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兰心 第十四章 侠道王道

见天明答应了下来，盖聂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天明还是第一次看管别人，尤其是还是看管一个武功高深的阴阳家长老，天明很是害怕却又有几分兴奋。他凑近少司命，左看看，右看看，想发现阴阳家的这些怪人是不是都像那个星魂，长相和常人大有不同，可是看了半天楞是一无所获，少司命除了戴了个面纱外与常人一般无二，露出来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天明又看了几眼后无聊的坐到一边，过了一会儿，他看了少司命几眼，看她一动不动果真被点了穴道，天明本对阴阳家的人甚为反感，但见到少司命被点穴后那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的样子，想起自己被雪女点穴后那种有力用不上、有劲使不出的感觉。最难受的莫过于上届巨子内力冲开穴道时的痛苦，好像有无数锥子扎向各处穴位，他顿生恻隐之心，他甚至想解开少司命的穴道。可他想到：“一来自己不会解穴，二来大叔叫自己看好这个人。”所以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递给少司命一个同情的眼神后，他就坐到一边去了，而队伍在飞速前进几天后已接近目标历城，这几天除了有墨家弟子送饭来以外，就是盖聂或高渐离每隔两个时辰来马车中一次，每次他们都会再一次点过少司命穴位，防止她用内力冲开穴位后逃走。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司命虽然有很强的对抗饥饿的能力，但每天耗费大量内力冲穴，也让她的体力消耗极大。加上长时间未进食，她早已疲饿交加，但她为人十分倔强，虽然天明总是和石兰、小黎留一些食物给她，但她从来不接受天明的好心，总是摇头拒绝，天明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但人都有极限，阴阳家的人也一样，这一天就在他们距离历城不过三十余里路时，少司命饿昏了过去。

天明看见少司命晕了过去，吓了一跳，匆忙同石兰和小黎商量怎么处理。石兰也没料到少司命居然会昏过去，她也乱了手脚，这时小黎却丝毫没有慌张，她沉思了一会儿，对天明说：“天明，我看她多半只是饿过头才晕了。这样，石兰你去把盖先生见来，我和天明想法子给她喂点食物。”石兰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去找盖聂了。而天明则和小黎一同想办法给少司命喂食物。天明刚想掀开少司命面纱，小黎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你一个男孩子，难道能随便去动别人女孩子的衣服呢？还是我来吧！”天明听完大窘，脸红得像落日边的晚霞，他缩回了手让小黎去解下少司命面纱。

随着面纱的落下，少司命娇美的容颜绽露无遗，微圆的脸型虽不如石兰的锥子脸一般mi人，却平添了几分可爱；微卷的睫毛投下两片浓密的阴影，宛若振翅的彩蝶，加上那洁白而晶莹的皮肤，挺直的鼻梁。

看着少司命随着呼吸而微颤的鼻翼，天明不禁有些痴了，心中感叹道：想不到这个阴阳家的怪人竟这般漂亮。天明忍不住盯着少司命看，竟忘了移开目光，微微失神。

直到小黎故意咳嗽了一声，天明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竟然看着少司命入了迷，把正事忘了，天明脸上微微发烫，只好尴尬地摸了摸头，“呵、呵”笑了一声。

天明拿出中午留给少司命的食物，他拿出中午狠下心留下的一只鸡腿，想塞进少司命嘴里。好容易把鸡腿塞进了少司命闭着的嘴里，又发现她根本没法咬下肉来，小黎看到他那个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黎夺过天明手中的鸡腿，说：“你喂她吃这样的东西，她又咬不了，你怎么喂？”

天明无奈地回了一句：“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吃的咬碎，然后嘴对嘴喂她吃吧？”

小黎因为天明这个有点“下流”的答案所震惊，张着嘴，惊愕地看着天明。不多时，她回过神来，打了一下天明的头说：“你怎么能想这样的办法来喂她呢？我来教你怎么做，”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去用水把饭泡开，我来喂。”

天明点点头，很快用水把一碗饭泡开，小黎拿着碗想把饭倒进少司命嘴里，可是少司命牙齿紧闭根本松不开。

难怪刚才你喂不进去，她的牙咬得这么紧，哪塞得进去。小黎又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天明却耐不住性子，一把捏住少司命下巴，把她牙齿捏开。小黎终于把饭喂了进去，与天明相视一笑。就这样一碗饭全通过少司命嘴，进入她那几天没有任何东西的胃里，天明和小黎如法炮制，又开始喂第二碗，这时离开有一段时间的石兰回来了，但她并不只带了盖聂一个人。

