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 9•来源 第七章

少女觉得后面有人，猛然一回头，发现男人站在她身后，她心里受到的冲击不比发生近距离看到小型爆炸小，或许后者反而更小。

“你在这里干什么？”男人问，他眉头紧锁，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女，眼光锐利得把她逼得向后退一步，把背部靠在树干上。

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过男人会发现自己的行踪，没想到现在就知道了。她想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看。

“你在这里干什么？”男人又问了一遍，他并没有上前，只是定在原地，语气非常温和，眼里的犀利却是更上一层楼，“你为什么要走出家里？”

少女咬了咬嘴唇，还是一言不发。

“我说过了，外面是很危险的，每个人都怀有一个邪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伤害到你，所以，我告诉过你千万不能离开家。”

“那么……”少女低下头，不想看现在那个人的表情，“那么你也是这样吗？”

男人没有想到少女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张不开嘴，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用更加温和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对少女说：“是的，我不否认我有一颗邪心，但是你要相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因为我是自己的父亲啊。”

“真的吗？”少女抬起头问，“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风吹起了她的礼服裙边和长发，蓝色的丝带跟着黑色的发丝打着了她的脸颊，她却完全没有顾忌。

“你，不相信我吗？”男人表现得有些受伤。

“不，”少女摇摇头，“我很相信你，因为我也只有你。但是，你没有告诉我想知道的答案，所以我想要自己去找答案。但是在那个地方，那个叫住‘家’的地方，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是在‘归墟’中坠落的人，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个你制造的空间里，而这个空间是不是真实我都不知道。”

“你是我的唯一！你是独一无二的！这句话不存在任何的谎言！我不会对你说谎！”他急了。

“但是你也不会告诉我！那么你告诉我答案！我一直想知道，却找不到的答案！”

两个人的对话变成了争执，渐渐吸引了一些好奇的目光，男人注意到这些，把声音压低了：“乖，我们先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不要！”少女贴着树干，这一次一定要坚持到底，要是这一次被他搪塞过去了，以后要找到答案就更加困难了，她咬了咬牙，“我一定要知道！”

男人伸手想去拉少女，又怕弄到她不开心，所以在碰到她以前把手收了回来。沉默了很久，他最终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你想要知道什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只要你愿意回去，我就告诉你。”

“你保证？”

“我保证。”

“那么，”少女认真地看着他，男人看到他从来没有在她眼里看见过的神色，说，“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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