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兰兰头一个醒了,一大早跟个游魂似的在男女两个房间飘个不停,才六点钟,硬是把我们一个个敲醒过来,弄的林依然不断抱怨,说你一晚上打扑克打到凌晨两点,就睡四个小时,精神还那么亢奋。
我们七点开始吃饭,七点半正式上路,经过一晚的润物无声,空气格外的清新。
基本上走的都是石子路,好几段路都是依水傍林,走的颇不容易,偶尔还能看见几个游客。只一半,兰兰就扯着嗓子喊起来:“还得多高啊,累死我了,都快顶上泰山了,歇会吧。”
高扬过去搀她的胳膊,说:“还泰山,这差远了,在坚持下。”
欧海棠和林依然互相搀扶着,看着兰兰叫嚣,欧海棠说:“我也累了,歇会吧,也不在这一时半会的。”
林依然也罢工,取下背包,说:“小伟,谢枫,停一会再走吧?”
谢枫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我看看芦苇也是一副频死的模样,就找块大石头坐下来,取出相机,说:“先来拍一张吧。”
兰兰笑着,骂我:“白痴,这副死样子拍下给谁看呀,喘口气再拍。”
我弄好相机,对着兰兰那边噼里啪啦就是几张。兰兰这会没力气上来揍我,只是盯着我笑,用眼神来将我杀于无形之中。
将息了一会,就继续着往上爬,快到顶的时候,果然气温已经降得满地都起霜了,几个人都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穿着,兰兰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么冷,根本就是冬天嘛。”
林依然穿着厚厚的外套还在瑟瑟发抖,说:“你还要睡山顶,这会还是白天,昨晚要睡这,现在还有气吗?”
“行行,回去我好打赏你。”兰兰说。
我脱下外套,说:“林依然,把这件再披上吧。”
林依然推我:“光穿个T袖装什么酷啊,快穿上。”
兰兰摆出一副陶醉的样说:“林依然,你才是白痴啊,现在有人给你舍身冒死贴衣服还不要,你对得起小伟吗你?”
欧海棠也来戏逗林依然,说:“我看着好感动,依依,你要是不愿穿的话,我可接下了。”
林依然一把将衣服抢过来,说:“去去,海棠你跟着添什么乱,这衣服谁也碰不着。”
芦苇扑了上来,说:“依依姐,快告诉我们吧,你跟小伟现在什么关系?你看看萧伟傻乎乎的为了你连死的滋味都不知道了。”
几个人都笑,林依然往我这看了一眼,说:“弟弟给姐姐送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说完抱着欧海棠继续走。
我笑的痴痴的。高扬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加把劲吧,我都替你看见彩虹了。”
我一把勾住他说:“扬子,帮个忙,借一件衣服过来吧。”
那白眼狼立刻逃的比豹子还快,边跑边说:“你脚可是自己搬起石头砸的,兄弟帮不上忙了。”
我恨的咬牙切齿,这叫什么从小玩大的兄弟,大难临头各自飞。入骨的寒冷逼上来,我只打哆嗦,想着,他妈气温怎么这么低啊。
蹦到山顶上,风揭破了面皮,肆虐的狂吹。几个人都欢叫起来。我立在那像一只病恹恹的丹顶鹤,一面傻笑一面搓着胳膊哈气。谢枫朝我扔过来一件衬衫,说:“还没死的话,就快披上。”
我这时候真希望哪能看到一堆稻草爬进去,接过衬衫我手忙脚乱的就穿上。还是这家伙紧要关头能帮上忙,忽一想,有点不对,这白痴多损,我半山腰上冷的半死的时候,他怎么不拿出来呢,我于是又在心里狠狠诅咒他好几遍。
这件衬衫实际上也起不到多大的用处,我照样抖胳膊缩头的。兰兰兴高采烈的拿着相机叫着:“快来拍照!”完了就跟采花贼似的看着我,满脸的贼笑。
我强打起精神,起码得把这几张照应付过去,兰兰慢吞吞的,指这不行的那不好的,我想,这丫头是故意报复我,她在消耗我的抵抗力,时间拖得越长,我的原形就毕露无疑。
林依然忍得不耐烦了,叫道:“你个死妮子搞什么搞,快点拍,再不拍,我到一边休息去了。”
兰兰这才嘟着嘴,快门一阵猛按。
几个人随心所欲的玩。这里已经是一片平铺的水泥地,庙宇林立,景点颇多,我站在边角上,望着远处起伏的苍山,灰蒙蒙的一片,我的心情敞亮的跟被人擦洗过一样。
高扬走过来,说我现在冷的半死还有这闲情逸致站在边角看什么山。我笑,这话多废,来这不玩不看,难道还一边躺着睡不成?