同盖聂一起到来的还有两人，一个是晓梦大师，另一个则是盗趾。原来石兰料定少司命既然饿昏了过去，身体一定十分差，就把精擅医术的晓梦大师一同带了过来，故才去了好一会儿。而盗趾则是因为石兰去找盖聂时，两人正好都和高渐离等人在一起商量下一步队伍行进的计划，盗趾听石兰说少司命居然饿昏了，顿感惊异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就一块跟了过来。

就在石兰和盖聂等三人回到车上时，天明正和小黎一块将第二碗饭倒进少司命嘴里。于是乎，石兰进入马车后看到的就是天明死死捏住少司命的下颚，如果不是一旁小黎手中拿了个碗，似乎在喂少司命吃什么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天明要和少司命接吻，他怕她躲开一样。石兰他们还好，但是盗趾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开别人玩笑的机会，他笑着说道：“哟，我们墨家的巨子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调戏阴阳家美女，大家快来看哟，巨子要非礼少司命，要非礼少司命喽！”

天明听完又气恼又不好意思，大喊：“我哪有，小趾你别胡说，我只是、只是给她喂饭罢了。”

盗趾却不依不饶：“哪有人喂饭这样喂的，你还想狡辩，巨子居然带头说谎，真是有愧于上任巨子的委托，天明我看错你了。”

面对盗趾的揄揶，天明气恼之至，手上的力量有加重了几分，他这用力一捏本来对于饿得毫无知觉的少司命来说不要紧，但刚刚少司命在被罐进饭的时候就有了些许意识，又被天明用力一捏，她就彻底清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天明，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还捏着自己的脸把少司命吓了一跳，当然她睁开眼睛也吓了天明一跳。

少司命转醒也令盗趾吃了一惊，他本能地投出两枚瞬飞轮，飞轮转动着飞向少司命。

就在将伤到少司命时，盖聂随手一挥木剑就隔挡开了两枚飞轮。盗趾担心天明安危，又是两枚飞向少司命。

“当”的一声飞轮又一次被挡住，可这一次却并非盖聂所为，而是石兰，她用匕首挑开两枚飞轮。

盗趾刚想再投出飞轮时，天明说：“小跖，你干什么？你不知道她被点了穴道啊！怪女人还要她来救，你要是杀了她，怪女人就没救了！”

盗趾方才想起少司命被点了穴道，心里思索：若是刚才这几枚飞轮击中少司命，伤了她性命端木姑娘可就真没法醒来了。想到这盗趾不禁打了个冷战，只好尴尬的收了飞轮。而少司命虽为众人所救却毫无感谢之意，只冷冷地看着天明，天明心下一寒。忽然感觉到手指上那温润的感觉，惊觉自己的手还捏着少司命下巴，赶忙抽回了手。少司命却仍看着他，天明不知何意，只觉少司命生得端得是国色天香，却不知她看着自己是何意。

天明不敢与之对视，只得转动眼眸向马车别处张望。其它人也不知少司命为何那样狠狠地看着天明，忽然天明看见少司命那被小黎解下的面纱，又看了看少司命那无物遮掩的娇容，顿时明了。他捡起面纱递给少司命，可那少司命穴道被点又如何去接。

天明见她不来接，略一思索，知她无法动弹怎能接这面纱并戴上？他想到这一层却知道她不能戴，找人为她戴便可，可他却不假思索地想将面纱为少司命戴上，少司命知他想法，脸色骤白，欲躲到一边。

可穴道被封她如何能动，只能任由天明为她戴上，这等举动甚是亲密。

天明做完此事后回头一看却见盗趾等人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他不明所以茫然地转头看着少司命，少司命却红了脸目光躲闪着，甚是羞涩。

自天明和小黎为少司命喂饭以及天明那亲密的举动后，她与众人的关系好了不少，按此势发展下去，她出手救活碧血玉叶花只是时间问题。

就这样过了几天，车队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历城。

历城与桑海同属于富饶的山东之地，故这里的街道同样也是那样繁华，天明等人经过易容后通过了关卡，为了不使秦兵怀疑，盖聂解开了少司命的穴道，却封闭了她的丹田让她同常人无异。石兰和小黎一人拉住她的她一只手，控制住她不让她乱跑。车队中的墨家弟子，除了一小部份随同进城外，大部份已分散在城外的山中，建立墨家的新据点。

