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始于第一次相遇。
凶狠的猎手,在角落中蛰伏,等待给他的猎物,最致命的一击。
血液汹涌的流出,在惨白的大理石上滴洒流淌,破碎的机械外壳在反射着冷光。
失血过多而产生眩晕的感觉,连前面的路也开始摇摇晃晃,看不真切。
偌大的建筑内,除了他,大概已经没有活人了,追赶他的猎手们,都没有生命。
脚步声混乱不堪,与粗重的喘息交织,回响在安静的走廊内。
他在心里祈祷: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上帝的话,就请来救救他吧……
但是,上帝最终也没能听到垂死挣扎的人所发出的求救,依旧生活在不存在的天堂。
角落中的猎手露出它们的獠牙,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任务。
幽蓝色的电子眼毫无生气,钢铁巨蛇口中衔着血肉模糊的人体,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曾经存在过的证明,只剩下了地面上的斑斑血迹。
两年后的未来之都格雷诺——
刚下过一场秋雨,天气变得十分凉爽,亚麻色短发的青年臭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寻人启事塞到路人的手中。
寻人启事上印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的脸,黑色的短发,淡漠的表情。
“呦,久寒,又在找你的青梅竹马?”一个打扮的有些流气,头发染成红色的女人勾住了青年的肩膀。
青年将寻人启事塞进女人手中:“南姐路子广,您要是有空就帮忙找找这臭小子,到时候南姐说的事我就答应。”
“真的?”女人挑挑眉毛,“到时候可别赖账。”
和久寒说话的是十六区的地头蛇,叫做南鸿,别人都叫她南姐。
而寻人启事上的青年,叫做江河,两年前失踪。
久寒发完寻人启事,到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饮料,一边喝一边往家走。
轮椅的轮子碾过柏油路,上面坐着的人带着一张惨白的面具,还被人罩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说不出的诡异。
那个人正抱着手臂,一对儿金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前方。
在他身后跟随的都是政府军的士兵,而那个推着轮椅的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正试图和那人交涉,那些士兵每个都荷枪实弹,像是在威胁或者保护那个人。
“本王现在对活人没有兴趣,麻烦放本王离开。”
久寒诧异的看着那个男人:脑子有毛病吧这是?
同样的,黑斗篷怪异的语言也引的其他路人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推着轮椅的士官面无表情,“岚先生,我们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你想不想做,而是郑重的警告你,你不想做也要做。”
“哼,本王还没有这么窝囊过,如果我不帮助你们你们能拿本王如何?杀了本王?”
“岚先生,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不怕死,你就省省心,大人们会有很多法子让你听话的。”
黑斗篷看来是被气的够呛,不说话了,手突然捏成了拳头。
“本王,会杀了你们的。”
久寒将空了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挠了挠头:他总觉得那个黑斗篷的声音从哪里听过。
不过,叫做‘岚’的人他应该不认识。
耸耸肩,久寒朝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在江河失踪之前,他们两个人一直是搭伙儿做猎人的,南鸿曾经想拉拢他们两个来做手下,但是被拒绝了。
在这两年中,久寒依旧做着猎人,一边寻找江河的线索。
最近的格雷诺表面上十分平静,内里却是另一番天地,被蒙在鼓里的人们赞颂伟大的世界政府,只有在黑暗中生存的人们才能够看到这世界的丑陋。
革命军得了个人形兵器,看来有要反扑的势头,又是一轮战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那个叫做King的家伙,久寒只见过几次,长着一张优等生的脸,表情木木的,眼睛的颜色很特别,不是鲜红也不是黑色,就像凝固了很久的血液一样,压抑得不得了。
除此之外唯一的印象就是愚忠,木偶一样的跟在他的‘主人’身后。
大概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幸的人,不论是他还是自己,都只是其中的一个。
政府也有招纳人员的倾向,那个白天见到的黑斗篷就是,似乎在清剿猎人、帮派等微弱的‘不安全因素。’
