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之巴比伦魔王 第二十九节 最后的逆转·黄金魔女的暮光（6）

EP8·Twilight.of.the.golden.witch（6）

Hellscythe，比起白言用术式构成的武装、或是以历史提取的方式再现的灵装，在锋利度、坚（和谐）硬度上面未必有什么优势，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特别能力。无论是蜻蜓切的「切割」、亦或是永恒之枪Gungnir的「必中」、还是弗雷之剑Laevatain的「必胜」，比起Hellscythe都强上很多。

但作为伴随着白言的诞生的这件武装，却有着其他的灵装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好处——那就是「会顺应白言的心意」这一点。

那自由变化的形状不过是这一能力的外在体现。实际上，这是一个会顺应白言的要求进行“进化”（或者“改变”）的武器。譬如说白言本人擅长的是术，以魔术、魔法、自在法、仙术、道术、方术、阴阳术、妖术等等术式来进行战斗，所以Hellscythe就多出了“法术增幅器”这么一个属性——也就是说，那镰刀的外观并非是格斗用武器，而是法杖（@菲特·泰斯塔罗莎·哈拉温）；再如这次——斩断拉姆达戴露塔的身体的这次——这把镰刀并非简简单单的斩了下去，而是对她的灵格进行了切割。即，削弱了拉姆达的力量。

“呜——！！！”

灵格被斩碎的痛楚，折磨着拉姆达的神经。

她死死的盯着白言，一边向后退去、远离白言，一边修补着自己的身体。可是……

“唔噗——！！”

白言的头发如同鞭子一般，带着不可阻挡的的气势，横扫了过来。

拉姆达那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这样的冲击？而且这次的轰击，大概是在白言的控制之下的，拉姆达的身体不但没有被打飞，反而是向着白言的方向飞了过来。

就算知道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拉姆达也没有办法了——因为，她已经提不起多少力量来控制自己的身体。

留在她印象里的最后的画面，就是白言高高举起的镰刀、竖直下劈的那一幕——

*

白言手中的光球化作白色的羽毛，飞散。

然后，白言发出了一声傲慢的感叹。

“干的不错哦，拉姆达戴露塔卿……很好的争取了1分钟的时间！”

以前说过，像白言、拉姆达这种程度的存在，是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被干掉的。就算是白言，也是先用Hellscythe切割了她的灵格、然后再缓慢、却又切实的、用力量消磨对方的存在，然后，为她盖上了棺材。

“然后……多亏了你，我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啊！”

黑色的契约文件在白言身前浮现，标志着胜利者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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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姆达戴露塔……！”

在房间里躲藏着的缘寿，流着眼泪，呼喊着在白言手下陨落的魔女的名字。

“缘寿……不要看，你别看！！”战人也含着泪水，挡在了自己妹妹的身前。

缘寿流着后悔的眼泪，僵硬地闭上双眼——未来的魔女，不可以去接受她的败北。

“咔嚓——”

这时，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像是吊在空中一样浮着的黄金之钥，颤抖着。

……终于，钥匙的封印解开了。战人迅速把它拿了过来。

但是就在同一瞬间，钥匙的房间的巨大空间中充满了魔法的冲击。

“什、什么？！”

由这次的冲击，让缘寿感觉到口袋中有什么震动。把手揣进去，发现从拉姆达戴露塔那里得到的，能够回到黄金乡去的碎片……粉碎掉了。

原来，在白言与拉姆达战斗的时候，闲来无事的贝伦就带着绘梨花潜入——额，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藏着「钥匙」的房间里。看到战人两人快要得到钥匙之后，就迅速采取了行动。

这下子，战人与缘寿是彻底逃不掉了！

“拉姆达戴露塔要是再周旋得聪明些的话，说不定能再争取出5秒来呢……那样的话你们就能得到这钥匙，逃回黄金乡了……主人是笨蛋的话巫女可是很辛苦的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贝伦的笑声停止了——被打断了。

