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两马斗贾珝诉苦,不听令黑夜出城】
离着还有一箭之地,贾珝便看到书香在门口等着他,双脚离蹬,身子一翻上了马背,枣红马不愧是大宛汗血宝马,稳步如健,还有十数步,贾珝踩着马背,呼啸一声,身子如同射出的利箭,空中虚踏两步,稳稳的落在书香面前。
书香看着贾珝这小孩般的举动,有些无语地接过缰绳,贾珝嘿嘿一笑,把缰绳交了过去。
“嘿嘿,刚得的战利品,怎么样?绝对是好马吧?”贾珝拍着枣红的马头,无不骄傲的向着书香炫耀着,这下话音还未落,门里面便传来突突打雷般的响鼻声。
贾珝拍着枣红脑袋的手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朝着门缝看去,只看到一道白影在门的后面,旁边的书香倒是好笑又有些无奈地说道:
“就是您前儿个带回来那匹马,真真跟您的脾气一样倔,今天早上没见到您的影,跟发了疯似的,乱蹦乱跳,力气大得惊人,还挣开了缰绳,弟兄们怕伤着他,倒是没敢怎么碰它,可这畜生却险些伤了两位弟兄,所以我就将大门锁上,让它在里面撒奔了。”
贾珝的一双大眼惊讶的瞪了起来:“这畜生脑袋没有问题吧?”
“哪是脑袋有什么问题,我看着像是担心您!”书香笑着说道:“不过这才几天,我发现它都离不开您了,您们不是早就认识,就是前世有什么羁绊!”
“哈哈,哪有你说的那么神乎,难道这还真通人性了?嘿嘿,这感情好,古时候的大英雄不都有匹通人性的好马,对了那两个弟兄怎么样?”
书香站在贾珝身后,叹了一声说道:“他们也都是好手,这畜生就是成了精了,也未必能伤不到他们,不过虚惊一场。”
“没事就好,嘿嘿,连刘备那老流||氓都有的卢好马”贾珝搓着手,有些兴奋地说道:“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马中赤兔呐!”
书香白了贾珝一眼,有些嗔怒地说道:“我不管是不是什么老天爷送的赤兔,我只知道,您要是再这么冒险,我马上给太太去信,就是被打死,我也要把您拉回去!”
贾珝有些尴尬,这个女人,总是那他老子娘说事,现在想想倒真是个麻烦事,颇有些沮丧地拉着长音说道:“好好——”
贾珝抬着手,晃了两下,眼睛转了好几圈才说道:“嘿嘿,书香姐,没那么严重,你看我这不都是好好的嘛!还有……”
“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你正经的主子,对吧?我老子娘,可一直以为我在林姑父那学习呢,你可别瞎捣鼓!”
书香脸色有些泛白,不过依旧咬着牙说道:“我这次是没有任务的,您曾经说过,影卫在没有任务时,可以是任何人,我现在只是太太派过来照顾您的大丫头。”
“若是您临时启动我,或者下命令执行特殊任务,我会随时转变身份,在此之前,我代表太太,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您,保证您的安全!”
“好好……”贾珝手举起来投降了,书香的嘴上功夫,他从小就领教过,要被他数落,三天三夜都没完没了:“那个……那个,快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我的小白是疯了还是通人性了?哦,还有赶紧准备点饭菜……”
贾珝拍拍肚皮,笑着说道:“肚子早饿了!你要照顾好我,总不能让我饿肚子吧?”
书香嘟着嘴,万般无奈地说道:“您都回来了,它还能发什么疯,没见着都安静下来了,还有,您可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您也多想想太太,他就您一个儿子,您要真出了点事,她可怎么过?”
哗啦,黑褐的大门被打开了,贾珝只感到一阵风朝着自己吹来,定眼一看,原来那匹高头大马又在蹭自己了,惹得贾珝哈哈大笑,也不管书香唠叨,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
“放心吧,我命硬,阎罗王不敢收我,哎呦哟,哈哈,我的小伙计,好久不见啊,怎么小伙计,刚才是你不服的啊?来来来,你这小白快见见小红!”