而天明等人则逐一入城，这时，另外一支队伍也正赶往历城。

这队人马的领队是一个有穿着盔甲的少年，当他们到达历城周围几十里时他们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人走出，对领队的那个少年说：“我这就入城寻找少主，龙将军就请你们在这等我了。”

那个少年取下头盔，正是当日与少羽对决的少年将军-龙且。

他想那个士兵点了点头说：“你多加小心，我们就在此处等你，一定要将少主带来，楚国项氏能否复兴就在此一举！”

那个士兵点了点头，脱下铠甲换上平常人的衣服，骑上马向历城城门奔来。而此时天明同石兰等人已进入历城，城中原来便有一些墨家弟子在此隐藏，他们在此处经营着一些店铺，他们打算去他们那暂时停留，以期下一步重返桑海完成刺杀嬴政的计划。由于他们都被秦国通辑，加之人数众多，所以他们必须分开躲于不同的地方。天明自然死黏住他的大叔，而又只有盖聂的鬼谷点穴法才可只封人内力不影响人的行动，所以他必须同少司命藏在同一地点。否则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实在难以不引起他人注意，万一暴露了行踪麻烦就大了。少司命又只同天明还有小黎关系稍好，为了打动她出手救端木蓉，必须将她和天明、小黎放在同一处。而石兰和丁胖子，都有过隐藏经验，刚好墨家又有一家客栈，他们就接着当厨师和小二。就这样分组确定了，天明和盖聂、小黎、少司命一组藏在一家当铺的后院，而石兰、丁胖子在当铺边上的一家客栈。雪女、小高还有其它几个墨家、道家头领带着端木蓉，与那些墨家弟子一同前去建设新据点，并待在新据点内。而另一边少羽和范增、项梁分散住在几个墨家弟子的民房内。

在他们安顿下来时，那个伪装了的士兵也到了历城城门前。

不多时那个士兵进入了历城，他因不知少主在何处，无法寻找，故他决定先到一家客栈投宿再慢慢寻找，去寻找客栈的途中，他经过告示牌时发现了他的少主-项少羽的画像。寻思到：本来寻找少主已是不易，少主为避秦军，必是四处躲藏，这样一来在历城他们必然也不会久留，若非这次那个叫南公的老先生告诉我们少主来到了历城，我们现在一定还在桑海停留。如果在历城找不到，又该去何处寻找呢？

想到这，又想到腾龙军团渺茫的命运，不禁苦从心来，长叹一声，他刚想走却发现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疑惑地看着自己。他一惊，担心对方与秦军有关，决不可因自己而暴露腾龙军团，他低下头打算快步通过这个少年。

谁知，那少年一把拉住他，说：“你是腾龙军团的人？”

这句话虽然很轻，但在他心中却炸起了一道响雷。他慌忙欲挣脱逃走，可那少年虽身量不高，却臂力惊人。他全力挣脱，手腕却仍被那少年牢牢抓住。

那个少年向四周看了几眼，将他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他还在奇怪时，那个少年在脸上胡乱揉了一通，待他转过来时，那个士兵瞪大了双眼，那正是他们的少主-项少羽。原来，易容后的少羽在看自己的悬赏令时，看见有个人看了自己的画像几眼后，满脸的怅然若失，心下生疑加之他又有几分面熟，便上前询问。待从他的反应中确定他是腾龙军团中的人后，就在此和他相认。

这个士兵一见少羽，“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说：“少主，我求你回去领导我们腾龙军团，复兴楚国。”

少羽一把把他拉了起来，说：“军人从来不对别人下跪，这样你和我去见我叔父我再决定我们的去向。”

那个士兵点点头，少羽带着他前往项梁隐藏的农家内。

而此时的墨家据点，雪女、高渐离等人正帮助墨家弟子建造房子、建设据点。雪女突然问了一句：“小高，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安排我们的人员布局？我们为什么要把少司命藏在城中，藏我们的新据点内不是更保险吗？”

