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幻想乡 第九十二章 我们都是人类中的异端

“战操——玩偶战争！”

曾经一度和爱丽丝战斗时爱丽丝使用的招式在祗王的手中重现人间。

飞舞的人偶在萨雷的周围漂浮，锋利的骑士长剑散发着凌冽的寒芒直逼萨雷的死穴。

“嘻嘻~”

嬉笑一声，手指微动，数百只人偶化作流光向萨雷毫不留情的刺去，不同于爱丽丝和祗王战斗时的保守，祗王直接的发挥出人海战术最有效的特点，将人偶以最大输出向萨雷攻去。

唰！唰！唰！

不停闪身避开刺来的人偶，萨雷的面色开始凝重起来，没有人比起他这样利用他物进行操纵的木偶剧大师更能体会到人偶战的恐怖，尤其对方本身的存在也不仅限于人偶的情况下更为棘手。

“没办法了！”不停闪躲的萨雷看着极速的在四周上下穿梭的人偶知道自己不能在躲闪下去，否则迎接自己的就是败北。

“操纵！”淡淡的低吟一声，从操纵具中延伸的丝线已经快速的与祗王的人偶连在一起，凡是被连接上的人偶尽皆变成了紫色，那是“红世魔王”——“绚之绢挂”基佐所特有的颜色。

“哦？想要操纵我的人偶吗？那就看看谁能支持到最后吧！”祗王站在原地仅仅快速的宛如弹钢琴般不时点动着手指，与之相连的人偶快速的回防，并将沿途袭来的丝线尽皆斩断。

“真是出色的操纵技术，看来你遇到过一个出色的人偶师！”萨雷同样是站在原地操纵着夺来的人偶不停进攻着祗王的人偶，在二人间的空白处，金色和紫色的光芒相映成辉、彼此交错，在空中勾勒出优美的画卷。

“因为她可是我出色的女仆哦！”祗王莫名的笑道，接着手指挥动，原本极速的人偶速度再次提升，战场瞬息万变，只有速度是最为可靠的依仗，哪怕是人偶，只要有了绝对的速度也能做到不可思议宛如奇迹的事情。

“是吗，那你可真是幸运，有了那样的女仆想来生活也省了不少事吧！”萨雷眉头微蹙，但也没有丝毫慌乱的和祗王聊了起来。

“因为她可是很乖的。”

“……”

就这样二人宛如多年未见的朋友般站在那里愉快的说着趣事，如果不是因为二人站的有点远，之间也不时的闪烁着剑与剑撞击的火花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感动的重逢。

“他们在干什么？这真的是战斗吗？”抱着夏娜的琪娅拉看着二人的战斗不禁流下一滴大大的冷汗，这算是她自成为火雾战士以来碰到的最为简单平淡的战斗了。

“这场战斗真的很有意思，能将战斗运用的那么华丽以及如此的艺术感，不管是谁都很出色。”欧德利娅不无感叹的评价道。

“鬼功操纵师姑且不论，那个男人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维捷露娅也是出声附和。

“师傅？”琪娅拉疑惑道。

“嗯，他是第一次运用人偶战斗，我如此坚信。”

“第一次？真是可怕的存在！”

“师傅……”琪娅拉喃喃的看着站在那里脸带笑意战斗的祗王，虽然他还未曾承认作为自己的师傅，但是琪娅拉心中却已认定对方可以作为自己最好的师傅。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不会退缩的！”

半个小时后——

“我输了！”看着萨雷运用那有限的人偶将自己的人偶个个击破，祗王叹口气认输道，虽然最后也做了不少努力但也改变不了自己输的事实。

至少战场上已经没有自己的人偶，而萨雷的手中还有一个，胜负——显而易见！

“是我输了才对。”萨雷却是没有丝毫开心的样子，“用尽所有手段才打败一个新手，那可并不值得炫耀。”

看来在和祗王的战斗中，萨雷也发现对方是第一次运用人偶作战。

“但我输了却是不争的事实！”将空中飞舞的丝线散去祗王倒也没有沮丧，胜负对他而言并不能代表什么。

“……就当是平局吧！”看到祗王收手萨雷也散去了自己的力量，神器“莲格”和“扎伊特”化作流光回到了萨雷的腰间。

“胜不骄，败不馁，你真是个出色的火雾战士，比起那些烦人的家伙外，你算是我遇到的最为合格的火雾战士了。”看着已经恢复懒散模样的萨雷，祗王邀请道：“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

“你请客的话再好不过了。”萨雷微笑以对。

……

依旧是那家咖啡馆，只是除了当事人没有人会知道现在坐在角落的几人之前作出了怎样惊人的创举，当然也不会知道坐在那的几人对这个世界来说有着怎样的影响。

时间，依旧运转，

“我是祗王昕，一个普通的退魔师。这是我的女儿夏娜，以及……”看着抱着夏娜小心的坐在身边的琪娅拉祗王心中一叹，原本不想介入她的人生，但是就这样放手的话也会为她留下不少后患吧，毕竟她和自己牵连的太深，一旦自己离开，祗王可无法想象那些为了自己的存在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的弟子，琪娅拉托斯卡纳。”最后的祗王终究是承认了这个少女的身份，也算是将她带离这个世界的歉意吧。

“师傅！”琪娅拉惊喜的望着祗王，对他突然间答应作为自己的师傅感到吃惊不已。

“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喝不下去的。”喝了一口威士忌祗王摆摆手无趣道。因为这间咖啡馆不供应酒类，而祗王也不想跑太远，便随手变了一些出来，除了引起琪娅拉的吃惊外，萨雷则是关心这变出来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喝。

