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场 第017章当上村长

这四人计议停当，各自散去。这陈志学退出大殿，走了没几步，忽地想起玄元来。便背着手直往玄元屋中而来。进了屋，二人寒喧了几句，陈志学话锋一转，转入正题：“玄兄，方才听说你在后山遇险，险些撞在战机的枪口上。”

玄元道：“陈兄见笑了，我今日到后山勘探地形，不想撞见星际战斗机群，总算侥幸逃过了一劫。”

陈志学见这玄元果然依旧蒙在鼓里，他也没有说破，哈哈笑道：“玄兄，今日逢凶化吉，必是大福之人，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哇。”

“不敢不敢。”

“陈兄，不知今日为何突然想到要上到后山去，这后山虽称后山，可不过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墩，又没有什么名胜，又不可以眺望风景。”陈志学疑惑道：“玄兄去那里做什么？”

“陈兄你只不知，这几日我在这山村中住下来后，便经常四处走动走动。这山村的情况我已渐渐明了。陈兄，我看这山村饥民衣不敝体，衣不裹腹，甚至到了人相自食的地步。要不是有陈兄在此主持，后果不堪设想，只怕会在星际中添上一段惨不忍闻的奇闻了。”

“哦？！玄兄真是这么想的，我只道我在玄兄眼中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山大王呢。”

“哪里，陈兄，你的苦处我自然是知道的，——陈兄，你可知目前困扰山村的最重在的原因是什么？”玄元道。

“是什么？！”

“是水！”“是水？！”

“不错，是水。”玄元伸出手在桌上虚虚地定了一个水定，抬头看着陈志学道：“陈兄，你我都知道，这场大战将整个人类文明险些都打回石器时代去。如今物质馈乏，而上面那些人只知争权夺利，完全不管下面人的死活。陈兄，我们既然不能向这天要饭吃，那吃有向这地要饭吃。”

“玄兄是说种庄稼？”

“不错，正是种庄稼。”

“可是，种庄稼——这水，你不知道现在的水比血还珍贵。”陈志学迟疑地看着玄元。

“陈兄多虑了，陈兄你只不知，你如今正处在一片巨泽之上？”

“玄兄，你说的可是真？”陈志学看着玄元如此肯定的表情，他的精神也自有些受到了感染，却兀自不信：“玄兄，你说我处在一片巨泽之上，玄兄你可敢肯定。可是，可是——”陈学志摊开双手，做苦笑状：“这哪里有水来？”

“陈兄，你不要担心，这水就在你脚下。”玄元指了指地。

“我脚下？！”陈志学疑惑地看了看玄元，又看了看地，忽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莫不是玄兄今日甘冒大险，原来是去到那后山勘察地形来着。啊呀，想不到玄兄为官清正而且还善看风水呀。”

“哎，不是风水，这是科学。”玄元摆手纠正道：“说实话，这原先我也不懂，前不久这龙元星系辖下有个星球也是缺水，死了很多人。我接到报告，便组织了一些专家学者前去察看，在这个共同探讨的过程中我受益非浅哇。我这点本事就是那时学来的，现在是现学现卖。陈兄不要见笑。”

“哪里会见笑。”陈志学脸上一肃：“玄兄，你这一找到水，便是解决了我们这山村数百口人的生存大问题呀，我哪里会取笑玄兄，玄兄，不是我陈志学信口开河，如果玄兄真的能找到水，我陈志学便将这山寨之主让给玄兄，以感谢陈兄的救命之恩。陈某在这里先谢过了。”说完，竟倒头便拜。

玄元大惊，急忙搀起：“陈兄不必如此。”

原来这玄元数日里在这香河村中闲逛，他是个有心之人，早就留意到这得香河村的地形有异，再加上原先听说这里有一个大的瀑布，这上游又原本有一条大河，这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测，今日他上到后上眺望，忽地欣喜而叹，原本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极其合适的取水口，不须要过多人力，只要几名汉子稍回挖掘便可打出水来。他原本打算向陈志学细说，现在陈志学上门来，便省得来回麻烦。当下，这陈志学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大喜过望，立即起身，召集村民，同着这玄元一起去那取水口。

不消片片刻，陈志学便召集了数十个精壮汉子，拿着铁锨铁镐等一应器具俱在英雄厅外等候，那玄元便领着陈志学等一干人等往那取水口去。

只片刻之间，这玄元发现水源的消息便在这香河村中传开，传播速度绝不亚于方才香河村受到星际战斗机群的攻击。那村中登时沸腾起来，几百人同时涌出来看。那刁锋听得消息，兀自不信，嚷嚷道：“我只不信，我们挖水也不只一天二天了，连半点水也没见到，凭这个书呆子也能找出水来，莫不吃饱了没事干，在这里拿我等穷开心，我且去看，若没有时看我不拧下他的脑袋当泡踩。”他便抱着手，裹在人群中一同来看。

