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 6

第六章

大殿上，百官列坐。高战还是左边第一，御风右边第一位，歌舞乐队卖力的表演着，深恐出一点差错就被高淇杀了。最后一个压轴的是《桑林》，尔东的舞步配合着音乐时而激扬时而时而柔美，让人应接不暇。众人随着尔东曼妙的舞姿婀娜的身影陶醉其中。

跳到高0潮时尔东摘下了面纱，众人再次惊呆，这张脸简直和当年的陈妃一模一样，美得让人无法言语。就在众人吃惊时尔东借着众伴舞的歌姬的推力向高淇飞过去，一剑杀了高淇前面的两个侍卫，剑转而刺向高淇。高淇忙逃窜，一批弓箭手涌进来，向尔东射箭。尔东又原封不动的全部还给了他们。尔东喊道：“高淇，换我娘命来！”

高淇这才反应过来，说：“你是绣绣！”

说话间已刺到高淇胸前。这时高战忽然出手挡回了她的剑。

“你？”尔东奇怪的看着他。但剑势不减，使出了栖凤剑法。软剑在她手中犹如刚才跳舞时一样收放自如，招招直刺高战的致命点。

两人打斗时，御风突然喊道：“小心！”

原来顾采兰已瞄准了尔东，但说话间箭已经射出去了。

“尔东！”“绣绣！”高战和陈御风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尔东忍痛拔下肩上的箭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高淇，我不会放过你的！”

“孽畜，竟敢弑父犯上，来人，把她给朕抓起来，一定要活的！”高淇喊道。

众大臣惊骇的退了下去，之后，皇宫又是血流成河，又有几百名侍女宫人被杀了，死相惨不忍睹。

“王爷，我们现在动身回去吗？”梅香见陈御风回来了，问道。

“不，等一等。”

“等什么？”

“今天是爷爷的忌日，她会来的。”

“她？”梅香猛然反应过来，不再追问退了下去。

正厅里一片素气，堂上摆得正是平王爷的牌位。御风跪在牌位前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天边已是日落月升，有一层薄薄的黑幕了。风渐起，吹的枝影摇动，凉气袭人。梅香进来劝说：“王爷，您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起来歇歇吧！她要来早就来了，都这么晚了，她怕是不会来了。现在高淇正下令捉拿她，而她又受了伤，怎么还会冒险来这里，王爷……”

“她会来的，绣绣，一定会来的！”

“如果她不是绣绣小姐呢？也许她只是一个跟陈妃娘娘长得很像的人，天下之大，长得像的人也不是没有啊！”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

“王……”梅香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退下。

御风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她就是绣绣，绣绣一定会来的。

月过中天，凉风更胜，梅香只得为他披了件外衣，在一旁守着。日出鸡鸣，天色渐亮，尔东还是没有出现。御风再也等不下去，发了疯似的冲出了府邸。

“王爷！”梅香追出去却在墙角处发现了一滩血迹，自言自语道：“她真的来了！”

御风一口气跑到城外荒地上喊道：“绣绣，你为什么不来？你还在恨我吗？为什么不出来见我？绣绣——！”

战王府内早已是硝烟弥漫，战火四起。顾采兰捂着通红的脸，嘴角溢出了血，瘫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高战则满脸怒气瞪着她，那目光好像要把他碎尸万段一样。

顾采兰忽然笑了几声，说到：“可惜你一片痴心用错了对象，如今也只能拿我来出气！”

“你胡说什么？”高战斥责道。

“我说的不对吗？从在猎苑见到她你就喜欢上她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几次三番地阻止我杀她，甚至不惜冒着被皇上杀头的危险也要救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惜，人家不领你的情，现在她早不知道跟那个恒王去了哪了！”

“啪！”“住口！”高战又打了她一巴掌，怒吼道。

“高战，你会后悔的！”顾采兰说完跑走了。

夜深人静，高战独自在房中思考着，回想着当年的一幕幕：陈妃被带回宫，父亲高曲偷偷去看她。陈妃把一封书信交给高曲，请他转交给绣绣。高曲拿到信让高战打开看看了看，让他背过然后把信烧掉了，尽管高曲如此谨慎，但还是被高淇以私会后宫的罪名给赐死了。临终前，父亲告诉高战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见到了小公主，把陈妃娘娘的书信交给她，而且，要不遗余力的保护她，知道吗？”

“为什么？父王为什么要我保护她？”高战自言自语到。忽然传来敲门声，高战开门见尔东昏倒在门前。

五天后，尔东终于醒来。高战就陪在她身边，端了杯茶给她，关心到：“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尔东点头，下床说：“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尔东日后定会相报，这些天打扰了，尔东告辞！”

“尔东！”高战拉住她，尔东肩上一痛，高战忙道歉：“对不起，姑娘有伤在身又能去哪儿呢？”

“高淇找不到我不会罢休的，我在这会连累王爷。”

“姑娘危急关头能来找我，我就觉得是无上的荣幸了，怎么会在乎连累不连累呢？况且，在下这里还有姑娘的东西尚未交还，姑娘还是多留几日吧！”

“王爷不嫌弃我，只怕顾姑娘也容不得我。在猎场若不是王爷及时出手相救，尔东怕早已是死人了。”

“师妹她走了，姑娘可安心住下，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姑娘修养。姑娘身负大任，若现在出去失手被擒，如何再去完成那件大事？”

“王爷想为曲王爷报仇吗？”

“什么意思？”

“高淇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父亲，我的血肉之躯若没有他也就无从得来。他对不起我娘，我要的只是替我娘讨回公道，二而你，却想让我杀了他！”

“难道你进宫不是为了这个吗？”

“或许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会让人利用。我若要杀他，会有充分的理由。”

“所以姑娘更该留下来，给自己机会也防止让自己有遗憾。”

“那尔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刚才王爷所说的属于我的东西是什么？”

“一封信。陈妃娘娘的绝笔信。”

“陈……”尔东一惊，严重噙满了泪。

晚上高战将信默写出来交给了尔东。

绣绣：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或许早就离开了。不过你不要伤心，因为娘会在天上看着你。

不要报仇。娘是自愿回宫的，没有人逼我，若问原因，只有一个：感情。我无法割舍对你父王的感情，却无法兼顾亲情。当年娘跟你父王进宫时就已料到今日这局面。娘是带着爱离开的，娘深信，你父王还爱着我，否则他不会一直容忍我。

娘的一生充满了泪水，娘不希望你步娘的后尘。如果有朝一日绣绣爱上一个人，就把这一切都忘了跟他好好在一起。娘一直后悔的就是当年没能劝你父王放下一切与我一起离开。绣绣比娘聪明，千万别做跟娘一样后悔终身的事。

娘会在天上保佑你，我的绣绣，你一定要快乐幸福的长大。

母：慧绝笔

看完信，尔东流着泪笑了，轻轻地说：“娘，绣绣知道，娘最疼秀秀了。等信息做完这件事就幸福的生活，娘，你放心，绣绣长大了。”窗外月色如水，仿佛映出了母亲的面容在对尔东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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