城市里飘荡着莫名不同寻常的气息。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久寒买了一些罐装咖啡和零食,十分悠闲地往回走。
今天在街上能遇到南鸿实属意外,她大概是这附近最大的势力了,难保那一天屠刀不会伸向她这一边,所以最近格外的忙碌。
没有江河,久寒的生活过的十分糟糕,就像生活在垃圾堆中一样。
踢开脚边的游戏机,久寒朝天翻了个白眼,按开了电视,银光屏明明暗暗,电视剧中的女主角正在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但是久寒还是没有关掉。
拉开罐装咖啡的拉环,久寒把自己扔进沙发,百无聊赖,没有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梦中有个黑发的青年越走越远,四周是无尽的黑暗,想抬腿去追,身体却如同灌了铅一样,到最后,青年消失在了黑暗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蓝色眼睛的机械蛇,长着嘴要咬他,那密密麻麻的牙齿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一晃功夫,那蛇又不见了,走过来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眼睛是金色的,他刚想和那个男人说句话,一柄利剑就从男人的胸口透了出来,没有一滴血液流出,那个金眸男人就如同水影一般散了。
久寒醒了。
古怪的梦境令人有一种窒息的压抑感,慢慢的盈满了整个胸腔。
抬头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多,但是格雷诺是一座不夜城,外面的世界仍旧灯红酒绿,令人迷醉。
随手点了一支烟,久寒去开电脑,新闻里又公布了被清剿的组织名单,而做出这一切的人,就是那个黑斗篷。
传说他是来自普莱蒂克的能力者。
有一张照片引起了久寒的注意,照片大概是从二三层楼的高度拍摄的,清晰度很高——
下面的空地上,黑斗篷依旧坐在轮椅上,地面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看起来十分诡异,漂浮在法阵上方的,则是一个手持巨镰,同样戴着古怪面具的人形,大约有三层楼高,气体一般的漂浮着,头上长着一对泛着金属银色的角,白色的长发,黑色的长袍,还有无数繁复的饰品,那个人形的双眸闭着,只是这样看着就给人以强大的压力。
看起来似乎是十分不得了的召唤物。
就在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一周之后,南鸿突然给久寒来了电话。
南鸿那边似乎很乱,有许多人的吵嚷声。
“那东西是怪物!怪物!”
“别过来!”
南鸿骂了几句粗话之后终于开口了:“久寒你听着,别再找江河了,没用的,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
“都他妈挡住了你们是废物吗?!”
“老大!真的没办法了!我们的攻击无效啊!那不是人类!”
突然,在嘈杂的声音中传来十分清晰的一句话:
“你们以为,会逃得掉吗。”
电话那端一阵嗡鸣,失去了声音。
南鸿,被袭击了?
觉得事有蹊跷的久寒立刻冲出了家门,朝南鸿混的地方跑过去。
大片的房屋已经成了废墟,杂乱的碎石很少,因为所有被破坏的东西都像是被刀刃切开一样的光滑平整。
捏紧了拳头,久寒一边暗自心惊,一边开始搜寻南鸿的身影。
地面上有尸体,也是被什么东西切成无数段死的,血液撒了一地。
脚底粘粘的,用大腿想也知道肯定是一脚碎肉,这种感觉并不好,让人想吐。
“居然还有人活着?”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突然在久寒背后响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轮椅缓缓压过地面的声音。
身后的人打了个响指,久寒就看到一个和照片上分毫不差的身影在他眼前形成。
久寒不敢回头,面前这个人形放出的威压是在太过骇人,也太过诡谲。
“南鸿呢。”久寒沉声问道。
“死掉了,没准你鞋底上就沾了她的尸体。”
尽管是早就知道的答案,久寒还是心头一凛,他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早晚都会死去。”
“呵。”久寒冷笑,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身。
他想,就算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们之间的力量相差的太大了。
但是,他却看到了……
“为什么,会是你……”
狂风掀起了两个人的衣袂,另一种诡异的压抑感在心里缓缓的蔓延,然后,窒息。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却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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