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绝 第九章 ：秘术写轮东瀛事

第九章：秘术写轮东瀛事

上泉信纲等他平复下来，方才拉他走到日常练功的山谷僻静处，问他可否记得当日为何晕倒。李逸这才想起花绿蟒蛇和上泉信纲那时的异状，忙四处扫望了一下，草树葱笼，茂密繁盛，哪里有蛇的影子？再看上泉信纲也是好端端的，和平时一模一样，只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唔，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尽看到些稀希古怪的东西。”

上泉信纲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自个儿也扯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坐在他旁边。沉默了好半天，他方才悠悠叹息一声道:“你不是眼花，而是误种了我的幻术。”“幻术？是什么法术，很厉害么?难怪上次我连动都动不了咧。”李逸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奇道。

上泉信纲点点头，轻声道：“据我所知，幻术是瞳术最根本的秘技，一般都具备催眠，复制，幻觉等多种作用。根据瞳力的强弱和施术者的血继限界，侧重的能力也各不相同。在东瀛，每年都会许多忍者家族秘密招揽培育这类杀人无形的高手为己用，去执行各种暗杀任务。”

李逸长长的哦了声,惊讶道：“这么厉害!那你家乡岂不是有许多幻术高手喽?”

上泉信纲摇摇头，苦笑道：“瞳术又不是种萝卜青菜，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这也要看忍者的天赋和血统，有的忍者苦修一辈子，也未必能开眼。因为练就瞳术的要求苛刻异常，必需要先学会用纯真的感情去爱上一些人或者东西，然后再即将失去或已经失去时，就会拼尽全力去守护。这种强烈的憎恨会产生一种实质性的精神力量，激活内心阴冷一面的查克拉，也就是你们中土人说的内力，从而刺激眼睛的变异，达到开眼的目的。有许多人为了开眼，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也不过徒劳；而有的人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之下就能开眼，比如说我，就是因为保护我妹妹时开的写轮眼，呵呵，当真是侥幸得很。”“那你可真幸运！”李逸觉得他走了狗屎运。上泉信纲望着天，嘴角勾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低声道：“幸运吗？，开启了写轮眼或许也是一种不幸呢。”

“写轮眼”李逸喃喃念了一遍，歪着头道：“这名字可真奇怪，怎么来的?”

“是心灵写照的意思，相传是忍者始祖六道仙人所。,除写轮眼外，还有两种瞳术，一名白眼。可以透视千里，洞察人体经脉血液流行，尤其擅长追寻敌踪。如果被他们盯上,，极难摆脱，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还有一种叫轮回眼，这是传说中瞳术的最高境界。一旦修成，即可裂水成兵，聚火为灵，移山填海，覆雨翻云。并且任何物理攻击与幻术在此面前，都将毫无作用，不堪一击。只是数百年来，许多前辈穷尽毕生心血也从无一人修成，唉，也许传说终究只是传说罢了........”说罢与李逸对视一眼，两人都望着蓝天白云出神，目光中透出浓浓神往之色来。

李逸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那你为什么来中土呢，开启了瞳术不是应该很小心的培养么?”这个问题其实以前问过,只是那时两人尚是初识，没到交心的地步，但是经过这近两月的患难相处，上泉信纲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家兄弟。听他闻起，不由黯然道：“我出身在一个忍者世家，父亲是这一代的家主。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东瀛就到处打仗，贫民饿死被杀是常有的事。尾张部的织田信长虽然通过严岛合战与桶狭间合战，暂时统一各股势力，但是他名为国主，底下却暗流涌动。各个大名表面恭顺臣服，背地里都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割据一方。”

“例如号称‘风云三杰’的德川家康，丰臣秀吉与毛利元就，还有被称为‘甲斐之虎’的武田信玄，以及‘越后之龙’上衫谦信。他们都是手握实权的一方枭雄，主要力量是步兵和武士。但一些重要艰难的任务，就需要聘请忍者或浪人去完成。也有的忍者实力超群，被大名们请作客卿或贴身护卫，或者自荐成为家臣和奉行。只不过一旦自，,就必须从一而终，子孙世代为其效力，不得反叛，否则很难在忍者界立足生存下去。”

