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相 第二章

转眼便是十年光阴，这十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林母病逝，林海丁忧在家丁忧三年，三年后，右迁兰台寺大夫，钦点扬州巡盐御史，不久便传来贾敏有孕的消息，着实让贾母高兴一番，不过幸亏如此，否则贾珝到还得过好长时间才知道自家小媳妇的消息，不过影响贾家最深的，还是二房正月出生的大姑娘贾元春进宫做了才人，二房王夫人现在更是不可一世。

贾珝的便宜二哥贾琏也终于得了个姐儿，二十有余的王熙凤再也没个动静，倒是让整天沾花惹草的贾二公子有些着急，毕竟他现在也捐了个同知的官儿，不过住在二房那边，他倒是也不敢说什么，只不过贾珝偶尔不小心听到一些牢骚而已。真的是偶尔，毕竟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多人去监视这个纨绔。

钱，这玩意是好东西，本来以为不愁吃不愁喝，混吃等死就可以的贾珝，从来没有想过这玩意的重要性，可是当他看到贾家那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时，吓得一身冷汗，貌似自个儿现在也是贾家人，等到红楼梦中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结局发生时，自己貌似也就二十岁左右，还等不到死呢！

所以当他再看到自家便宜母亲狠命搜刮过手的东西时，就再也没说过什么，尤其是见到自家两个便宜小姨，老大岁数都还没找到婆家，小舅整天巴巴拉拉的来讨钱，他更是说不出话来，从没缺过钱的他，根本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

危机面前的人，总是会激发无穷的潜力，而贾珝一个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尤其是知道整个故事发展的历程，想要准备好保护自己的资本，还是不那么难的，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十年来，贾珝过的倒是很太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贾母没有找他的茬，就连王夫人都把他当成透明人。这倒是给他一个很好的发展的机会，所以三年前，他有机会训练起自己的亲卫。

贾家庄田无数，贾母虽不喜欢贾赦，但终归是贾赦承袭的爵位，所以他名下的庄园也不少，邢夫人好歹是现在的当家的主母，他这个嫡子，想搞到一个小地方，倒也不难，关键是钱！

练兵别的不花，那绝对是烧钱的活，令贾珝有些吃惊的是，一向唯唯诺诺，好像对自己又丝毫不在意的邢夫人，竟然不声不响地塞给他一千两的银票。当激动地贾珝看向邢夫人时，发现她早已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一脸呆讷的模样，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贾珝在这十年，却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了，母爱无私，这十年，邢夫人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发觉。

“记着，你们的一切，包括命，都只属于我！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贾珝用一双鹰一般的眼神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十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男少女，三年的接触，让他能够准确地洞悉他们的每个人的心底，“那就是绝对忠诚！”

十人互相对视一下，他们中年纪最小的现在只有九岁，最大的不过十五，三年来，这位小主子对他们除了严格点，便没有其他的了，甚至有时候他们就像普通的朋友，在听到他用这么寒冷的语气说出那些话前，他们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无奈，但现实就是现实，“是！我等唯主子之命是从！”

“我教你们读书、教你们识字，给你们自由，只要你们能够记得对我绝对忠诚，我承诺，绝对不会阻挡你们升官发财！”是的，这十个人都是自由身，只不过，他们没有生存的能力，所以只能依附于贾珝。

“升官发财？”他们都怀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彼此，最后都看向坐在树杈上的贾珝，呃，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呵呵，都坐！”贾珝坐在粗壮的树叉上，大概也是跟贾珝太过熟悉了，十个人都没有任何矫情地便席地而坐，这样一看倒像一个先生领着一帮学生出来写生。

“我朝初建，西有蛮狄，金戈铁骑，虎视眈眈，南有夷族霸海沉船，扰我海疆……”

“大……”

