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战争 eleven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梦中醒来。

看到的是雪慧。

我熟悉她的床的气息，淡淡的橘花香。

每次受了重伤，无一例外，我都会在这里度过；而救治我的雪慧，总是心不甘情不愿——“你醒啦？”她说，“最近你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是不是快要‘变身’了呢？”

“怎么是你？！”我惊异地问，“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庆典……”

“嘘……”雪慧飞身过来捂住我的嘴，“笨蛋，嚷什么，你要出卖我吗……”

听她这么说，我便知道，昨天发生的，不是一个梦。

况且，我的脸分明还在火辣辣地疼，手心里依然留着从蝎斗背上透出来的淡淡温暖。

“我用你身上穿的这件礼服传送你回来。”雪慧说，“就知道你这东张西望的乡下佬会走丢，我一早就对衣服施了监测术。”

我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华美礼服，它又脏又破，上面还沾着我的血。

雪慧把它从地上拾起来，投进火里，霎时间，这件陪伴拥有一段神气经历和回忆的礼服在火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真后悔带你去。”雪慧毫不掩饰地说。

“为什么？”我坐起来。

雪慧用特别大的双眸凝视着我，然后，她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你都知道了，你监视我！”我忽然变得有些恼怒。

“我可不是故意的，刚才说了，那件礼服上施了法术。我总有权知道我的姐姐那么长时间了无应讯，究竟去了哪儿吧？”

“雪慧，你刚才叫我，‘姐姐’？”

她把头撇向一边：“只是随便喊喊而已，谁知道你将来会变成什么！”她有些心虚的样子已经没了方才的冷傲和孤僻，甚至还有慌不知措的可爱，让我几乎无法去责怪她先前的刻薄和擅作主张了。

“雪慧，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雪慧小声说。

“如果这世上有样东西，是你一直珍爱而愿意守护的，你为它会付出一切吗？”

“我才没你那么傻！”她干脆地回答，“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东西是值得守护的！”

“你骗人，你不喜欢战争，所以选择变成女孩，是不是？”

雪慧听了，并不说话。

于是我接着说：“你的什么三昧真火、千岁寒冰，可以让我见识一下吗？”

“根本没有这些。那都是骗父王的，”她坦率地说，“我对于杀伤性的法术毫无兴趣，只喜欢研究治愈术和转换法！尽管如此，你的攻击术还是没我强，却一心想成为一个战士呢。”雪慧的语气又一次恢复了揶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同时就听见了天翼的声音。

他大踏步从外面走进来。

“幻甄，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天翼开口问。

“准备什么？”我莫名其妙。

“呆子，今天是南天大陆的比武斗法日。”雪慧提醒我。

“是啊，”天翼来到我的床边，“每年一次的比武斗法日非常重要，所有武将的儿子都云集王宫。父王把这次比武斗法日看成是下一次圣战选拔的预演。如果你想参加战斗，这场比试不容错过。”

“知道了，”雪慧替我回答，“幻甄上次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看他倒是顶想去呢。”

“那好，幻甄，你收拾一下，我在前殿的比武场等你！”天翼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还愣着做什么？”雪慧对我说，“时间可不多了哦！”

“我……我一点儿也没有思想准备。”我有些慌张地说，还要有一部分原因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

雪慧一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端着我的下巴，不由分说粗野地“噼噼啪啪”治愈我的身体，手到之处创口立即愈合。

“哎哟，你不能轻些么？”我嚷道。

“不这样你哪好得了啊？？”雪慧大声说，“小敲小打就这样叫，你待会儿等着挨打吧！”

“你咒我？”

“我是在预言！”

“你可不是占星师！”

“这种程度的预测还需要占星啊？”

就这样，我和雪慧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争吵中，雪慧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我就不去观战了，”雪慧站在宫殿门口说，“省得又要费力抬你回来。”

“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吗？”我有些气忿。

“能做的我都做了。”雪慧轻轻地说，“去吧，没头脑的幻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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