小白马儿打着响鼻,蔑视的望了眼后面的枣红马,突然嘶叫一声,张开大口便咬向那枣红马的脖子,贾珝大惊,一时竟然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他的这匹白马,已经咬住了那匹枣红马的脖子。
枣红马疼的嘶叫起来,狂奔乱跳起来,小白马死死摁着,枣红马干想挣开,愣是没挣开,眼瞅着枣红马有些奄奄一息,小白马这才放开它,大马嘴咧开,好像在嘲笑它一般。
“喂喂喂,我说小白,小白,小白,等等,等等,你干什么?”贾珝一个箭步上前,牢牢抱住白马的脖子,书香也跑过去检查那匹枣红马的伤势。
“没有下死口,不用担心,过几天能缓过来!”书香仔细检查一番,这才回道:“不过这牙口可真够深的。”
贾珝扇了一下白马,有些好笑的骂道:“你这个小畜生,有你这样欢迎新伙伴的吗?人家可是王子的坐骑!”
白马打了个响突,很不满的蹭了蹭贾珝,哼哼了几声跳着回了马厩,贾珝望着白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侧脸看了下身后那有些委屈的枣红马,心里冷哼一声:“哼,汗血宝马,不过如此!!”马儿也都欺软怕硬,何况人乎?
“把它安置好,处理下伤口!”贾珝头也不会的吩咐道:“我去看看莫大叔,做好饭叫我!要是有人来找……不用理会!”说完迈开步子,朝着安置莫申汶的房间走去。
书香抚摸着枣红马,有些疑惑的望着贾珝的背影,又看了看枣红马,汗血马的皮肤薄,血管似乎都能看得到,白马咬那一口,让它有些血流不止。
将铜棍摆在莫申汶的灵位旁边,贾珝在蒲团上盘坐下来,单手拄着嘴,神色有些落寞:“莫大叔,你在那边一切可还安好?呵呵,到底咱们不熟悉,这么长时间,您都没拖个梦给我!不过,今天晚上,我再送几万人去侍候你!您可别客气。”
“我的命是你救的,虽然,就是没你,咱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我承你的情,两世加起来二三十年,您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这一世,更是少!”
“今晚成功后,我带点酒,给我庆功,咱们不醉不休!如果晚上不顺利,那你在等等,西北这群蛮贼,我不光要屠尽他们,还要毁了他们长生天!”
“那啥,你放心,咱还有事,先不去陪你,呵呵,你可别生气啊!!”
“我想,这根棍子,我一时半会是用不上了,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藏拙,可我要真的藏起来,谁会注意到我?说不定那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前倒是还好,可是我还有敏姑母、林姑父、小黛玉要照顾,现在更有我那老子娘,还有这一帮手下,放心不下,舍不得啊!”
贾珝在莫申汶灵位前唠唠叨叨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毫无顾忌,毫无保留,说着说着,仰脸躺在地上,冷冷的感觉从后背传遍全身,也令他的脑子清醒一些。
“贾小子——贾小子——给老|子出来!”贾珝本来想静静地躺会,可是眼睛刚刚闭上一会儿,就听到北静王怒不可解地满院子嚷嚷,贾珝本来没想出去,可是老王爷的骂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听。
“小兔崽子,以为自己立功了不是?尾巴都翘到天上了,本王都请不动你了!快出来,否则,本王烧了你这院子!你以为你了不起了?信不信本王把你一撸到底?”
“别介呀,王爷!”贾珝嬉笑着打开门,老王爷正气喘吁吁地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旁边也没个人照应着,贾珝一路小跑过去了,接过北静王的扇子,给他扇了起来,舔着脸说道:
“我说王爷千岁,谁惹着你了?”突然拔高声音“这谁呀,谁把王爷惹毛了?谁呀?王爷嘞,您告诉我,我帮您宰了他!”
“你,就是你!”北静王指着贾珝红着脸吼道:“就你这臭小子惹着本王了,你去自裁吧!”
贾珝嬉皮笑脸说道:“哎呦,王爷千岁,我这又怎么惹您了,您说我冒死,千辛万苦的刚把那帮狗崽子的尸体送回去,王爷嘞,那是一万多具尸体,这几天我可是没日没夜,你看我都瘦了一大圈了!”
北静王看了看贾珝,没好气的说道:“瘦了?哼,这我倒没看出来,不过却是更滑头了,谱子也大了!也黑了,不过我不知道,你是这皮肤黑了,心,是不是也黑了?”
“王爷您这话说的,我哪有什么谱啊!还有,咱这心可是火红火红的,这不是咱怕疼嘛,所以现在就不掏给您看了!”贾珝收了扇子坐在北静王旁边。
“扇着!”
