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 月的第九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天禁之地，兽族大殿之内，月哲和那位绝世佳人依旧相视而立。那佳人望着显得拘谨不已，都有些手足无措了的月哲，不禁莞尔一笑，脸颊两侧的红晕都已经延伸到了耳根之处。

月哲看着那佳人如此的笑颜，几乎于都要为之而倾倒了一般，心中想到自己总算是明白了前世之人所说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所言非虚。有的时候，红颜佳人，并不是直接的直面而对最为动人心魄，而恰恰则是这如此娇羞的一颦一笑，方才能够更加让人如痴如醉，遐思连篇。

就这样，这两个人，一个羞羞地笑，一个呆呆地瞧。虽然在他们之间，依旧没有任何的话语，也没有做任何的事情，但是那种彼此之间心灵之上的交流已然水到渠成了。他们的初次相见就在这样的无声无息之中进行着，虽然并不是十分热烈，但是却比其他的方式来的更加的真挚无邪。

若干年之后的月哲，当再次回忆起两个人的那次初次的邂逅之时，心中浮起的却更多是悲哀和心痛，比之那一刻的无上美好，月哲则更加希望那一刻只是一场虚梦，因为上天早已注定，他们两个共同演绎的，最终只能是悲剧而已……

当然，这未来的结局，是此时的月哲所无法预知的，而且，当时的月哲又怎么能够想到，此时彼此羞涩的两个人以后又怎么能够成为犹如前世梁祝，牡丹亭那样的千古流传的动人传说中的主角呢?

没有转折，也没有变化，只有苍天注定，造化弄人。从古至今，多少痴男怨女，怨愤过这可恶的苍天，既然彼此最终不能在一起，又何必让他们当初相遇。只可惜苍天无耳，上天无情，他便便就喜欢导演着这一幕幕人死情伤，爱恨纠结的闹剧……

更加可悲的是，又有多少男男女女，无知无畏，甘愿化为苍天导演的悲情戏剧之中的棋子，任其伤害，自己还无所知，月哲和她，显然便在这其中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不知不觉之中，从月哲的口中滑出了一句佳丽之词，终于打破了两个人之间长久的沉寂，仿佛是月哲有意的，却又好像是他无意而为之，有感而发一般。

“何事秋风悲画扇。”而那在侧之佳人闻之，却也并没有丝毫的异色，丹唇初开，亦随着月哲的词句轻轻地吟和了起来。

从这而开始，这两个人仿佛都沉浸入了那首词唯美的意境之中了一般，陶醉于其中，好像时间已然停止了流逝，这世间之万物，除了他们彼此之外，皆化为了虚无一样。二人，一吟一和，宛如琴瑟和鸣一般，沁人心脾。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当那佳人随之和到最后一句之时，仿佛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又不觉相视而笑，就好像彼此已经相识了一样。

“咳咳……子木，你和他以前就认识吗?”这大殿之内，忽然一个话音传来，顿时便将刚刚还彼此出神的二人惊醒了过来。那还略带着一些戏谑的话语，虽然显然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但是却依旧将二人弄得窘迫不已。而且月哲俊俏儒雅，佳人绝丽倾城，这么一对璧人站在一起，又怎么能够让人不浮想联翩呢?

被人撞见了之后，两人则是显得更加的尴尬了。月哲赶忙抬起了头，一位气质雍容高贵的中年美妇便印了他的眼帘。那中年美妇，身着一身黄褐色的宽袍，显得落落大方，却同时又不失她的身份。那件袍子与佳人身上所穿的那件样式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与佳人锦袍之上绣的浴火凤凰图案不同，她的锦袍之上绣的则是一只庞然凶物。

那只凶物以蛇为身，化狮为首，头颅之上两只冲天鹿角，犀利无双，其爪又如鹰爪一般，慑人心魄，尾如龟，全身上下又布满了金色的鳞片，尤其是它的一双眼眸，仿佛是真的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给这所观之人以一种巨大的威压，就好像它能够洞悉一切一样，不威自怒，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月哲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前世之中人们所传说的龙了吧。当月哲将目光转移到那中年美妇的面容之上的时候，他不禁大惊，甚至都禁不住轻轻地唤出了三个字“先祖母……”

“姑妈，你又在取笑人家了……”身旁的佳人显然没有察觉到月哲对来人的反应，只是轻轻地跑了过去，一下子便搂住了那中年美妇的右手，略带撒娇地唤道，满是小女儿的姿态，则真是惹人疼惜。就连月哲眼见此景，都不觉地低下头去，却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此等足以魅惑众生之人，怎么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

“呵呵，子木啊，你也好久没来看姑妈了哦，今天怎么一来便和月哲……”

那中年美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叫做“子木”的佳人打断了。“姑妈，我真的不认识他，刚才我们只是……只是……”佳人辩解到这里，才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好搪塞过去，不禁一阵语塞，俏脸也由此变得更加红润了起来。

“你们只是什么啊，呵呵……”那中年美妇看见侄女如此窘迫的样子，禁不住再次调笑道。

“呃，姑妈，你再这样，子木以后就再也不来看你了啦……”无可奈何之下，那佳人只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了，小身子一转，便背对了过去，仿佛为了中年美妇而生气了一般。

“呵呵，子木，生气了啊……”那中年美妇轻轻地碰了碰侄女的衣袖，笑着问道。

那佳人也好像饶有经验一般，依旧背对着她，并没有理睬于她。

到了这个时候，那中年美妇也只能选择认输了，连忙拉过小侄女，口中还不断地哄着她。“好啦，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天禁之地，姑妈当然知道你们彼此不认识啦，姑妈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嘛，谁叫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望姑妈的啊。看看，你还真生气了……”

那佳人听到这里，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显然，刚才她的动作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并没有正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