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相 章十九（上）

【第十九章:斩敌首海寇事平，西北初战傅试捡功】

上回说到林黛玉自应天府回来后，几句话安抚下来几十年没发过脾气过的如海，并且每日里跟林黛玉下下棋，跟甄士隐探讨探讨诗书，日子倒是过得也很惬意，贾珝对林如海没有太多的奢望，完成贾敏的心愿，让他平平安安、舒舒服服的活着就可以了。

贾珝知道林黛玉回来后，本来还担心她会被这场倭寇围城的假象吓到，没想到她表现的如此平静，更是凭着软软几句话，便将要跟自己要死要活的林如海安抚下来，省了自己不少的心思，着实让贾珝另眼相看。

没了林如海这个麻烦，贾珝做起事来便顺风顺水很多，戏别演的太假，只有那么几个精明的看出来就够了，能瞒住绝大多数人，这场戏，就算很成功。

“康王爷，您能不能透个底，咱们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都等了二十天了！”卫若兰碍于水溶的面子，这些天对贾珝倒也恭敬有加，可是心里仍然不服气，不过因为带着兵马出城迎战，三战三败，倒也老实下来，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贾珝仍然没有动静，不免从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

贾珝心里不着急，脸上也是一片淡然，包勇带着人只毁掉了可以出战的所有船只，虽说围着城，但他们的人都在海上呆着呢，根本没必要担心什么，他现在等的，是钱！江浙两省第一年的赋税，要在他生日前收上来，然后他就可以退敌了！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贾珝老气横秋的顺道，手扶着厚实的古城，站在墙边，眯着眼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没想到羽林卫竟然能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来。

见到卫若兰脸色要变，贾珝哈哈笑了起来:“卫公子先别动怒，我说的可是实话，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连番失利在前，敌军围城不攻久压在后，士气低落，此时出战不过再送些人头给倭寇而已！”

卫若兰有些不服气说道:“这样一味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海寇围在城外不攻也不退，我们也不打，双方对峙，可弄得满城子民人心惶惶，时间一长，城内出现骚动，到时两面受困，可该如何是好？”

“这个不用担心，我早已派人去下面游说了，如今各府各县，各城各镇都异常支持我们，首战失利，咱们能凭的，就只有一个消耗，海寇补给全凭掠夺抢占，我们这样牵制他们，进咱们紧闭城门，退咱们穷追猛打，他们耗不了几天的！”贾珝自信满满的解释到，被海寇围着的姑苏、扬州、金陵一带，向那些富商大贾、豪门贵胄征收倒是简单，可是其他地方就困难许多，所以才会拖了那么长时间。

今天卫若兰说了，纵使不说，他也打算驱虎南下，否则就是再有二十天也收不上来，贾珝不愿朝平民百姓动手，可是那些富户，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贵族，想从他们嘴里拔牙，却是难如登天。

冯紫英的心比卫若兰要敏锐的多，也是因为他从来不关心战局，能够更加清晰地看出贾珝的每一步动作的目的，刚开始，他倒是怀疑贾珝与倭寇勾结，后来听水溶说了贾珝的情况，倒，或者更愿意相信，贾珝只想趁着这次战争，捞点资本。

“王爷，您对本次倭寇突然犯边怎么看？东瀛小国自我朝初立便连年朝拜供奉，未敢稍有逾越，可是此番我朝新皇即位，免了他们两面赋税，今年他们也刚刚纳了朝贡，可见其对我朝仍然礼敬有加，我实在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突然入侵我朝税收重地？”

贾珝冷冷的哼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我当然知道，可是能傻到告诉你？脸上充满愤怒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倭国国小地薄，每年朝贡之物，连我西北贫瘠之地都不如，可是每年从我朝带走的却是价值连城，超过他们百倍千倍不止，弹丸小国之民，虎狼之心，西北战事扰的我朝疲惫不堪，先是小股海盗侵边，结果毫无抵抗，才会弄到现在大军围城。”

贾珝一句话，弄得他身后众多原来首将面红耳赤，裘世安如今躲在寒山寺不敢出来，他们也没个说话的人，这边的城防其实就是个摆设，真正的力量都在维护盐铁等各种经营上了海防力量更是薄弱，可是作为一名军人，他们不会因为这些理由来搪塞自己失败的事实。

“说的跟自己有多少经验似的，还年轻人，当自己多大？”卫若兰小声嘀咕着，被刚刚上来的水溶听个正着，他不知道刚才大家都在讨论什么，但是很明显，卫若兰的态度明显是针对贾珝的，当下脸就拉了下来。