“噤声，听他说说！”头戴青玉细簪，身着鱼白长袍，腰系镂金花纹的中年男子，用扇子制止身边将要大声呵斥的卫从。本来被内忧外患困扰良久的他，今天终于下定决心，放下堆积如山的奏折出来走走，却不小心听到有人妄谈国事，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已拂袖而去，然后直接下令诛杀，可今天不同，他倒是想听听民间是怎么评论时局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人，若是可能，不妨用用。

贾珝坐在树上，这位倒是没有看到，不过下面坐着的十个少年中，有两个女子，现在女子的地位不高，就是读书，也很少有先生愿意教授，而且看他们的穿着，应该不是大富大贵人家，那么这个人能够接受女弟子，肯定有些不同之处。

“我朝戎马得天下，龙源之地更是在西北，所以西部蛮狄肯定是当朝大患，至于南疆，十年之内倒是不会有太大动作，西部之患，怕是这一二年之间，不过现在朝内并不平静，今上未必敢大军出征，这……就是你们的机会！”

这边坐在地上的十人听得一头雾水，那边确实陷入深思，先祖戎马一生，得了这整个天下，可惜自己的父亲，却不是个好君王，他的柔弱，让整个王朝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内部王室争斗不断，外部西、南蛮族侵扰，自己这几十年，兢兢业业，不敢稍有差池，才算把王朝内部暂时稳定下来，可是现在自己老了，原先被自己压下来的各种不安因素又开始蠢蠢欲动。

“咱们的那位啊，说起来，也是雄才大略，人才！我相信，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这群小家伙，可别想着怎么出卖我，如果他能早出生十年二十年，前面那位别占着茅坑……咳咳……，咱们王朝现在，至少会在繁荣十倍！”

“公子……”这是贾珝要求他们这么叫的，主子这个称呼，他还是无法接受，“您刚才说，这是我们的机会，您能跟我们说说吗？”

“翅膀硬了！”贾珝跳下树杈，稳稳地站在这十个人面前，“伯魁，你年龄最大，来试试！”

“这是谁家的公子？”这边这位眼神没有离开贾珝的身影，侧身问了什么的卫从，“没想到竟然是个娃娃，朕真的老了！”

“禀皇上，这是荣国府长房一等将军贾赦三子，好像叫贾珝吧！”侍从不大确认的回道。

皇帝有些吃惊地看了眼侍从，复又看向贾珝：“竟然是我那乳母的孙子，竟然没听说过，啧，那个……贾才人是他们家二房吧？”

“皇上英明，正是！”

“英明？哈哈，长亭啊，你小子这马屁拍得不怎么样阿！有点意思，走，咱们过去看看，这虎父得了犬子，看看这孙子能不能给拾起来！”

皇帝过来时，贾珝恰好扣着伯魁的喉咙，他没有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他的拳脚功夫竟然生猛许多，十岁的他，现在游刃在三五个大汉之间，肯定是一点儿亏都不会吃的，更别说只有十五岁的伯魁，还是自己调教出来的。

“啪啪——”贾珝放开伯魁，看向掌声的来源。

“不错，小伙子身手了得，怎么样，我这不成器的家将，也会点拳脚功夫，有没有兴趣，切磋切磋？”老皇帝抚着泛白的胡须，五十六岁的他，已经感觉大不如前了，不过骁勇善战的精神劲还是有的。

贾珝看向老头儿身边的所谓家将，但见他三十来岁头戴赤金花翎冠，上身青色内衬，外着马甲，下着短打紧身裤，脚蹬褐色武士马靴，天庭饱[满]，双目精光，看着贾珝不禁喝出彩来，果真英杰。

十少年见有人挑衅自家主子，登时个个双目圆瞪，怒火中烧，这里大的基本上可以说看着贾珝长大，小的那也是和贾珝一块儿长大的，既有主仆之情，又有兄弟情义，再者贾珝刚刚挫败伯魁，在他们心中，贾珝此时早已成为不可侵[犯]的神圣。

“哈哈”贾珝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朝着老头儿一抱拳，朗声道：“小子才疏学浅，且年不过双六，这位壮士一看便知身负绝技，武艺高强，老伯伯让小子与之比试，真是高抬小子了。”

