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之巴比伦魔王 第③①节 最后的逆转·黄金魔女的暮光（8）

EP8·Twilight.of.the.golden.witch（8）

白言与菲泽莉努的战斗就不用详述了。

既然白言已经看穿了菲泽莉努那看似能谱写剧本、让其他事物按照其意愿来行动的能力的本质，那么战斗的悬念基本就不存在了。

菲泽莉努的能力，是利用了所谓的「矛盾」——看透了她的力量是恩赐比赛，就必须按照恩赐比赛的规则战斗；如果没有看透，就会有可能违背规则。简直是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个无解的问题——可，名为「箱庭」的城市，正是在解决了这个矛盾的基础上才得以建立起来的。

白言正是使用了这个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法，击败了菲泽莉努（好吧，实则是作者咱不清楚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法，所以没法说明）。

然后，作为游戏胜利的战利品，是菲泽莉努以及她经营许久的共同体。当然，白言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共同体本身，而是作为附带品的，从菲泽莉努口中得到情报的权利。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是规则里面早已经说好的！”

白言携带贝伦与绘梨花两人，环绕着菲泽莉努席地而坐，简直像是要听故事的小孩子一般。

菲泽莉努头上滴下一滴冷汗。

现在的她可不像之前那样威风堂堂（……）。陪伴在她身边的猫型魔王们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佩戴的那彰显荣誉的徽章也残缺不堪，唯独她头上那储存记忆用的角型装饰品被白言放过了，毫无损伤。

而被白言放过的右代宫缘寿，暗自叹了一口气，也到菲泽莉努身边坐着——并不是想要这么做，而是因为单纯的不想被人群冷落而已；况且，人人都有探知秘密的欲望。

“好吧，可以告诉我了吧！3年前，毁灭我之共同体的，那个「衔尾蛇联盟」的情报！”

“……我所得知的信息也不是很多，那个共同体，是以改写箱庭已有的秩序、缔造新的秩序为目的行动的，聚集着大批魔王的共同体。”

“soga……所以称其为「魔王联盟」啊！”

“联盟的内部成员到低有多少，我也不怎么清楚……毕竟，与我等洽谈的人只有那么几位。我所知晓的人，有且仅有2位——”

“等一下！2位？！”白言突然出声，打断了菲泽莉努的阐述。他诧异的盯着菲泽莉努，询问道：“2位？难不成你就只是因为2个人就敢向我的共同体出手么！什么时候我的威名这么不值钱了！”

菲泽莉努“呵呵”的干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汝若知道，那2个人里有一位不逊于汝的恶之魔王，就会明白我的想法了……”

“哈？不逊于我？那倒……”白言挤出一丝笑容。“那倒真是有意思啊！报出他的名号来吧！”

“哦啦！汝也应该知道啊！汝的那位好友、Michael不是应该知会过你嘛！”菲泽莉努总算露出了从恩赐比赛结束起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虽然是表示讽刺的笑容。“若不是他承诺去拦住Michael的天使军，拉姆达戴露塔卿根本不会出手啊！”

白言的眉头紧蹙起来。“你是指……那个「破坏神」夏伊马尔？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以‘破坏’与‘葬送’作为性质的「人类最终试炼」，怎么会拥有理智！”

“诚然。但残念的是，关于那位魔王，也有着把智慧传授给人类的传说流传着。在我看来，他不仅仅是象征‘生者必灭’、‘盛者必衰’的魔王，而是更加深邃、更加强大的东西……至于另外一位嘛，不过是区区5位数外门的魔王，根本无需在意！”（就是魔王·麦克斯韦）

既然关于那个共同体的消息就这么多了，白言就到此为止——但并不意味着没问题可问。关于菲泽莉努提到的另一个集团，白言可是一直都很上心呢！

“那么——你所透露的，那个名为Almagest的共同体的消息，可以告诉我吧！”

在白言问到这个的时候，可以明显察觉到，菲泽莉努的眼神变了。脸上有明显纠结的表情，想必是箱庭的强制力与自身的想法相冲突的产物吧——

不过，箱庭的强制力是绝对的。起码，不是菲泽莉努自己能动摇的；可是，她的回答却是惊人的：

“箱庭里，不存在名为「Almagest」的共同体哦！”

说谎！

白言可以肯定。

可，似乎看出了白言的疑惑，菲泽莉努再度强调：“【名为「Almagest」的共同体，在箱庭内部不存在！】”

红字宣言！

“你们在历次游戏里，都用过这个来表示绝对正确无疑的真实吧！让我利用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红字宣言是准确无误的——在游戏外的话，这则可以用来证明，宣言者没有说谎！

白言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笑容——

“这样啊……魔女最为擅长的概念置换啊！从你的话里，可以得出3条有可能的情报——

1.Almagest不是共同体；

2.Almagest是曾经存在过的共同体或组织，但有可能已经消失了；

3.箱庭内不存在，也就是说，箱庭外可能存在！”

