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撒旦 026我的野蛮老师（二）

“我们是在鬼林里发现他的，真想不明白,他没事跑那里瞎胡闹干嘛？”校医拿着听诊器在麦拉胸部左右乱测道：“麦拉好像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整个脑子乱的像锅粥.不行，我得向院长报告情况。”

“老师。”阿灿拦住他解释道：“你就不要小题大做了，昨天我只是和麦拉在树林里玩了一下躲猫猫，趁他不注意我躲到孔子老师家里。八成他是找不到我，火急攻心憋成这样的。”

“真的是这样的吗，孔子老师？”校医向孔子投去质疑的目光。孔子很肯定的点点头说：“是的，我可以作证，麦克灿同学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那就给麦拉打一瓶葡萄糖，把他抬进寝室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校医一声招呼，小鬼们又七手八脚的把麦拉抬进寝室，各自准备好课本上学去了。

阿灿生怕麦拉醒过来找他的麻烦，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拜托孔子带走，自己陪着马小超向西方教室走去。

要说希罗多德偏心一点也没说错，他给西方老师不仅每人配备一个单独的办公室，而且每间教室都用上等的木材装修，就连传达室的大爷还配了一台大功率的空调。相比之下，孔子的东方老师的待遇就要寒酸多了。

很快，麦拉误闯鬼林的事就传到了希罗多德的耳朵里，他没有表现的很恼火，而是郑重的警告参加培训班的小鬼们，未经老师允许擅自离开寝室的人，死活一律自负，学校不会承担一丁点责任。

擅长哲学的他没有和大家讲太多的大道理，他合上书本出人意料的说：“按照撒旦学院的传统，西方老师的第一节课，由我亲自教大家唱撒旦学院之歌。”

堂堂一个大学校长，不教给学生知识，而是一上来抢音乐老师的饭碗，教学生唱歌。阿灿感到很荒谬也很好笑。

希罗多德喝令众人肃静，便用《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腔调怪声怪气地唱道：“世上只有撒旦好，有撒旦的孩子像块宝，投进撒旦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小鬼们一手捂着笑疼的肚子，一边结结巴巴跟着唱：“世上只有撒旦好，有撒旦的孩子像块宝，投进撒旦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阿灿越听这变了味的歌曲，嘴巴越是张不开，干脆他只张嘴巴，不出声随便敷衍希罗多德。他闲暇之余，偷看了马小超一眼，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在滥竽充数。就这样大概折腾了40多分钟，直到所有的学生都能熟练的哼哼几句，希罗多德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第二节课是油画课，是由那个喜欢和表姐搞暧，昧，一不高兴就割掉自己耳朵的梵高主持。他一如既往的穿着破旧的西装，一张不修边幅的脸胡子拉碴的，两只浑浊的眼珠老是无神，看样子昨天晚上他也没睡好觉。

阿灿和马小超与小鬼们各就各位坐在各自的画板前，一想到自己即将迈上通往高雅艺术的第一步，阿灿调颜料的时候，手兴奋的不停抖动着。马小超则始终关注梵高的表情，他怕哪个地方做的不到位，梵高会从背后也把他的耳朵割掉。

今天绘画的主题是什么呢？梵高诡异的来到讲台上，阿灿隐约看到他背后用一块帆布包裹着什么活物神秘兮兮的。

“同学们今天绘画的部位是人类肥肉最多地方。”梵高猛地一掀帆布诡笑道“屁，股!”果然一个美女光，着身子，前胸匍匐在地上，高高翘起又白又嫩的屁，股背对着色，眯眯的小鬼们。

阿灿真搞不明白，既然只是画屁股，梵高为何又要那个女人脱得精光呢？难道西方老师对赤，身裸，体都有近乎偏执的喜爱。

“老师，还是叫那位美女站起来，我们画个全身吧？那样趴着多累呀!”塌鼻子小鬼的提议立刻引起小鬼们的附和。

“是呀，老师，光画屁，股太不过瘾了，还是画全身吧。”