“她是个好女孩，希望你好好对她。”看着一边抱着夏娜神情激动的笑的傻乎乎的琪娅拉，萨雷不禁有些担心，“你的话也许不用担心，但是她的话会惹来不少麻烦也说不定。”

“放心吧！下次见面的话她就会成长起来，注定会成为天空上美丽的流星！”祗王莫名的笑道，“也许那时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呢！”

“我会期待的。”点点头，萨雷也没有否定琪娅拉拥有超越他的可能性，“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外界宿开始全世界范围的对你的行踪展开调查，还是避开为好，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也应该避避风头。”

“这样好吗？也许将来见面后我们是敌人也说不定！”祗王一愣旋即笑道，心中对这个男人越发的认同起来，这还是少数能取得他认同资格的存在。

“咕咕……”大口的喝下半瓶威士忌，萨雷语气很是轻松的说道：“如果敌人是你的话，就算死在你的手中也比死在那些徒的手中强。”

“是吗。”祗王莫名意味的一笑，“杀了你的话我也会感到遗憾的，那时就将你做成我的人偶吧！”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萨雷似乎根本就没在意这话题的内容是多么的不同寻常，很是平静的说着有关自己生死的大事。

“我要走了，既然这位大小姐也没事，那么我只要说一切安好就行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萨雷很是轻松的将接下来自己所要做的事安排下来，之所以说出来也是因为有些事需要琪娅拉知晓，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和他们扯上关系，心里也就没有负担了吧。

“萨雷先生？”琪娅拉听到萨雷如此说道，虽然还有些不解，但也知道对方帮助自己不少，立即感激的站了起来，只是——

“噗——”

萨雷突然扭过头笑喷了过去。

“唔嗯，的确很奇妙的样子。”基佐的声音中也噙含着笑意。

“怎么了？”看到萨雷突然笑了起来，琪娅拉倒是有些不解，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你……你的……你的样子……噗……”萨雷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要看到琪娅拉的样子就想要笑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我脸上有花吗？”琪娅拉在发现不管是萨雷还是基佐，就算是坐在一边不吭声的祗王也脸带笑意的看着她，这让她感到自己的脸上是不是粘上了什么东西，要不然为什么他们看着自己就想笑呢？

“唉——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在一边悠哉的喝着威士忌的祗王随手在琪娅拉面前凝聚成一面镜子。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形象琪娅拉立刻羞红了小脸，因为镜中显示的便是一个妙龄少女怀抱孩子的画面，这原本没有什么，只是琪娅拉那幼稚的面孔和那个形象格格不入，只要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啊，原来她这么小就当了妈妈吗？那还真是让人难过的事情……”之类的，这让还从未谈过恋爱的琪娅拉感到非常害羞，如果有个洞的话估计她立刻就会钻进去吧！

“极光射手——琪娅拉托斯卡纳！”正在琪娅拉还在纠结着如何是好时，萨雷郑重的声音突然从一边传来。

“嗨！！！”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琪娅拉腰杆笔直的挺立，若不是手中还抱着夏娜，想必已经敬个军礼了。

“有个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从订立契约时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缘故，一旦发生什么事就会失控发狂。你们能不能帮我好好教导一下她？”萨雷突然莫名其妙的说着与之不相符的话。

“什么？”

“呵，只是受人所托时临别所言。”注视着琪娅拉，萨雷将帽檐轻轻下压刚好挡住自己的视线，“你的问题就由你的师傅来操心吧，我想他也有着解决的办法。作为你的前辈我无法说些什么，但是送你一份忠告吧。”

“忠告？”琪娅拉有些不解但也很是认真的看着萨雷。

“我们火雾战士，根本就不是人！像我们这种家伙，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同情别人。被‘红世使徒’踢下地狱之后，我们选择了一条普通人不会选择的路来前进，所以我们都是人类中的异端。你自己，也应该是这样才对。”

“这……这样的事……”琪娅拉想要出口反驳，但却发现自己的言语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自己毕竟是新生的火雾战士，自己也从未知晓他人的过去，自己的话……自己的话……

琪娅拉突然脸色变的异常苍白，宛如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看到琪娅拉体力不支的样子，祗王连忙上前接过夏娜并将琪娅拉轻轻扶住。

“振作点！这些话虽然有些不太认同，但也没有说错，你们火雾战士不就是那样的存在吗？”

“师……师傅？”琪娅拉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哀求，那泫然欲泣的眼神让人看的揪心。

“我也不算是真正的人类，所以不要在意什么，就算不是人类难道就要否定自己的一切吗？”祗王的语气有些严厉，但也透露着关心。

作为琪娅拉的契约魔王却是少见的都保持沉默，也许对于她们这些异类来说，这种话题并不适合她们插入。

“可是我……”琪娅拉还是无法认同萨雷的观点，尤其是自己的师傅也支持时更是觉得伤心。

“你的路将由你来选择，我们无法左右你的人生。”萨雷转过身向门外走去，“言尽于此，该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

看着萨雷的离去琪娅拉紧紧咬住嘴唇倔强的看着祗王，而祗王也与之对应的平静的凝视着琪娅拉的双眼。

“你还小，很多事你并不明白。”

“我明白，我是明白的，但是……但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太过分了，如果火雾战士是那样的存在的话，那我，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琪娅拉的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对于她来说，不是人类这句话就宛如一把尖刀深深的扎进心房。

“我的想法，我的信念，追根究底都是我自己的。”深深的注视着琪娅拉的双眼祗王静静的说道：“若要寻找的话就站在我的身后静静看着就好，目标也许不会那般轻易的到达，但沿途的风景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历练。”

“真的能找到吗？师傅……”

“啊，相信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