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指骨 第五十三章：唯一选择

第五十三章：唯一选择

不少新生逗留在学院门口，相互嬉闹交谈着彼此测试的过程，多数人的目光时不时地望着学院里，在等待着相识的同伴出现。

小风独自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低头沉思，父母还在世时小风是幸福的。他经常会拿出父亲猎取回来的兽肉和小伙伴门分享，在大家面前骄傲地吹嘘着口中的魔兽是何等地凶悍，自己父亲又是如何的利害，自己也有灵力的传承，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更利害更英勇，他会猎取更凶悍更好吃的兽肉和大伙分享。望着咬着兽肉，听得一惊一乍的小伙伴小风是无比的骄傲。

可是自从父母死后小风没了依靠，没有了任何的生活来源，昔日的小伙伴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对小风的帮助也只不过一块饼半碗饭而已。饥肠辘辘的小风不得以只有偷偷地伸手，次数多了难免被发现，好心人发现他偷东西，有的把他赶走，有的会丢点吃的或是丢几个小钱让他去买碗粥，更多的时候小风的作为只能换来拳脚相加，一次又一次小风抱着头，卷曲着身子，任由无数拳脚踢打在自己幼小的身躯上，直到人家出了气，啐了口吐沫转身走开，边走边狠狠骂着打死你这小贼，小风才缓缓站起。

小风没有去拍打衣服上的尘土脚印，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去拍打，那是他唯一的一件还算完好的衣服，有几处地方已经薄得能看到布料的丝线，稍微一用力就会撕裂开。小风像往常一样，默默地走到小河边，找到一条细小的绳子，绳子一头栓着一节光滑的木棍，这是小风藏在这里的洗衣工具。脱下衣服撑在木棍上，把衣服轻轻放在平缓流动的河里，小风拉着一头绳子坐在岸边，望着河水浸湿衣服，慢慢浸透上面的泥土，平缓的河水一点一点带走衣服上的尘土脚印，这样洗最不伤衣服，所需要的不过是更多的时间而已。

小风是倔强的坚强的，一次次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管身上多疼痛小风也没哭过，更多的时候脸上还流露出不屑的表情，一副有种你打死我的模样，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态度，来掩盖心里残存的那一点点尊严。

回到母亲留下的那破败的小屋，小风常常低声哭泣，他想父亲，想母亲，以前受了委屈都是母亲抱着他哄着他，渐渐地他就不觉得疼了不觉得委屈了，开心地在母亲怀里安睡。

想起母亲小风就恨，恨那个昔日让他无比骄傲的父亲，为什么父亲要选择那样危险的职业，为什么他就不能像隔壁二愣他爹一样，种地打柴养点鸡鸭勉强度日呢！虽说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荤腥，可毕竟人家好好活着啊。

揉了揉眼微微偏头瞄了一眼学院大门，还是没有见到小牧几人的身影，小风暗自苦笑，独自一人几年的摸爬滚打，小风可算半个油子，可为何三狗的几句话，就会让小风心动，跟他们一起来了呢？那是三狗燃起了小风内心处，那一丝隐藏的骄傲。小牧他们都比自己小，又都是独自闯荡，他们只不过是比自己多了些机会而已，也许这次会是自己的一种机缘吧，只要自己能够有时间修炼，有名师指点，未必就比不上他们。

一路上按照小牧教授的方法，不停地修炼内力，虽才短短三日时间，小风已经能控制体内的灵气按照自己预想的轨迹去运行。以前小风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存在，可根本控制不了，现在虽然只是这种小小的掌控能力，已经让小风欣喜若狂。那种感觉就像海中的一叶孤舟，突然发现远方灯塔的一丝光亮。

小风早听说学院的考核要求很高很难，甚至有的学员在考核中就丧失了性命。可小风没有害怕，一路上他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是坚持到死，也绝不退缩，他宁愿死在，前往那丝光亮的路上。

小风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瞬间便毫无保留地呼了出来，整个人焉了下去。

当时在山洞里，小风扶着洞壁一步一挪艰难地前行着，洞里强大的威压让小风痛苦不堪，每一次呼吸都会引起体内剧烈的痛感，小风脸色苍白目光坚毅，因痛苦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却隐隐泛出无所谓的笑意。小风只有一个目标，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也要走下去，哪怕是死在这黝黑的山洞里。

在山洞里见到小牧和三狗时，小风却从容地选择了放弃，他不怕死，他是怕见到旁人轻蔑鄙视嘲笑的目光，他更怕那种同情可怜的眼神。那些眼神目光他经历过无数次，每次他都是用无所谓的态度来遮掩心中的自卑和愤怒。要是没有碰到小牧他们，小风没有怀疑过自己，自己肯定会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走到最后，哪怕是走到生命终结时，他也会坦然接受，微笑着倒下。