“撒~~~选择吧，我的说法哪一个是正确的！——这样，你就无法玩文字游戏了！”

“唔……”菲泽莉努明显被白言戳中了软肋。

迫于箱庭的誓约，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道：“……第二与第三点，回答正确！”

“那么，就请你详细的给我解释一下吧！”

“……Almagest，是箱庭还处于混乱年代时诞生的，由人类创造的共同体……当年，即便在那个神魔乱舞的年代，这个共同体也是有相当规模的。创始人在外界，作为‘近现代魔术的改造者与缔造者’，积累了大量的功绩，进入了箱庭——可是他进入箱庭的时代，却是人类地位最低等的时代……”

“现在人类共同体的地位也不一定多么高嘛……”白言吐槽道。

菲泽莉努像是豁出去一般，瘫倒在摇椅上，慢慢的说着真实。

“……的确。可是当年比现在还要严重！于是乎……为了所谓‘人类的自尊心’‘人类种的荣耀’，为了改造箱庭的秩序，他创造了这个共同体。然后……失败了……”

“也对，哪有成功的篡国者嘛！”

“失败了的他，被逐出了箱庭——可他所积累的功绩，使得他的共同体不再是单纯的组织，而是成为了一种「思想」，在所有有人类存在的世界里流传着。”

白言的眼神动摇了。“开什么玩笑！那种事情……那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可这是事实！所谓Almagest并不是一个组织，而是指一种思想——毋庸置疑的天才性、极端的自利主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真理的追求者——有着这样性格的「人类」，就是「Almagest」。”

菲泽莉努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反驳了白言的话，然后就气喘吁吁起来——

不对。

白言突然发现了问题。

“你……”

并不是菲泽莉努的回答有问题，而是菲泽莉努的身体有了毛病。白言并没有下重手，那种程度的损伤，是不可能让菲泽莉努显露这样的疲惫之色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菲泽莉努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潮红，汗如雨下。在白言的感知里，她的灵格迅速的萎缩、生命力急速消退。

“被发现了么……呵！这就是……我在上一次和你对话的时候说的，你说错的地方——A.C计划。这么天才的想法，怎么可能是我能想出来的！不过是，Almagest的创始人一时心起想出来的主意罢了。作为交换，我不得向别人透露，关于他的一切情报！”

也就是说，正因为白言逼迫菲泽莉努把Almagest的情报透露出来，菲泽莉努才被逼上了这种窘境。

白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不会道歉的。”

“我也没想过你能道歉……这样的结局，我早已经预料到了——最后，作为赠礼，在告知你一件事情吧：将Almagest毁灭的人，正是‘巴比伦的通天塔’时代的你哟……对方估计也是出于怨恨，才会在后来事事针对你的吧……”

看着即将香消玉殒的菲泽莉努，白言点点头。

“能从箱庭外部对箱庭内进行干涉，想必也是很厉害的人物吧……！可惜，我已经……”到后面，白言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这后面的事物，不是他们用知道的。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白言自觉的闭住了嘴。自己已经将对方逼上绝路，再追问下去，白言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对将死者，要有起码的尊重。

菲泽莉努察觉到了白言这份无声的温柔，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她把头转向了一边的缘寿。

“既然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了想要的情报，黑尔塞兹卿应该不会再在你们的棋盘上纠结了。想来，可以提前说一声‘恭喜’了……咳咳！”

菲泽莉努突然咳出鲜血。缘寿连忙赶上前去，聆听着这位给了她帮助的前辈的最后的教诲。

“恭喜你，「返魂の魔女」……”

“……阿乌阿乌罗拉……”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之巫女哟！最后一刻能欣赏到汝等的棋局，我可是很畅快的！……咳咳……”菲泽莉努摊开手心，一只黄金的蝴蝶飞舞起来。“这……算是我的一点礼物吧！”

黄金的蝴蝶融入绘梨花的身体，片刻的功夫，就为她换上了，魔女应有的俯视——华美的洋装。菲泽莉努用自己最好的力量，治愈着缘寿受到的伤害。

“只要汝希望的话，汝的亲人也好，拉姆达戴露塔也好，汝随时都可以让他们复活。这是我为你送上的、最后的礼物了……”

菲泽莉努的声音越来越弱。同时，她的眼皮也渐渐的下沉……

缘寿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着再也不会发出声音的菲泽莉努说了句，她不知道能不能听到的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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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伴随着黄金的光辉，本来被白言的真实消灭的人们的身影，再度浮现。

不过或许在复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从缘寿那里得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都沉默不语。最终打破沉默的，是缘寿——

她对白言说道：“我绝不会原谅你！”

“我也不期待你的原谅——说来，我们本就只是陌生人。”

“但，我们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了……”

“有理由的，是你，不是我……如果没有疑问的话，我是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是吗……”缘寿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闭上了眼睛。“可作为这个游戏的参与者之一，我希望你能见证游戏的终焉……”