“唉唉,好”贾珝很狗腿的站起来给北静王又扇起了扇子:“咱这不是太累了吗,想着先回来吃个饭,梳洗一下,这刚从死人堆里出来,浑身的晦气,不是怕冲撞了您的贵体嘛!”
“哼”北静王这才脸色好了点,舒了口气这才说道:“刚才在那边都说过,这边本王亲自跟你再说一遍,本王看你的性格就不像是老实本分的,不过这段时间,加强防御即可,不要有任何惹怒敌人的行动!”
“为什么?”想着今晚的行动,贾珝立刻不安定了,甚至有些着急:“就这样让他们围着?就算咱们的粮草能坚持的了,这士气,可就所剩不多了!咱们新胜,士气正盛,为什么不主动出击?”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北静王夺过扇子,自己扇了起来:“陛下要御驾亲征,我们这边准备好策应!”
“圣上要亲征?”贾珝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才得到消息!”北静王敲敲桌子:“怎么着,你就这么待客的?快让人弄点茶来,本王嗓子都干死了!”
“嘿嘿”贾珝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谁让您大吵大嚷的,随便找个人来叫我一声不就得了,我去弄点茶水,您稍等!对了,陛下什么时候出征?”
北静王用扇子敲着石桌,语气有些沉重回道:“这几日,大军应该开拔了!快点,渴死了……”
贾珝笑了笑,转身回屋子拿茶水,只是脸刚转过去,便瞬间阴沉下来,准备那么长时间,难道就让他这么放弃了?不行,过了今晚,所有的准备都没有用了,贾珝的性子很倔,确定好的事,不撞南头他绝不会回头,哪怕事后后悔!
贾珝沏好茶,正准备出去时,遇到了正要摆饭的书香,突然扭身问了句:“哎,书香,你觉得你最熟悉的人是谁?”
“最熟悉的?”书香仰着小脑袋,想了半天也没回答个所以然,贾珝摇摇头,端着茶去了院子。
“王爷千岁,喝茶!”贾珝为北静王斟了杯茶,递了过去,有些迟疑地问道:“王爷,您说,军中私自行动,是什么样的罪过?”
北静王喝了口茶,语气冰冷的说道:“不遵号令,私乱行动者,斩!”
贾珝下意思抹了抹自己的脖子,有些小心地问道:“那如果立大功呢?很大的!还有知情不报,是什么罪?”
北静王有些不解的望着贾珝,吸了一声,问道:“你小子不是又要搞什么猫腻吧?问这些做什么?”
“随,随便问问!”贾珝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北静王旁边,过午的太阳不是那么强烈了,可是坐在凉亭下,贾珝还是感到自己背后火辣辣的。
“本王再次警告你,不要有什么越矩的行动了,你的全权,已经结束了!”
贾珝微微一笑:“知道,而且我一直也没有把这当回事!我就一小小的校尉……”
“这话可不对”北静王摇着纸扇,望着京都方向:“本王,可是把亲卫军都给了你的!”
“是吗?”贾珝呵呵一下,没有再说一个字,静静地坐在北静王身边,轻轻地品着茶水。
入夜时分,月弯如钩,贾珝悄悄地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一双如同猫头鹰一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精光,如果之前他倒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可是现在,城楼上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出去的。
贾珝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要出去消灭敌人,反倒要先突破自己的防线,这都是些什么事?
小心地隐蔽在夜色中,贾珝轻巧地躲过城中的巡视士兵,翻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是怎么不让密集轮守的兵士发现,却是难事!
仔细辨别着城墙上的传来的脚步声,固定站点的士兵贾珝有自信轻巧避过去,就是这些巡逻兵,有些难办,一队接一队,特别的严实,每队之间,不过是十数个呼吸的功夫。
一队声音渐渐远去,贾珝一跃身,翻上城墙,来不及反应,迅速滚到另一边,飞快的瞄一眼两侧,手一拍城墙,越了过去,手扒着墙,耳边又传来了巡逻兵的脚步声。
贾珝摒着呼吸,一点一点,轻手轻脚的往下挪着,心里却是苦笑:“我只是造的什么孽,杀敌先做贼了我!”
出了城,贾珝便是草原上的野马,任他驰骋了,舌头一卷,轻细的声音从嘴里传了出来,贾珝那鬼魅的身影,也再度活跃在草原之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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