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尘花 第十七章 坐而论

“你会说。”面上似乎带着一丝不解，却又很快变为好奇。月卿翼的声音依旧平淡。

“皇兄怎么如此笃定？”月华离失声笑出，伸手掀起垂下的发丝，说道，“皇兄，你真是吃定我了呢。”（好像不是叫皇兄吧？这个称呼要改一下！！！！！）嘴角噙着一丝邪笑，凤眸紧盯着月卿翼，突然，探出手伸向月卿翼面前，却在半路停下。

月卿翼看着月华离，瞳孔深处划过一丝腥红，眼帘下垂，道：“坐。”月华离听到，瞳中的笑意更深，勾唇轻声道：“可以坐在兄长的身边么？”

“随便。”不咸不淡的吐出两字，月卿翼倚靠在躺椅上，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纤长的睫毛犹如蝶翼般轻轻扇了两下，睁开墨中带红的眼眸，刹那间，左耳的耳坠好像更加深沉，仅仅是一瞬间。

三千青丝柔顺的垂在身下，一尘不染的袍子上绣着金边云纹，桃花潭水般深不可测墨眸中浅浅的透出些淡红，就好像寒冬绽放的红梅傲雪凌霜。恍惚间，月华离好像见到了云中高贵的天神，仿佛风花雪月的精髓都展现在他的身上，又仿佛那是误入红尘的绝世妖灵，好像紫色的曼陀罗吸引着一个又一个人类误入深渊。蓦然，月华离的视线落在了月卿翼左耳垂上，那里是月尘夜送的耳坠。

“那耳坠……可是父皇送的？”耳坠吸引住月华离，竟让他遗忘了方才月卿翼眼中的半丝半缕红芒。

“嗯。”语气冰冷，却又不难察觉其中有一丝异样。若是让那双幽深的墨眸，变为赤红会怎样呢？月卿翼想到。那必然是，风华绝代吧……

“哥哥？（原谅我，是在想不出来其他称呼了……‘十三哥’神马的实在是太奇怪了！）你在想什么？”月华离心知他想到了那个人，心中有些不快，却还是扬起笑容，试图转移月轻易的注意力：“知道我都见到了谁么？有我们的外祖父，祖母……还有舅舅家的一个很可爱的小表妹，她叫Pyineon。我……”

“蝶恋花。”月卿翼突然冒出一句话，旋即抬手遮住眼眸，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却不语。

“啊？”月华离突然被打断，有些不明所以。却突然瞥见月卿翼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觉又惊呆了。却又觉得心中五味杂交：仅仅是十年未见，兄长的变化就如此大么？那么，是不是因为父皇？是不是父皇就能日夜见到这超脱凡俗，素美的不可方物的笑容？但更多的，却是失落和执意。

月华离眼中划过的情愫尽数落入月卿翼方才张开的手缝中。“Pyineon？”

“啊？”对于月卿翼这一问，月华离有些不解。转瞬就想到月卿翼是什么意思，说道：“嗯，她有着一头和哥哥一样艳丽耀眼的金发呢！还有，她比我们小整整一岁半哦！”月华离笑语盈盈，显然是很喜欢这个小表妹。

“是么……”月卿翼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对于月华离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夜深了，一个身影在青宸殿中渐渐远去。

月卿翼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宛如天山的雪莲，清冷而淡美。

算算时间，若是她的话，也正是时候吧……

其实他曾经有一个习惯，也有一个秘密。在充满阴谋阳谋的生活下，他早在第一次到那个充满文化芳香气息的盛世大唐时，就爱上那里了。

霓裳羽衣舞，浩如烟海的唐诗翰林，还有他亲眼见证的诗中圣哲、饮中八仙，都埋藏在他记忆深处，可是，他那名小表妹，好像就是那个人！方才，月华离可是说，那个天才般的小表妹一出生就会说话呢！

深吸了一口气，发现空中的味道没有掺杂其他人，月卿翼的眼眸彻底转变为赤色，连那世人皆称赞的金发，也被染上了魅惑的紫色。没人发现，甚至连月卿翼自己，都不知道在那纯正的赤色眼眸中，深处，一抹犀利的金芒一闪而过。

古老的咒语从月卿翼口中缓缓吐出，好像是在吟诵着一曲传承千年的诗歌。月卿翼四周环绕着红色的文字，好像是英文，却又不是。

这一刻，天地山河，黯然失色，一道闪电撕裂了天空，旋即，一切又归于平静。

“好久，没有用魔力了。”那一语，不知是怀念还是寂寞。

苍海涯仰头望向天空，身边的苍海镜说道：“奇怪，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难道要下雨了？”

“不，恐怕是……”

“师兄，你说什么？”

月华离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是本族的魔力！但是这魔力，为什么好像和他的不是那么像呢？好像是比他的更……纯正？

月尘夜此时眼中飞快的掠过一道紫芒，寒入千尺之冰。眸中深沉，旋即道：“去青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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