“卫公子若是不愿在康王爷手下听调，我现在就写份折子，你带着回京吧！”卫若兰、冯紫英还有一些京城中很多人都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水溶脾气好，又没有什么架子，所以跟大家相处的都很随和，可是这些天，卫若兰明显感觉到水溶跟自己生疏很多，当下又急又恐，刚忙跪下请罪：

“王爷恕罪，小人对康王爷不满，只是这对峙了二十余日，丝毫没有进展，小人心里焦急，才会出言顶撞，求王爷看在小人也是忧思报国，不要赶小人走！康王爷，小人知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饶我一次！”

贾珝有些好笑的看着卫若兰，好像在水溶面前，卫若兰跟他相斗，就从来都是处于下风，这卫若兰却是被水溶吃的死死的，水溶不错，赶明儿讲史湘云嫁给他。

“起来吧，跪来跪去，你不觉得累，我看的都累了！”贾珝虚托一把，一股绵和的气流将卫若兰扶了起来，卫若兰究竟是未到弱冠之龄，所有的吃惊都挂在了脸上，贾珝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本王虽说年纪不大，可是经过大大小小血拼的阵仗不下三十余次，最多时一天四五场硬仗，较之你们生活在富贵温柔乡的将军们，总还是见过一点世面吧？”

贾珝望着站作一起的将领们，这些人就在前些天都被重重地挫败了最少两场，无论是羽林卫还是影卫成员，随便一个都够这些绣花枕头们喝一壶的，现在被贾珝压着，倒也老实：“本王脾气不好，从小跟一棒子兵痞长大，这嘴里也蹦不出什么文言雅句，不过有一点，本王是非分明，恩怨明了，本王不像你们情操高尚，我是给皇帝陛下守护疆土的，拿人钱财，才能替人消灾，皇帝陛下只给了我一个空头支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究竟能拿到多少，我这背后老老小小，还有一大帮子人都直望着我，所以，这次拿不到钱，我就会这么耗着，我想倭寇那边，应该耗不过咱们泱泱大国，咱们背后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说不定就这么耗过去了也说不定！”

“你们骂我卑鄙无耻也好，骂我不识大体也罢，这个空头的王爷，你们啊，这位是京都国公之子，向来都看不上，其实本王也着实看不上，没多大的意思，说实在的，要不要这个爵位，老北静王是我义父，现在北静王是我兄长，太上皇与我交情颇深，就算再怎么滴，这贾府两府国公的名号，我拿出来用用，谁也不敢乱说什么吧？”

贾珝自嘲着说道：“这次抗交赋税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大户，我的本家，金陵贾府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王家、薛家、史家，还有那个劳什子甄家，是哪根葱？哪陀蒜？也敢跟本王较劲，真当本王是软柿子，惹恼了我，我把这帮倭寇都赶他们家去！”

贾珝呵呵笑了两声，拍了拍城墙哭诉道：“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赚点钱也不容易，再说，这些赋税又不是我一个人拿谁愿意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江浙两省今年七成以上的赋税都交了，对于这边你们比本王熟，只要你们能让他们尽快将赋税交了，我马上还江南太平，至于贼寇那边，我早就摸清楚底细了，带头的不过十来个，只要抹掉这十来个海贼头头，剩下的都是乌合之众。”

贾珝说完，有几个将领脸上早已露出钦佩之色，抱拳说道：“王爷果然神通广大，我等与贼寇交战数次，隐约发现贼寇为首的得却不过十数人而已，若非连番胜利，倭寇之患，也不至于会弄的如此沸沸扬扬。”

贾珝摸着下巴嘿嘿笑道：“没有金刚钻哪敢拦瓷器活，我既然敢开那么高的价，自然有我的真功夫……”

“有没有真功夫，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把倭寇赶出去，光凭嘴巴说是没有用的！”水溶划了个剑花，笑着说道，现在的他没了刚来时的紧张，面对着外面黑压压的倭寇，也能谈笑自若了。

贾珝叹了口气，看着水溶腰上配着的花剑，上面竟然挂着一道粉红色穗子，根本就不是能杀敌的兵器，贾珝看着无奈，这些天都呆在城墙上，包勇他们也都在海上没动，还真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呢？

“北静王，想拿着这把剑杀敌？”贾珝指着水溶手上的花剑，人家站着不动让你砍，都未必能砍死吧？

水溶还剑入鞘，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说道：“自然……不是！战场上，还得多劳驾贤弟，我在旁看着就好，这是蒋玉菡送我的花剑，唱戏用的！将士们用的剑，有些个太沉……”水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自个儿都听不清了，哪还有刚才训斥卫若兰的微风，贾珝捂脸，这个人，就算嫁给额，不对，娶了史湘云，也是被欺负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