“老师画屁股不能显示我们的水平呀？”

“都给我闭嘴!”梵高显然被小鬼们的无理要求激怒了，他像维护自己老婆似的指着小鬼们的鼻子骂道：“你们当我不知道你们的肚子里打什么算盘，你们不就是想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吗？告诉你们在我这里就两个字，没……门。”

在梵高的坚持下，小鬼们才打消了给模特画裸体的注意。梵高为了显示与众不同的才华，还在课堂把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在模特的屁股上美其名曰“禁，果的诱惑”

“同学们，我希望在你们的作品里不要被眼前的实景所禁锢，请大胆的发挥你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相信你们一定是与众不同的。”梵高离开讲台，像幽灵一样在小鬼们身边转来转去。

不愧是在神经病院出来的后印象派大师，梵高的一番真知灼见的开导，使从没摸过画笔的小鬼们信心大增，不少人冥思苦想的状态绝对比真正的艺术大师还要认真。阿灿也进入了前所未有专注的状态，要知道当年他读小学要是有这股钻劲，什么北京大学，清华根本就不在话下。

“时间到!”梵高合上被打开的怀表,对翘了一个小时屁股的模特说：“小姐，你可以下班了。”

模特没有答应他，“小姐”梵高又恼火的提醒了她一句。那模特还是没答应他。

“喂!”梵高野蛮的一推，那模特僵硬的保持翘屁股的状态倒下去了。梵高这时才发现那模特因为翘，屁股的时间太长了，血液倒流脑子里昏厥过去。

小鬼们都在纷纷议论梵高太不人道了。

“她没什么事，只是太累了。”梵高若无其事的指着模特，又对小鬼门们板起脸说：“干活就应该有这样敬业的态度，你们要是要有人家的一半就不错了。”他踱着厚重的步子来到塌鼻子小鬼跟前，认真的看了一会他的作品。

塌鼻子战战兢兢地解释道：“老师，我还没画完呢？”

“这还用画完吗？”梵高暴怒的把五颜六色的颜料扣在塌鼻子的脑袋上，把他的脑门涂得花花绿绿的，好不滑稽。“我叫你画屁股和苹果，谁叫你把屁，眼也给老子画上去了，你这个龌，龊，恶心的家伙。”

“哈哈……”小鬼们被塌鼻子的大作逗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不过他们爽朗的笑声又被梵高恐怖的眼色压下去了。

梵高板着脸来到一个尖耳朵小鬼的身边，仔细观察他的作品。那小鬼生怕梵高会发火，双手抱着脑袋像受了惊的刺猬蜷成一团，一动不敢动。

“画得不错!”梵高看起来很满意他的作品，不过他下面的一句话，把那小鬼的自信心打击得消失殆尽，“就是没我画的好。”

梵高又依次检查了小鬼们的作品，除了那个尖耳朵小鬼的作业马马虎虎之外，其他的小鬼都不同程度的让他大动肝火，要不是这个小鬼颜色调的不好，要不是那个小鬼屁股画得太圆了。总之没几个人能入他的法眼。

很快这个鸡蛋里爱挑骨头的家伙来到了阿灿的身边。说老实话，阿灿也不希望他能给自己多好的评价，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对梵高的反击，因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的信条。

果然梵高对阿灿的作品也表达了最不舒服的评价，“你画的是屁股吗，世上谁得屁股还长着眼睛的。麦克灿同学，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否则我这一关你是过不去的。”

小鬼们好奇的把脑袋齐刷刷的凑过来看热闹，马小超也挤了半天才看到阿灿的大作。画布上阿灿画得屁股果然与众不同，不仅有五颜六色皮肤，长着毛茸茸的东西，还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在和大家打招呼。

“对不起，梵高老师我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创作的。”阿灿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什么!”梵高很意外地说：“我何时叫你给屁股上画眼睛的。”