玄元领着众来出来村，走了约摸一两里地的路，忽地在一处地方站住，指着一片地道：“就在这儿开始挖吧。”那村民们得了命令便开始挖了起来，初时，那土极是松的，因为干燥已久，土质沙化，挖时便不那么卖力，渐渐挖了下去，便觉得下面的土极硬，硌地手生痛，那些汉子也不懈怠，换着手不住地挖，如此挖了近二米，却见那土依旧是干的，这村民们看着便疑惑起来，议论纷纷。那刁锋看着，在一边只是嘿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可挖出水来。”

陈志学见不是路，拉过玄元，小声道：“你便确定这下面有水。”

玄元阴着脸也不答理，只是催促那些汉子道：“快些挖，快些挖。”正挖之间，忽得传来一阵阵嗤嗤之声，众人俱是一惊，不知出了什么异事。还是那下面挖地的汉子首先惊觉，惊喜叫道：“水，水，是水呀。”原来方才他一镐下去，只觉的镐头一沉，下面便嗤地一声冒出一股极细物事直击在脸上，他初时一惊，一抹脸，随即便意识这竟是传说中的水，当不住惊叫起来。

其它汉子一见来了精神，拚命几镐下去，登时那出水口便大了起来，有碗口般粗，噗地一声冲出地面，足有一人多高，那水迅速在这坑中漫开，眨眼就漫过了那些汉子的膝盖，那些挖土的汉子忙不迭地往上爬。

那数百村民果见挖出水来，登时齐齐地喝一声采，那声音便如同半天中放了一个焦雷。这些村民久为水困，不仅生活困难，而且因为水的缘故造成人际隔阂。只是这水是人的生命须臾不可少的东西，谁都不会拿什么看不见摸不见的道德去与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因此，这村民在互相攻击互相提防中过活，这香河村如地狱般的生活全因缺水而起。如今见了水，便如见了活命的菩萨，只见那些村民见了水，同时发一声喊，齐齐向前拥去，直扑入水中。那刁锋裹在人群中看热闹，一时不曾防备，被人群一冲，饶是他人高马大，也几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怒斥着一脚踢开几个冲撞的人，却是不便发作。

那村民们拥入水中，尽情尽受这水的*，此时，这出水口由于水流激谢，已经渐渐自行扩大，那水便汩汩而出，不一会儿已在这儿形成了一个方圆数十丈的水塘，那些村民们极是激动，扑入水中，也不顾水脏，有的便喝，有的便拿水泼人。

玄元看在眼里，方才松了一口气，暗抹了一手冷汗，道声好险。

那陈志学在水边看着，只是拿手拈着须笑，并不禁制。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村民们闹也闹够了，够地一摆手，大手道：“众位香河村的村民，大家请听我说。”

他声音虽不大，却极有威严，中气十足，这周围数百嬉戏打闹的村民无不闻他的声音同时一凛，俱都静下来看着他。那刁锋闻得这声音，不禁心头一凛，脸上便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暗道：“这老头子果然好强的内力。”

只见陈志学拍了拍手，沉声道：“众位村民，今天是我香河村大喜的日子，众位，我香河村往日的好日子我便也不去提它，那些俱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今日之事实在对我香河村村民未来的生活有莫大的影响，村民们，这位玄元玄大人，本是星际中大大的清官，只因为得罪了小人，惨遭官场逆淘汰，被贬还乡，机缘巧合，便来到我香河村。如今，正是由于他的努力，方才发现了这宝贵的水源，使我们从此摆脱水的困扰，也使我们有了重新做人的可能。乡亲们，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好好谢谢这位玄大人。”

“多谢玄大人。”那数百民村民听得陈志学一说，果然觉得有理，忽地齐齐下拜：“玄大人，我等往后性命都为玄大人所赐，多谢玄大人救命这恩，我等终身牢记大人的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玄元没见过这等阵仗，看到数百人齐齐跪在自己面前，委实感到有些消受不起，急忙也跟着下拜道：“我等出来做官的人，拿了薪水，为百姓谋福，解决百姓生活上的各种问题本来就是本份。怎么当得起这个谢字。众位不必如此大礼。”

