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的记忆《１５》

丢失的记忆

若尘9527

都市言情 | 浪漫言情更新时间：2012-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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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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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芳知道我又回到了小屋，周末的时候，她又开始骑着她的小摩托给我送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还带报子。

　　这一年是不幸的，我在报纸上见到了几年没有见的老朋友乙措。我看到报子上他做牢了，瞬间心痛缠mian；一段时间的饿回忆，在我心里恍若隔世；他贩毒了，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对金钱的概念，从开始就是那样的强烈，可原本他是个善良的小男孩，我想去看看他又没有去，或许政府会枪毙他，这样他也许会更舒坦，免得再受生活的煎熬。

　　我看着报纸内心里一阵阵的感觉到失落，精神上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居然也学着人家贩毒。

　　夜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起来拼命的翻一张旧照片或一页日记，每天夜里都睡不着心乱如麻。

　　有时就喝酒麻醉自己。

　　在一个周末削苹果给陈芳吃的时候，突然间流鼻血昏倒了。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我睁开眼睛，看见陈芳的眼角还有泪。我想是我吓到她了。

　　“我没事了。”

　　“医生说…..”话没有说完又哽咽了，“医生说..你要做手术…..”眼泪哗的流了出来。

　　我以为是我被宣判了死刑，在我的脑海里做手术，就是接近死亡的概念。

　　“你先别哭，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只是个小手术。”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医院窗台上不知道是谁的收音机，正在播放一首《祝你一路顺风》忧伤的旋律，曾几何时，似乎被这首歌感动过，记不清，是何时，在何地，如今听来依然心绪惆怅，是不是我真的应该离开了，我的双眼不知不觉湿润了…无奈这一生未过一半就伤痕累累，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的在地平线上来回的走吗？

　　第二天，楚惜来医院看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怎样知道我住院的。

　　“你好些了吗？”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好了，明天我就出院了。谢谢。”

　　“我知道你恨我…..”

　　“停，我们别说了好吗？我没有恨你，你回去吧。”陈芳开始站起来走出去了。

　　“医生说你的鼻腔需要做个小手术，我会帮你找最好的手术师。”

　　“谢谢，你走吧，我想静一下。”

　　她走了，我想起那些日子，在园子里追逐着兔子…夜晚我们坐在那火红的玫瑰丛里一起数天上的星星，一起许愿，一起幻想。

　　下午，我和陈芳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医院。先是她不准我离开，后来在我的慌言中她也勉强同意了，出了医院我让她先去学校教书。我就打了一辆的士自己回去了，回到我的小屋我把杂草除了一下，然后又将一些还活着的植物和花重新翻了一下土，修整了一下栅栏，总算又像一个家了，坐在屋里我又想起了我的父母、乙措、姗敏和马忆…….想起了所有人，开始感觉到自己好孤单。

　　转眼间，秋天就过完了，突然有一天，公路那边镇上的几个官员来到小屋对我说；“这山坡已经被征用了，你搬家吧。”他们递给我一笔钱，让我在一周内搬走。

　　星期三，公路上来了很多大车、小车，挖机…

　　星期四，陈芳说她父母在外地，她家有空闲的房子，所以，我所有的东西搬到了陈芳家。

　　星期五，陈芳去学校里教书了，我独自在家看电视。

　　下午，陈芳拿着两张请贴回来，她递给我一张，从陈芳眼里我看到了我的可怜。接过请贴，是忆落邀请我去参加她下个11号的婚礼，我笑了一下：“她终于要结婚了。”

　　“别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陈芳对我说。

　　我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很疼痛，一阵阵的迷茫。

　　周末，我想到的很多，心里很难受，我找不到寄托的方法…我突然想要喝太多的酒来麻醉自己。

　　我独自来到芦苇湖边，冬风吹得很冷，芦苇浪一浪接一浪，好久没有见到这些白鹤了，它们在天宇与芦苇湖之间来回起伏。望着这一切，整颗心不知又飘到了哪里，想到我的小屋已经不存在了，我在这个城市成了一个真正没有家的人。刹那间，开始怀念家的感觉，开始怀念跟马忆在一起的日子；芦苇湖的风渐渐停了，可以感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开始冷得有些颤抖，我裹紧了衣服，凌乱的头发在眼前狂乱，我想得到我的眼神有多凄凉；看着这片萧条的芦苇湖思念的人应该是马忆，当时的感情相当的脆弱，这应该是处景生情，我把带来的酒喝完；天空开始阴沉得厉害，接着就开始下雨，下了约莫六、七分钟，雨中就开始夹杂着雪花飘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心里有些失落，仿佛是回忆起了前世的一些什么，雪越飘越大，风几乎停止了，只剩雪在飘落；头被酒精麻醉了，感觉心情不再是那么郁闷了，我站起身顺着湖边走，我知道，此刻公路上已经不会有车了；雪还是铺天盖地的下着，偶尔会滑了摔倒一跤，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感情真的是相当脆弱）离开、逃避，是一种洒脱还是脆弱，伤碎了心，听不到雪落地的声音，却听得到人世的沧桑。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横睡在一个草棚里，是老农用来开守油菜的草棚，我静静的躺着，只感觉到有些恶心和头痛，我还模糊记得一些，这个草棚离芦苇湖一公里左右，可能是当时喝的酒太多了，想回家实在是走不了了，所以看见有个草棚就自然的睡进去了。

