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相 第十六章

帝都里暗流涌动，贾府如此大张旗鼓地搜找贾珝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就是一直愁的没出门的老皇帝都得到了风声，一面大骂贾家不知收敛，一面又要想法维护贾珝的名声，否则这预备的能臣，怕是还没上任，就能被那些长着狗眼的清流用唾沫腥淹死。

最让老皇帝犯愁的是，自己的乳母，贾府的老太君，竟然大张旗鼓的进宫来为孙子请罪，让他进退不得，本来贾珝名声不显，如今是大名远扬，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影响他在帝都的位置，无论是抬高还是贬低，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自己的众多儿子中，他最喜欢老六，可是也是最不希望把皇位传给他的，老大母族势力太大，不是理想的人选，太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失望透顶，诺大的江山，终归自己死不带走，他怎么就等不及呢？想着元后早逝，自己一手拉扯大太子的一幕幕，老皇帝突然感到有些疲惫。

还有那被自己压着的一厚达弹劾李维恭的奏折，西北能吏，自己的左右手，整个朝中谁人不知，可是为什么非要有人站出来，置他于死地？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老了，耳聋眼花，老到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还没死呢！

“皇上”长亭身为老皇帝的心腹，又是宫中带刀侍卫，很多事都可以越过内侍直达，贾代善一代为人处事都很是圆滑，与很多人都有交集，长亭族中虽与贾家交情不深，却也见过数次，贾老太君便求到他的身上：“老太君在宫外跪着了！”

“长亭啊”老皇帝背靠着龙椅，双目无神的盯着那厚重的大门：“你说代善、代化两位老爱卿，这眼睛能闭上吗？”

长亭愣了一下，想到整个帝都对贾府的风言风语，扣了一首，转身离开大堂，老皇帝不知道长亭会怎么打发走贾老太君，不过他相信长亭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或者他更愿相信长亭能够用最好的方式处理好这件事。

太子一党控制着大沽行营，老皇帝有些投鼠忌器，他倒不是担心官兵谋反，大沽是京都要塞，固若金汤，过了大沽，京都城防，形同虚设，他不愿看到京都的大门被自己打出缺口，西北蛮狄、北部老毛子、东部东夷、南部南夷，四周之地，皆是虎视眈眈，危机四伏之下，老皇帝发现他的帝国，似乎岌岌可危。

阳光被无情地挡在大门外，空荡荡的大殿，显得万分的诡异阴沉，雄才大略的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内心空虚的他，感到一阵阵无助，早年的杀伐果断，成了他此时最为胆怯的映照，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到了迟暮之年的老人而已。

一觉醒来的贾珝，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梦到邢夫人被贾赦、贾老夫人、贾政、王夫人乃至整个贾府的人作践、辱骂、打压，邢夫人瘦弱的身影，孤苦无助的等待着儿子的归来，贾珝的心隐隐有些作痛，如果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邢夫人的爱，或许现在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

“三爷您醒了！”贾珝刚刚坐起来，外面就有一名身着藏青长袍的小厮端着水进来了，如今战事连连，整个城池不见平衣百姓，无不兵器不离手、盔甲不下身，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厮在？

那小厮放下水盆，见到贾珝疑惑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打手撕下脸上的面具，贾珝心中一颤：“书香？你怎么会在这？”

书香将面具贴好后，一边服侍贾珝洗漱，一边解释道：“夫人不放心您，说您虽然从小打大虽没享过大福，却也没遭过大罪，再者您年纪小，也未见得会照顾自己，就让婢子跟过来侍候着，夫人不反对您建功立业，她也等着您衣锦还乡，可是她更希望您能安安全全的。”

“夫人还专门给您做了身甲胄，几身短打，都是偷偷做的，所以熬着眼了，婢子也就晚来了几天，您放心……”见到贾珝脸色似乎不太好，书香嘟着嘴说道：“婢子不会给您添乱的，先才都跟老王爷说了，只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贾珝见她误会，也没有多解释什么，洗漱后，究竟担心邢夫人，急急问道：“太太可好？我走后可遇到什么麻烦？”

书香给他斟了杯茶，这才说道：“我出发的时候，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事，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都宝贝着那个宝二爷，东府得了个姐儿，太太也不曾薄待，就是大老爷，又好些天没归家了！”