高渐离听完雪女的问题，淡淡的回答：“少司命毕竟是阴阳家的五长老之一，难保不会有什么特殊方法同阴阳家的人联系，万一因为她而导致新据点暴露，我们将面临毁灭性打击。所以不能让她待在据点内，而只有天明、小黎和少司命关系较好，为了让少司命同意复活碧血玉叶花来救治蓉姑娘，所以他们必须和少司命待在一起。

而少羽和他叔父战斗力不够，一旦被发现很难自保，所以他们必须躲避得更隐蔽，所以他们才应躲在我们墨家弟子的民居内。丁胖子与石兰原本便有隐藏的经验，自然适合隐藏在客栈内，所以我们便这样分散躲藏。”

雪女听完后点了点头，对高渐离吐了一下she头，转身接着帮忙去了。

而此时少羽正带着那个士兵前往项梁处，忽然间少羽感觉不对劲，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升高，他一抬头，一只血红的手就抓向他的脖子。

他一惊，向旁边跃开，他定睛一看只见大司命正怒视自己，他对着那个腾龙士兵吼道：“快跑，她会杀了我们！”他刚刚叫完，却感到身体悬空，原来大司命已将他生生提了起来。

她嘶哑着嗓子问道：“少司命在哪？快告诉我，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原来这大司命一直跟在车队后想救回少司命，却因一来队中有太多高手；二来阴阳家大多数高手在蜃楼上；三来周围又没有秦兵可以调动。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最后她随队来到历城周围时，却因靠得太近而意外被盖聂发现并击伤，她便没能接着跟下去，但因为此时的少羽没有易容，便被她认出，此刻大司命随时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天下有阴阳两气，阳掌生、阴司死，而道是武学中掌管人体阴阳的法，道术使人阳极生阴、阴极而阳，如同太极永远不会停止寻求变化最终达到新的平衡。当年道家中追求极致力量的一派分离，一意追求阳极而阴之法，杀人毙命、自阳入阴。是故为阴阳死术，此派便是阴阳家，另一派则追求由阴成阳，养生长寿之法。其运气之法悠然绵长，自成道法，所以追求养气健体就是道家了。姑娘，你知道为什么道术可以克制阴阳术吗？因为它们本来是相同的阴阳两气，只是有相反的转化方向罢了。”

大司命提着少羽的手忽然被一个人抓住，她顺着这只手向上看去。

“逍遥子，你以为凭你也能阻止我吗？”大司命说道，同时手上内劲增强，但那些劲力经过逍遥子扣在她手上的两指时却消失了。

大司命心中暗喜，她寻思这逍遥子未免太过托大，她的内力炽热之至进入他人体内会马上扩散，慢慢升高他们的体温。体温最高时，身体用于构通的经脉就完全堵塞、血液逆流，最后这些人体温骤降便这样死去，这便是阴阳术的“阳极自阴”身体由热转冷，人则由阳转阴。逍遥子吸收大司命的内力，如同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她的阴阳术下，正中大司命下怀，她正不明如何将内力打入逍遥子体内，他却自去防御引力入体，叫大司命如何不喜。但不久大司命便感觉不对，她的内力进入逍遥子体内，宛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踪，这样下去她的内力很快便会难以为继。

她心中暗想：若是内力耗尽别说救人了，连自己也会被抓，当下之急是尽快逼迫逍遥子松手。

大司命左手急挥出一掌直劈逍遥子面门，逍遥子也不躲闪，伸手格挡之时暗运内劲，借力将大司命推出，顺手将少羽夺下。这一下正是道家的“顺阳化阴”以彼强膂，阻我阻尔，大司命便是这样被暗劲和自己所用之力震开。大司命自知比近战、内力自己均与逍遥子相去甚远，当下只能借阴阳术的巧妙术印与之一战或许还有胜利之机。她手随心动，心中想着结印手中便已结成，一记“阴阳合手印”瞬息完成，被她打向逍遥子。

逍遥子却毫不慌乱，雪霁挥动接下这一印。大司命前冲，双手均为阴阳内劲所裹不畏利刃神锋，她想夺过雪霁以去逍遥子格挡之器，逍遥子却依旧平静淡然。

长剑斜劈，大司命伸手去挡，剑影一闪却并非斜劈而是横斩，她又伸手去挡。可是剑光颤动，大司命被自下而上的剑锋划中，受伤不轻。

她强忍剧痛大喊：“你用得不是道家剑法，你到底是谁！”