老头儿微微颔首，不知道在表达什么，嗯了两声后说道：“我观你手脚灵活，招式简单却不失狠辣，想来也是练家子，我这家将虽不是个中翘首，却也于此浸淫多年，你就不想，比划比划，闭门造车，可不利于武艺精进哦！”

额，看这老头怎么那么像狼外婆？不过想来也是，自己按着不知哪里来的一本小册子练出这身本事，没人指点一二，还真不行，想及此，便拱手道：“如此，小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位壮士，得罪了！”说着双手前抬，两腿微跨，已是准备好一战。

“请！”长亭抬手将手上的剑甩向刚才贾珝坐的那棵大树，连着剑鞘直直刺进树中，贾珝自认也能做到这点，可绝不会这么轻松，他占着年纪小，见长亭这手，也不敢托大，抢先发起进攻。

长亭本就对皇帝老头子让他跟这个口出狂言的小毛孩比试心里不平，见他步伐有些紊乱的上来，更是不屑，下盘不稳，十分功夫也使不出两分，所以他也就更加不上心。

可是，当结结实实碰在一起时，长亭就知道自己轻敌了，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臂，长亭的眼神，严肃了很多，贾珝微微一笑，刚才那一下是试敌，同时也是他让认真些，自己虽然小，可是绝不是绣花枕头。

贾珝提了口气，再度欺身而上，贾珝从小所练属于气功，以气练身，所以在攻击时大开大合，招式猛烈，但求一鼓作气，克敌制胜，不用分身去防御，使得贾珝，有更多的机会发挥自己的优势，从练功以来，贾珝便发现自己的力气大的惊人，虽不至于像李元霸、宇文成都这般牛人，却也敢称得上力大如牛。

拳来脚往，二人斗得旗鼓相当，让皇帝老头有些吃惊，没想到这荣国府还能出这样的英杰，倒是小瞧了！

长亭长臂一伸，绕过贾珝的脖子，便要抓到他的后背，贾珝仗着身子矮小灵活，两膝一弯，似要跪下，却不想他双手撑地，用两腿腿，再度与长亭扭打起来，贾珝这两条腿的功夫丝毫不弱，竟将长亭逼得不断后退，长亭心中恼怒，拼着挨上一脚，抓住贾珝的双[腿]，狠心拧了一圈，贾珝一惊，赶紧借着这股力一跃而起，挥拳直击长亭胸口！

“砰——”一大一小两个拳头撞在一起，贾珝年幼，身子又不在地上，倒飞出去，落地后蹭蹭又退了好几步，才算稳定下来，而长亭那边不过退了两三步便站稳了，胜负一眼明了。

“好好，不愧是将门之后！”老头儿不管伯魁十人杀人的目光，鼓掌夸赞，好像赢得是贾珝一般：“我这家将善用兵器，拳脚功夫最多发挥七成，怎么样，又没有兴趣试试？”

“若你能在兵器上与他斗上一番，朕……真的这样，老夫家中藏兵，任你挑选！怎么样？”

“故所愿，不敢请尔！”贾珝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当今天子，也不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被他听到，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他看上自己，贾家这座靠山，虽说他挨不上边，但至少这个名头，还能让自己占些优势。

“我善用长剑，你呢？”刚才的拳脚功夫，让长亭对眼前的少年好感增添不少，天朝初建不过五十余年，武将的地位却早已一落千丈，现在的公子哥无不是油头粉面，酸里酸气的，着实令人寒蝉。

“我刚才看了下，你的拳脚功夫，好像是太祖长拳，如我所料不错，你的兵器应该是棍棒之类！”

贾珝愣了一下，挠头道：“原来这是太祖长拳，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小时候偶然得到的，不过我确实用的是棍！”

长亭眯着眼看着贾珝，似乎在确认他说的真实性：“太祖长拳拳谱及棍法早已失传，所以我也不确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