“我们忍者虽然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人数不多。但几乎个个身怀绝技，而且保密守信，地位还是很高的...”.说到这里，他扬起下巴，冲李逸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见到他满脸羡慕，才又心满意足的续道：“只是忍者世家也并非和睦相处，到处是明争暗斗。除我们上泉家以外，还有宫本家，武田家、明智家、石川家、日向家，服部家等等大小十几个家族，分别隶属伊贺流与甲贺流。”

“写轮眼是瞳术中不可多得的利器，一旦开眼练成，家族势力必然大涨。因为涉及政治利益，所以会遭到许多敌对成员的暗杀。尤其是雾隐和水隐的人，处境十分危险。未修到精熟的高深瞳术以前，都必定被家族深藏起来，而我却是因为在众目之下开眼，无法隐瞒各族的消息。家父无法，只好让人带我远离东瀛，据我走时所知，除了老师以外，公开拥有写轮秘术的不过寥寥的六七人罢了，但他们无一不是名动一方的顶尖强者。”

“为了扩大影响力和号召力，同时也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每隔八年，各族都会选送子弟前往忍宗，由公认第一的宫本武藏先生教习，我这身本事，就是老师传授的。我四岁在外院入学，每天修习新阴流六个时辰，直到十岁能在三天内接受上千名同学挑战才算合格。又过了两年才进入内院前五”上泉信纲转过头来，苦涩道：“逸哥儿，你知道那有多苦吗?”李逸摇摇脑袋，老实嘟哝了声：“不知道”。“刚入学的时候，老是被学长欺负”上泉信纲嘿嘿一笑，解了上衣，指着肩井上面一道刀痕道：“这个就是白刃格斗时留下的。”李逸伸手摸去，见那伤疤深可见骨，凹槽长有两寸，当时受创之巨可以想见，不由砸舌。上泉信纲又手指腰肋，轻描淡写道：“这五个爪印是毕业考核时，猎杀禁地后山野兽留下的。”他一路指来，臂膀，背脊，后脑到处遍布伤痕，细细数来，竟达二十六处之多。

李逸不知他到底在生死边缘搏杀争斗过多少次，但见他不过年长自己两岁，却像个历经血水洗礼的修罗，充满了顽强坚韧，炽热的目光好像天上的太阳让人不敢对视。李逸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自己也要像他一样，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珍视的东西。上泉信纲看他神色，哈哈笑道：“哎哟，小子你是不是嫉妒了呢。嘻嘻，你放心吧，大哥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说完揽住他肩膀，一副以后你跟我混，大哥罩着你的欠扁表情。李逸撇撇嘴，嘁了声道：“胡吹大气!当谁稀罕你保护么?迟早我会超过你的，不过嘛你放心，我肯定也会关照你的啦。”说完也伸手揽住他，两个人笑成一团。

李逸笑了一阵，忽地看见上泉信纲左手腕上系了根粗布条，殷红血迹浸透一片，似是新伤。只是他受伤后神色如常，是以自己到现在才发觉，李逸忙拉过要看。上泉信纲拗不过他，满不在乎的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刚开眼不久，许多术都在研发阶段，现在还无法把瞳术控制自如。不过只要你眼睛涂了施术者的血液，以后上泉一族的初级幻术就再难伤你了。”想了想，他又接着道：“只是我一生下来，家父就喂我吃了秘药，浑身血液极具高温，不类寻常。我怕救你不成，反灼伤了你小子的贼眉鼠眼，就寻了些薄荷草，若木花和青灵叶,和了给你敷冶。没想到你小子...呃...”他话没说完，李逸已挣开他手，红着眼圈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咦，你怎么了？”“没事，沙子吹到眼睛了。”李逸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一言不发，起身走了。

上泉信纲不知李逸内心的感动，那种被人在乎的暖洋洋的感觉，他从小就只有从养父李四身上体会过。自从李四死后，他被宋六娘赶出家门，挨饿受冻，饱尝人间冷暖。他曾经一度迷失了自我，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和依赖。此时比刻，就好像等待了一冬的寒梅突然迎来了阳光，吐蕊初绽；就好像冰封了许久的内心突然裂开了缝隙，春洪决堤，直委屈的他想抱着上泉信纲大哭一场。

上泉信纲看得莫名其妙，怔了好一会才跟着跑过去，大呼小叫道：“喂!小子，你是不是哭啦?”

“放屁，我才没有!”李逸的声音遥遥传来，只是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