　　雪延续了三天，肚子饿的那段时间，紧闭着双眼，以为离死已经很近很近了，可后来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就吃了两次雪，吃油菜地里散乱的几棵果树上的反花果，很小很涩；人在真正面临死的时候，是需要太大的勇气的。我坐在草棚里，大部分时间是在看雪飘落，或许我是在逃避，我不想回城去，我就坐在这样飘雪空物一人的旷野里，有时出来在雪地上走走；突然间，红的鼻血滴落在白的雪里，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那一瞬间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似乎自己很快就要死去；然后又回到草棚里，开始沉默，不管当时的忆落、还是那时的马忆、或者如今的楚惜，难道我真的可以给谁幸福吗？

　　傍晚雪停了，在这雪域的世界里，许多事情开始变得简单，一个人在这旷野里，连一只雪鸟都很难见到，思想在渐渐的改变，阳光开始穿过云层，照在雪地上，听得见火车穿过这个城市的声音，紧紧闭住双眼，听着这火车由远及近，心开始随之颤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感动，直到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城市又安静了下来，心也平静了下来，慢慢挣开眼睛，只有白雪和阳光，这趟火车似乎带走了我的灵魂，突然间觉得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浮世的追求，让整个城市变得慌张。

　　四日醒来，雪化了许多，我开始向公路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公路上可以见到很多的车，我已经饿得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公路，公路两旁的雪还很厚，但中间已经被环卫工人打扫过了，并且已经被车轮压的几乎没有什么雪了，我想应该可以搭到车的，我背靠着一个柳树蹲下，我希望有一辆车可以把我带回城去，我想见到陈芳，见到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好朋友。

　　时间像停止了一样，整个世界都是白色，天气冷得让人窒息，我不知道当时的样子会有多惨。后来，我终于等到一辆牌照是西藏的运牛奶的车，司机是两个面善的大叔，他们把车上的食物分给我吃，跟我谈了许多关于西藏的趣事，在交谈中我似乎已经开始那样一个神秘的城市产生向往，内心里开始有一种yu望。也许在那样的地方可以对生活有更好的诠释。

　　回到家的时候，陈芳一个人坐在家里看报纸，我笑着向她问好。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你。你去哪应该对我说一声…”她很难受的对我说，眼睛有些湿润。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一定要挺过去，过了就没事了。”

　　“我知道。”我向陈芳点点头，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三天后…….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乙措的消息，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天气干冷着，我和陈芳去参加了宣判大会，头很昏，大堂里很拥挤，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闷；像似全被判了死刑一样...我踮起脚看到了乙措.这是两年后的第一面，他的头发被剃得很短，一直低着头，双腿已经开始发软.我感觉到他非常的可怜，为了钱；他在生活中逆向行驶，导致了如今的结局...他被判了死刑.

　　下午

　　清脆的枪声，击穿了乙措的心脏，同时释放了乙措的灵魂，撕碎了我的心，我站在很远的土堆上，望着乙措倒在地上.一种心痛.一种绝望泪水划落在地上，内心象刀绞一样疼痛，远处残留的雪色芦苇还在风中摇曳...抬头望着天空。

　　一片愁\一片冷\一片惨

　　问情问义问青天

　　散有时\聚无期

　　风冷天寒人情落

　　不是绝时昏鸦啼?

　　轻拭泪

　　啼无声

　　雪花纷飞情自痛.

　　我跪到在地上为他送别，无意识的情感裂痕，不可割舍的内心消逝，他的生命就这样短暂的结束了，尸体被他的亲人抬走了，我就这样失落的跪着，灰的天空又开始了这个城市的第二次降雪，雪越飘越大，陈芳从后面给我披上了黑色的长衣.

　　“别难过了，我们回去吧!别想的太多了，你会承受不了的。”陈芳安慰道。