭，而且就我们两个不会游泳，他就将报信的任务交给我们，丝毫没有再指派任何一个人留下的意思！”

卫若兰也有些感慨，望着远处的时明时暗的贼船，眯着眼睛说道：“皇上、太上皇命我二人过来监视他，表面上，他丝毫不以为意，可是暗地里却不停的给我们使绊子，北静王好像完全都被他拉拢了，如今事事都站在他那边，他可一点儿都不像传言中那般没有脑子！”

“是啊，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两人站在江边，望着倒映着黑夜的江面，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沉思……

贾珝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顶到什么东西了，这才扒住那东西把头浮出水面，所幸由于速度够快，没有偏离方向，到了水里，就把这群水里出生的兵士的长处发挥了出来，贾珝刚路面，那些士兵就悄无声息的围了过来，倒是令贾珝有些吃惊。

“有没有掉队的？”贾珝抹了把脸上的水，这会的天虽然不冷，可是在水里，还是有些渗人。

士兵们私下嘀咕几声，最靠近贾珝的一个小伙子很严肃的回道：“没有，王爷，咱们这怎么上去？什么攀爬的器械都没带！”

“放心吧，我有准备！”贾珝的语气好了很多，没想到这些人都是水中的悍将，想来刚才抛下的那些人也应该有些能手，可惜了，不过能坚持到现在的，应该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贾珝并不后悔：“没想到你们都是浪里白条！不错，等击退海寇，本王亲自为你们请功！”

贾珝的赞赏，令他们都有些兴奋，说实在的，他们对这个年轻的王爷都是崇拜的很，可是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理会他们，有的时候，可是贾珝身边的人随意跟他开着玩笑，他们都有些嫉妒，恨老天不公，为什么没有早些认识他。

“这是吸盘，这样带在手上，然后这边吸附在船上，小心点，每一下都要吸牢，别掉下去！”说完贾珝率先爬了上去，这船上一个汉人都没有，那群倭人海盗，到了晚上都躲在船舱里，所以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贾珝倒是有些白担心了！

“王爷！”刚才跟贾珝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紧跟在贾珝身后，有些不安地说道：“这里是不是太安静了些，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会不会……”

“嘘——”贾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右手朝着前方切了切，后面的人很迅速地往前探走：“现在都什么时刻了，放心吧，我都调查清楚了！这条是头船，贼寇十三名首领晚上都会集中在这一起，让弟兄们分头行事，务必一击必杀，不要给他们任何求救的时间！”

“你等一下！”贾珝突然叫住那个年轻人，借着船上的灯光，贾珝模糊的感受到这个年轻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你叫什么？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算了，赶快去传令吧！”

“是！”年轻人有些失落的回了一声，刚才太过紧张，竟然没能及时跟上贾珝，能反应过来，却不想贾珝一下子隐匿进了一间卧室，烛光映出一道黑影，却见细小的匕首划过，一道鲜血喷出，年轻人知道，贾珝的第一个目标已经成功，也不敢拖延，赶忙跑下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