林依然跑过来,拉着我说:“跟我来。”
我跟着她跑到一片树林里,林依然突然紧紧抱了上来,接着脱下我的那件外套说:“傻子,赶快穿上。”
我说:“你不冷啊?”
林依然呆呆的站在那,眸子里湿湿的,她骂我:“神经,自己冷的半死,还管我那么多,白痴啊你。”
说完张开双臂扑进我怀里。
我紧紧抱着她,心想,怀抱的这个火炉多温暖啊,要是能一生一世的抱着那该多好。我看着她有点不对劲,我问:“林依然,你怎么了这是?”
她扎我怀里使劲打我,说:“风太大,吹的我眼睛难受死了。”
我抱着她,脸贴着她的头发,把她的手拉过来,那手冰的像刚从冻结的湖里捞出来一样。我搓着她的手哈着气,问她:“还冷吗?”
林依然睁着水润的双眼,轻微的咬着嘴唇,摇摇头。她突然收回手,挣脱我的怀里,远远的跑了。
我这才感觉到有滴冰凉的东西消融在我的手背上,冰凉彻骨。
我看着林依然的背影,我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是不是我的举止吓到她了?
我回去,问欧海棠,林依然呢?
她指着另外一片树林说:“那边,她一个人跑过去了。”
我想,这野山上多危险,马上要过去。
欧海棠拉住我说:“你别过去了,林依然哭了,她哭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静静的,你别打扰她。”
接着她又问:“你和林依然说什么了?”
我说,我只是问她冷不冷,我帮着她搓手,她就跑了。
欧海棠拉我一边坐下,说:“萧伟,你爱林依然吗?”
我点点头,欧海棠说:“萧伟,林依然不会轻易为任何一个人哭泣,你要好好对她。”
“林依然从小就没有父爱母爱,没有家庭的温暖,可我和她认识了那么久,我们是好姐妹,她从来不和我说她多苦,只有一次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过,她从来不说什么,她反而就像个姐姐一样,总把我和兰兰当妹妹看,我比她小三个月,其实我就把她当姐姐的。”
“萧伟,如果你爱林依然,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欧海棠站起拍了下我的肩,走开了。
风大的让我按捺不住想把自己扎个风筝放起来,吹得我眼睛好似都要被刀剜出来,疼得我看到眼前灰蒙蒙的苍山,放佛有人在不辞辛劳的一遍遍擦洗着它们。
林依然过来了,她笑笑的,说:“那边林子突然窜出一只小白兔,好可爱,我就追过去看看,恩?你眼睛怎么了?”
多可爱的骗子。我说,我跟兰兰玩剪刀石头布,她出了个剪刀插我眼上了。
林依然笑起来真的像仙女,那么美丽的一双月痕眼,湿润粉红的樱唇,秀气精致的耳朵,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像极了在风中舞动的杨柳。
我看的入迷了。
她摸摸我的眼睛问我:“还疼吗?”
我摇摇头,把她揽入怀里。
我现在抱着林依然感觉抱着整个世界,觉得我此刻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心里祷告耶稣基督,就让这一刻在“永恒”两个字后面画上句号,我情愿用我一生的年年月月来守护眼前的她,包括我的生命。
风此时吹得更大,可我,却丝毫寒冷的感觉都没了。我笑了,林依然也笑了,我再看时,才发现她的眼睛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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