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缺 第十一节 圣诞精灵的祝福（下）

珀莉斯回到宿舍，特别无语的发现无形的圣诞精灵正和赫拉玩的正欢，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交流，这是什么语言吗？

“赫拉。”珀莉斯抱起赫拉，把它放在床上，强行切断了这两个孩子的互动。圣诞精灵很不情愿的摇摇身子，飞到珀莉斯面前，珀莉斯看见圣诞精灵的三种颜色的光慢慢分开，然后划分成几个英文字母。

看到这串字母，珀莉斯懵住了。

圣诞精灵用它身上的光写着：为什么要融合我？

不等珀莉斯做出反应，它又变幻了形态。

你决定了吗？

珀莉斯神色凝重的看着圣诞精灵所表现的字，认真的作出回应。

“是的，我决定了，我需要力量，我需要足以推翻一个统治的力量。这是私心，也是公心，可以为了我自己，也可以看做是为了……一个国度的兴衰。”

“你是自私的。”

珀莉斯看见圣诞精灵变幻成这行字。

“可以这么说吧。我……”珀莉斯皱了皱眉，确实，所谓的为了父皇曾经的江山，倒不如明白点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自己的仇恨，“是的，我是为了我自己。”

“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让你如此坚持去推翻一个王朝？”

猛然间，珀莉斯有一种错觉，她恍惚觉得圣诞精灵不是无形，而是有形，它现在就像是一个咄咄逼人的精明家，它好像直指着珀莉斯的心脏，并且步步紧逼。

“因为仇恨。”

珀莉斯感到有一些没底气，的确，这是对于良心的拷问和对内心的猜疑。

“你恨谁？”

“卡罗尔三世，彬拉尔杰斯。”

珀莉斯看见圣诞精灵难得一见的沉默了。

“你爱的人是谁？”

“孩子……你有必要这么八卦吗？”珀莉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它，她说宇诺的名字它知道是谁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必告诉我。”

珀莉斯愣了一下，突然有一种答案被否认的感觉。不是吗？是宇诺没错啊！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开没有解封吗？珀莉斯感觉圣诞精灵的话让人捉摸不透，也很意味深长，更重要的是，这样珀莉斯的内心变得更加混乱了。

宇诺、欧亚夜、奎恩、彬拉尔……

宇诺，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心里会清楚的，总有一天。”珀莉斯坐在床上，双目空洞，赫拉跳到珀莉斯身上，黑色的毛发在珀莉斯的身上蹭来蹭去，却换不来珀莉斯依然如旧的一双透彻明丽的眼睛。

圣诞精灵的光彩重新汇聚一团，发出一声轻响，像是一声短促的叹息，又像是发出一声捉摸不透的轻笑，珀莉斯木讷地抬起头来，双手受着圣诞精灵的牵引向前伸去，平摊着，它轻轻的坐到珀莉斯的手上，转眼又化作一阵烟雾不见了。珀莉斯慢慢的合拢双手，闭上眼睛，倒在床上，她忽然很累很累，圣诞精灵透彻的逼问，让珀莉斯无力招架。

“融合成功了吗？”黎拉推开门进来，但是瞬间又怔住了。

黎拉看见珀莉斯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狠狠的抱住自己头，她的头发凌乱不堪，挡住了她的脸，，她的脸上似乎有些落寂，但更多的是一种痛苦，小小的赫拉卧在珀莉斯的怀里，它就像是一片光明里的黑暗，灼痛了黎拉的眼睛，但是这样的黑暗在一片白色的珀莉斯怀里，又像是在不断蔓延的，那样的……让人无力反抗，无力阻止……

“珀莉斯……你怎么了？”黎拉急忙跑过去，扶起珀莉斯。

珀莉斯睁开眼睛，皱了皱眉，看着黎拉，但过了一会就又闭上了，珀莉斯用一种无调的声音说：“开心吗？见到了赫。”

“是的，我很开心，我太喜欢你这个圣诞礼物了……可是……你怎么了？”黎拉尽力靠近珀莉斯，想给这样让人无法放心的珀莉斯一点安心和温暖。

圣诞节。

雪还是这么纷纷扬扬的下着，世界仿佛确实因此而多了一些安静，并且静的可怕。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珀尔。”黎拉坐在阳台的茶几边，一手端着红茶，一手握住珀莉斯的手，柔声询问着。

“就是和圣诞精灵融合成功了，所以心里有些感触罢了。”珀莉斯面色还是苍白，而且总有一种憔悴的感觉。

“珀尔，如果只是这样，你不会蜷缩一团的，你知道你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吗？是宇诺过世的时候，那一次，你找到我，然后就在我的怀里蜷缩一团，一阵一阵的抽泣，珀尔……”

“圣诞精灵的提问，能够穿透人心，这不正是你所预料的吗？你想让我看清楚这个世界，你想让我想清楚，该如何去面对这一次的战争……”珀莉斯轻笑一声，她并不感到有什么错误，只是有一种被逼看清现实的不甘罢了。

“好啦好啦，你不用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我不知道……圣诞精灵会对人心产生如此强硬的触动。话说回来，这一次的战争，你会参加的，对吧？”

“是的，我会参加。”珀莉斯认真地回答。她和黎拉都知道，她们的共同点很多，特别是在珀莉斯失去宇诺之后，珀莉斯也慢慢地变得愈来愈冷，现在，她们的共同点更是多了一个，比如说喜欢把话挑明白说，而不喜欢看清残酷的现实这一点。

珀莉斯看着赫拉，心里开始纠结到底带不带这个小黑猫去呢？

……算了吧，珀莉斯心里想，这毕竟是一只正常的猫，去了战场也只会当成炮灰吧。还是不带它去了。

珀莉斯转身关上行李包的盖子，提着小巧的行李包，重重的关上了宿舍沉重的大门。

珀莉斯和黎拉心灵感应之后，被传送到了一片树林里，按照黎拉的叙述，往西边走就能够找到军营，但是到了这一片树林，珀莉斯明显不想走，因为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怎么那么像是……宇诺以前住过的木屋……

宇诺……你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吗？所以，我才被传送到这一片树林，是吗？

“宇诺——你在哪——？”珀莉斯奋力的呼喊，好像要把自己的所有分离之苦倾注于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