绘梨花惊讶的捂住了嘴。

曾说过自己要是想的话连影子都不会让人踩到的豪言壮语的，那个奇迹的魔女……坠落了。

脸上吃到了战人的右拳，坠落了。

贝伦卡丝泰露的这个样子立刻散作粉末，在战人的面前再次构成身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她捂着脸颊。被打到的事实，无法当作没发生。

那惊愕的表情，之后变作了惊愕。

战人的表情是？

………看不到。

看不到隐藏在伸出的右臂中的，他的表情……

“……”

“……诶……什么？”

“……给我收回！”

“收、收回什么……”

之后的一击没能打到。

贝伦卡丝泰露的身影化作云雾消失，在更远一些的位置再构成。

“……好疼……好疼……好疼……”

终于她在真正的意义上，感受到了被打的脸颊上传来的疼痛。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呜呜呜呜呜呜！！”

贝伦卡丝泰露捂着脸颊苦闷地叫着。

然后，从她身后的阴影中出现的身影，将她揽入了怀中，轻轻的揉着她被打倒的地方。

可贝伦完全不领情。

贝伦不满的对着白言抱怨着：“你在一旁干什么啊！自己的猫被打了都不知道去帮忙还击吗！”

白言也暗自苦笑了一声。贝伦可不是蕾蒂西亚那种性格的软妹子……想让贝伦在被攻略之后就失去自己的主张、按照白言本人的想法来行事是不可能的。嘛嘛，这就是贝伦的「高傲」之处——那绝不会失去自身主张的独立性，也是贝伦的迷（和谐）人之处。

——不过有时候也很令人头疼就是了。

白言在贝伦的下颌轻轻的摩（和谐）擦着，像抚摸猫咪一样抚摸着贝伦，他解释道：“这场游戏有着2个GM啊……GM之间互相战斗的话，就要遵循这场游戏的规则！所以，我没办法帮你啊……”

“真没用！”

话音未落，本来享受般的眯起眼睛，陶醉在白言熟练的挑♂逗小猫的手技里的贝伦不满的张开了蓝紫色的眼睛，使劲从白言的怀里跃开。

然后她的身影缓缓上浮，再次出现在空中与战人对峙。

“好啊……就以你的游戏盘的规则来战斗好了。但是，我可不会像你们那么悠闲，我是很没耐心的，会压倒性地出题，来在瞬间结束哟。我的对手是谁？两人一起来也可以啊。”

就在兄妹两人争论谁上的时候，白言也从“战场”中撤离，与绘梨花一起，来到了靠近门的一边。

然后，向着虚空中……洒起了豆子！

散开的豆子仿佛碰到了什么隐形的东西，四处反弹。

“真实过分啊、汝！不至于把我当做恶鬼一样吧！”

在绘梨花惊讶的眼神中，菲泽莉努的身影由虚变实。并且，还陪伴着，像星座的形状一般漂浮着、披着独具匠心的漂亮大披风的黑猫。

这样的菲泽莉努，仿佛被一群幻化成猫的各界的魔王们守护着，以最大的戒备警示着。

“呐……这么大张旗鼓的是想要做什么？”

“呼呼……我只是好奇为何会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来准备钥匙而已。不能让客人就等啊！”

菲泽莉努巧妙的避开了白言的询问。

白言咂了咂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那边，贝伦与战人的争斗已经开始了——既然这是贝阿朵莉切的棋盘，那么自然，战斗方式是以“推理”为主、以谜题作为利刃、以解谜方式作为盾牌的的推理战斗。

而且……为了打击缘寿的心，贝伦还大度的赐予了两人红字宣言——

“【贝阿朵莉切，在1986年10月死亡。由此，她所产生出的黄金乡，完全毁灭了。右代宫缘寿……由黄金乡所产生的，你的亲族们所有人，也都毁灭了。你的父亲、母亲，当然还有战人，不会再回到你这里，不会再叫你的名字。】”