逍遥子却没有像大司命所想的那样，因“身份被识破”而惊慌失措，反倒是微微一笑，说：“这确定不是道家剑法，但我确是逍遥子，况且精于变化外形之术的人，我只知道你们阴阳家有，再就是那个流沙的墨玉麒麟了，墨麒麟内力一般，难不成我是你们阴阳家的人？”

大司命冷哼一声，说：“那可就奇怪了，堂堂道家人宗掌门居然要用别家的剑法进攻。连掌门都如此，可见这道家人宗果然是一群草包。”

逍遥子听她这么说却全无怒意，只是讥笑到：“傻子也有脸笑别人是草包？”

大司命怒喝：“你说谁是傻子！”

“当然是你喽，你说这我用的是别派剑法。那我告诉你，我用的根本不是剑法，而是刀法，这是我们道家的刀法。”

大司命吃了一惊，说：“什么，道家刀法！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逍遥子淡然的回答到：“道家自当年“道教三清”以来，道家弟子大多用剑而非刀。所以，一般的人都只知道家剑法，却从未听过道家刀法。”

大司命寻思：他以剑代刀施展道家刀法，定有许多精妙招式难以施展，然而即便如此，自己刚才也难以抵挡他的进攻，这道家刀法看来确实历害非常。

道家的武功中：拳、脚修炼气与根，气随拳动，拳与形齐，拳正则形正，形正而气顺；脚心涌泉到头顶百汇一个来回为运气一周天，所以脚于习武之人如同根于树。故练拳与腿是修武功之基，而剑法与刀法则是道家攻击之术，剑法以“气”为主，以气息悠长而蕴力惊人著称；刀法以“式”为主，变换莫测玄虚难辩。所以逍遥子方才几击难以接住，使大司命吃了个暴亏被击伤。大司命知道面对逍遥子自己胜算不足两成，可此刻又无人可助自己，她正要认命之时。

只听一阵马蹄踏地之声，一队秦兵赶来，领头之人对大司命说道：“大司命大人，属下刚才听到此处有打斗声，便率兵来此察看，不知有何问题？”

大司命向逍遥子一指说：“抓住他们！”

“大人，抓住什么？”

大司命说：“抓那个老家伙和那个士兵与少年。”

“大人，哪有人？”

大司命转头看去，只见视线内空无一物，原来逍遥子听见马蹄声便伸出手提起项少羽和那个士兵跃上房顶，几息之间已不见踪影。

逍遥子带着项少羽两人来到丁胖子的客栈，少羽谢过逍遥子后，易好容带着那个士兵前往项梁在的那处民居，逍遥子则返回墨家据点。

项梁在听完那个士兵说的话，便同范增商议此事。

范增说：“羽儿也长大了，是时候让他挑起反秦的大旗了，我同意让他去统领腾龙军团。”

项梁也点了点头，对少羽说：“少羽，过些天我们去向墨家头领们告别，你准备一下，你马上就要去统领腾龙军团为复兴楚国项氏一族而拼搏。”

“是，叔父！我项少羽一定会复兴我们楚国项氏一族！”

三天后，项少羽同项梁、范增来到墨家据点同众人告别。

天明等人也从城内赶来，天明对少羽说：“小弟，你可要好好训练你的士兵，别给你大哥我丢脸。”

“小弟，大哥的事你小子也敢管。”

“嘿，明明我是大哥好吧！”

“切，我才是大哥，小弟你别不承认了。”

“明明我才是大哥，我是。”

众人看着他们斗嘴都哈哈大笑，突然天明拍了一下少羽的肩膀说：“小弟，你一定要小心以后可没有你大哥我保护你了！”

“小子，明明是我保护你好吧，下此见面可得有个巨子的样子，别丢你大哥我的脸。”

天明却没有反驳他，只是默默点了一下头，说：“也不知道下一次我们会在哪见面，你小心一点。”

“你放心好了，你大哥我这么强，怎么会有事呢？下一次见面你就等着看我那强大的军队吧！”

天明又点了点头，其它人也不禁有些伤感，少羽、项梁和范增向其它人道别，感谢他们的这段日子的帮助后前往腾龙军团，他们将前往江东招兵买马，为将来复兴楚国做准备。而反秦联盟中的其它人则准备重返桑海，刺杀嬴政，他们在历城分离，天明和少羽将在此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一个是侠道，一个是王道，犹如一条永远不会相遇的交际线，他们的命运在墨家禁地选择各自道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