可小风知道，小牧他们定然不会让自己如此下去，肯定会阻止自己，也一定会用那可怜同情的眼神望着自己，小风接受不了那种眼神，他觉得那种眼神，将会把他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自尊与骄傲都践踏得粉碎，所以他微笑着挥挥手走入了岔口。

虽然和小牧他们约好在学院门口等待，可小风还真不愿意再见到他们，小风只想悄悄地走开，回到西凉城，回到自己那个四处漏风的小屋。

小风咬了咬牙，狠狠地用手掐了掐脑门，一只手悄悄伸进内衣口袋里，搓摸着装在口袋里的铜板。自己身上就几个铜板，能买稀饭一碗，或是白面馒头一个。这里到西凉三日的路程，小风经常饿肚子，三日一个馒头！别说走路了，连喘气的气力怕都没了。

叹了口气，小风告诉自己，撑住，等拿了带路的那十两银子，回家后再做打算吧！

小风抬起头来，终于见到小牧他们四人跑了过来，小风站了起来，后背靠在墙上，一脸笑意望着几人问道：“怎么样？没问题吧？”

“那是问题么?呵呵~~~小意思的啦！！！”三狗咧嘴一笑摇头晃脑地说，才说完就见小牧的眼神快要喷出火来，三狗顿时明白了些什么，用手挠挠头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往马云鹏旁边挤了挤，马云鹏一伸手，啪！一巴掌直接把三狗拍到身后。

小风笑了，小牧也笑了笑，开口说道：“我们都过了，第三次测试要等明天”

小风挤了挤面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真诚地说道：“恭喜了哦！那我也要回去了，有机会再见吧！”

小牧连忙说道：“我想你，别着急着走，这两次测试其实不难，等明天过了，我们对三次测试的内容都有底了，到明天跟你说说，那明年你来，也多些把握。”

“明年！我行么？”小风笑了笑。

“前面这两次测试，你只要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修炼，那绝对能过，所以我想，你多等一天，等明天过了，我就能给你肯定的答复，最少也能让你知道测试要注意些什么吧！”

小风想了想点点头，见气氛缓和了不少，三狗探出头来死气沉沉地喊道：“边吃边说不会啊？怎地这样浪费时间呢？再让我饿下去，走路的气都没了，到那时谁话多谁背我。”

三狗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好了，走吧，今天你想吃什么，都随便你挑，随便你吃”小牧笑了笑说着，拉了小风一把一起走去。

三狗一听几步跳上前去，转身望着大家咧着嘴喊道：“不许反悔哦！我要到这里最好的酒楼，吃最好吃的菜”。马云鹏一见三狗那死样子就来气，提了口气刚要开口。

三狗却指着马云鹏的鼻子尖，瞪着眼说道：“别说话啊！以前都我请你吃的，你还抢过我的铜板呢！”

“德行！”马云鹏骂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小风笑，看马云鹏那模样，貌似还真亏欠三狗不少，不过小风还是有些担心，帝国皇城内物价定然要贵些，只要是稀缺特殊的，贵得更是离谱。

小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大家一下：“大酒楼的菜肴的确更美味更精细，但价格却也不便宜。”

三狗走到小牧身边伸手，拍了拍小牧的腰带说“没事！这里装着玄火犀哦！先找地方卖了，舒舒服服大吃海喝去”。

问了几次路，终于找到了一家卖售魔兽精魄的店家，卖了六百两，几人都有些开心，毕竟是大家第一次的收获。

三狗领头穿过几条大街，左拐右游，街面路人越来越多，想是到了城中繁华地带，一座酒楼横在面前，‘流云阁’酒楼四开门，门口各有两名红颜旗袍少女垂手而立，抬头一望酒楼正中一座宝塔建筑高耸入云，几人都没见过，相互望了望都显惊讶，这样的地方不花几百两，怕是出不来吧！

“到了。”三狗喊了一嗓子，掂了掂手中包裹着四百两的布包，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红颜少女在前，一路指引，店内小桥流水虫鸣，奇花异草盆栽，一路上都是清晰舒服的花草气息，没有一丝酒楼应有的嘈杂油烟酒气。几人都有些错觉，莫不是来错了地方。

‘流云阁’总共一十八层，十层以上必须预定，而且预定之人必须是会员，也就是说一般吃客，就只能到达十层，小牧几人被带到十层其中的一房间，房间清新雅致，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那香味让几个孩子都莫名地显得兴奋，小风岁数最大，使劲嗅了几下，看向那引路少女的目光更亮了些。

那少女打开屋内落地的大窗，外面伸出建筑搭建有平台，五架躺椅一字排开，三狗几步跳了出去，伸头张望，伸出一个指头眯起一只眼，一个指头就盖住了一条街道，转过头咧着嘴傻笑。

