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微微亮,朦胧中勉强的睁开了眼。刺眼的光让人不适应的流下了泪水。素暮看着打开的窗户…一时间不知该有何反应。
婆婆放下手中的木板笑着转过身子“姑娘你醒了?”
“婆婆…这东西可以拿下来?”素暮穿上鞋子看着地上满满的木板。有些诧异
“这木板每天都要换,不要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素暮清晰的可以看见木板上散发的瘴气。毫无预兆的皱眉让婆婆有点担忧。“姑娘,我们这村子腻味的很,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婆婆,那你们怎么处理这个板子?”素暮轻轻fu过婆婆的手,消除了她手中的残余的瘴气。
“多半都是烧掉。”婆婆捡起地上的板子,素暮看见那瘴气像是长了手臂缠上了她的手。
“姑娘,这是怎么能让你动手呢?老婆子我手糙的很,让我来。”素暮抱着手中的木板向外面走去,笑颜盈盈。
“无妨。”
老婆婆待在房里,搓着手。一点一点在围裙上搓着。
碧泽抱着圆子走在村庄之外,圆子显得特别开心。
“果然是瘴气。”圆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欲望…杀虐…绝望。你想让我滋长?”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是何妖孽?”碧泽封住了他的神识。
“哼,我以为你想通了。果然。”圆子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你知道是何物了?”阴暗的角落仍有瘴气在滋生。
“不是瘟神,瘟神带来的向来只有瘟气,人只可活七日”圆子勾了勾chun角“有些意思。”
碧泽陷入了沉思,他原以为是天界的人,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了。
圆子贪婪的吸食着瘴气。眼中闪烁着xingfen
碧泽一直沉默抱着圆子回到老人家里,直到素暮接过圆子都没有松开眉头。
“怎么了?”
碧泽摇着头,笑着看着她“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素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明的情绪浮现。“圆子…他怎么了?”
圆子只是笑着再笑着。他倒要看看这个碧泽有多大能耐。
“姑娘,公子,已备好饭菜。”婆婆从门内伸头。
“好的…这就来~”
圆子看着婆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瞬而笑着。有意思。
饭桌上只有圆子一人吃的欢腾。四菜一汤。
“公子,你们吃好这餐就赶紧赶路把。这村子怪异的很。”老人放着筷子。筷子和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人家,你们这大概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碧泽看着老人的手又看了看那张消瘦的脸。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几个月。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成了这样!”老人叹息着,眼角渐渐湿润。
“昨夜见你们面色铁青…”素暮揉着圆子吃饱的肚子。
“那是药草,用来辟邪的,哎,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你们可知每夜出来作祟的是个什么样的妖孽?”碧泽瞬而一笑。
“据说是个上古妖物。厉害的不得”
素暮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看了一眼不知是何表情的碧泽。
“村子有些冷清。”
“哎,死得死逃得逃,剩下的都是我们这种半只脚在棺材里的人。”老人喝着米酒。一口而净。微微叹息着“只剩我们了…只剩我们了…”喃喃自语。
碧泽看着空酒杯。情绪不明。
夜,来的快,来的漫长。
“你想如何?”
碧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脸。唇角微微笑着。“等我回来便好。”
素暮拦住了他要离开的手,脸微微发红“小心点。”
碧泽背对着她点了点头。等我。
寻着刺鼻作恶的瘴气,还有漫山遍野的小妖。被撕裂的魂魄,吞噬的山精妖怪,发出了悲哀的嘶吼声。
“果然不能小看你。还是找来了。”那人眉目如画,笑颜如花,似仙似妖。
碧泽飘然而下站在一块石头之上“他们找来的居然是你。”
“他们还不知道是你呢。没想到被我猜到了,想来兴许还带着点幸运,也不至于悲惨一生。”
“溟毁。你意欲何为?”那人眉目冷清,傲骨似风,白衣飘飘,与前世不同。那是钟爱与红色。溟毁垂下了眼。
“我不过是封了命捉拿素暮上天庭罢了。”
碧泽看着他,青丝随风飘动“山下百里被瘴气吞噬,民不聊生你可知?满山小妖被侵蚀日日受着折磨你可听见着满山绝望之声?”
溟毁轻轻笑着。“哪有如何,既然命我下界捉拿素暮,就莫要奢望我所到之处还留有生者。我本就是带着瘴气的炼狱之火修了精道才得已成仙。我的周身被瘴气萦绕着,呼吁间带着炙热的怨气。那该如何是好?”带着遗憾惋惜“我不能拥抱我的爱人,不能触碰我喜欢的花草,不能接近志同的友人。这一切都并非我愿意的…你可知道…”溟毁看着他周身枯死的花草,死去的动物。悲哀蔓延他的一切,眼角划过泪水。
“素暮,我是绝不会交给天界的。”
溟毁笑着“那,唯有不客气了。”
黑色的瘴气缠上他的手,散去后,露出带着恐怖纹路的剑,似是饿鬼,又像鬼使,发出了让人心寒的哀鸣。“使出你的绝天让我瞧瞧!”
