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 月的第九十九章 第一次对话

直到次日清晨的时候，月哲才和子木才相伴走回了兽族大殿，虽然两人都显得很疲惫的样子，但是精神却依旧十分的愉悦。看来昨天，他们两个人一定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吧。别误会，这句话可不是作者说的哦，而是此时站在大殿二楼一个窗口处的月哲的那位先祖母说的。

看着二人渐行渐近的身影，她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真真的挣扎之色，可是也没有能够支持多久，她便再次恢复了平静。她不知道如果子木和月哲走到一起之后是否也会像当初的她和先祖那样，但是她真的不忍心，难道要让他们就连一个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吗?此时的先祖母则是彻底陷入了一种痛苦纠结之中，一方面她衷心地希望这天下所有的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可是另一方面当年她所深爱的先祖的那句话一再地闪现在自己的心间，刺痛着自己脆弱的心房。“难道真的不可能吗?”一声低低的絮语再次在这片天空之中轻轻地回荡。

站在看上去还并不是十分雄伟壮观的兽族大殿门前，毕竟这兽族和人族的文明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的，月哲和子木二人刚欲推门而入，却又同时都犹豫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发现彼此对视的目光的两个人顿时则又是一阵慌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而就在这时，一阵为清晨所特有的那种清新的微风拂过了月哲身上长衫的衣袖，又袭向了子木肩上垂下的发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完全源自于自然的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使人畅快。当然，在这种极为和谐的画面之中，一般又都会有着一些捣蛋的小东西存在。

此时也不例外，而捣蛋的则是一片片小小的落叶。那些零零落落的绿叶原本象征着无穷的生命活力，可是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在这个季节匆匆地凋落下来，随着微风飘向这天禁之地的各个地方。而它们其中便有一片落叶，不知道该算的上是幸运，还是巧合，因为它恰好落在了此时子木的头上。

而看见了这一幕的月哲，忍不住伸出了手来，轻轻地为她拭下了处于她发间的那片落叶，动作很温柔，就连子木都没有忍心破坏两人这片刻的亲昵。“昨晚，你快乐吗?”当子木被这声同样温柔的问语惊得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月哲已经恢复了刚才的站立，看着她很久了。

又是一阵慌乱之后，子木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只是因为她看见了月哲此时嘴角扬起的那股浅浅的微笑，很温馨，很柔和，甚至仿佛能够让人忘却一切一样。“嗯……”半晌之后，子木才轻声地答道，只是声音近乎于蚊鸣一般，细不可闻。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依旧被月哲听见了。得到了答案之后的月哲，嘴角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灿烂了起来。虽然月哲也希望这一刻能够变成永恒，但是看着子木脸上深深的倦意，他心疼了，不忍了，便轻轻地说了一句，“子木，你也累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子木亦随之应了一声，便跟着月哲向大殿之中走去。而这两人刚一进入大殿，便看见先祖母站立在正殿的中央，目光更是毫不避讳地停留在这并肩的两人身上，仿佛早就知道两人的归来一样。

看见了先祖母的两个人，毕竟还是因为脸皮太薄了的缘故吧，都低着头站在那里，好像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一动不动，仿佛生怕受到什么惩罚一般。

在另一边的先祖母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动作和言语，就好像她看的是一团空气一样。而月哲和子木在没有得到先祖母的许可之下，就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心中更是对自己的这位先祖母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敬畏之感。

尽管先祖母在大多数的时候，对他们两个小辈都还是保持着一种很和蔼可亲的态度的，不过她毕竟是整个兽族的兽主殿下，她有着只属于她的尊严，她也有着只属于她的荣耀。她的那种权威，其实都在她的举手投足之中显现了出来，只是月哲他们直到此时才感受到罢了。

半晌之后，那先祖母的声音才缓缓地传了出来。“子木，你可以去休息了。至于月哲，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听见先祖母这根本就不容他们有任何异议的话语，子木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向月哲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消失在这兽族正殿之中，只留下月哲萧瑟的人影。

目送着子木离开了的先祖母，最后也渐渐地收回了目光，思考了一下之后，便又对月哲的全身轻轻地打量了一番。干净的面庞之上，一双极为明澈的眼睛才是月哲最为吸引人的地方，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却又在隐隐约约之中还存在着一种桀骜与不羁。看着看着，就连先祖母都显得越陷越深的样子，禁不住地叫了一声，“慕云……”叫完之后，她才看清楚眼前之人，并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而是他们共同的玄孙，自己的失态，也让她顿时感到尴尬不已。

月哲看见了先祖母如此的一面，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和刚才一样，依旧笔直地站立在那儿。

而另一边则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的先祖母，也终于开始了她与月哲的第一次郑重的对话。可能直到现在为止，她也从来没有想到就是这场她过与月哲的对话，让她做出了一个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决定。而正是这个决定，不但改变了月哲的命运轨迹，而且也在不远的将来，改变了整个兽族，乃至整个紫天的命运……

当然，这些还都是后话，对于此时的月哲和他的那位先祖母来说，这也不过就是一场很普通的对话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

当这番对于之后的世界影响极其深远的对话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孰不知在这兽族大殿之外，所有兽族们又一个忙碌的日子也随之而开始了。在那规模不小的铁匠铺之中，再次传出了山姆大叔“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在那棵饱经沧桑的大槐树之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兽族也开始了今天故事的讲述，他的身旁，也已经围了一群欢快的孩子。

就连月哲也不得不感叹，这兽族，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