“几位爷，想在这里用餐么？”

“对！就这里”三狗大大咧咧喊道。

少女略一鞠首，对着躺椅做了个请的手势，退了出去。几人躺在椅子上舒服地伸了伸腰，午后慵懒的阳光刚好照在胸部以下，非常的舒服惬意。

不多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五位身材妙曼的少女各自捧了一条丝巾进来，蹲下轻轻盖在几人的身上，小风的脚尖不自然地偏了偏，把鞋子旁边破损的地方转到下面，帮小风盖丝巾的少女面带微笑故意转了头，装作没看见。

又有一少女进来，捧着两个本子轻柔地说道：“这大一些的本子上，都是寻常菜肴，其他店家也有，不过滋味却不如我们这里的纯正，这小本上就都是我们店里才能吃到的菜肴，做工精细滋味美妙不说，所有材料都是新鲜稀缺的，几位爷第一次来，不妨点几样，对小店的做工评点评点。”

小牧刚想开口，三狗就急急地喊道：“小本上的东西，顺着来好了”说完望着小牧一阵傻笑。

拿本子的那少女微微抽了抽眉笑容不减退了出去，一阵清香五位少女手捧玉盘，跪在躺椅旁边，垂首双手平伸，玉盘正中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散发着幽香，略一伸手端起，茶香四溢，小牧不禁感慨世人忙碌拼搏图的就是这份惬意么！

茶未凉菜肴已到，精致的小盘一式五份，一样的跪姿送到几人面前，三狗转头望着躺椅上的几人挤眉弄眼，想是很享受这样的服务，三狗本来还想让那少女多跪一会，奈何小盘中的菜肴香气诱人，数量又少两筷子就没了踪影，不过还好，才吃完又换了其它菜肴，三狗不满意的只是数量太少，按他的吃法那五六小盘才够他吃一口。

小风也渐渐习惯，少了些一来的拘束感，马云鹏望着三狗狠狠地笑了笑，心里暗想人人份量都一样，看你还怎么争嘴。莹莹吃的最慢，想是不习惯这样的方式有些羞涩。

小牧想起了点什么，转头问旁边的少女：“我刚才见屋子里间还有床铺，这里还可以住宿吗？”

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这里什么都有，这样一间只是住宿的话一天八百两，有特殊的要求另算。”

小牧顿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转头望了望，又有身材妙曼的少女端了菜肴进来，顿了顿小牧说道：“吃饱了，其他的不用上了，先结下银两吧”那少女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三狗听到小牧的话，转头伸直脖子瞪着小牧，小牧也瞪着眼狠狠地刮了三狗一眼，三狗瘪了瘪嘴，拿起筷子，夹住小盘中最后一丝菜肴，使劲刷了刷盘子底部的汤汁，放进嘴里舔了舔筷头。

“几位爷，一共三千四百两”那少女转回来轻声说道。小牧一听头皮发麻，嗯了几声转头望着几个小伙伴，几人也心知肚明顿时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呆了一会马云鹏扭捏地站了起来，挠着头走到露台边上低头看了看。

说话的那少女轻声又说：“可能我拿错了菜单，算成了旁边客人的价钱，你们稍等我再去拿了单子再来”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这姐姐做事也抬马虎了吧！差点被她给吓死。不多时换了一位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进来，约莫三十出头，浑身散发出成熟女子的滋味，熟而不透，艳而不妖。

这女子挥了挥手，那几名少女鱼贯而去，取而代之是五个壮实汉子，几个汉子双手抱胸，胸前的肌肉不住地颤动，一进门就往露台边上一站，遮挡了大部分阳光。

小牧心里雪亮，说拿错单子的少女，必定是看出马云鹏这小子想跳楼逃跑，自己还心想她做事马虎呢！看来精明得跟猴似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汉子，感觉有些灵气波动，不过呢也就是四十级左右的模样，要想带着小风一起逃走到不是难事，不过人家这店面这规模必定有利害的人物，再说了要这一跑，想在皇家学院修炼必定没戏。

没让几人多想，那女子笑嘻嘻地走到三狗面前柔声说道：“三千四百两，哪位爷付账呢？”

三狗见那女子望着自己，一惊立马转头望向小牧，那女子的目光也顺着望了过来，小风屏住气双手暗撑，使劲把身子挤在靠椅上，露出小牧，生怕那女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小牧抽抽嘴，走过去一把拉出三狗身下的银袋，又打开腰带上的空间腰扣拿出爷爷给的金银，尴尬地说道：“这里有二千六百两，差欠的给我们点时日，一定会来还上的。”

女子笑了笑：“本店向来不赊欠，不过看你们第一次来也通融通融，这样吧，留下她你们拿了钱再来换人”女子手指轻轻点向莹莹，莹莹一见指着自己，惊慌地望着小牧瘪着嘴，就要哭了出来。

