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旋律 十八

医院内，杂乱无章地脚步响彻了手术室外的走廊。

“爸！”张锐的身影还没出现，焦急的声音却已经到打了手术室门口。门口的一位中年女人听到声音，急忙迎了上去。

张锐一看见中年女人，赶紧冲上前问:“妈，呼呼，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爸到底怎么样，怎么了……”他急促地呼吸还没有缓过来，根本无法表达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

“你慢点，先休息一下，我慢慢告诉你。”中年女人把张锐带到公共座椅上坐下，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平时喝水的杯子递给他。张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抬手手拿衣袖粗鲁地擦干嘴边不小心流出的水，又握着中年女人的臂腕，“妈到底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才进手术室，安静等待，看看医生出来……看医生怎么说吧。”中年女人哽咽地说，说完后终于也忍不住悲伤的情绪，趴在张锐的怀里哭了起来。

“妈没事，没事的，爸一定会没事的。”张锐抱着妈妈，轻轻地抚摸她的背安慰道，“你身边还有我，爸一定不会忍心丢下我们的，一定会没事的……”

朝阳公寓楼下。

“原来你家在这里啊？我家就在你家前面，要不明早我顺路带你去吃早餐？”

“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徐琳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麻烦的，明早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快回家吧，上楼注意安全。”王旭说话的频率很快，让徐琳完全没有开口的余地，就直接来个道别:“再见！”

“嗯，再见！”徐琳很是无奈，但若再拒绝的话就会显得不知好歹，况且……也拒绝不了啊，王旭说完再见就“piapia”地跑掉了。

徐琳一个人走进电梯，总觉得少了点气氛，好像以前每次回家都有张锐的嘻笑声。她拿出手机，快速地按出一排汉字:你还记得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好想你……

电梯里的信号确实很差，等了好半天，短信才发出去。徐琳的手紧紧地捏着手机，生怕张锐回过来的短信她没有及时看见。她下了电梯，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踢掉脚上的鞋子，沉闷地躺在沙发上。

家里的一切，都有他存在过得痕迹，空气中都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徐琳有打开短信APP，编辑出一排她内心深处却一直没有勇气对张锐说的话:我承认我错了，你在哪儿我真的好想你！我们和好吧……

“叮咚叮咚……”徐琳拿起手机，王旭的来电。

“喂？”

“怎么了？还没起床吗？我都到你家楼下咯。”王旭听着她沙哑的声音猜测。

“啊？这么早？”徐琳惊慌失措，昨晚她等张锐回短信竟然在沙发上等睡着了。她赶紧起身，一个脑充血，直接倒在地上，她的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也已经完全麻木了。

“怎么了怎么了？”王旭听见电话里噼里啪啦的杂乱声音，很是着急，以为她是怕自己等久了所以很慌张导致手忙脚乱做不成事情，“你别急，现在还早你慢慢弄，我等你没关系的。”

“那我先挂了，我一会就下楼。”徐琳关掉手机屏幕，黑色的屏幕反射出她鼻子上流下的血液。她急忙拿纸巾擦擦鼻子，准备仰头止血，又发现扁桃体疼痛难忍，一定是感冒了。她好不容易等腿有了知觉，才起身走进卧室拿出干净的衣服准备洗澡。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第敲门声。徐琳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满头大汗的王旭喘着粗气。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徐琳用沙哑的声音问。

“你鼻子怎么了？”王旭看到她鼻子里被粗鲁的塞进去的纸团心疼的问。

“没事没事，刚才摔倒了不小心撞得。”徐琳边侧身让王旭进来边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呢！”徐琳双手叉腰娇蛮地问。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钱，还有一种说法叫有钱能使鬼推磨。”王旭怪怪地笑着说。

“靠！这些保安真不负责任。”徐琳又不好意思地说:“我去洗个澡，你随便参观参观。”

王旭温柔地点头，示意她不用管自己。看着徐琳走进卫生间，他也起身，走进徐琳的卧室。

“很温馨的房间！”这是王旭给出的评价。他看着房间里，到处都是徐琳和张锐的照片，照片里徐琳笑的那么开心。他拿起床头徐琳和张锐那次在乡下吃地瓜时的照片，徐琳仿佛就是一个精灵。王旭看的渐渐着了迷，甚至忘却了时间和地点。

“你在看什么？”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王旭的意淫，把他吓一跳，手上的相框不经意的掉在地上，相框玻璃碎了满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王旭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手忙脚乱的时刻。

“没关系你别拿手捡。”徐琳怕他的手指被玻璃划破，赶紧上前阻止。却没想到两个人的手会碰在一块儿，两个人像触电般打个寒颤，徐琳又赶紧把手缩回来。

“扫帚在哪里？我来打扫吧！”

“在……在阳台。”徐琳木讷地指着阳台的方向。

王旭把照片从地上拿起来放在柜子上，又迅速跑了出去。“叮咚……”徐琳手机响了起来，这个铃声多么熟悉，那是专属张锐的手机铃声。

“喂？张锐你在哪儿？”徐琳焦急地接通电话，本来沙哑的声音现在都有些颤抖了。

王旭没头没脑地冲进来，他没想到她在打电话:“小琳子你快去换衣服吧，我来就好。”

“换衣服？现在才早上六点半，他是谁？”电话那头传来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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