小鬼们强忍着笑声，但还是有不少人笑出了声。

“不错，您没有叫我画眼睛，但是是您叫我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呀？”阿灿砸吧砸吧嘴滔滔不绝说“：我认为仅仅是画屁股，不可能表现出模特最诱人的一面。如果在屁股加上一双明亮而又灵动的大眼睛，就使得整个画面的立体感增强了不少，也能使观众一眼就能读懂画中人物的内心感受，你说是吗老师。”

“这……”挑剔的梵高这时被阿灿连珠炮似的理由辨得哑口无言。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中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等梵高气呼呼的宣布下课后，马小超赶紧凑过来问阿灿：“阿灿，刚才你反驳梵高的那一套歪理邪说，是哪里抄来的。”

“什么歪理邪说，”阿灿假装生气用画板敲了马小超一下说“艺术贵于思考，我的朋友。”

望着阿灿趾高气扬的背影，马小超不服气的骂道：“瞧这收破烂的家伙，夸他几句，他尾巴还翘上天了。”

牛顿的科学博览课是在一大片苹果树下进行的，他招呼着小鬼们五人一组端坐在苹果树下的小凳子上，然后热情洋溢的说：“同学们，你们知道我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虽然小鬼们早在小学一年级课本上就得到了答案，但是为了增加牛顿的自豪感，大伙还是口是心非的异口同声说：“不知道”

“太好了。”牛顿沾沾自喜的指着挂满苹果的树下的一个长条凳子说：“就在这棵伟大的苹果树下。”他又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说：“一个美味的苹果砸在我的榆木脑袋上，一下激发了18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地球引力。至此以后，无论春秋冬夏，无论刮风下雨我都坐在苹果树下，期待着更伟大的苹果砸出一个更大的科学发现。”

“这不是守株待兔吗？”塌鼻子小鬼又显示哪壶不该提哪壶的本领。

牛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科学有时就是需要一种守株待兔的精神。正因为现代人缺少这种精神，才在科学探索方面原地踏步。要知道现在的科学家都很浮躁，恨不得一个月造出10几枚原子弹。试问大家都用这种心态做学问，又能搞出什么名堂出来呢？”

“那么老师，你在苹果树下坐了那么多年，又发现了啥惊天的秘密呢？”马小超不甘示弱道。

“我发现了……我发现了……”说到这牛顿的脸刷的一下变红了，“我发现了教授赚的没有老板赚的多”

“哈哈……”牛顿诚实的肺腑之言引起了小鬼们的哄堂大笑，这一笑不要紧，却有不少人笑的抓起苹果树玩命的摇。只听得熟透的苹果哗哗如倾盆大雨砸在小鬼们脑门上，不一会就把他们埋葬了，只露出一个脑袋呼吸。

“现在，”牛顿吃力从苹果堆里弹出长长的脸问“同学们发现了什么呢？”

被苹果砸得满头大包的小鬼们，你看我我看你尴尬得回答道：“苹果砸在脑门上好疼啊!”

“哈哈……”这回轮到牛顿捧腹大笑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饭，小鬼们各自收起课本到食堂吃饭。胖嘟嘟的肖恩将一担嗖得难闻，看似残羹剩饭的东西扔给阿灿说：“亲爱的麦克灿同学，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昨晚强迫麦拉同学在鬼林里躲猫猫，把他变成傻子的事。作为惩罚，把这个挑到土刑台去喂那些犯人吧？”

“天地良心，是哪个王八蛋颠倒黑白诬陷老子的。”阿灿大声喊冤，明明是麦拉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和他决斗，自己误入鬼林中了邪。这下倒好，受害者倒变成了加害者。

“实话告诉你吧，麦克灿同学。是院长决定给你这个处罚的，本来他想给你更大的处罚，要不是孔子苦苦哀求，你就完蛋了。”肖恩双手揣怀不客气地说。

连孔子都为自己说情，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呢？阿灿咬咬牙一想，为了早点把真的孔子找出来

，自己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好，我挑!”阿灿把书包被在身上，扛起挑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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