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尘花 第十三章 夜宴始

香烟袅袅，水晶帘晃动的垂下，敲响串串清脆的音符。红烛灼灼燃烧，为清冷的夜晚带来一丝温暖。一身素装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摆弄着一只牡丹簪子。身后的侍女见了，说道：“小姐，您穿的是素衣，又何必配上一只牡丹簪子呢？”

那女子渐渐弯起嘴角，轻笑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呵呵，碧儿呀，就这只碧玉牡丹簪好了。”

那侍女显然不解，却还是照做了，原因无他，仅仅是短短几月过去，原本名不见经传的烛荷楼，一跃成为月璇皇都钟楼之首，而功劳最大的，就是她现在伺候着的这位小姐了。而恰恰是因为小姐在皇宴上的一舞，才是他们烛荷楼有了这次在迎接苍茫使者的宴会上献舞的机会。

“好了，碧儿。你先出去吧。”女子单手扶上那只牡丹簪子，眸中有着喜悦：“这次，就跳《清潭仙》吧。”

“好的。”碧儿眨眨两只灵动的眼睛，心里对小姐崇拜到了极点，瞧瞧，这样绝世的舞蹈，也只有她家小姐才能舞出其中的神韵。

“碧儿？”

“啊？”碧儿晃晃脑袋，又眨两下眼，方才醒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缩起肩膀小跑出去。真是不好意思啊。

女子将实现落在铜镜上，身处另一只手描绘铜镜上的花纹，许久，长叹一声：“碧儿……”似是要叹近世间浑浊，后轻轻起身，缓步至床前，从床塌下拿出一个包袱，是手感极好的蓝色绸缎。将那展开，露出里面一件舞裙，女子眼中倒映着火烛的流光，映衬着一条金边，绚丽至极。

何为清潭？女子合上眼眸，不再多想，待到那眼眸再次睁开时，瞬间变得无比猩红，掩盖住红烛散发出的光芒，烛焰轻轻的颤抖，左右摇摆，好像随时就会熄灭。寒气，从天而降。

冰冷的声音一如她无情的双眼：“碧儿，你可知道？”

钟磬相鸣，琴瑟飘声。大殿上罗列着仙鹤铜龟，四方宴桌，是以上好的梁木雕成的，四角雕刻着越纹，锁纹，最后饰以鎏金，让人不得不赞叹皇宫的奢华，美丽。

“李大人到。”

“聂将军到。”

“王尚书到。”

……

在太监报出一连串的名字加尊称后，文武百官陆陆续续的进了龙翔殿，一进门，便是一阵的恭贺声：“李大人，恭喜啊，恭喜！”

“张大人，这是何意？”李丞相满脸疑惑，眼里却闪过点点精光。

“李大人，您说说，在座的各位达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人的长子李榕自幼便被国师称道，相比这次苍茫使者选中的战神，非大人长子莫数了吧！”众多附和声。

李丞相老脸差点笑成一朵花，呵呵笑道：“张大人，你这话说的到是过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战神的人选啊，可不是我们这些世俗小官能决定的喽！”说完，神秘一笑。

“哈哈，是是，是下官胆大。”张大人连忙鞠躬请罪。但那小脸，可不是请罪的模样。

身后一干文臣皆笑。

李丞相将眼光扫向聂成荣，眼底划过一道隐晦的光芒。不巧，正对上将军锋利如刀的眼神，嘴角扯起莫名的笑意。

“陛下驾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传到每个人的心底，众人顿时收起脸上的笑容，匍匐在地：“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尘夜步至龙椅前，两臂伸开坐下：“众卿平身。”一句话，便让人生起臣服的念头。

“谢陛下。”

此时，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听得出，来人脚步很是急促，那人一近殿，便扑通的跪在地上：“禀告陛下，十四皇子，回来了！”

一句话，原本寂静的大殿顿时变得喧哗无比，月尘夜眼底深沉，回来了？遂即，说道：“传。”

“儿臣参见父皇！”月华离一袭青衣，走到九台阶梯前弯腰。

“回来就好。”月尘夜并没有怪罪他，只是周身的气息又冷了一分。月华离站的笔直，一双金色的眼眸灼灼生辉。

当众人都到位时，苍茫使者才姗姗来迟，一曲战歌从他们口中传出——

泠泠月如刀，飒飒风似霜。

浩浩长空狼烟起，幽幽九泉白骨哭。

铁马金戈踏东风，引弓挑剑破万里。

神出战黄沙，千国献瓣香。

虎啸平原震山林，导语茅屋传四方。

苍海涯向前走去，右手置于胸前，单膝跪地：“参见圣子！”

四筵皆惊。

月尘夜眼眸深幽。月卿翼挑眉轻笑。月华离眼角讥讽。

真是有趣。不知是谁的心声。

“佳人在幽谷，泠泠心如筝。”一语惊破，霓裳羽衣红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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