“玄大人真是少见的清官哪。”陈志学在一旁轻叹一声，拉起玄元，复又向村民们大声道：“众位，我有一事今日当着大家宣布，我陈某才疏学浅，自入香河村，未尝为村民们解决实际问题，如今这玄元玄大人，声望极高，能力又强，我今欲将这香河村之主让与这玄元玄大人，大家今后在玄大人的领导下一同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大家说，好是不好。”

“是，我等愿奉玄大人为村主，玄村主有所差遣尽管吩咐，我等万死不辞。”众村民齐齐应道。

陈志学大喜，调头看着玄元道：“玄兄，你看，村民民心如此，你就不要推辞了。”

玄元更为惊慌道：“这如何使得？”

陈志学正色道：“我陈志学才疏学浅，往日为了这村民的福利，不使他们受恶人驱使，堕入地狱，便勉为其难，接了这村主之职，其实我这个人是书呆子一个，一方面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如今玄大人来此，能力我们俱都已经看到，玄大人，你就不要推辞了。”

玄元还要推辞，只听陈志学复道：“玄道人，我等俱都敬你是个清官，清官便是为百姓出头，如今星际贪官横行，如果像玄大人这样的人也对我们这些人的性命不闻不问，那么，我们便当真是死路一条，玄大人，难道你当真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受那些贪官的蹂躏，永远堕入这人间地狱？！”

玄元躇踌道：“为百姓赴汤蹈火，玄某自是万死不辞，只是这村主一职岂是我玄某私自担当的，怕是要报经政府批准才行。”

陈志学道：“玄大人原来忧的是这个，玄大人多虑了，玄大人，星际民主多年，我们一个小小的山村，依据底层民主权限推选出一个自己心仪的领导也是附合宪法的，陈大人难道没有听到过类似的事情吗？再则，如果玄大人真的有什么疑虑，我们立即以村民委员会的名义上书南天星域元帅府刘镇星处，让他委任玄兄为定西星香河村村长。想玄兄是有过龙元星系执政官资历的人，这刘镇星也不会与玄兄争这个小小的村长之职，玄兄，你看这村民的盛情难却，你就接受吧。”

“好吧。”玄元看推辞不掉，勉强点头道：“我就暂时替陈兄管理这山寨，不过这上书一条最是要紧，陈兄，只为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如果不上报星际政府，便遭人疑忌，被人疑为聚众造反，就像定西废墟群盗受到重拳打击，如果真是如此，我玄元一身事小，带累众多村民却是万万担当不起。一旦上面批复下来，如果留我当这村主，我自然竭尽全力，定要为村民们谋一个大大的福利，如果刘镇星元帅另有委任，等新任村长一来，我即让贤。”

陈志学看着玄元说得掷地有声，有些默然，沉吟片刻道：“好吧，都依玄兄。”

村民们看到玄元应充，欣喜雀跃，一齐齐拥着玄元向村中走去。当夜，村中点起待篝火，以水代酒，直闹到次日天明方才罢休。

那玄冥便是不知，其实这定西废墟自遭大战之后星球人类文明已遭彻底毁灭，此时要想再找出一艘能够起飞的飞船实是笑谈，那陈志学怕玄元借机拒绝，却是不说，只等过了几日，木已成舟之时再行说破，这玄冥此时竟自蒙在鼓里。

众人这一闹直闹到天明，这香河村的百姓自然是高兴异常，其中只惹恼了一人。此人正是刁锋，只见他恨恨地看着众人在篝火边跳舞，独自一人向房中走去，一进门，平地一声将门摔上。往床上一躺，恨恨道：“这个老狗，枉我一番好心，竟然如此当众羞辱于我，真是气死我了。”正恨恨间，我听到有人谄媚道：“三头领为何事发狠。”

刁锋吃了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眼看见一个干瘦脑袋正笑嘻嘻地从门外探头探脑往里看。他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定西废墟的一个小团伙首领杨有福，他又是吃惊又是恼怒道：“你怎会来了。”

“刁头领真是快活，一个人在此享清福，全不管我们这些往日兄弟的死活。”杨有福若无其实地掩进门来，涎脸道：“我早就来了，看到你们村中所有的人俱都去看挖水，村中一个人也无，我便直接往刁头领房中来了。”杨有福说着话，拿起桌上一杯清水，一仰脖子喝干，随手拿起水壶便倒。

刁锋看了恼道：“省着点喝，你不知这水现在有多珍贵。”