“嗯”贾珝并不愿多知道什么，邢夫人没事，他就安心了：“摆膳吧！”

“这就吃上了？”贾珝不会对这个声音陌生，进入西北自己得罪的第一个人，不过这会他不应该在监狱里待着吗？怎么跑到自己这来了？

“李维恭，你怎么出来了？”

李维恭敞开怀的笑了半天才回道：“圣上圣明，将我放了出来，这下好了，又可以纵横沙场了！”

贾珝冷笑一下，讥讽道：“沙场？小心纵横的满嘴的沙子！”

“呵呵”李维恭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李维恭是军人，只要是敌人，我手上的大刀绝不犹豫的往他脑袋上招呼，可是对那些无辜的人，我下不了手！再说，我们是军人，堂堂正正的对阵沙场，才不辱咱军人的铮铮铁骨，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做那些下毒耍奸的下三滥的事情？”

书香很快就将膳食摆放好了，贾珝挥挥手说道：“好了，你也坐下来吃点吧！”

贾珝没有多少少爷的脾气，本来从小就过的清苦，所以主仆之间同桌吃饭倒也是常事，不过李维恭就有些吃惊了，虽然在军营中将士同食很正常，可是他却从来没想到一个京都来的公子哥也能这样：“你们府上……”用手指了指书香又指了指贾珝，来回眼神很明显表示不是很理解。

贾珝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出门在外，人家小厮万一不高兴了，不伺候了，受罪的还不是自己，你对他好点，他自然也尽心，都好，何乐而不为？”

“就猜你小子……哎，别吃那么快，给我留点……”

贾珝下药，为这边赢得了半个月的休整时间，为了防止蛮兵偷袭粮仓，特意将边防几个粮站的粮草全部转移到了城中，这样就算对峙下去，这里的粮草也足够坚持半年的，蛮族本来靠掠夺弄来的粮草被烧个精光，所以一时倒也不愁蛮兵不先退兵。

北静王老千岁，似乎是犯了棋瘾，再加上蛮兵暂退，竟然整日找人下棋，冯唐这个臭棋篓子，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本来以为他的棋艺还算不错，可是到后来，随便上来一个人都能将他虐的爬不起来，刚开始士兵们都忌惮这俩人的身份，可是后来打成一片了，北静王老千岁，几乎是胜少输多，或者几乎都是输的。

如此的机会贾珝自然不会放弃，虽然接触不到兵权，可是有机会跟军队人搭上交道，他自然不会不去做，而且，他也确实能从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至少在搏杀上，不会在那么呆板。一套棍法更是行云流水，如今是鲜有敌手，当然，这棋艺……

“滚——”这是北静王今天第十三次怒吼了：“落子无悔，真君子……”

“那是观棋不语，真君子！”

北静王指着周围同样对贾珝怒目而视的士兵，吼道：“亏你还知道，你说本王好好的跟他们下着棋，你非要东插一句，西比一划，好歹让你上了，你就下这样的棋，你说这盘棋，你悔了多少步了？”

“嘿嘿，最后一次，好吧？”贾珝笑呵呵的掰开老王爷的手，拿回了那个刚被吃掉的“车”，满盘棋他就剩下一个“相”一个“马”一个“将”当然还有刚刚夺回来的那个“车”，摆明已经输了，可是他就是不认，就跟着老王爷磨着，当然老王爷那边剩子也不多了。

两人磨了小半个时辰了，看的周围的人都昏昏欲睡，可是这一老一少，竟然还下的津津有味，前提是贾珝不悔棋了！当然这个绝不可能！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贾珝再度夺回刚刚失掉的“马”，谄笑着放回原处，无视周围愤怒的眼神，本来在贾珝身边侍候的书香，终究没能忍住，捂着脸偷偷地先溜开了。

“将！哈哈，我赢了！”贾珝终于在胡搅蛮缠下用自己的车、马两个子将老王爷的将给憋住了。

感受到周围无比鄙视的眼神，贾珝一阵疑惑，再看下棋盘，是的呀，自己跳马将军，怎么了？这时老王爷冷冷地来了一句：“对将了！”

未完待续

象棋，双方老将不能直接在一条直线上相对，谁把中间的棋子抽走，谁输！【大概就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