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
满含警告意味的低声呵斥。
酒瓶在狠狠砸伤那个作死的酒醉的粗犷男人之前,倏然被一只布满青筋的大手抓住。
咔擦——砰!
我眼睁睁看着空酒瓶砰然被捏碎在我眼前,碎片夹杂着血丝,在空中飞扬。
江暖浑身充斥着冷冽的气息,目光阴寒,摊开手掌心。接着灯光,我看见了他手心一截碎片,直直地立在他的手心中。不…开始渗血了…那截碎片直接插进了他的手心中!
我久久不语,只是错愕地看着他。
江暖那张虽面瘫但从不会给人带来难受感觉的脸,那双一直散发着友好气息的眼睛此刻像染上了恶劣的血红,凛冽的目光像锋利带毒的箭,最后全部落在醉汉身上。
落荒而逃。
我看着醉汉踉踉跄跄的背影,有些迷茫,蓦然想到一句话:
你可曾记得那个温暖如春的人走过的深冬。
漫山遍野的都是他拿着树木枝桠写下的花。
说到底的,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每个人总要有些故事的。
……
后来的几个小时,夏觅霓哒哒哒地提着医药箱一脸的不耐,我觉得她对于同事露出的表情,永远是带着大家闺秀那种优雅气质的,不耐烦。然后她给江暖包扎,手法倒是很迅速熟练。简单的包扎过程,江暖哼都没哼一声,一个点牛奶的少年静静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托着腮。
江寒一直在小声地尖叫。
“夏觅霓!你是不是女人啊!你小力一点!”
“夏觅霓!!!你到底学没学过!!”
“夏觅霓!!你的导师怎么放你毕业的!!”
夏觅霓淑女地翻了翻白眼,手下又一个用力。
惨叫声却还是江寒的。
当然这惨叫声中又掺杂着尤远小心翼翼扯着我衣角说的一声对不起。我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不该道歉。他那支支吾吾的神情就好像真的是他做错的一样。
“九点十分的时候你上去唱吧,我让kion帮你准备一下伴奏?”
尤远又露出了兔子一样的神情,这种纤细少年总会容易让人想要保护的。
我朝他一笑,坐回凳子上。
“新人。”
是小丑。
我懒懒地嗯了一声,我记得条规里说,不用和这个同事走太近。
“会跳拉丁么?”
我扭头看他。
我们先来简单陈述一下自己看过的拉丁表演:一个穿紧身衣的少年和一个老露裙底的少女在台上转来转去扭来扭去。
我们再来百度一下,哦抱歉,我好像没有百度过。但是我们知道拉丁是正式性的舞蹈。
“尤远来教你。”小丑头套上的嘴角慢慢弯起,弯成一个僵硬的弧度。
……完全就是他一个人在说话,三句话完成一个跳跃。喊我——询问——决定。并且我甚至没有开口表示过什么,他能够准确摸透我的心理。我想可能是眼神和表情出卖了心理,这个是很平常的心理学知识。
尤远莞尔,垂眸微微点了点头,睫毛长得反而有些像女孩子,只是眼帘在眼圈上浮起的一层薄雾般的影子,却看起来没有长睫毛女孩的妩/媚,终究是个男孩子啊。
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学,这个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吧?”被尤远出乎意料的漂亮晃了晃神,我才反应过来这个要求在一开始签了的合同里面根本没有提到。Kion跟我发了发神经之后就随便给了两张纸让我看了后签字,我看得是蛮认真的,毕竟上一次我就在这里吃过亏,那就是涨工资的问题,当时和报社签合同的时候根本没有太过仔细看,合同上写了一年后才能商讨涨工资问题,然后我就在做着两倍工作的岗位上拿着一倍的工资。
“伦巴,舞厅中最为普遍的舞蹈之一,不知道吗?”尤远耸耸肩,继续把刚刚没写完的登记补好。小丑补充说:“其实不用学得很细,只是让你涉猎。我们有群舞的活动,你以为只是舞台剧?”
我抿唇不予回答。
现在八点十多分。
灯突然暗了下去,只留下一盏极暗的红色灯,照得整个酒吧里更加阴暗了。
有的非主流少女开始大笑,尖叫。
频闪灯开始狂躁地独舞。
灯光闪烁的那刻,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摆起了手臂,同样穿着同色衣的女人柔软地摆动起来。
我面前却被染上了一朵血红色的花。
心上蔓延着一根藤萝,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开始席卷我的思想。
有什么,要发生了。
那朵花,是红色的。鲜艳得如灼莲。
我的心,没来由的,开始了无比剧烈的跳动。
简直就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带着一番血腥味,然后,在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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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昨日降都门,种得蓝田玉一盆。
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欲离魂。
秋阴捧出何方雪?雨渍添来隔宿痕。
却喜诗人吟不倦,肯令寂/寞度朝昏?
——《咏白海棠·史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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