“……好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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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代宫战人，从那群人里当中走出来，并催促缘寿也过来。

右代宫家的大家，在缘寿走过身边时，都对她说着“加油啊”。

战人拿出黄金之钥，交给缘寿。那上面，寄宿着和最初得到时相同的光辉。之后，在空中，出现了两扇互相相对，像要把缘寿夹在中间一样的门。

上面有着厚重的花纹……表示这是非常重要的选择。

“……不给提示，让我选一个？”

缘寿询问着自己的哥哥。

“不会不会。会给你提示的。现在，我出个简单的问题。是个双选的简单问题。然后，这个答案，就是你要打开哪扇门的选择——贝阿朵。上前来。”

“呵呵呵。汝在回答妾身的提问前就睡着了啊。还能对汝出题妾身也很高兴。”

“……冷静下来，缘寿。是很简单的问题。要怎样选择最好的选项……还记得哥哥一开始说过的话吗？”

一边的白言突然出声，提醒道。“巴托拉卿，提示给得太多了。这是未来的魔女安琪卿的凯旋，你应该仅是目送。”

“……也是。那之后就让给贝阿朵……拜托了。”

“嗯……那么开始咯。”

“好、好的。”

缘寿咽了下口水后，抬头认真盯着魔女的脸。

魔女她，轻轻伸出[左手]，靠近缘寿的脸。然后慢慢伸开手掌让她看。

“看看妾身的手掌。没有任何机关对吧？”

“……嗯。什么都没有。”

“看好了。这样握住……然后食指竖起来。”

她竖起食指，慢慢伸到缘寿眼前。

“好好看着妾身的食指啊。开始咯？很快的。”

魔女迅速把食指向上一挥，指向天空。缘寿仰望指向天空的手指时，手指像要逃走一样向下挥去。

就像这样，上、下、左、右、再向左，就像是在玩“看向那边嘿”的猜拳游戏的感觉。

觉得眼睛追不上手指就表示输了，缘寿认真地跟着晃头。

魔女的手的动作越来越快。缘寿也不甘示弱。然后，当指向天空的手指猛然挥下的时候……食指被握回，变成了普通的拳头。

“……”

“好了吗？手要张开咯？”

魔女慢慢地，伸开［右手］的拳头……

于是，那里出现了，有着可爱包装的一颗糖球。

“好了吗。”

“嗯。”

“这是戏法呢，还是魔法呢。这就是，妾身给出的问题。”

“来，缘寿……回答吧。这是戏法，还是魔法……”

这题的，答案。

“回答是‘魔法’的话，这边。‘戏法’的话就打开那边的门。”

缘寿，选择走向所选择的答案的门边。

然后将黄金之钥匙，插入钥匙孔……回头看向右代宫家的大家。

“右代宫之鹫，不会回头。”战人，对自己的妹妹提醒道。

“……是呢。对不起。”

缘寿用力地转动钥匙。

之后钥匙和门发出强烈的光……渐渐稀薄起来消失了。在那对面，是不可思议的颜色的空间。

缘寿在，踏出迈向那里的一步之前……没有回头地说道。

“右代宫之鹫，不会回头……所以我不回头，但是要说：大家，谢谢你们！但不是永别！我，永远都和大家在一起！！”

“是啊。你不会回头。但是我们无论何时，都在你的身后。”

“……并不是这样！！——我，即便如此也相信。大家绝对……都会全员齐聚回来，我永远相信着！！”

“……缘寿……”

“这样就好……缘寿。吾等所有人都期待着，能再次在汝身边齐聚哦。”

贝阿朵阻止自己的丈夫继续活下去，反而支持、鼓舞着缘寿，继续前行。

重重的点了点头，缘寿，向前跨出了一步……

EP8·Twilight.of.the.golden.witch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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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们的游戏既然结束了，那就把我放开啊！”

被绳子困住的拉姆达，对着在一边亲亲腻腻的的白言与贝伦不爽的喊道。自从与贝阿朵的游戏结束后，两人的关系就飞速的上升着——更令拉姆达难以忍受的是，在游戏结束后，白言就把她绑住，还在她面前与贝伦秀亲热。可把拉姆达给气的……

牵着绳子的绘梨花，叹了一口气。“这是第几次了啊……”

“这可不行哦，拉姆达戴露塔。就算你复活了，根据恩赐比赛的结果，你的所有权还是属于我的。可不能让你瞎跑哦！”

“呜……！！！”

被白言训斥的拉姆达，可怜兮兮的呜咽了一声。

“哼！”

拉姆达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魔女的评议会这个共同体，白言并没有去歼灭它，而是让它留了下来。

但是，没有了菲泽莉努的压制，没了贝伦与拉姆达两位强力的魔女，这个共同体也短时间内支离破碎，在3位数的共同体里消失了。

而拉姆达，自然被白言“栓”走了……

第三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