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时和周遭的人侧身擦肩,我低下头,牵起嘴角寂静的微笑起来。一切都变得无比美好,我忽然很期待未来,想要快点长大,但同时我也知道,只有未雨绸缪,在这个孤苦无依的时代里,依靠自己,鞭策自己,有了生命和财富的保障,才能过得更好。
17酒肆
水无痕带着我走街串巷,没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一家普通的酒楼。木质桌椅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吃饭的人寥寥无几,整个大厅看起来破败不堪,店小二坐在门口打呼噜,伙计们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只有掌柜的拨弄的算盘,空气中回响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微微地皱眉。水无痕压低声音对我说道:“那是以前老板请的伙计,因为店里也大,我们没请人,所以原来的那班人都没有解散。”
我微微点头。不过看着他们那么闲散,培养是肯定的,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我踱步而入,掌柜微微的抬起头,笑眯眯的:“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店今儿个不待客。您累了就歇歇脚,我给您泡杯茶怎么样?”
“不用了掌柜。”我朝四周打量起来,朝水无痕递了个眼色。
水无痕连忙上前,一边作揖,一边笑着朗声道:“掌柜的,在下便是买下此店的新主。”
掌柜愣了一下,连忙从柜里走出来,“哎呀,没想到老板您竟然这么年轻。”
原本在一旁聊天的伙计也匆匆地走过来,一边讪笑,一边朝水无痕作揖。“老板来了,呵呵。”
我环视一周,原本厅里的烘漆早已斑驳脱落,角落里有不少未经打理的蜘蛛网,我皱着眉头,难怪没有人来用餐,谁愿与动物拼桌啊。说不定一会热气腾腾的汤里就冒出一只蟑螂或者蜘蛛什么的,真是骇人的很。
木质的雕花栏杆看的出曾经用心的做工,但大概因为常年未经护理,已经脱漆掉落,破败的有些不忍看。
我默默地朝水无痕打了个颜色,然后随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伙计们的目光循着着我的脚步声望向我,脸上都写满了不解。
登上最后一节阶梯时候,我听见水无痕温柔的声音在大厅上响起:“伙计们,刚才那位姑娘是在下的远亲。”说道这里他顿了顿,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他又到:“因为此店常年失修,在下决定在未来一个月里对此店进行重新整修,伙计们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一起开工吧。”
“啊?老板……”人群里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子忽然窜出声来:“那一个月的工资?……”
“呵呵,我会照常付给你们的。”水无痕朝他微笑。人群里传来如释重负的声音。
“啊……老板真好。”
“可以休息一个月还有钱拿。”
“整修是要我们帮忙吧?”
“那也肯定没有平常累啊。”伙计们像水无痕告辞后,一边议论着一边向门外走去。
等伙计们都走光了,我才从二楼蹬蹬蹬地跑下来。呼啦啦地跳到最近的一个凳子上狂放地叉腰大笑:“咩哈哈。我终于可以施展我的报复了!!!”
“可瑶你……”他惊骇地看着我双手叉腰夜叉般排山倒海地笑,遂而又摇摇头:“果然不能拿你和普通女生相比。”
“那是。”我得意地昂起头,环视一周后大声地说:“水无痕,我们的钱途就从这里开始了。”
水无痕朝我会心一笑,淡淡的眼眉里掩着流动的波纹,似宠溺,看的我心里猛然一悸。
“咳咳。”我佯装镇定地走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指着一楼到:“我们把一楼做成平民化的高级酒楼,做一些精致的美食,价格可以比普通酒楼调高一些,最重要的是二楼,我刚才看了,2楼可以隔开做成11个小包间,其中10个属于高价订位,优质服务的。2楼除了我们的招牌菜外,还格外有菜谱,至于最后一个么。”我朝他微微扬眉,“我们要做成VIP包间。”
“什么是……未艾痞?”好奇宝宝蹙起眉不耻下问。
“就是……用最昂贵的银子,求的最好的服务。”唔。“我会回去给你化图纸,到时候你按照图纸上来经营就可以了。水老板。”
我朝他暧昧一笑,似乎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银子朝我们涌过来。
“公子您慢点儿,公子您小心点儿。……哎哟,我的祖宗诶,您可不可以别扯着我的胡子……哎哟哟,疼疼疼。”
正在我们准备上二楼时,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从未关完的门缝里,我看见大街上涌入了大批人群,他们都围在一起大声地指责着什么。
我停住脚步,有些好奇。
“哎哟,公子。老头我都快花甲了,你可别这样扯我的胡子啊啊……”
“少废话死老头。”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窜出来,顿了顿继而又道:“你这个死老头,今天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我抓着水无痕就朝门外跑,世风日下啊世态炎凉。我刚一出门就看到大街正中央,一个少年扯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少年在前头也不回的大步奔走,老头在后面呲牙咧嘴的大声求饶。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朝周遭望去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真是人心不古啊。我一皱眉,想都没想就冲上前去,水无痕欲阻止我,却被我狠狠地甩开了。
“站住!”
