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神体之灭神 第十章 老人

三日后

蓬！

一道虹光掠过，苏阳的身子立在一片高崖上，遥望景色。这一看，是把苏阳给看无语了。

周围是四面环山，鸟无人烟，山浪峰涛，层层叠叠。大山黑苍苍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

“这也……唉！”苏阳好一阵无奈，刚出来以为会遇见一片有人类的地方，结果迎接他的却还是一棵棵树形成的大山。

身形暴射，苏阳只得继续直往远处奔去。

苏阳速度很快，披星戴月，连夜冲出了这片山脉，身后的森林之地越来越远，但他还是没有见到人迹。

三天后，苏阳出现在两千里之外，此刻已经是深夜，云朵遮蔽了星月，格外的黑暗，前方灯火点点，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城镇在望，他深呼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大步走去。

来到近前发现，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小镇，此刻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只有少量灯火还在闪耀。

苏阳走进小镇，转了一大圈，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一个还没有打烊的小店。

此时素养也已发觉很饿，于是便毫不犹豫的迈进了小店。

这真是一个非常小的饭馆，里面不过七八张桌位而已，那些桌椅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都擦抹的生出了光泽，看起来古色古香，非常洁净。

掌柜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早已留下一道道痕迹，堆满了皱纹，看起来饱经风霜，他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生活似乎并不是很好。

看到一个人这么晚独自出来走动，多少让老人感觉有些惊异，不过他还是带着慈祥的笑容回应道：“只有少半只烧鸡，多半碟牛肉，以及一些馒头。”

“好，都送上来吧。”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热一下。”饭馆实在太小了，老人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自己既是掌柜，又是伙计与厨师。

不多时，香气扑鼻的烧鸡，还有多半碟酱牛肉被端了上来，苏阳顿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快速拿过碗筷，咬着雪白的馒头，撕下一只鸡腿，开始狼吞虎咽。在这一刻，他感觉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不过如此，什么山珍海味全都靠边站，远远没有眼前的几样让他吃的舒服。

“别急，慢慢吃，喝口汤，润润肠胃，别噎着。”老人端上来一碗热汤，善意的提醒道。

“谢谢老伯，您的厨艺让我的胃口佩服的咕咕直叫。”苏阳一边向嘴里塞食物，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看苏阳的穿着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此刻却如此狼吞虎咽，让老人多少有些诧异，他挽起打着补丁的袖子，拿起一块抹布，在旁擦拭本来就已经很干净的桌椅，笑着摇头道：“你是太饿了，现在无论吃什么，都会觉得很香甜。”

“爷爷，怎么还没有关门……”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打着补丁，穿着非常朴素与简单，梳着两条羊角辫，长的很可爱，红彤彤的脸蛋像个红苹果。

“你先去睡吧，一会儿就打烊。”

小姑娘看着桌上的食物，大眼睛有些移不开目光，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答应道：“哦。”

不多时，苏阳已经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站起身来，道：“好了，老伯你准备打烊吧。”说着他向怀中掏去，但是却感觉有些尴尬，他忘记了，根本没有钱币，也没有金银器物，竟无法付账。

“小哥是不是手头不太方便？”老人饱经世故，一眼看出了他的窘态。

“这个……确实没带钱。”

“啊，又来坏人了。”旁边的小姑娘睁大了眼睛，泫然欲泣，盯着苏阳道：“你们太坏了，整天赖账吃白食，就知道欺负我和爷爷，我们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说到这里，她看着桌上的鸡骨，大眼睛顿时通红，道：“爷爷说了，如果没有客人来，会给我留一条鸡腿……结果你是吃白食的，也是来欺负我们的。”

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嘴一撇，长长的睫毛一颤，眼泪顿时滚落了下来，红彤彤的脸蛋上沾满了泪水，她用有补丁的袖子不断抹眼泪。

显而易见，他们的生活状况并不是很好，平日间经常遭遇欺凌。

“小妹妹别哭……”苏阳真是尴尬而又惭愧，这一老一小看起来很不容易，生活早已陷入窘境。

“没关系的，小哥不用自责。我看出来了，你与那些地痞无赖不同，不是吃白食的人，肯定真是忘记带钱了。”满脸皱纹的老人将小姑娘拉到一边，道：“别哭，爷爷给你留了一块鸡肉，还有半个馒头，不会让你饿着的。”

“爷爷……”小姑娘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道：“我不是为自己，因为爷爷也没吃晚饭呢，我们整天被那些坏人欺负，已经没有一点积蓄了，天天这样，我们怎么办啊……”

看到这一老一小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再听到这些话语，苏阳顿时有一股心酸的感觉，他的心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他的鼻子竟然有些发酸。

平凡普通的人生活，充满了苦辣酸甜，这一老一小的亲情与无奈，让他产生了久违的感动。

“小妹妹不要哭，我不是坏人，我虽然没有钱，但我这里有些东西，应该可以抵得上这顿饭。”苏阳将一个小玉瓶拿了出来，这是长生秘法里的一小段修身秘诀，对修饰没多大作用但对他们这些凡人来说已经足够延年益寿了，至少能活个一百多年没问题。

“不行不行，这是好东西我不能收”老人摇头，道：“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小哥如果以后再路过这里，把钱补上就行了。”

苏阳一阵感叹，老人生活如此窘迫，还有这样的风骨与品格，让他有了一丝敬意，道：“您收下吧，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出门在外，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小哥你不用自责。”老人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将玉瓶坚决的推了回来。

苏阳见他推拒，只得收了回来。

“既然您不要，那我便留下来，帮您做些苦力。”此刻他没有去处，发现老人很朴实与善良，决定暂时留下来，在这里潜心修炼，顺便帮一下老人。

五六岁的小姑娘，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大眼睛通红，小声道：“我们自己都吃不上饭了……”

苏阳蹲下身来，怜惜的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道：“我留下来不会给你们添加负担的。”

老人数次婉拒，不用苏阳留下来，言称以后路过这里，补上这顿饭钱就可以。

“老人家，我现在无家可归，没有什么去处，你就让我留下吧，我会帮上忙的。”

“大哥哥，你没有家？”小姑娘天真可爱，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涸，仰头看他，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最终，老人让苏阳留了下来，在后院为他收拾出一个房间，告诉他随时可以离去。

夜里，苏阳辗转难眠，最后起身，轻悄悄的来到屋顶上，躺在这里仰望天空。此刻，云朵已经散开，明月当空悬挂，洒下如薄烟般的月华，苍穹中星辰点点，如一颗颗钻石在闪耀。

老人与小姑娘间的亲情，不经意间又触动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父母的慈祥容颜不时浮现在他的心间。

“你们还好吗……”

苏阳仰望星空，似要穿过无尽星域，到达那星空的那一端，回到父母的身边。每当想到父母，他的心便难以平静，他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否也和他一样穿越到了这里抑或是其他地方。

更让他伤心的是全然不知徐欣是否也来到了这边，是不是还存活于世，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心病。

夜幕中，满月下所散出的点点月光点缀了整个城镇，四周寂静无声，在这个已经进入梦乡的小镇此刻是那么的安详，徐欣那天真可爱的面容此时仿佛浮现在了月空，让苏阳视线久久未移。

那场灾难对于世界而言是具有绝顶毁灭性，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逃脱，如果他们也一样过来了，那素养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到他们。只是这种想法是那么不现实，可能他幸运罢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来。

他很想回去看看现在的地球是什么样子，可是相隔无尽星域，距离如此遥远，怎么才能回去？他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只能呆呆的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