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肃清者的传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时间的尽头

桐人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待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这里有着快让整个天空燃烧起来的夕阳。

脚底下踩着厚厚的水晶地板。透明地板下面有被夕阳染红的云群慢慢流过。抬头仰望，可以见到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无限延伸到远方。一望无际的天空有着由鲜艳朱红色转变为血一般鲜红，再转变为紫色的层次变化。此外还有些微风声响起。

除了闪烁着金红色光芒的云群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天空，飘浮着一个小小水晶圆盘，而自己就站在那圆盘边缘。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身体应该已经破裂成无数碎片而消失了才对。难道还在SAO里面吗……还是已经来到死后的世界了?

桐人有些不知所措。

“喂喂喂，桐人，别僵着了，亚丝娜在这等你很久了。”熟悉的声音让桐人下意识的转过身来，而映入他眼中的正是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桐人……”

桐人努力忍住自己盈眶的热泪，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用呢喃般的声音对她说道“对不起。我也死掉了……”

“笨蛋……”女孩一边笑一边从眼睛里落下豆大的泪珠。桐人张开双臂，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亚丝娜……”

紧紧拥抱住闪烁着泪光，扑到自己胸口的亚丝娜。桐人发誓再也不放手了。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度松开自己的手臂。

“这还真算是换过命的交情，不是么？”看着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一对，夜流风笑着拍了拍茅场的肩膀“你也没想到吧，会那样输掉。”

“谁能想到会出现那种情况呢？”茅场瘦削的脸上也扬起了一丝笑意“不过还真是怀念啊，和我儿时的幻想一样，年轻的剑士和心爱的女孩一起战胜了魔王。”

“很老套的剧情啊。”夜流风歪了歪脑袋“你的童年回忆似乎没有什么创造性的想法呢。”

“但是就是因为经久不衰，才显得老套不是么？”茅场反问道“而且谁又能将其变成现实呢？”

“除了你还有谁，SAO实质上已经有了世界的雏形了。”

“但终究还不是真正的异世界。”

说着说着，最终，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是回到了夜流风来SAO时给茅场的承诺。

“夜流风，你真的能给我真正的异世界么？”眼神中充满了渴求肯定的光芒，茅场晶彦直视着夜流风的眼睛。

而夜流风只是轻微的点点头“这是轻而易举的，相信我，你能看到是一个有血有肉，充满了一切元素的异世界。”

“是这样么。”茅场晶彦瘦削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那么，杀了我吧。”

恩。

点点头，只是一瞬间，冈格尼尔就将茅场晶彦变成了碎片。

而这时，桐人和亚丝娜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夜流风身上。

“流风，还是冰雪帝王？”和看着茅场不同，桐人和亚丝娜看着夜流风的目光是纠结的，无论是谁也无法接受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会是一段程序，但是……

“嘛，还是叫我流风好了。”将冈格尼尔收回物品栏，夜流风微笑着说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想问就快问吧。”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指着正在崩溃的艾恩葛朗特，桐人问道。

“应该说是……象征性的表现吧，艾恩葛朗特要毁灭了哦。”夜流风的声音也相当平静，浑然看不出是一个即将被删除的智慧生命该有的表现“现在，设置在ARGUS总公司地下五楼的SAO用大型主机，正用上所有内存进行将档案完全删除的工作。再过十分钟左右这个世界就会完全消灭了。”

“那里面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亚丝娜呢喃道。

“不用担心，就在刚才……”夜流风张开双臂，一道道光芒在他背后直冲云霄“喏，艾恩葛朗特存活的所有玩家都安全登出了，实际上我还可以让你们陪我玩到我挂掉，但茅场都死了，我已经累了。”

这么说来，克莱因与艾基尔等在那个世界里的朋友，以及两年来成功存活下来的人们，全都平安回到现实世界里了。

桐人紧紧地闭上双眼，将渗出的泪水拭去之后开口问道“那么……死了的人呢?我们两个也是曾经死掉的人，但还能待在这里，那是不是也能将之前死亡的四千人送回原来世界呢?”

“呀嘞呀嘞，这种玩笑可不好开，死人是没法复活的，就算是我有权限都不行，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能容纳灵魂，而外面的世界，死去的人们的肉体也早就腐朽了吧。”

“可是，你不是说幸他们……”桐人有些着急了。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死，我的徒弟么，怎么也得特殊一点。”

“可是你能救他们，为什么不拯救所有人！”

“你是想我被茅场早早的删除么？”白了桐人一眼，夜流风看向了正在崩溃的艾恩葛朗特“唔，也算是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流风君，你现在……”也许是该问的差不多问完了，亚丝娜不由关心起了眼前夜流风的情况，不过她话还没说一半，夜流风就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嘛，应该算是等死吧，谁叫我是个AI呢。”

这家伙是在等死么？

桐人和亚丝娜不由面面相觑，凭心而论，夜流风除了嘴欠一点以外，应该算是一个好人，毕竟夜流风从未危害过玩家们的利益，而且还是全心意的在帮助玩家们度过困境，看着这样的人死掉……是个人都看不下去吧。

“不过你们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主角两人，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发卡的夜流风连忙解释“我这个AI迟早也得挂在你们手上，现在只不过是早点挂掉罢了……”

只是突然的，话没说完，神隐很久的电子合成音怒刷存在感。

“宿主回归倒计时30秒。”

……

“哎呀哎呀，时间真的不多了。”语调突然下沉，桐人和亚丝娜不由把视线放在了夜流风身上，此时此刻，夜流风虽然还是笑着，但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点大限将至的感觉。

“流风你……”桐人想说些什么，但话刚出口就被夜流风打断。

“嘛，没什么，时间只剩下十几秒了，让我把想说的的话说完吧。”

大约沉默了几秒，夜流风终于想好了“遗言”。

“就当临别时的赠言好了，”再次张开双臂，夜流风在一片金光中微笑着说道“桐谷和人，结城明日奈我祝福你们能一起走到……”

“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