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秋逝 第十五章 主辱臣死

“将军，军营外有一队轻骑闯入，现在已经被兵士包围。”虎门关驻军副将胡玉林向在虎门关城内巡防的易云禀报道。听到胡玉林的话后，易云皱了邹眉道：“知道是什么人吗！”胡玉林诺诺道：“禀将军，据属下观察这对轻骑是从京师赶来的。如果属下没有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京师的近卫军。”

易云闻言道，“禁卫军？他们怎么会来塞北虎门关？难道圣上有谕旨传来？”胡玉林上前一步走到易云面前，低声道：“将军，我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被追杀逃到这来的。”易云不解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胡玉林低声道：“末将仔细观察过他们的马匹、衣着，可以基本确定他们是京师的禁卫军没错，也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被别人一路追杀而来。但末将真不明白，在我大复境内有什么人胆敢追杀天子禁卫军。”

易云闻言微微一惊，然后道：“事情没有被证实之前，不要乱说！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胡玉林立在一旁，开口道：“末将明白。将军请放心！”易云微微点了点头，道：“恩，随我一起去军营，看看究竟是何人敢闯我大复军营！走吧！”胡玉林诺诺的跟在易云身后，向着虎门关军营的方向走去……

“陛下，北军大军主将方槐以率精兵五万前往塞北三十六城。御林军已于昨日将京师文武百官控制住了。叛军薛怀义与司马德意已在三日前的攻城中被射杀，其家人已悉数被南军营抓入天牢。请问陛下该如何处置。”王静河跪在御书房内向李矩禀报道。

李矩坐在御案后面，用左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缓缓道：“将他们全部流放到南部边城去吧。不许他们再回京师一步，更不得任用其子嗣为官。”

王静河又接着道：“那京师的文武百官该如何处置？”李矩依旧用左手撑着额头，淡淡的道：“告诉他们，先皇已龙御归天，如果有愿为先皇效死忠的就随他们去吧，如果有愿留在朝中继续为官的就给朕留下，我不会亏待他们。”

王静河邹着眉道：“就这样放走那些不愿在朝为官的人可以吗？”李矩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王静河道：“哼，一群文士而已，难道他们还真能翻起天吗！”说着李矩缓缓放下左手，道：“你传朕口谕，告诉御林军主将荀武师，南军营主将司马奕，命他们二人各率兵五万明早在京师东关城聚集。”

王静河低下头，道：“臣遵旨。”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胆敢闯我大复军营！”虎门关军营的大帐内，易云望着眼前的数十名禁卫军将领道。一将领道：“禀告易将军，末将乃是禁卫军第十八营百夫长裴庆志。我们随和将军一起从京师而来。”易云道：“说，你们为什么从京师而来，是不是陛下命你们来的？”

裴庆志看向左右，上前一步，对着易云道：“末将有大事向易将军禀报，兹事体大，还望将军屏退左右。”

易云闻言邹起了眉头，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缓缓対营内的众将挥了挥手道：“去把兵部侍郎王大人、定远将军尤俊、正副使臣邱允、杨世苗两位大人叫来，别忘了让姜大人也过来，都下去吧！”众将缓缓退出军营……

“什么，你说什么，陛下驾崩了？怎么可能，我从京师离开时，陛下还圣体安康，怎么可能驾崩！”王展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质问裴庆志。“他说的是真的，陛下确实已经龙御归天了。”不知何时，昏迷中的何节缓缓走入了军营。

何节望着营内众人道：“末将亲耳所闻，陛下得知太子李矩率兵逼宫，于皇后宫中服毒而亡。此次禁卫军离京正是由我率军离京，离京之时正是由夏侯将军拼死拖住叛军，才能由我们火速离京。我率禁卫军远赴塞北而来，就是想将这一消息告知诸位。”

当李侑佲驾崩的消息再次得到证实后，营内众将脸色全部变得苍白，易云、王展以及营内诸将纷纷双膝跪地，颤抖着身躯，不住地道：“陛下……”

何节望着营内跪倒在地的众人，开口道：“诸位大人，陛下已龙御归天，但眼下还有太子谋反，我们同为大复之臣，应为陛下效忠，为陛下讨此谋逆之人，以谢陛下在天之灵！”

“对，我们要为陛下诛杀此叛逆之人。我们要诛杀此人！”王展从地上起来疾声道。易云开口道：“眼下之事，必须从长计议。李矩谋反逼宫，已占据京师长安，手中更有南北军营大军，及御林军，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眼下我们必须将塞北三十六城置于手下，以抗李矩。”

就在军营内众将商议如何抵抗李矩之时，营门外传来一军士的军报，“报，太子李矩率军十四万连破塞北南部十六城，半日前攻入木昭城了，守城主将孙树旺宁死不降，已经殉国了。”

营内众将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起来，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李距会是如此的速度，丝毫没有给他们准备充足的时间。

易云握紧了手中的剑，开口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李矩没有给我们时间就已经亲赴塞北了，传令下去，塞北其余二十城将所有兵力聚集在最南方的洛克城，我们要在这里与李矩决一死战。此战若胜，我们为陛下诛其叛臣；此战若败，我们既随陛下共赴幽冥！”

营内众将纷纷望向易云，然后单膝跪地，开口道：“愿听将军调遣！”易云看着眼前跪地的众人，高呼道：“蒙诸位大人不弃，易云定亲赴战场，浴血杀敌，以报陛下皇恩！古语：主辱臣死！今我大复陛下龙御归天，易云定不独活世间，誓为陛下效死忠！”……

“咚、咚、咚”急促的战鼓响彻在这塞北荒原的最南处，洛克城外，李矩眯起双眼，望着对面的易云，大声道：“易云，朕深知你乃绝世名将，今天下已定，先皇龙御归天，你又何必如此。今日，你若下马而降，我不会追究十二年前的事，而且我必亲封你为破胡候，无上荣耀，光宗耀祖。朕希望你能下马而归。”

易云淡淡的看着李矩道：“主辱臣死而已！今陛下已龙御归天。我身为陛下亲封大将军自当以死报陛下之恩！仅此而已！”说完，易云向前挥手道：“骑兵上！”…塞北的荒原上，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了进攻，战马在嘶鸣，将士在怒吼……

黄昏下，李矩静静地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荒原，还未凝固的鲜血在荒原上缓缓流淌，暗红的落日，将这鲜红的血液染成暗红，就好像这些鲜血已经过了好多时间……

李矩眯起双眼，拿起手中的剑，观望了起来，然后对着北军营主将方槐道：“这不是碧磐剑。将他们的尸首就埋在这里吧！告知天下，北胡金帐单于率兵三十万，攻我大复，讨胡大将军易云奋勇杀敌，身陷敌阵，寡不敌众已与塞北诸将尽悉数为国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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