杨有福嘻嘻一笑：“刁兄说笑话了，你当我杨有福是个瞎子，便是瞎子便也知道你们这香河村挖出水来，这往后少不得还要来叨扰刁头领一些水喝。”说完连干几杯，不住啧嘴赞叹道：“痛快。”

刁锋铁青着脸看着他喝，渐有些不耐烦：“你真是大胆，怎就一个人摸进村里来了，小心让人撞见，给我惹来麻烦，喝完了便快些滚吧。”

杨有福一抹嘴，咧嘴一笑：“你放心，那些村民现在喜地发狂，如何来管你我的闲事，我看这一场闹不到天亮不会停歇，我有的是时间。对了，刁兄，方才有什么事惹恼了你，让你如此发狠。”

刁锋被人说破心事，脸上一红，不觉怒道：“关你屁事。”

“刁兄好大的脾气。刁兄不必如此，我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今天吃了刁兄这许多水，刁兄放心，你有什么事，只要你放声话，只有小弟管得了的，小弟一定效力。”

“你管得了吗？你不知那老狗功力着实了得，你我俱都不是他对手。”

“刁兄说哪里话，小弟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杨有福听着刁锋渐渐地松了口锋，似是要将心事说出，他眼珠一转，继续拿话探他。

“哎。”刁锋长叹声，他本是一个头大无脑之人，这回心中有气，正少个倾诉的对像，忽得来了一个知已，当不住这杨有福三言二语，登时将他的心里话合盘托出。

“你只不知，我在这陈志学这老狗手下看脸色早就受够了，只想着当今乱世，大家和和气气混过这一生也就罢了，也不与他计较，想不到他平白无故地将寨主之位让与了那玄元，你是知道的，这山寨当初是我做主，要不是这老狗手下不弱，来强抢去了，我是绝不会让出这寨主之位的，这寨主之位你便不做，也理应让与我才对，却让与那个不知来头，来了没有几天的外人，甚至也不与我商量一下，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是可恼。”

“原来如此，那也不必如此生气呀，我见那姓玄的率众挖出了水，如此大功，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水有多珍贵，他这一挖不下于挖出一个大大的宝藏，将山寨让与他在情理上也说得过去。”杨有福半劝半激道。

“你说得是有理，让便让了，我刁老三受惯了气，怎会忍不下这口气。只是那老贼太过气人，竟说那般的话，成心想羞辱于我，怪不得这老二和老四一直对我没有好声气，怕也是这老鬼在暗中搞鬼。”

“他便说了什么？”

“你不知道，实在气煞人，方才那老鬼在众人之前让贤，说得极是在声，说什么‘我陈志学才疏学浅，往日为了这村民的福利，不使他们受恶人驱使，堕入地狱，便勉为其难，接了这村主之职。’你说他这不是说的是我吗？想我当日将寨主之位让与他，好心反成驴肝，他便不赞我一声好，也不须说得如此大声，仿佛是怕众人不知道似的，你说他如此说话，我往后在这山寨中如何混下去。”

“原来如此。”杨有福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刁兄不说我还不知道，竟有这等事，这老鬼怎说得出这等话。”他小心地打量着刁锋的神情，看他脸上极是愤怒，小声试探道：“刁兄难道就这么咽下了这口恶气？！”

刁锋忽地长叹声道：“可不是吗？你只不知，这老鬼手下着实不弱。当初他初入山寨，我见他孤单瘦弱，以为是一条瘦羊可欺，不想这老鬼不知使了什么邪术，二三招下手，我眼前一花竟就被他夺了兵刃，没奈何我只得让了这寨主之位。后来那个鬼婆娘来，也被他三言二下便收在手下，竟就做了二头领。那个龙辰本来与我不睦，初时他来，他还不知道我已将山寨之主让出，点名要我出战，竟是想要夺我的山寨，着实看我不起，不想这老鬼一出手，我还没有看清，那姓龙的便已心悦臣服地拜在地上，甘心做了老四。这龙辰在废墟中有些势力，便极力在那些人中吹嘘，以后便不见再有废墟中的人敢来挑战。”

“怕也未必。”杨有福一撇嘴，似是不信：“这定西废墟中能人众多，只是人家看不上你这香河村的小地方，不乐于与你来争。你想连刘镇星这样的人都见了他们为之头痛，一次次的清剿和宵禁都不能奏效，如今没奈何只得派出了强大的星际战斗机群，刘镇星如此看来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刁锋听得他如此说，心头一愣，随即便注意到杨有福浑身衣衫破烂，到处布满伤痕和血渍，仿佛刚刚被人修理了一顿，放过了生路，模样十分狼狈，刁锋看在眼里，甚觉奇怪，强压着笑道：“你何故如此，来之前也不修饰一下，越来越不修边幅了。”

