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回到寨中,只喘息的功夫,忽然听到外面有个人直闯入来,口中兀自大叫道:“那个卖我村人的人在哪里?那个卖我村人的人在哪里。”听那声音,正是刁锋。
玄元正待起身出来观看,只见那刁锋早就推开把门的武士直闯入来。那两门武士看着玄元惊慌地说道:“禀报村长,三头领一定要见你,我们拦都拦不住。”
玄元笑着点点头,示意那二名武士退下。当下掉头看着刁锋道:“三头领这般急匆匆地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错,我来问你,刚才你是不是挑了几桶水去给那些贼人?”刁锋一瞪眼,大声道。
“不错。”玄元不以为忤。
“你可知道那些人是冲着我们的水源来的,你可知道他们喝了水有了力气,便更有力气来与我们争斗?你怎么敢将水给他们,你这分明是吃里扒外。”刁锋厉声喝问着,忽地走上一步,已自逼到玄元跟前。
“三头领你有所不知,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香河村与定西近在咫尺,群盗朝至夕来,我们总不见得将群盗斩尽杀绝。这水本是天赋之物,我们怎可一家独占……”
“放屁,说你卖村你还不服,简直是卖村加软骨头,你这种样子也做得清官,怪不得被人赶下台来。”刁锋复又逼上一步,已自贴到玄元跟前,一伸手已自拧住了玄元的衣领:“你这个狗东西,拿我们村里的东西去做好人,也不经过我同意。看我不活剥了你。”
正待动粗,忽地听到背后有人道:“三弟,你在干什么?如此无礼?!”
刁锋闻得是陈志学的声音,吃了一惊,心想这老东西着实机灵,总是在紧要关头出现。眼见已经没有机会动手。只见他忽地变了一张笑脸,转过身来对陈志学道:“大哥,我听说玄村长给村外那些人送水,我来问问。”
“问问便问问,为何还要动手动脚。”
“没有的事,我看玄村长衣上有些脏了,替他掸些灰尘。”
“是吗?玄村长。”
“不错,刁兄弟说得是实。”玄元点头道。
“好吧,老三,我有些话要与玄村长说,你不方便在这儿,你先出去吧。”陈志学说着话,慢慢地从门外踱了进来。
“是,大哥。”刁锋悻悻地看了玄元一眼,一抬头,看到陈志学目光炯炯正看着自己,不觉一惊,他自觉有些理亏,一低头从陈志学身边匆匆而过。
只听陈志学缓缓道:“老三,方才我都看见了,玄村长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还处处替你掩饰,但是你需知,村有村规,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出现,玄村长饶你,我也饶不了你。”
那刁锋闻言,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加快脚步走出了门,狼狈而去。
陈志学看着刁锋离去,忽地轻叹一声:“玄村长真是君子哇。”
“不敢,其实刁兄弟说得也有些道理。这大敌当前,我反而送水资敌,我确实太过软弱,这其中确实有些不妥,也不惯刁兄弟想不通。”
“不错,不过玄村长也不要太自责。这事不比两国交战,没有必要上升到政治高度,大家都只是挣条活路,谁也没有比谁高贵些。我看,若是我处在玄村长的位置,这一法也是首选之一,这刁锋只是借题发挥罢了。今日我责备他几句,估计可以让他安份几天,但此人性格倔强冲动,以后有些冲突还是难免的。”
玄元闻言,不禁有些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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