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害的!加入人殿,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坏蛋,份钱,我没有脸向安园,所有曾经的同伴收取,还有一些并不熟悉的低级学员,我也想强行收取,可看到他们绝望而害怕的眼神,以及发抖的身体,我就不忍再做下去,我放了他们简单,可等待我的,是人殿,上层一月比一月严厉的催促,昨天,他们告诉我,再交不上规定数额的份钱,我就得死!我害怕,我很害怕,我找不到可以帮助我的人,唯一想到的,就是老石叔!”瘫坐在地面,双手捂脸,狗子嚎啕大哭。
“继续说!”无锋冰冷催促。
“老石叔二话不说,就准备将我带回安园,一路上,不少‘人殿’的学员企图阻拦,可是因为老石叔的身份,他们最终选择了放弃,我以为没事了,我以为我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了,可是良平,他带着三个导师赶来安园,他要求老石叔,将我交给他,老石叔不肯,接着良平直接动手,我想跟他们走,可老石叔拼死都不肯交我出去,当看到老石叔倒地,很多人围观后,良平狠狠地踩了老石叔一脚,这才离开,是我害的,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双拳疯狂捶击地面,狗子状似癫狂。
“如果你死了能换回老石叔的命,我巴不得你马上去死!”冷漠的看了眼狗子,无锋顿顿,高吼:“可惜能吗?老石叔拼死救了你这条命,你准备自我结束?那么,老石叔的死,就如此的毫无意义?”
狗子呆滞,痴痴坐在原地。
匕首,从他手里无力滑落。
“大宝拜托你件事。”摇晃站起,眯眼看了看,虚拟天空的阴云密布,无锋低语。
“老大你说。”大宝低声爽快回答。
“帮我查,查良平这个副院长,到底有何来历,还有人殿,各层次的小头目们,对这件事的反应,这件事绝对与人殿,脱不了关系。”无锋眯眼,冷冽轻语。
大宝点头,旋即恭敬的向老石的遗体,行了三个大礼后,调头离开。
摇了摇头,无锋冷冷的环视,一群无助哭泣的少年同伴们,浓眉紧锁。
“我们要学回忍让,忍,说不定才能保护我们的小命,才能苟活是不是?”眯眼,无锋突兀的问道。
无数哭红的双眼,惊愕的抬头,看向居然如是说的无锋。
“不!”稀稀拉拉的反对声,不服响起。
“我们不用强大,因为强大要付出无数汗水,鲜血,甚至有可能付出生命,想要安然的活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缩头乌龟,祈祷有别人来帮助我们,这样更安逸是不是?”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无锋强硬的第二问。
“不!”至少有一半少年,双眼冒火的反对!
“我们不用替老石叔报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平安的继续生活,副院长,导师,人殿,多么厉害的人物啊,我们是有心也无力是不是?”低头,无锋森然发出第三问。
“不!”所有的少年包括狗子,声嘶力竭的狂吼。
“很好,希望不仅是今天,你们日后都能记着,今天你们发出的‘不’字!”豁然抬头,无锋目光如刀的环视。
每一个感受到无锋视线的少年,不约而同的挺胸抬头,怒目回视。
“无锋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很快,少年中机灵的,立刻想明白无锋此话,用意何在,他们自动走向无锋,询问。
“我们要做的有很多。”无锋淡淡回答。
安园,死一般的安静得让企图围观的好事者,有点心里发慌的匆匆散去。
一切,在无锋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老石浑身的血迹,被少年们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并轻手轻脚的,为他换上最好的一套衣衫。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参加的少年,都满眼含泪,直至失去,他们才发现,原来一向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喜欢大呼小叫的老石,在他们心里如此重要。
一些不经意的关怀,在他们的心中,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
或许,从很早开始,他们已经把老石当成了父亲。
深夜,最大也是唯一的休息室内,老石的遗体,被放在一个简陋的木桌上,置于房间空地的中央,每一个少年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应该在这里。
一日惊魂交加,忙碌无比的少年们,都被无锋赶回了各自单独的休息室。
无锋静静跪在,老石平躺桌子前方的地面,从安排好一切,他已经沉默了很久,狗子安静而倔强的跪在昏暗的一侧,不管无锋的表情如何,他都不愿离开。
“老大查到了一些。”大宝在凌晨时,悄悄摸了进来,话说了一半,他看了眼狗子直接闭嘴。
“没关系,当他不存在好了,说吧。”无锋平静且嘶哑的道。
“良平,二年前因为实力,一举由普通导师,升级为冬草学院的副院长,其家势,本来只是普通,却在这两年一下成为中城拔尖的富裕人家,但人殿,所有的爪,都不知道他与人殿,有何种联系。”大宝低语。
“嘿,爪,从称呼上来看,就是一群冲锋献阵的爪子,他们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良平的身家来得很有蹊跷,说他与‘人殿’无关,谁信?那么人殿的大部分人在知道今日良平所举后,有什么反映?”冷笑,无锋再问。
“很兴奋,也很激动,前一段时间,人殿的人,因为他们的同伴连连死亡,与不明不白失踪,而人心浮动,有一些低层的学员,已有脱离之心,甚至于一些小爪,也颇为害怕,毕竟银币虽好,但没了小命,银币再多也无用,可良平这一出手,整个冬草学院四个校区,人殿之人态度大变,曾经私下商量,想要脱离的人再也不敢多言,原本害怕畏惧的一些人,气焰重新开始嚣张,他们说,一切反对和叛离之人,都会如老石叔一般,去死,哪怕是导师也一样,冬草学院是人殿的天下!”大宝脸色极其难看,愤怒嚷嚷。
“好厉害的人物,好深沉的心机,一招杀鸡儆猴,明目张胆的杀死老石叔一人,就将人心浮动的下属,强势镇压了下来,而且还顺带给了冬草学院,所有不属于他的人一个警告,一个血的警告!”豁然站起,无锋眯眼喃喃,他的看法比大宝更深入。
“要不要,咱们再做掉一批人?”杀气浮动,大宝附耳提议。
“不用,既然他敢光明正大的来,我就光明正大的还回去,我要让他知道,把老石叔当作棋子,代价,是他不能想象的,我要让他得不偿失!”无锋冰冷低语,杀气凛然。
大宝怔怔的看着无锋。
这一刻,无锋的气势陡然转变,倘若说,以前的无锋不过是偶尔,在猎杀‘人殿’之人时,展现出些许的锋芒,而这一瞬间,他,锋芒毕露!
狗子呆滞,愣愣凝视无锋滔天而强横的气势,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眉宇间浮现上苦涩,他陡然明白,或许真的就在这短短几个月,无锋与他,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老大你吩咐,甭管刀山火海,大宝我陪你一起走!”大宝挺胸,右手用力一拍,坚定的道。
“好,不过你要做的,就是保持与我的距离,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你与我的关系,不要再踏入安园,从今天起到明晚,你负责监视‘安园’周边一切的动静,如果过了明晚凌晨,还没有任何动静,那么,你就赶到西门家族,请西门大小姐帮我一个忙,告诉她,如果她肯帮这个忙,算我无锋,欠她一个人情!”冰冷黑眸多了一丝温暖,轻拍了一下大宝,无锋平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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