杨有福看到刁锋满脸讥笑之色，脸上一红，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衫，讪讪道：“别提了，技不如人哇，幸亏逃得快，不然哪还有命在。”

刁锋一惊，奇道：“怎么，遇上了厉害的对头了？”

“哪里，还不是刘镇星的星际陆战队，着实了得。我们是撑不下去了，四处看看，看看有个么落脚的地方。”

“你不是说那刘镇星被你们修理得差不多了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人家是什么人物，人家手下数百万星际正规军，战舰成群，猛将如雨。我们再强，胳臂终究扭不过大腿，再风光也不过是暂时的，现在只看那些硬刺儿头到底撑不撑得住了。”

“有这等事？”刁锋忽地泄气：“刚才听你说得那般神气，还只道刘镇星真的被你们怎么样了，真是丧气，好了，喝罢快滚吧。”

“刁兄不要生气。”杨有福陪着笑涎着脸道：“刁兄，你只不知，兄弟是来给你报信的，只怕刁兄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此话怎讲？”刁锋半信半疑，瞪着看杨有福。

“刁兄，我方才说了，往日这香河村没有寻事的主，只为这定西废墟中的高手看不上你这块肉，但如今情况就不同了。刁兄请想，如今这刘镇星重拳打击定西废墟，那里的高手早晚要撑不住了。这刘镇星为了根除所谓的匪患，便在各星球外围空域封锁了航路，一应舰船不许进出，他还控制能源，禁运各种航空器等等，为的是将所谓的星匪包围在各个星球，然后逐一消灭。那定西废墟这几日连遭刘镇星战斗机群轰炸，那些高手在里面渐渐存身不得，必然思谋出路，他们无法旁去别的星球，你们这香河村离这定西废墟极近，早就落入他们的眼中了，不日便有人来，刁兄到时可要小心了，到时免不了一场恶战，刁兄到时有个闪失，到时可不要怪兄弟没有招呼你。”

“竟有这等事，哎呀，多谢兄弟提醒。”刁锋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不止呢。”杨有福微微一笑，神秘地看着刁锋：“你们今日在此挖出了水，你难道不知这世道水是何物？方才我只说那些高手有这个可能来，如今你们这儿挖出了水，这消息想必不一日就会传遍废墟，那废墟中人哪个不心热眼红，自然个个想捷足先登，只怕祸事明日就要来了。可笑你们以为挖着宝了，却不知道这水一挖出，便是你们的死期到了，与挖坟墓又有何异？”

“哎呀。”刁锋大吃一惊，拍着脑门道：“此事果然重大，我得立即报与大哥知道。”说话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杨有福急忙一把拉住刁锋：“哪个大哥？”

刁锋一愣，踌躇道：“自然是陈志学那个老鬼。”忽地他咝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翻着白眼直望着天花板，似是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如何去做。只见他用手搔着后脑勺，闷嘿一声，低头坐在床上，脸上十分气恼的样子。

杨有福嘿嘿一笑：“刁兄何故如此没脑子，此事干什么要去跟老鬼头说，刁兄正可借此时机除去老鬼头等人，到时刁兄自然是这香河村之主。”

“这也使得？”刁锋兀自有些明白不过来：“兄弟教我，我应该如何去做？”

“大哥太过多心了，到时你只管做个缩头龟，大小事都有那玄元和老鬼头去挡着，有了危险就脚底抹眼先溜之大吉再说。这老鬼头如果胜了自然少不得刁兄的好处，这老鬼头如果败了，刁兄再见风使舵，见机行事，则可渔利两边。”

刁兄大喜：“兄弟真是好计策，此计如果成功，我若当上了这香河村寨主，少不了兄弟的好处。”

杨有福大喜道：“多谢大哥，大哥时候不早了，小弟也该告辞了。大哥，小弟此去废墟，定会给大哥探听消息，请大哥静候佳音。”

“好，你小心些去吧，别让那老鬼们发现了。还有，我今日听他们说，卢赛儿和龙辰今夜也要到废墟中去探看究竟，你小心撞上了，那姓龙的刀法着实了得。”

“多谢大哥关心，小弟理会得。”杨有福诡秘地朝着刁锋一笑，悄然掩门而去。

那刁锋看着杨有福去了多时，兀自呆坐想着心事，越想越心乱如麻，此时窗外已月上中天，耳中仍不绝村民们的讴歌之声，不觉心生烦怨，便啐了一口，不再多想，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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