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疯魔 第三章 悲苦

拉特也是心动无比，但是他并没有想瑞斯那样失去理智，他的心中还有很大的疑惑，拉特神色不定的看着黑衣人说道：“阁下的出的条件确实让人心动，但是我不明白这么大的一笔生意为何要找我们两个，要知道比尔吉特可是菲奥雷王国最大的黑市交易所，任何见不得人的生意都可在这里交易，阁下别说出三千万，就是三百万也是抢着有人做，这不得不让人奇怪，而且阁下既然说是做生意，自然是要坦诚相待，但是阁下一直不宜真面目示人，这就更让我起疑，比起钱我还是更珍惜生命，所以阁下还是说清楚的好。”

有钱赚没命花，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三千万虽然很诱人，但是这里面的水太深。

嘿嘿

黑衣的斗篷里传出一阵笑声，那笑声让拉特和瑞斯不自觉的一阵发冷，黑衣人淡淡的说道：“不知道摆脱逃兵的罪名这个条件够不够。”

拉特瞳孔一阵收缩，猛地将背后的魔法枪拔出指向了黑衣人，双目寒光直射，杀机突显，寒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你是谁？”

黑衣人的话触动了拉特的那根弦，拉特和瑞斯脸色难看，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灭口。

黑衣人嘿嘿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和你们谈生意的人。”

也不见黑衣人有任何动作，一道黑气骤然出现缠绕在拉特的魔法枪上，拉特一声惊叫，松掉了手上的魔法枪。

魔法枪没有掉在地上，在下落的途中黑气慢慢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那把魔法枪。

拉特和瑞斯具是一脸的惊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要是可以他二人会毫不犹豫的逃跑，但前提是要跑的掉。

黑衣人不理会拉特和瑞斯惊恐摸样，他的右手从斗篷中伸出将两样东西放在了桌上说道：“这是一半的预付金和要找之人的照片和线索，找到他之后你们先带着他，交货的时候我自会去找你们。”

黑衣人刚说完，桌上的魔法灯忽然一灭，接着又亮了起来，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可是一瞬间之后，拉特和瑞斯皆是一脸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黑衣人消失了，而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屋里所有的东西，屋里的东西全部变成了齑粉洒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张卡，一张照片落在那堆原本是桌子的齑粉上。

这是威慑，黑衣人临走的这一手泯灭了拉特和瑞斯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他们已经不敢在动逃跑的念头，他们也明白他们逃不掉，对方想找到他们易如反掌，想要杀了他们更加的易如反掌，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的按照黑衣人的吩咐去做而已。

拉特强拉着自己发软的腿向前走去，弯腰用苍白颤抖的手将地上的卡和照片捡了起来，拉特感觉自己捡的已经不是烫手的山芋，而是火山，不止烫手，还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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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落，城市里的道路和房子都穿上了统一的服饰，冰雪覆盖了一切，寒风凛冽如刀，刺面刮骨。

街道上空旷无人，天实在是太冷了，人们都躲在家中烤着暖和喝着热酒或是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

寒风呼啸，漫天的飞雪中一到身影自一处小巷中出现。

这是一个小孩，看他的体形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棉花，最可怜的是他的鞋子，虽是棉鞋但那样式，比夏天的拖鞋也好不到哪去，几根脚趾裸露在外，冻得青紫。

他的头发很长也很脏，快到达鼻尖，长长的头发将他的脸遮挡住了，看不到他的眼睛，大雪覆盖了他的身体，他像是一个雪人在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衣衫褴褛，蓬头垢发，在这滴水成冰，大雪纷飞的天气中，一个人像是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是那样的孤寂和落寞。

莱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他甚至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到今天的，他浑浑噩噩，漫无目地的游荡着，这一过便是两年。

莱纳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这两年所经过的地方，所发生的事情他从不去关心，也不去记忆，他只记得那个夜晚，那个仿佛发生在昨天的夜晚，那个让人绝望和痛苦的夜晚。

每当夜晚自己闭上眼睛，那悲惨的一幕幕都会在脑海中重复，每次那个让人憎恨又绝望的巨大黑影出现时，莱纳都会被惊醒，两年来莱纳从未真正的睡过一个好觉，如果或作其他人或许早就不堪折磨自杀了吧。

但是莱纳不能，他不能死，他要报仇，仇恨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所以他坚持着，为了活下去他苟且偷生，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与野狗争食，与虫鼠同眠，居无定所四处飘荡着。

莱纳每天都过着吃着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还太小，即没有钱也没有独立的生存能力，只能像乞丐一样到处乞讨。