“让我使出绝天的人已不在。”
“那我偏要试试”溟毁使剑刺向他…
素暮这夜完全没有睡意,睁着眼看着窗帷。
“你会害死他的!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去成你的亲!为什么…”脑海里那人一直这样说着。哭着说着。
一股奇异的波动冲破了她的结界。空气弥漫了血腥。素暮皱起了眉“是谁?”
那人就这样笑着站在门外,一直笑着“我回来了。”
素暮看着他被刺穿的肩膀,震惊的看着,血染红了他半个身子,“你受伤了?!”
碧泽软软的倒下。瘴气在他的伤口附近开始溃烂。他累了。
素暮接住了他的身子,大片的血沾染了她的手,浸湿了她的衣裳。忍着瘴气带来的疼痛将他移到房内。
手指划破他的衣裳,露出骇人的伤口。碧泽微微扇动着半垂下的眼帘“你想趁人而危?”
素暮没有说话。施法想止住瘴气的溃烂。血染红了大半的床单。
“瘴气要怎么办?!你不是修为很高吗?为什么会受伤!”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碧泽缓缓闭上了眼。
红色的光芒在屋内亮起。那人眉眼如画,笑颜如花。
“原来是你…难怪。”溟毁看着正在为他施法的人。
“你是谁?”素暮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我认识你。却不能告诉你,你是谁。”
素暮见他被瘴气萦绕着,有些诧异。
“我是来告诉你,我可以救他,但你要和我回天界如何?”溟毁走近她,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
“好”毫不犹豫,几乎坚决,溟毁笑了,一如当年的她。也只有她是自己可以放心触碰的人了。
溟毁手指划过他的肩膀,瘴气被他尽数带走“他还是欠了我人情。”又是为了你。
“是你伤了他的。”素暮挡在碧泽面前。警惕的看着他。
溟毁对她这种护崽的姿势逗笑了“是,又不是”
素暮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
“此次天界只命我一人下界捉拿你,下次恐怕就这么简单了。”溟毁的手定在半空中,好不尴尬的收了回来“下次再见,怕是你该要杀了我,我总归还是欠你…”
蜡烛微微闪动着,眨眼间人已经消失不见。
素暮昏倒在床榻之上。溟毁抹去了她的记忆。
那人踏云离去。
“为何不闪开!”溟毁拔出刺入他肩膀的剑,一脸阴晦。
碧泽笑靥擦去嘴角的血渍。“我欠你一条命。那年天谴之时若不是你我怕已经不再了。”
溟毁收回了剑“你知道了?”
碧泽不语,转身准备离去,溟毁挡在他面前“以你现在的修为你可以离开?”
碧泽推开了他“无妨,她还在等我。”
溟毁看着他皱着眉“狐芾已经不再了…”
“她很快就会回来…她知道我一直在等她。”
溟毁想,也只有他是这样的痴情人。他当初救他却害死了狐芾。果然他还是不详的。
素暮看着床上的人,冷冷的笑着:即使再不想成为别人,终归还是有人逼她。
狐芾。你究竟招惹了多少人?欠了多少债?
远山处。
一个金色的罩子笼罩在山林间,罩子上密密麻麻的闪电在游走。
溟毁停下来脚步,笑颜盈盈的看着来者。“战神,许久不见进来可好?”
战神周身佛光满盈,一步一个脚印,震的山都抖了抖。
“溟毁仙君,本尊奉天帝之命拿你回天界!”
“我何罪之有?”溟毁笑了出声。“以何命定我之罪?”
“仙君你私自下界扰乱人间,人间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好罪名,好罪名。”溟毁点了点头。笑的很是讽刺。“这等罪名在下认了。当日战神请在下出山,私自下命捉拿素暮时,战神上尊可并非如此说得。”
“放肆!你等已被妖孽迷惑!”
溟毁看着战神发怒的脸,直笑不答“你可要看看当日的情景?”
战神心里发冷,抡起手中的巨斧向下砍去。
溟毁轻松的躲开“你若杀了我,第一个看到便是天帝,若不信我可以试试看。”
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曲线优美的颈部,“来从这砍。”
战神握着斧头的受开始发白。双眸瞪的如牛眼大。“好个冥界之子!”
战神架云而去。
溟毁这才捂着肩膀。方才那一斧头下来,虽然避开了但那仙气终究还是伤到了…
溟毁看着一同消失不见得金刚罩,笑了。
这夜改变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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