贝伦张开双手，她背后的光，就像是天使展开翅膀一样。以她为中心展开的无数放射线……各自都是带着蓝色轨迹的密室推理的刀刃——在箱庭以及外界长年旅行过的她，积攒了作为从各地带回来的土产的，无数的无数的，密室推理。

这些放射线，一齐弯曲起来，对准战人。这就像是，无数的大蛇翘首凝视着一般。

“………哪怕是漏答了一个谜题。就拜拜了。我可不像贝阿朵那样，能悠闲地等你到10月5日的24点再回答。不是即答的话，就是死。”

这样的话，那就已经不是推理谜题。

这不是知性的游戏，只是无情的刀刃。

“死吧。”

数百道名为推理谜题的诱导雷射，向着战人一齐袭来。这些雷射光们描绘出的几何学形状的蓝色轨迹，美丽到令人感觉神圣。它们每一个，都是推理谜题。在这压倒性的弹幕中逐个进行回答，就像是要用丝线穿过袭来的针的风暴一样。

战人在广阔的空间中自在地四处奔走，在躲过美丽的蓝色的推理谜题的轨迹的同时，将那些逐个确实击碎。

他所积蓄的，过去阅读过的各种推理小说的知识，告诉了他每个谜题的答案。每当蕴藏着回答的眼光盯到的时候，推理谜题便碎散一个。但那只是，数百道中的一个。要说是对抗或抵抗，也过于虚幻。

……可是，这就像是在沙滩上，将沙粒一粒一粒拣起一样的，脆弱无力的抵抗。

终于……战人的战斗到极限了。

战人被雾一般的血围绕，全身染上鲜红的色彩。然后，瞳孔渐渐失去光芒。他的身体，慢慢地，坠落下来……然后，到达了底部，就像落入了水底一样……尸体慢慢横躺下来。

缘寿飞奔过去，看着死去的兄长的……最后的表情。眼睛睁着，里面还寄宿着，直到最后一秒都不屈服的斗志。

“ho……结束了？”

白言讥笑道。

“嘛~~~这就说不准了！”

菲泽莉努神秘的笑道。

白言面露疑惑之色……不过心里却很期待——就说嘛！绝对不止如此！

果然，就在无数的大蛇袭向抱住哥哥的缘寿时，金色的光辉，在缘寿的身边闪耀起来。

然后，战人咳嗽了起来——本已经死透的战人，咳嗽了起来！

贝伦吃惊的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战人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能复活？！”

“……哥哥他，还活着的哟……！！”

“【以红字真实！！宣言过右代宫战人已死】了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复活了啊？！？！”

“就算世界中所有人都说死了……在世界中只有我一人还相信着……哥哥还活着。然后有一天，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一旁看着的白夜咂舌道：“这算什么！”

“只要自己相信，那就是事实。”这种唯心到极点的言论，没想到会从一个来自1998年的人类身上听到！

真是无理到极点的、魔女的言行！

“呵呵……黑尔塞兹卿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刻哟！”一边的菲泽莉努轻声偷笑道。“不过那位人之子，作为魔女可是有着极高的潜力！说不定，有着超越我的资格啊！”

白言斜眼盯着菲泽莉努，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的确啊……作为「诗人（Create）」的丰富的想象力，倒是的确很充沛啊，右代宫缘寿！”

“啊，不对，说你们是「诗人」简直是对我的一位挚友的侮辱……是吧，「Artifical.Create（人造诗人）」们哦！”

看到菲泽莉努那阴沉下来的脸色，一边的绘梨花立马知道，她貌似听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消息……

“真是天才、不，是怪物般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就算是有着第四最强种之名、是所谓人类的幻兽，不过身份的设定上终究还是‘人类’；把同为「人类」的同胞当做研究材料，还真是你们这一种族的风格啊！”

白言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

“作为「完成品」的人，就是你吧！而那些比不上你的魔女，终究不过是「半成品」啊！”