我叉腰站在大街上,目光灼灼。
前方的少年停住脚步转过头看我,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有事么?”
这家伙欺负老人家还理直气壮明目张胆了。
刚才还被拽着胡须的老头猛地朝我递眼色,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大声呼喊:“哎呀,老天不长眼啊,老头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被小辈在大街上牵着胡须走,哎哟……我不活了。”
我一皱眉,这个老头看似仙风道骨,怎么……真的就要哭了。
少年的手微微松动,仿佛是听见老头的抱怨有些不忍,但还是没有彻底放开老头。
“喂。你没见他叫痛吗?快点放开他。”我朝少年朗声道,“你夫子没教过你要尊重老人吗?”
少年的表情微微一僵,脸上带着些许戒备:“说,你是谁?”
莫名其妙。我在心里朝他翻了翻白眼。这么多人既然不能用强的,那就下药吧。正在我随手要掏出药瓶的时候,眼前一花,白胡子老头拽着我朝我猛扑过来,一边扑一边大笑,不经意间,我看见他嘴角狡黠的笑意,和一丝调皮的意味。
一时间大脑发白,白胡子老头只是扑向我,转而朝我身后擦过去,随着身后护卫拔剑的声音,老头大笑道:“你们抓不住我的,哈哈。小丫头,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哈哈……老夫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一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我呆若木鸡地站在人群中央,这老头……轻功真好。一眨眼就不见了。
少年气急败坏的站在我面前。“你你你你……”纤长的手指指着我,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样子,但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的泪光却还是吓了我一跳。
这家伙居然……哭了?
“薛公子,前辈人呢?”
正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我身后却忽然出现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大把药材,我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到我,我们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
“未央?……”
“可瑶?……”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被唤作薛公子的少年指着我,大声地朝未央抱怨道:“就是这个丫头,我本来牵着老头好好的,就是她出来捣乱,死老头趁我不注意就跑了……呜呜……老头不见了,我爹爹怎么办啊。”
我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未央,等待解惑。
未央仿佛能看懂我眼底的意思,遂而一边安抚少年一边朗声朝我解释。
原来这个少年叫薛玉清,是本县地方官的独子,因为前几日县太爷忽然身体发虚莫名晕倒,还时而伴有呕吐腹泻等怪异症状,一家人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在各地聘请神医前去救治,而大夫们大都连连摇头,判不出此为何病,而就在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遇见了正在进行月试的未央,而县太爷正好是未央最后一个病患。于是未央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上前救治。后查出是中毒之症。就在众人恍然大悟又提醒吊胆的时候,府衙传来消息说查到了下毒之人。
而今天他们就是去抓住了那个下毒之人,他们也达成协议。老头帮忙解毒,但是却被我一时冲动给破坏了。
我皱着眉头连连埋怨自己的,看向少年的目光也变得怯怯的。“那……怎么办呢?”
少年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眼泪咕嘟咕嘟的在眼眶里打转,看的我自责不已。
“要不,可瑶你去看看吧?”未央提议。
我惊诧的抬起头,“我?”
“恩,反正你是学毒的不是么?……万一正好蒙上你见过不是刚好么?”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点点头,走前看了眼水无痕。他淡淡地站在人群中央,目光望着我,有担忧,有不解。
我朝他安抚的笑笑,遂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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