因为天气太冷，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莱纳已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或许是老天可怜，莱纳看到一个墙角那里好像有一个馒头。

莱纳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真是一个馒头，因该是谁掉在地上嫌脏不要的吧。

馒头确实有些脏，上面有些灰尘和积雪，但是莱纳毫不在意，他的手比那馒头还要脏，馒头冷得如同一块石头，但在他眼里也是美食啊。于是他双手捧着那个馒头——生怕一放手那馒头就会飞走似的——缩着肩靠在一面墙角蹲下啃着。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时，墙里的人家从大门出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纪与他相仿的小女孩，别看她年纪小，她的眼睛可是厉害着，一眼便瞧见了发着抖的莱纳——他已啃了大半个馒头了。她一路跑到莱纳的面前，眼睛上下打量着莱纳，露出了厌恶的眼神。接着，小女孩双手叉着腰，冲着莱纳大声喊道：“臭乞丐，不许你蹲在我家墙边！”小女孩身后几个仆人模样的人，站在远处并没跟来，都对莱纳发出了嘲笑。

莱纳没有看那个趾高气扬的小女孩，默默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转身便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嚼着馒头。这样的事情遇的多了，莱纳早已经麻木，他只为活着，别人的嘲笑和鄙夷对他来说无甘紧要。

谁知那女孩并没有就此罢手，自己在家里可是所有人的焦点。一个臭乞丐居然当她不存在似的，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于是，就在莱纳转身踏出第二步时，忽然上去一脚揣在莱纳的背上，一下子便扑倒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跨坐在他的背上，是那个小女孩。不过，莱纳毫无所觉，依然默默地吃着手中的馒头，那个馒头就剩几口了。那女孩兴奋地用双手扯着莱纳的衣领，作骑马状，口里还唱着：“臭乞丐，没人爱，臭乞丐，没人睬……”

“爸爸不要，妈妈不爱......”女孩越唱越兴奋。

莱纳终于把最后一口馒头吞进了肚子里，本来他心如死水，对他人也好对自己也好，无论好坏他都不去理会，他的心早已在那个夜晚死了，但是他的心中仍有不可触摸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父母。

听到女孩侮辱自己的父母，莱纳像是被一直被踩到尾巴的毛，愤怒充斥了他死寂的内心，一怒之下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转身把小女孩掀翻在雪地里，然后跨坐在女孩身上，因为转动眼前的头发微微的飘起，露出了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小女孩还是看到了，小女孩被那双眼睛吓得一声尖叫，接着在莱纳的捶打之下哇哇大哭。

这时的仆人们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赶了过来，其中两个上前一把捉住莱纳的胳膊，架离了女孩。另有一个家丁赶忙把小女孩扶起，并边拍她身上的雪边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小女孩立马止住了哭，冲到莱纳的面前“啪啪”打了他两个耳光，嘴里大骂道：“臭乞丐，我叫你欺负我！？”并吩咐家丁们帮着打。

几个仆人非常听话地把莱纳一顿狠揍，莱纳也是不甘示弱，他像是一个疯狗一样，也不知抱到了谁的腿，狠狠的一口要了上去。

“啊！小杂种给我松口！”

那个被莱纳咬的仆人，吃疼的大叫，拳头上更加大了力量，莱纳不为所动，任由他们的拳打脚踢，在听到那个人骂自己小杂种的时候，莱纳更加的疯狂了，死命的咬着，鲜血渗透了裤子从莱纳的嘴角滴落。

那个仆人哇哇直叫，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肉就快被咬掉了。

一位仆人见莱纳就是不松口，眼中闪过一道狠光，猛然上前一脚踢在莱纳的胸口上，他的力量很大，莱纳背一下踢飞了。

莱纳倒在雪中，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血映在雪地上格外的鲜红刺目。

仆人们还想上前继续教训莱纳，尤其是那个被咬的血直流的人，但是看到莱纳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嘴角溢血，像是死了一般。

他们被吓到了，那个小女孩也被吓到了，惊吓之下小女孩慌张的跑回了家中，仆人们见势不妙也都惊慌的跑了，将大门重重的关上。

莱纳感觉天旋地转，冰寒刺骨的寒意不断的从身下渗如自己的体内，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且身体如此瘦弱，饥寒交迫如何能受得了一个大人无情的一脚。

意识渐渐的飞离体外，在昏过去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两道阴影将他笼罩。

“拉特大哥你看看他是不是照片上的那个乞丐。”

“没错就是他，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

在这模糊的听到这两句话后莱纳彻底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