半成品比不上完成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听到自己不过是「半成品」的绘梨花，脸上布满阴霾，浑身颤抖，可怜兮兮的问着白言：“白、白言大人……我、我们真的只是「残次品」吗？！”

脆弱的心灵，貌似是一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会崩溃一般。

白言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少女的疑问。

做出答复的，是菲泽莉努——

“不，这样的表述不恰当哦！汝们并不是「半成品」——汝瞧，人造诗人这件事，不是成功了吗！”菲泽莉努终究是成年的魔女，这样安慰着绘梨花。“不过，魔女和Create终究是不一样的；魔女是Create的改种！”

作为A.C计划的主要执行人，菲泽莉努对魔女的一切都极为了解。自然，对魔女的身份也是……

“不过……人造诗人（A.C）的‘容量’终究是有限的，无法承受足够的改造——所谓恩赐，终究是天赐之物，人类想要去触碰、去人为的制造，无疑是愚举……只有真正的「诗人」，才能经受得起足够的改造啊！”

“哼……！！人为改造恩赐就已经是人类愚蠢的最大体现了！”

白言冷哼道。

“也是呢……人造之物终究有破灭的一日，所谓的「魔女」也是同理啊……！！”菲泽莉努最终叹息一声，肯定了白言的话。“不过……黑尔塞兹卿，汝的话里，还有一处不对哦！”

这句话，再次吸引了白言的注意。

不过，看菲泽莉努的样子，是不会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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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言等人争论的时候，贝伦已然落入了劣势——

因为在战人之后，本来已经被宣告死亡的贝阿朵莉切、右代宫的亲属们、贝阿朵的眷属们，一个有一个在缘寿身边浮现出来……

分明……

贝伦已经用红字宣告过他们的死亡了！

“【红字真实是绝对！！是谁都无法抵抗，也绝对不会被颠覆的，完美的真实！！】”

“就算世间的一切，要否定我的家人……即便是作为唯一真实，把他们已死的消息给我……我也不会承认！因为就算被全世界否定，我也不会舍弃大家绝对还活着的希望……！！然后，我抵达了……这就是，我作为魔女的境地。”

黄金的魔女，安琪·贝阿朵莉切、右代宫缘寿，同时也是，无限与返魂的魔女！

“大家永远和我在一起。无论谁用红字真实杀多少次，我都会将其拒绝。大家都会在我身边复活……我是返魂的魔女安琪！！你的红字真实，无法对我的世界造成任何伤害！！！”

缘寿和，他们一族人，伙伴们一起，放出描绘着黄金轨迹的放射线。

这和贝伦卡丝泰露的大蛇们描绘出的东西是相同的，但是上面的光辉是黄金色。然后这些，化作巨大的一体，成为了得到双翼的鹫的形状。

已经，不是片翼了。黄金之鹫，通过缘寿的绝对意志，得到了飞向未来的翅膀。

那展开的翅膀……压倒了贝伦和她那由谜题组成的大蛇。

“右代宫的鹫，不会回头。”

“而且，绝对不会挫败…！！”

黄金之鹫的翅膀轻易将蓝色大蛇吞没，粉碎。

然后，也不会放过其主人。

这次轮到贝伦来逃跑了。

贝伦不会抵抗黄金之鹫。抵抗不了。

在拼命逃跑时，她用红字真实的楔子陆续投向右代宫家的人们。

【

右代宫金藏已经死亡。

右代宫藏臼已经死亡。

右代宫夏妃已经死亡。

……

……

】

虽然不断地这么做……但谁都没有倒下。

由于缘寿并不接受，所以无法贯穿任何人。

“连、连红字真实……居然都不起作用！！黄金的真实是什么啊！！能打赢红字真实的黄金的真实，到底是什么啊！！！”

“是相信的心……这是‘我们’的总意。在我们认同并共有的真实面前，你的红字真实，什么都贯穿不了。”

“……再见了，贝伦卡丝泰露！这就是真正的，将军了。”

“我、我居然会……我不承认、不承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贝伦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