小牧连忙说道：“不行的姐姐，我们四个明天都要测试啊，等通过了测试立马弄钱还你”

“弄钱？”那女子轻轻吐出两个字，眯起眼睛望着小牧，要弄钱，那不就说明这看去最像世家子弟之人，却不是世家子弟家里没钱？小牧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阵懊恼。

三狗露了个头喊道：“就是啊姐姐，等过了明天我们去魔兽森林随便弄几只魔兽卖了，不就能还你了么？”

那女子一听眠着嘴呵呵地笑出了声，那些壮实汉子笑得更是大声，仰起了头，胸前的肌肉抖得更加厉害了些。

三狗一见知道他们不相信顿时急了，大声喊道：“我们打的玄火犀刚卖了，卖了六百两，就在那里过去几条街，不信你去问问去。”

“玄火犀?就你们几个？”那女子似乎有些难以相信，目光逐一在几人面上扫过，几人连连点头表示没错。那些壮实汉子也停住笑意，微微退了退想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有足够决断出手的空间。那女子略一考虑淡淡地说道：“总之得留下一人抵押，你们自己商量”。

那几名壮实汉子进来后，小风一直没敢妄动，也没敢转头观望，只是竖起耳朵听着。以他的经验来说，这种情形下不引人注意才是上上之策。按理来说自己是被邀请来的，差不差钱和自己没关系，可越听越感觉不大对劲，悄悄转头望了过去，只见同来的几人都望着自己，那些壮实汉子和那女子也都望了过来，小风一惊憋着的那口气顿时没了，整个人瘫在躺椅上。

三狗跳了过来拉住小风的肩膀说道：“兄弟我们明天都要测试这你知道，你别着急，这事你扛下，过了明天我们立马弄了钱来赎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啦，你得坚信我们是不会把兄弟抛下的”

小风面无表情，呆呆地望着三狗。见小风没表态，三狗急了挠挠头又说道：“你想啊，本来还想多给你些银两，让你会去好好修炼的，这次意外没法了，再说了你也没钱，能不能回去不说，就是回去西凉，那不也得为一日三餐奔波？那还有时间修炼呢？你留在这里不多好，人家管吃管住，吃饱了你也有时间修炼不是？多好的落脚地，要我没过测试，我还想留在这里白吃呢！”说道这里三狗舔了舔嘴唇，又想起了刚才的美味菜肴。

小风还是没有表情，不过头更歪了些，想是气力更少了，见小风还是没答应，三狗转头望了一眼小牧，咬了咬牙轻声说道：“你想啊，三千四百两，五人分每人六百八十两，你要不答应，那小牧只能说各自付各自的，我们相识最早，他即便顺着帮我们付过来，到你这里就没有了，一般情况下小牧是不会这样做的，但现在没有办法了啊！你没有选择啦！所以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小风身子抖了抖，慢慢转头望向小牧，小牧虽然没听到三狗说些什么，但大家都明白定然是三狗劝慰小风，让他留下做抵押，见小风望着自己小牧心里不安，请人家吃饭，到头来却要把人家抵押在这里，叹了口气，小牧低下了头。

见小牧的模样小风心知，三狗说的不错，无奈地垂下了头，三狗慢慢地伸出手，抬起小风的下巴说道：“就这样了啊，你留下等我们？”小风脸色有些苍白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点头就是同意了哦！”三狗说完突然缩手，小风的脑袋直直垂了下去，三狗咧着嘴，不过没有笑出声，刚想站起来，又觉得有些不踏实，再次伸手抬起小风的下巴，一脸诚恳大声说道：“兄弟！等我们啊，同意就点点头”说完更快速地抽回了手，小风的头又直直地垂下。三狗站了起来对着那女子说道：“他留下，我们弄到钱了就来赎他。”

小风缓缓抬头望着楼下息壤的人流，刚才自己还在感慨，要不是碰到小牧他们，说不定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到这里，舒坦地享受一次，这下好了，还真舒坦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把自己给抵押在这里了，这世道就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够享受得了的。

那女子偏头望着小风，见他没反对也就点了点头，带着几人下了楼，一出大门小牧加快了些脚步，只想尽快逃离这里，马云鹏也大步跟上，莹莹踩着碎步看似小跑，三狗走在最后，一看几人走远呼喊着跑步跟上。

小风失神地站在门口，见几人逃一样的离开，心里哇凉哇凉的，鼻子一酸，眼眶微红，站在一旁的女子捂着嘴笑了出声说道：“见过父母卖儿女的，也见过拐卖孩童的人贩子，可这几个八九岁的毛孩子，就能把一个半大小子给卖了的，今儿个还真是头回遇见，长见识罗”

小风泪流满面，没忍住，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