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终结任务 第十一章 什么是命运！

何莲原本以为，寒再恶劣也顶多把她从主神空间送到丧尸世界的时侯随意把她仍在某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想过丧尸世界居然是这个样子！居然以她原本的世界为蓝本！而且她回来的时间点居然在她看那本小说的十二个小时之后。何莲当时看小说忽然被主神空间带走，是７月２０号晚上八点半。

何莲住的是一个四室一厅的房子，三卧一书房。父母住在主卧，何莲的房间在侧卧，弟弟的房间在三卧。何莲去主神空间的时候，父母和弟弟正坐在在主卧的床上看电视。

何莲回过神来，坐在床沿，手指摸着脚踝的伤口，那里已经微微渗出了血，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个血珠。手指拂过，血珠凝结，伤痕消失，她也没太在意。起身站了起来，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因为拉着窗帘，屋内依旧昏暗，她伸手去拉窗帘。这是五层的房子，何莲拉开窗帘的时候，顺眼向下一望，愣在了那里。楼下的街上空无一“人”，那里原本应该是个很热闹的商业街，人来人往喧哗得很。现在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肢体僵硬的“人”，在那里无目的地四下走动。

忽然何莲回头看向门，眼神绝望。不！不要这样！

那里传来了“咣、咣”撞门的声音。因为个人习惯，何莲独自一个人呆在卧室的时候总是锁上门的。何莲浑身战栗着四下张望，除了床头柜上的书，其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她这里什么都没有！

门被撞开了，三个肢体僵硬的人闯了进来，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他们像鲨鱼一样，一步一步逼近。何莲连站都站不住，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

她想起来了，她会法诀！对！法诀！她手指颤.抖着，哆嗦着，脑袋中一片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比划，什么指法都想不起来。她绝望地看着他们摇摇晃晃走来。

对了！还有！还有木煞阴雷！她尽力稳住自己的手指，一股巨大的能量随着她的动作在指尖聚拢。她手指一弹，正欲将它弹过去，三张熟悉的脸映入眼中。他们的音容笑貌，还有那熟悉的衣服，何莲精神一个恍惚，弹过去的指尖一偏，雷劈下，侧擦着他们劈在了地上。那个人，那个人，还有那个人，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他们······

他们扑了过来，将何莲按在地上，咬上她的脖颈和手脚。何莲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身上的疼痛比不上心中的。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动脉被咬断，血流了一地。丧尸兴奋地大声嘶嘶吼叫。

何莲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无尽星空的天花板，她躺在地上不愿意动。寒站在她的身边，从上往下看着她，他眼神中的鄙夷看在何莲看得分外清晰。“你还真是在做梦一样。”寒说。“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吗！”他伸手一指，悬浮屏幕上正是何莲被丧尸撕咬的画面。屏幕上、屏幕外，何莲用同样的姿势躺着。“这就是你的命运！无法抗拒！无法改变！”寒声音冰冷。“你的命运就是来到主神空间。任务成功，生；任务失败，死都不入轮回！”

寒蹲下身，手指捏正何莲扭过去不愿看她的脸。“你以为你在哪里？这里可不是你看的小说。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学着那些小说的主角去刻苦修炼就可以顺风顺水完成任务？别心存侥幸了。能力再强大，你发挥得出来么？你看看你那样子，你以为你是谁？主角？别开玩笑了？你就是连炮灰都不如的渣。你想在这无边无际的无尽虚空不入轮回永远游荡吗？”

何莲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的确，她只是按照以前看过的小说中，主角遇到这种情况会做什么，会选择什么，会说什么，如同木偶一样地模仿他们的行为。哪怕表现得再坚强，她的心却与他们不同，她的心在懦弱的藏了起来，并努力逃避着这一切，拒绝去接受，拒绝去思考。

寒将脸贴着何莲的脸，轻声在她耳边说“别犹豫，别心软。你看，这里，只有我才和你一样，有温度，有心跳。他们，他们只是试炼空间的丧尸，和我们是不同的。你去好好想想吧。不要让我失望。”然后手指在何莲额头一点，她消失在原地。

寒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又笑了笑。

小黑屋是个高一米宽一米的空间，里面没有任何光亮。在右下角的凹槽中每天会送进来一颗辟谷丹。何莲蜷缩着坐在一个角落，双手抱膝，将头放在膝盖上，眼睛睁着，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不断有眼泪滚落，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双手抱膝这个姿势，是一种因为缺乏安全感而防护外部世界的自我保护的姿势，据说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婴儿就是这个姿势来沉睡的。何莲在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全身忽然开始一种生理性、止不住的颤．抖，坐都快坐不住了。

终于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发泄一般的大哭，像受了伤缺无人安抚的小兽。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生，为什么偏偏会是她遇到这一切。不论是拿起刀，还是去保护自己或者去保护别人，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更别说向自己的亲人挥刀。屏幕中的那个场景一直浮现在她的眼前。寒说的话一直在她耳边不断重复。“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是的，那个那么狼狈、那么懦弱、那么胆怯的她，真是让人厌恶！

累极的她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偶尔还有断续的抽噎。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何莲的脚忽然开始抽．动，一下、两下···她猛然睁开眼睛直起了身，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四下张望后，又双手抱膝坐在角落。

就这样何莲坐了十天。从那一次哭过之后，何莲就没有再流泪，安静地就这样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趴在操作台上通过悬浮屏幕关注着她的寒，眉头越皱越紧。

第十二天，何莲坐在那里，嘴角忽然开始诡异地上翘。寒把她从小黑屋中放出来的时候，何莲看着他，眼神清澈，面无表情。她就这样看着寒，“确实，这就是我的命运。”她顿了一下说，“那样懦弱的我确实让人感到恶心。不过，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再发生。”

寒拍了拍她的头，“不错。以心为刃，则无坚不摧。看来你终于有了觉悟。”

何莲说“送我过去吧。”

寒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在何莲没有看到的地方，露出了欣慰的笑。拥有坚定的意志是完成任务的第一步。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对何莲说的那席话让何莲后来会成为一个极端个人武力主义者。

等那双温热的手离开她的眼睛的时候，何莲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天花板，还有在枕头边上手机闪烁着的灯。

她起身坐起，手指捏好小妖术第四百九十八招“土凝术”的起手式。她嘴角带着笑，这一次，她必定不会让寒再那样居高临下、眼带鄙视地看着她。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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